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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再哭,只是給自己難看而已。

“你、你們……哼!走就走!你們以為我很希罕薛利特家嗎?以後你們就不要回來求我!”她索性收起淚水,拉起包包,趾高氣揚地離開。

這就是你認為的好女人?裴盛遠似笑非笑地看着保羅。

“父親?”接下來不用多說,每個人都知道裴盛遠的意思,随着夏芸芸的陰謀被揭露而離開,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他總該可以帶着丞丞和紀揚钰走了吧?

保羅一臉灰敗,看上去像瞬間老了十歲,虛弱地開口道:“你……算了!你先去治療傷口吧!這件事之後再說。”

一番對話下來,令他感到十分挫敗,一個家弄得快四分五裂,兒子不信任他、老婆對他失望直往外跑、孫子也留不住,他作為一家之主,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如。

為什麽還要硬留他們下來,保羅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裴盛遠口中的那種夫妻之情與天倫之樂,真的讓他很羨慕。

這場風波……算平息了嗎?

紀揚钰不知道,不過保羅顯然是服軟了,從下午就一直沒有露面,連晚餐時間也不見人影。

至于夏芸芸,約莫是出局了,她那表裏不一、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伎倆,連保羅都開了眼界,原本她還在想,像夏芸芸這麽做作的人,來來去去就是哭泣裝可憐那招,是否男人都吃這一套,才會忍受她那麽久,不過現在事實證明,裝久了,大家也就不買帳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紀揚钰索性熄了床頭燈,看看自己能不能睡得安穩些。

然而,燈才關上沒幾分鐘,她聽到房門輕輕地喀一聲被打開了,令她寒毛都豎了起來,接着腳步聲悄悄靠近,一個人影摸上了她的床,躺進了她的被窩,熟悉的氣息襲來。

紀揚钰只覺好氣又好笑,裴盛遠這個男人連上床都要偷偷摸摸的,不過她動也不動,背對他假裝睡着,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果然,他才鑽進被窩裏不到一分鐘,大手就開始不規矩,先是試探性地貼着她的大腿摩挲,見她沒反應,更大膽地摸上她的香臀,最後幹脆伸進衣服裏覆上了她的酥胸,一邊搓揉,一邊感受那滑嫩細膩的觸感。

她受不了了,纖手隔着衣服按住他蠢動的魔爪,他這才察覺她醒着,卻默許他毛手毛腳,一股狂喜襲上心頭。

大手的動作停了,卻是更過分地将她整個人翻過身來,熱吻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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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吻她了,裴盛遠像把烈火,要将她燒掉似的強勢掠奪,而紀揚钰也很想念他的體溫,雙手主動抱住他,激切的響應他的吻。

氣氛已經夠熱了,幾乎就要将兩人的理智炸裂,可是他們卻一直維持在激情的前一瞬,好像有一條界線讓他們無法燃燒到頂點,無法恣意的放縱。

好半晌,一切纏綿的前奏終于停了,兩人微喘地摟抱在一起。

燈打亮了。

“親愛的,你終于回到我懷裏了。”裴盛遠埋在她的肩窩,吸取她的幽香,偶爾也齧咬着她的頸項當做樂趣。“如果可以,我真想吃掉你。”

“可惜這不是個好時機。”紀揚钰當然也感受到了今晚與之前的不同,兩人心裏都還卡着事情沒有解決,誰能放開心享受呢?“否則你的反應,不應該如此……薄弱。”因為兩人身體緊貼,她感受到了他某個部位的不同,巧妙暗示着。

“你說我薄弱?你不知道我人稱“頂天立地巨無霸”,外號“一江春水向東流”,你居然嫌它薄弱……”他氣結,她這可是踩到男人的大地雷了,話一說完,他馬上又吻住她,大手更是七上八下的騷擾她的敏感點。

她嬌笑不已又氣喘籲籲地讨饒,“啊哈哈哈,不要……”

玩了老半天,畢竟今天晚上真的無法提起“性致”,裴盛遠挫敗地又縮回她的肩窩。“……好吧,我真的薄弱。”

紀揚钰忍不住噗哧一笑。“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雖然埋怨你父親,但心裏畢竟是牽挂着他的吧。就連我,雖然和他沒有什麽親戚關系,他對我也不見得有多好,但一個老人家弄得灰頭土臉的,确實也讓人難過。”

“我多麽希望你和他有親戚關系啊!”他說的當然是姻親關系,可惜目前彼此的關系陷入僵局,短時間內似乎很難辦到。“其實我爸想留住兒子、想留住孫子,最好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接受你,只是他的面子一時放不下來,我們這時候離開,他不會阻攔的。揚钰,你要走嗎?”

保羅是長輩,平時又有權有勢慣了,總覺得全世界都該聽他的話,就算對晚輩有了歉意,要他放下身段道歉,或許比登天還難。

紀揚钰當然知道這種情形,她在皇家瓷器也不是一、兩年了,公司裏的風氣相當程度代表着老板的為人,保羅的固執之處,她如何不了解?

看着薛利特家老的心酸,中間的為難,最小的什麽都不懂只想回家,每個人離心離德,可以想見再這樣下去,這個家族很快就會分崩離析,英國皇家瓷器的榮景或許将不複在,薛利特家的光環也會日趨黯淡。

突地,她知道她該怎麽做了。

“盛遠……如果我暫時繼續留在英國,應該不會被裁員吧?”

“天啊!上帝!我真愛你。”裴盛遠聽到眼睛一亮,她真是寬容到他都感到羞愧了。“你願意留下來那就好辦了。其實,我看得出我老爸并不讨厭你,只是可能之前受了夏芸芸的影響……但現在只要給他一個臺階下,我想情況會好轉的。”

他欣喜若狂的反應,令她好氣又好笑。

“你老說夏芸芸工于心計,我看你才真的城府深沉,明明你早就算計好了,連我的反應都在你的計劃裏。”他的話術根本就是挖了個洞,以她的個性,不可能不跳下去。“說吧,我願意配合你。”

“當然,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裴盛遠親了她一口,感謝她的善解人意。“我老爸有一個怪癖,別人都不知道,就是他喜歡吃甜食,尤其是臺式糕點。上次我拿回來一盒鳳梨酥,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掉的,所以我想,也許可以從這個地方着手……”

“好,我明白了。”紀揚钰似笑非笑,完全聽懂了他的暗示。“這應該也算是我唯一的專長。”

他就算相當認同她的話,也不會笨到表達出來。

“只要我爸願意接受你的好意,事情就簡單多了。”他慢慢說出心裏的計劃。

“然後,我再找一個‘關鍵人物’來勸說我爸,這事情一定成!”

她沒有問他關鍵人物是誰,在這種關鍵時刻,她總是相信他的,一雙美目不由得直盯着他自信滿滿的樣子。

“哈哈!事情搞定了,我整個心情都好了起來。”裴盛遠與她四目相交,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柔情似水,不禁心神一蕩,方才微微熄滅的欲火,突然不受控制一飛沖天。“揚钰,它好像沒那麽薄弱了?”他暗示着,雙手又開始亂來。

“你這個男人,随時随地都能夠發情,簡直太不檢點了,我要懲罰你不準碰我……”紀揚钰嬌笑着推他。

“你這個女人,随時随地都那麽性感,太不檢點了,我也要懲罰你……”雄健的身軀再次覆上,讓她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

燈,又滅了。

那天之後,保羅似乎大病了一場,成天都待在房裏休息養病,也不允許別人進去看他,平日只有管家送藥送飯時能進去。

裴盛遠多次詢問管家,見管家答得支支吾吾,他心裏就有底了。

他老爸,薛利特家的最高權威,現在肯定是在裝病,而個中原因想想也就明白了,或許保羅想用這種方式留住他、留住丞丞。

但裝病能裝一輩子嗎?話不說開,每個人都難過。

于是裴盛遠與紀揚钰在做好準備之後,便派出了他們的小小間諜去敲門,他們深信,這個小小間諜說的話,保羅不可能不買帳的。

敲了敲門,在保羅應聲後,小小的身影拿着一個托盤進去了。

看到紀丞宣,保羅苦悶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嚴肅的臉也露出笑容。

“丞丞,你來啦?”

他乖巧地将托盤放在茶幾上,先拿了一個藥包。“爺爺,吃藥藥……”

“乖啊,小丞丞乖……”

“爺爺喝水。”

“好好好,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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