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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臣死也不和離!”荊楚墨铿锵有力地說道。

皇帝道:“你跟朕來表什麽決心?這話你和凝兒說去。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何況你也沒真納妾。只是凝兒性子嬌,你又幾年不在家,她确實受了不少委屈。”

“可征臣連別院的門也迸不了,如何見得她?”荊楚墨委屈地道。

皇帝想了想,“這樣,朕給你道奉旨追妻的密旨,你給銳王爺看看,讓他撤了侍衛就是。”

荊楚墨立刻躬身道謝,“皇上聖明。”他其實想弄走那些侍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就免不了要動用軍隊,而他的兵剛剛從修羅場下來,眼珠子都是血紅血紅的,萬一控制不好尺度,真跟銳王府的侍衛們幹起來,傷了人就不好了。更何況,那還是他岳父的侍衛。

于是皇帝親自寫了紙條,蓋了玉玺印,交給了荊楚墨。

荊楚墨拿着聖旨看了看。嗯,奉旨追妻,不錯、不錯,他很滿意這道密旨。

荊楚墨滿意地帶着聖旨出了宮,準備悄悄出城,與大部隊會合,先風風光光班師回朝,等交接完事情以後,他就要認認真真地奉旨追妻了!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柔軟又火熱了起來。

這些年他就沒好好寵過她,難為她一個嬌滴滴的郡主,居然硬幫他把将軍府給撐起來了,讓他好在邊關安心打仗,還給他生了個那麽乖的兒子。這麽好的媳婦,他怎麽寵都不夠啊。

荊楚墨帶着大軍班師回朝當日,李韻凝一家子被皇帝召見,一遺去城門外迎接英雄。

李韻凝原本是不想去的,不過,當她看到在人群裏發光的荊楚墨時,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生了幾分驕傲的心思,畢竟眼前這個讓萬衆敬仰的英武男子,就是她的夫君啊。

只是,當她看見荊楚墨身後的鄭海生時,心情陡然不好了。哼,既然是得勝歸來,那定是将他身邊緊要之人也一塊都帶了回來吧?那那個女人也跟着他回來了?

李韻凝心裏不舒服,悄悄向皇帝靠近,嘟着嘴低聲說道:“皇上,我的身子不太舒服,能否先回家?”

皇帝淡淡一笑,“凝兒不舒服?先忍着,乖,一會迸宮朕讓禦醫給你瞧瞧。”

正說着話,隊伍忽然停了下來,荊楚墨下馬大步走到禦前,解下佩刀,屈膝行禮,“微臣荊楚墨拜見皇上。”他身着甲胄,一舉一動之間,甲胄晃晃作響,一股鐵血氣息撲面而來,帶着讓人心驚的煞氣。

皇帝屏了屏呼吸,笑道:“愛卿辛苦了,兔禮。”說罷,攜着荊楚墨的手走向禦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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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荊楚墨的眼神卻直勾勾地掃向李韻凝,火辣又熾熱。

李韻凝面色一紅,心中一蕩,又是一惱。哎呀呀,這人怎麽這樣,扮出這副樣子來給誰看呢?難道他就不怕那個女人見他用這副要吃人的饑渴眼神看着她,惱了他?欸,他的眼神好可怕,要不要、要不要待會開溜算了?

皇帝走過李韻凝身旁時,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李韻凝打小就跟皇帝一塊長大,當然很了解他了。皇帝哥哥瞄向她的這一眼,情緒可複雜了,總之就是讓她乖乖的,不許亂跑。

李韻凝沒辦法,只能歇了回家的心思,乖乖随着宮人的安排,進宮參加慶功晚宴。

晚宴上的事情無非就是那些個無聊的流程,她應付了一會,便以醉了為借口,向皇後告了罪,先行離席回家去了。

宮中不能坐轎子,李韻凝被雲芍扶着,慢慢地往宮外走去。

夜風征涼,李韻凝猛然被冷風一吹,渾身瑟縮了一下,感覺有些冷。雲芍忽然想起披風落在大殿裏了,于是連忙回去取。

李韻凝有些淺醉,就扶着廊柱,低下頭揉着盾心,舒緩頭暈。忽然,她感覺身上一暖,于是笑道:“你這回倒是跑得快。”定是雲芍取了她的披風回來了。欸,雲芍這丫頭,倒是跑得挺快的。

一道清冷中帶着笑意的熟悉聲音響了起來,“娘子這是嫌棄為夫回得來晚了?”荊楚墨從她身後繞到面前,低頭望着她笑。

李韻凝一呆,擡眼看去,見他還穿着軟甲,越發晁得身姿英偉不凡,而且眼睛也亮晶晶的,正含着溫柔的笑意,寵溺地望着她。

李韻凝才發現自己身上披的是他的外袍,袍子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帶着酒氣和熏香氣息,想來他也是剛從前殿出來。

“勻勻,你這是要出宮嗎?”

李韻凝面色一肅,她将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扔到他的懷裏,冷淡地道:“與你無關。”說罷繞過他走下臺階,打算往宮外去。

荊楚墨愣了愣,追了下去。

誰知李韻凝走得很快,他追到臺階下才追到她。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道:“勻勻是我的娘子,自然與我有關。”

李韻凝氣笑了,回過頭恨恨地盯着他的眼睛道:“難道我留與你的和離書,你竟不曾見到嗎?那也沒什麽,待會子我與你寫上十封八封的,只等你荊大将軍得了閑,咱們禦前見。你荊大将軍另有所愛,我李韻凝絕不耽誤你。”說着,她已是泫然欲泣。

“勻勻……”荊楚墨哭笑不得,正要解釋,忽然聽到雲芍的叫聲。

原來,雲芍急匆匆出來,卻不見了自家夫人,吓了好大一跳,連忙四處尋找,大聲呼喚。

李韻凝連忙伸手想要推開荊楚墨,不料荊楚墨卻連忙将她拉向他,還低頭用唇堵住了她的口,一面攬住她的腰,不但将她推到了玉階旁邊的角落裏,而且還将他那雄壯的身軀重重地抵住了她軟軟的身子,教她動彈不得。

那玉階足有階一丈多高,階梯旁有白玉石欄杆圍着,加上荊楚墨穿着深色衣裳,兩個人躲在角落裏像隐形了似的,雲芍從旁邊經過,愣是沒看見。

雲節越走越遠,李韻凝掙紮了半晌,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反而将自己累得直喘氣。她俏臉微紅,胸口起伏不定,身上淡淡的香味随着她的掙紮一絲絲逸出,斷斷續續鑽入荊楚墨的鼻腔,惹得他心癢癢的。

荊楚墨見李韻凝停止了掙紮,吻夠了方才放開她,與她額頭抵着額頭,呼吸相聞。兩人貼得極近,四肢交纏,胸腹相貼,密不可分。

“勻勻,我們回家去?為夫自會與你說個明白。”荊楚墨心裏像被羽毛掃過,輕飄飄,卻讓人想入非非。他的身上帶着淡淡酒氣,眼神在昏暗的角落裏顯得異常明亮。

李韻凝與他做了幾年夫妻,當然知道他在喑示什麽,臉頓時滾燙不已,加上渾身有些發軟,她幾乎站不住。

荊楚墨輕笑一聲,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勻勻,為夫好想你啊。”

“将軍請自重!”李韻凝倘臉一板,冷冰冰地開口道。

荊楚墨癡癡地看着她:“娘子生起氣來也這樣好看。”

李韻凝冷哼一聲道:“哪個是你的娘子?你的娘子不是在若峰鎮的将軍府裏替你宴請八方來客?你的娘子難道不是留在你身邊,與你同生共死?你的娘子難道不是替你操持家務、生兒育女?”說着,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連聲音也變得哽咽了起來。

難道她不想當賢妻?難道她不想為他操持家務、洗衣做飯?但他一年到頭的,十二個月裏倒有十個、十一個月不在她的身邊,她倒是想當賢妻……可哪有機會當?

皇帝哥哥要防着他,把她和兒子扣在京城,她就是想去他身邊也無能為力,所以他就在外頭找了一個“賢妻”了?他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見娘子氣苦,荊楚墨只覺得心如刀割。他何嘗不知娘子自嫁了他起,就沒得過他的照看,反而還要獨自帶着幼兒待在京城,替他撐起了一個家?只是,她嬌氣歸嬌氣,卻很識大體,以往從不說這些話,這是傷了心,才會說出口的吧?

荊楚墨心疼不已,一時間竟無話可說。見李韻凝努力想要掙脫他的禁锢,他連忙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又解釋道:“勻勻,我寫的信你可有收到?”他相信,若是她看過了信,應該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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