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他是孩子的爸爸

周沉昇這話一出來,秦齊家就愣住了,這種重磅消息,他确實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秦齊家之前聽秦北征提過周沉昇對喬芷安有興趣,他是過來人,只當周沉昇是征服欲作祟,沒想過他會對喬芷安玩真的。

客觀地說,喬芷安算不上多麽出色,周沉昇平時接觸女人的機會很多,眼光應該很高才是。

秦齊家沉默了幾分鐘,然後發出幾聲幹笑。

“呵呵,确實挺意外的,沒想到你動作這麽快。”

“這不是重點。”周沉昇看着他,“重點是,我希望秦家人以後不要再打擾。我這個人呢,心眼兒比較小,看不得自己的太太和前夫還有前夫的家人走得太近。”

周沉昇這話說的,字裏行間都帶着刺兒,秦齊家聽得渾身不自在,可是又不能說什麽。

周沉昇現在正是得意之時,沒有人敢得罪他。

“周先生大可放心,這件事情我回去會和阿征好好談談。他應該也不知道你們已經結婚,不然他是不會做出破壞別人家庭這種事情的。”

秦齊家也是老油條了,他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說周沉昇破壞了秦北征和喬芷安的幸福家庭。

周沉昇當即就反應過來了,他呵呵一笑,回敬他:“俗話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的戒備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這下,秦齊家徹底無話可說了,只能幹笑。

該說的話都說過了,周沉昇也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起身結賬之後就離開了。

……

回到公司之後,周沉昇将喬芷安喊來了辦公室。

喬芷安手頭正好有一堆合同等着他簽字,索性就抱上去一塊兒交給他了。

喬芷安在公司還是很講規矩的,進周沉昇辦公室之前都會畢恭畢敬地敲門,等他同意才會進去。

喬芷安手裏抱着一摞合同,走到辦公桌前,彎腰将合同放下來。

“這些都是文創園的入駐合同,我都看過了,沒什麽問題,可以簽字。”

“嗯。”

周沉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目光全程落在她臉上,眼底盛滿了笑意。

“周太太真是我的賢內助。”

“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兒麽?”喬芷安不想被他調戲,只能趕緊轉移話題。

“剛剛我去見過秦北征他父親了。”周沉昇對她交待,“支票已經給過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欠他們什麽,也沒必要跟他們聯系了。”

“哦,我知道了。”

喬芷安沒想到他的辦事兒效率竟然這麽高,今天下午他沒在公司,她還以為他去參加什麽重要活動了,沒想到他竟然是犧牲工作時間為她處理這些瑣事……實在是讓人動容。

喬芷安是個特別容易被感動的人,尤其是對周沉昇……因為有愛,所以感動得更徹底。

“這麽冷淡?”周沉昇顯然對喬芷安這個反應不滿意,他挑了挑眉,問她:“不表示一下麽?”

“謝謝你。”喬芷安很真誠地跟他道了聲謝。

周沉昇凝視着她,意有所指:“感謝不是說的,要做。”

喬芷安再次被他調戲得無地自容:“……”

周沉昇低頭看了一眼行程單之後,再次朝她開口:“今天晚上有個合作夥伴和他妻子一起過來,我做東,你下班記得來找我。”

“……啊?”話題跳躍性這麽大,喬芷安都傻了,“為什麽?”

“因為你是周太太,這個理由夠不夠?”

喬芷安:“……”

**

同一時間,機場。西裝筆挺的男人,正拿着手機和人通話。

他身後跟着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女人踏着小碎步,很明顯跟不上他的步伐。

但是他并未在意,依舊自顧自地打着電話,頭也沒有回過。

“我讓你給我找。”他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薄怒,“她就在北城,再給你一天時間,找不出來自己去領罰。”

跟在他身後的女人聽到他說出的這番話,臉色格外難看。

她加快步伐追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有些狼狽地喊他:“敬彥……你等等我。”

“舒畫,我應該警告過你。”他低頭瞥了一眼女人的手,冷冷地開口:“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敬彥,你不要太過分”舒畫瞪着他,提高聲音向他強調:“我們是夫妻,你憑什麽不讓我碰你?”

“呵。”

對于她的說辭,敬彥只回了一聲冷笑,然後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繼續向外走。

舒畫咬着牙看着他的背影,呆了幾秒鐘之後,便邁着大步跟上了他。

外面已經有司機在等,舒畫很自覺地坐到了敬彥身邊。

路上,她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他:“我聽他們說,妹妹現在在北城?”

對于她的搭話,敬彥置之不理,目視前方,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

舒畫倒也不在意。繼續笑盈盈地說:“妹妹還真是任性,離開家這麽多年不肯回去,就連你這個哥哥結婚的時候都沒有出現”

“唔,早前還聽媽說她跟你感情好呢。”

舒畫一直都揪着這個話題不放,敬彥被她說得沒了耐心,轉過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說夠了?說夠了就閉嘴。”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了,你別生氣嘛。”舒畫挽住他的胳膊,“我這個當嫂子的,關心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雖然臉上挂着笑,但是她心裏早已經埋了滔天的恨意。

算起來,她和敬彥結婚都快五年了,這五年裏,他對她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熱的。

而且……他們連夫妻生活都沒有。

他寧願去外面一夜情,玩小明星,都不肯碰她一根手指頭。

這個真的是很傷她的自尊心。

她出身名門,無論長相和身段都是上乘,沒結婚之前追她的公子哥比比皆是,可她偏偏犯賤地嫁給了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男人。

結婚的那天晚上,敬彥就跟她說過:除了妻子的身份,你不會再得到任何東西。

事實證明,他的确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五年,他只給了她妻子的身份,連夫妻之實都沒有給過她。

而這一切,全部拜另外一個女人所賜。

**

晚上七點,餐廳。喬芷安到底還是被周沉昇拉着過來招待這對遠道而來的夫妻了,老實說,看到這對夫妻的時候,她還蠻驚豔的。

郎才女貌,就連身高都格外登對,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

舒畫今天穿了一套定制的小西裝,看着頗有女強人的風範。喬芷安看看她,再低頭看看自己,簡直就是自慚形穢。

之前在環盛的時候就有人說過她,好歹是公司的老板娘,穿得這麽窮酸,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喬芷安當時壓根兒就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自己這麽穿挺好的。

現在看到舒畫,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土……

怪不得秦北征一直都在說周沉昇不會看上她。

也是啊,以他今天的身份來看,平時接觸的女人應該都是舒畫這個級別的吧。

喬芷安越想越自卑。周沉昇并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攬着她的肩膀朝着對面的兩個人介紹:“這是我太太,喬芷安。”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一月份見面的時候,你還是單身。”敬彥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這是閃婚了?”

“算是吧。”周沉昇很大方地承認了,“我比較喜歡忠于直覺。”

“周先生真浪漫。”舒畫笑着看向對面的喬芷安,有些羨慕地說:“周太太真是幸福得讓人羨慕。”

“沒、沒有……”喬芷安被舒畫說得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很羨慕你。”

喬芷安沒怎麽參與過應酬的場合,對于這種互相恭維的話,她也不太擅長。搞到最後還挺尴尬的。

上菜之後,桌上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周沉昇一直在不停地給喬芷安夾菜,一點兒都不避諱對面的敬彥和舒畫。

喬芷安臉皮薄,他這樣旁若無人地照顧她,她臉上真的挂不住。

她甚至都在想,敬彥和舒畫會不會覺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喬芷安正這麽想着,周沉昇又往她面前的盤子裏夾了一塊兒魚肉。

“已經挑過刺了,吃吧。”

他這動作做得很自然,很熟練,一看就是習慣了的。

事實确實如此。喬芷安一直都愛吃魚,但是她懶得挑魚刺,談戀愛的那會兒,周沉昇會拿着叉子和筷子很細心地為她把魚刺挑出來。然後把肉夾給她。

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喬芷安現在習慣了自己動手,突然被他這麽照顧着,實在是太不習慣了。

“我自己來吧,你別給我夾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喬芷安壓低聲音提醒他。

“習慣了。”

周沉昇幽幽地丢給她三個字,噎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舒畫坐在對面,看着周沉昇和喬芷安的互動,再看看坐在身邊的男人,內心極度不平衡。

她不要求敬彥像周沉昇對喬芷安那樣對她,她只求他能稍微照顧一下她的感受而已。

可惜,他連這點都做不到。

……

這一頓飯結束時,已經十點鐘了。

和敬彥還有舒畫道別之後,周沉昇就帶着喬芷安回家了。

路上。喬芷安突然很認真地對周沉昇說:“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周沉昇:“嗯,什麽事兒?”

喬芷安:“下次你能不能別給我夾菜了?被人看到了挺不好的……”

周沉昇:“有什麽不好的?”

喬芷安:“我不是小孩子了啊,我都二十六了,你還給我夾菜,萬一別人以為我生活不能自理”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生活不能自理。”周沉昇打斷她的話,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安安,你要明白,我就是你生活不能自理的資本。有我在,你永遠都不必自己動筷子。”

真的是夠了,每次都來這招。

喬芷安有一種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覺,她有些不服氣,咬了咬牙。歪過頭問他:“同樣的話,你跟多少女人說過?”

“只有你一個。”周沉昇騰出一只手來拍了拍她的腦袋,“不要亂吃醋。”

“周沉昇,你為什麽要跟我結婚?”這個問題,喬芷安在心裏憋了很久了,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認真地向他求證。

周沉昇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才開口給出回答。

“結婚不就是憑着頭腦發熱和一時沖動麽,哪有什麽原因。”他避重就輕地說着,很聰明地逃開了她問題的重心。

其實,她想問的是:你和我結婚,是不是因為你還有一點點喜歡我?

她以為他會懂。現在看來……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既然他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她也就不繼續往下問了。

她實在是做不到厚着臉皮親口向他求證這個問題。

**

深夜十一點半,紀湘君在卧室畫完了最後四格漫畫,她伸了個懶腰,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出門,朝着小區門口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走去。

總算是在截稿日之前畫完了,她整個人一身輕松,只想喝酒抽煙來慶祝。

家裏有個孩子,她不好在家裏抽煙,每次想抽的時候都是等晔木睡着了下樓抽。

六月,北城已經是盛夏。

縱然已經深夜,風裏依然帶着溫度。

紀湘君從便利店出來,來到樓下的長椅處坐了下來,将剛剛買的香煙和啤酒放到一邊。

拆開煙盒。抽了一支煙叼在嘴裏準備點燃。

偏偏天公不作美,打火機還沒來得及噴火,就被風吹滅了。

來來回回試了幾次,紀湘君已經不耐煩了。

“操,垃圾。”她破口大罵一聲,然後從袋子裏拿出火柴。

這下總算是成功了。

濃烈的煙草味在口腔中散開,紀湘君之覺得自己的壓力到了最大的釋放。

她叼着煙,随手拿了一瓶啤酒打開,一口煙,一口酒

實在是太他媽的爽了。

紀湘君經常在夜裏一個人坐在樓下抽煙喝酒,尤其是工作壓力大的時候。

紀湘君是動畫專業畢業的,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畫漫畫了,一直到現在。

紀湘君正喝酒喝得盡興的時候,突然有一束刺眼的燈光直直地朝着她照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擡起手捂住眼睛,看着不遠處的那輛車,破口大罵:“你他媽有沒有素質?科一過了嗎你他媽也敢開車?”

可能是她的罵聲起到了作用,對方很快就把車燈滅掉了。

紀湘君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才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手裏這瓶啤酒已經喝完了,她将空瓶子放到一邊,打開第二瓶,繼續喝。

剛喝了一口,她就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一雙腳。

紀湘君吓了一跳,本能地擡起頭。

這一眼看過去,她手裏的易拉罐啤酒“啪”地一聲摔到了地上。

她根本顧不得管什麽素質不素質,現在她腦袋裏只有一個字:逃。

可惜,她剛剛轉身,就被男人抓着手腕拖了回去。

他從身後圈住她的身子,将她的頭轉到一邊,低頭從後面狠狠地吻上她。

紀湘君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之後,便一把将他推開,朝着他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

“你他媽惡不惡心?!”她用胳膊狠狠地擦了兩下自己的嘴,一臉厭惡地看着對面的男人:“畜生。”

“幾年沒見,你是不是忘記我是誰了?”男人揪住她的衣領将她拽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紀湘君,我是你哥,你就這麽跟我說話?”

我是你哥。

呵呵,這句話說得真好聽。這個男人永遠都這麽冠冕堂皇。

紀湘君不屑地笑了一聲,“虧你還記得你是我哥。既然這樣,我拜托你回去找我嫂子,別大半夜來騷擾我。”

“你現在住這裏?”他看了一眼單元樓的方向,“是租的還是買的?”

紀湘君:“……”

“工作怎麽樣?賺的錢夠花麽?”

“關你屁事。”紀湘君冷冷地丢給他四個字。

“紀湘君,注意你的态度”他捏住她的下巴,隐忍着怒氣,最後一次警告她:“不要在我面前裝清高,我比誰都知道你有多放浪。”

“你現在才知道我浪啊?”

紀湘君突然被他逗笑了,捂着嘴唇哈哈大笑。笑得太過用力,她眼底已經起了濕意。

“像我這種小小年紀就跟自己繼兄搞亂倫的女人,品格能好到哪兒去?我以為你知道呢。”

“……”

“敬彥,咱們不是老早就結束了麽?”紀湘君往後退了一步。故作輕松地撩了一把頭發,“是你讓我滾蛋的,你該不會不記得了吧?”

“又怎樣?”敬彥抓住她的頭發,強迫她擡頭,“我想睡你,你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你要是精蟲上腦亟需發洩,我掏錢請你嫖吧。”

頭皮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紀湘君卻絲毫不在意,依舊挂着輕松的笑容。

她從兜裏掏出來三張一百塊錢的鈔票,塞到了他西裝的口袋裏。

“來,我請你的,三百,一次是夠了。”

她湊到他耳邊,笑得肆意:“哥哥身子虛,萬一被榨幹了可就不好了。回去交不了糧,嫂子又該欲求不滿了。”

紀湘君打小就是這樣,嘴上從來都不饒人,對誰都一樣。

其實這并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習慣,因為呈口舌之快一般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了敬彥,他抓着她的頭發,将她拽到樓道裏,然後從她身上摸出了家裏的鑰匙。

紀湘君整個人都是木的,被他壓到沙發上的那一刻,她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她走神之際,敬彥已經把她的衣服撕下來了。

紀湘君氣不過,擡起腿來朝着他的腿中間狠狠地撞了一下。

敬彥吃痛。下意識地松開了她。

“你他媽的少發情!”紀湘君怕把睡覺的晔木吵醒了,只能将聲音壓低了警告他。

敬彥冷笑了一聲,再次将她推倒在沙發上,朝着她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很響亮的一下,紀湘君嘴裏都被打得出血了,耳朵裏嗡嗡作響。

不過她沒有哭。

她只是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笑着對他說:“我扇你一下,你扇我一下,扯平了。”

“別做夢了紀湘君。”

敬彥掐住她的脖子,一只手來到下面。

“你我之間,永遠不可能扯平。”

“敬彥你惡不惡心!少拿你那雙髒手碰我!”

紀湘君徹底亂了,根本沒有考慮到房間裏還有個孩子在睡覺,直接扯着嗓子吼了出來。

……

他們兩個動靜搞得這麽大。晔木不被吵醒才怪。

晔木快三歲了,已經能自己從嬰兒床裏下來了。

他赤着腳跑到客廳,看到一個男人壓在紀湘君身上,立馬上去救她。

“壞人,放開我幹媽!”

晔木沖上去,一把抱住敬彥的小腿,低頭在他腿上咬着。

突然間被人纏住,敬彥自然是暴躁不已,他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已經先給出了反應。

晔木被一個大力甩開,太陽穴直接撞到了茶幾的一個角上,胳膊還壓到了地板上的玻璃殘渣。

紀湘君看到晔木流血,瞬間就慌了。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将他抱起來。

她紅着眼睛朝着敬彥大吼:“草你媽的,趕緊送我們去醫院。”

敬彥從來沒見過紀湘君這麽擔心一個人,正是緊急關頭,他也不好盤問她太多。

不管孩子是什麽身份,他都無心傷他。敬彥走到紀湘君面前,朝她伸出手:“我抱吧。”

“你滾,不需要。”紀湘君将晔木護在懷裏:“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

“我送你們去醫院。”

敬彥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他忍了忍,從兜裏拿出車鑰匙,然後開門走出去。

晔木一直在流血,剛剛那一下,應該是撞到了什麽穴位。

喬芷安當初懷晔木的時候嚴重營養不良,導致晔木出生之後身體狀況就不太好。最近大半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養過來,今天這一撞,全他媽白費了。

晔木這會兒已經昏迷過去了,紀湘君又擔心又自責,不停地和他說着話。

“寶貝兒,別睡哦,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敬彥從後視鏡裏看着她,心不自覺地放軟了。

他還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看到她這麽用心照顧一個孩子的場景。

……

折騰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晔木被送去了急救室,紀湘君靠着牆壁,四肢無力,索性就坐在了地板上。

敬彥走到她面前,将她拽起來,抵在牆上,一手擡起她的下巴。

“誰的孩子?”

“關你屁事。”紀湘君還是這個回答。

現在她所有心思都在晔木身上,根本沒空和他廢話。

“你以為你能瞞着我一輩子?”敬彥現在是認定了晔木是他的種,“紀湘君,有些事情你不說不代表我查不到。”

紀湘君聽了他的話只想笑,她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耐煩地的說:“好啊,那你去查啊,你他媽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會給你生孩子?”

晔木的确是撞到了穴位,傷口比較深,縫了三針。

從急救室出來以後,醫生對紀湘君說,晔木基本已經沒什麽事兒了,血壓還算正常,等兩個小時以後再測一次,如果沒什麽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紀湘君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喬芷安将晔木交給她,是因為足夠信任她,她對晔木就跟對自己的孩子一樣,看他受傷,她跟喬芷安一樣難過。

紀湘君和晔木一起回到了病房,敬彥全程跟在她身後,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紀湘君為晔木蓋好被子,剛一轉身,就被敬彥握住了手腕。

他拉着她走出病房,來到安全出口處。

“紀湘君,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敬彥将她摁在牆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種?”

“敬彥,我他媽也跟你解釋最後一次:他不是你的種。”紀湘君指着他的鼻尖,“就你這樣的人渣,哪個女人跟你生孩子,那她就是真傻逼。”

“……你那個時候不是懷孕了麽?”敬彥捏住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你不是還想用孩子威脅我麽?現在怎麽敢做不敢當了?”

想起來當年的事情,紀湘君心口一陣鈍痛。

她握了握拳頭,用指甲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轉眼換上了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

“誰還沒個傻逼的時候呢。”她的嘴唇一張一合,“還好我醒悟得早,及時地把你的孩子扼殺在了搖籃裏。”

敬彥看着她嬉皮笑臉地說出這番話,心頭的怒火蹭蹭地網上漲,嘴唇都在發抖。

他終究是沒能忍住,動手打了她第二次。

啪地一聲,很響,空蕩蕩的樓道裏還有回音。

紀湘君擡起手來揉了揉剛剛被他打過的地方,“唔”了一聲,“解氣了麽?”

“咱們兩個的事情,永遠沒完。”

敬彥松開她,冷冷地丢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

早晨六點半,喬芷安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她猛地坐起來。直接将身邊的男人也弄醒了。

周沉昇睜眼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柔聲問她:“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喬芷安吞了吞口水,艱難地點點頭。她剛剛夢到晔木被推進急救室了,醫生說他搶救不過來了,還讓她節哀順變。

喬芷安在夢裏哭得泣不成聲,這會兒眼角還帶着淚。

周沉昇坐起來,将她抱到懷裏,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低聲安撫她:“沒關系,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睡眠質量不高。”

喬芷安嗓子一片幹澀,右眼皮突突地跳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出了這麽多汗。我去給你倒杯水喝吧。”

周沉昇邊說邊穿鞋下了床。

喬芷安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大腦一片混亂。

就在此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喬芷安聽到振動的聲音,吓得打了個哆嗦,然後趕緊伸手去探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時,她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接起電話之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紀湘君說:“安安,晔木受傷了,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醫生說要輸血,可是晔木的血型你也知道的……對不起安安,我沒照顧好他。你帶周沉昇來一趟吧,他是孩子的父親,一定可以的。”

喬芷安聽到“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幾個字兒,差點兒吓得把手機扔出去。

“安安,安安你在聽嗎?”老半天沒有聽到回應,紀湘君有些着急。

“我知道了湘湘,我這就過去……”喬芷安的聲音已經哽咽了,“你照顧好他……”

喬芷安剛剛挂上電話,周沉昇就端着水進來了。

看到他之後,喬芷安連鞋都沒來得及穿,直接下床跑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周沉昇,求你了,跟我去一趟市醫院……”

說這句話的時候,喬芷安的聲音已經抖得不像話了。

若非走投無路,她絕對不會讓周沉昇知道晔木的存在。

周沉昇被弄得一頭霧水,他沒搞明白,自己只不過去倒了一杯水,她怎麽突然這樣了?

“安安,怎麽回事兒?”周沉昇問她:“是誰出事兒了麽?”

“……你先別問好不好?”

喬芷安現在完全沒時間給他解釋,她抓住他的胳膊,死活都不肯松開:“周沉昇我求求你了,你現在跟我過去,以後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好,你冷靜點兒。”

這是喬芷安第一次在他面前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這麽低,雖然周沉昇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兒。但他可以确定,能讓喬芷安這樣的人,對她來說一定是十分重要的。

既然是她在乎的人,他自然也是義不容辭。

喬芷安一路上都在抽泣,周沉昇只能不斷地加快車速,争分奪秒地往醫院裏頭趕。

從他住的地方到醫院,正常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周沉昇只用了四十分鐘就趕到了。

……

下車之後,喬芷安抓着他的手,小跑着往醫院門診樓的方向跑去,周沉昇從來不知道她能跑這麽快,快到他都有點兒跟不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好不容易來到了指定的樓層,喬芷安剛剛邁出電梯,就聽到紀湘君的聲音:“安安,在這邊,快點兒”

聽到紀湘君的聲音,喬芷安趕緊拉着周沉昇過去。

剛剛停下來,紀湘君就推着周沉昇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周沉昇還沒來得及問這是怎麽回事兒,就聽紀湘君對醫生說:“他是孩子的爸爸,和孩子一個血型,您趕緊帶他去給孩子輸血吧”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