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李韻凝并沒有收到他的信,此時什麽都不想聽。現在的她只想立刻離開皇宮,不要再看到這個讓她覺得傷心的男人,然後回到她溫暖的房間去,好好地泡個熱水澡、睡個覺,興許心裏就不那麽難受了。

“娘子你聽我說……”

荊楚墨剛要開口解釋,忽然李韻凝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揚聲叫道:“雲芍!”

原來,雲芍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吓得魂飛魄散,又哭又喊地驚動了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那太監總管一聽說她是大将軍荊楚墨夫人的丫鬟,登時十分重視,親自帶了幾個小太監幫她一起尋找。一群人快速在周圍各處悄悄找了一番,沒找到,後來,那太監總管猜測李韻凝并未走遠,于是領着雲芍等人重新返回大殿附近尋找。

雲芍聽見李韻凝的聲音,驚喜地擡起頭,果然在玉階旁看到了自家主子,連忙奔了過來。

荊楚墨見來了一大群人,想着宮中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只好放開她,陪着她走了出去。

李韻凝走了兩步,感覺他還跟着,回過頭杏眼一瞪,兇兇地說遺:“你站住,不許跟着我。”

看着她一臉的惱怒、面上還帶着些羞澀,又摻着些故意做作的嫌棄,荊楚墨又無奈又好笑,他的小嬌妻啊,還真是……傻得可愛。

兩人走到院子中間,雲芍迎了上來,一見到李韻凝就撲上來抱着她就哭,“郡主,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把您給丢了,回去肯定被王妃扒掉皮。”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一會吵到皇後娘娘可不好。”李韻凝拍了拍雲芍的後背,寬慰了兩句。

太監總管是個人精啊,一見李韻凝身上披着荊将軍的外袍,又見兩人面色緋紅、氣氛怪異,便立刻猜到,大約是這對夫婦久未見面,宮宴尚未結束便忍不住跑出來相見了。也難怪,荊将軍與夫人常年分居兩地,人都說小別勝新婚,這許久未見的,跟那幹草遇見了烈火似的,可不得……嘿嘿嘿。

太監總管是個聰明人,于是堆起笑容,上前見禮,“咱家見過荊将軍,見過夫人。”

李韻凝放開雲芍,颔首淡淡地道謝,“有勞馬公公了。”

“應該的、應該的。夫人可是要出宮?奴婢着人擡了轎子來送夫人可好?”

李韻凝剛想說好,荊楚墨開口了,“不必,馬公公,麻煩你回頭給皇上禀告一聲,就說我家夫人不勝酒力,煩你替荊某告個假,先護送夫人回家,荊某下回再陪皇上喝酒。”

李韻凝眼珠子一轉,連忙道:“不必了,你還是回去陪皇上吧。銳王府的侍衛就在外面,我自個回去就行。皇上今日正在興頭上,你別掃了皇上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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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韻凝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将荊楚墨的外袍塞還給他,然後披上自己的披風,扶着雲芍,袅袅娜娜地往外面走。那藏在蘿裙下的一雙蓮足還邁起了快節奏的小碎步,就像踩了風火輪一般,急急地往宮外走去。

馬公公連忙吩咐了小太監跟着送送,他又對荊楚墨道:“荊将軍。”

荊楚墨想了想,今日是皇上為他擺的接風宴,他這個主角要是先走了,豈不是落了皇上的顏面?所以他确實不方便早早離席。于是他笑了笑,道:“酒醒得差不多了,是該回去了,一會皇上該派人來找我了。”

馬公公連忙笑道:“那是,将軍可是皇上跟前第一人啊,皇上日常念叨将軍的英勇事跡,咱家聽得也是佩服不已……”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轉身上了臺階,往大殿走去。

荊楚墨站在高處,回頭看向李韻凝的方向,直到親哏見到穿着銳王府服飾的侍衛過來迎向了自家娘子,這才安心回頭進了大殿。

因着荊楚墨立了大功,皇上心裏高興,一時竟飲多了幾杯。他喝醉了酒,腦子不清醒,就賜同樣醉酒的荊楚墨在宮裏留宿一夜,還給他安排了兩名美人作為賞賜。

第二天當君臣倆醒了酒以後,都齊齊被昨晚的荒唐給吓了一跳。尤其是皇上,心裏過意不去得很。一來李韻凝就跟他的親妹子并沒有什麽兩樣,給自己的妹夫塞女人?他是不是腦子裏長了草?二來最近李韻凝正與荊楚墨為了子虛烏有的女人在鬧和離,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塞了兩個女人給荊楚墨?

于是皇上趕緊讓馬公公去打聽,還吩咐他務必要嘴巴緊些,等下了朝再禀報給他。馬公公不敢怠慢,急忙提審了昨夜被派去服侍荊将軍的那兩位美人。

結果那兩位美人哭着對馬公公說道,昨天夜裏她兩人原要服侍荊将軍歇下,不料荊将軍雖然醉酒,卻警醒得很,她們一近身,荊将軍就以為有敵襲,直接就從榻上跳下,劈頭蓋臉地揍了她倆一頓,兩人當場就趴地上,動不了了。

兩美人感覺她們快被荊将軍給打死了!她們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大半夜以後,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準備趕緊出去,找個太醫來救命,不料兩人一動,荊将軍又以為有敵襲,又從榻上跳了下來,又打了她倆一頓。

直到一大早,荊将軍醒來,見自己榻前卧着兩個鼻青臉腫的人,不由得十分錯愕,還逼問她倆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要不是到了上早朝的時候,他還準備揪着她倆來面聖吶。

美人哭得凄凄哀哀,那鼻青臉腫的樣子也分外可憐,但不知為什麽馬公公就是很想笑。

等皇上散了朝以後,馬公公将這事一五一十地報與皇上知哓,兩人還躲在禦書房裏悶笑了好久……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荊楚墨在第二日上朝時便主動提交了兵符,并自請解甲歸田,休養生息。皇帝挽留了幾句,見他态度堅決,于是收了兵符,讓他先去兵部任職。

荊楚墨本打算卸去全身所有職責落個無官一身輕,但是,一則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們尚未安置妥當,再則,鞑靼人雖被剿滅大半,但得知他卸職,想必會有所異動,到時候又有一番折騰。想了想,他接受了皇帝的任命,準備将這些事情都一一處理妥當之後,再謀個虛職。

李韻凝沒有回将軍府,荊楚墨也沒有去,京城的将軍府竟冷冷清清的,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指指點點。

在這期間,荊楚墨每日裏處理完兵部的事情以後,總要策馬出□,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進入別院,能好好親近一番自家娘子與兒子。

當然了,別院依然被銳王府的私兵們看得緊緊的,他想娘子想得發瘋,卻也不願因為想見娘子而硬闖別院,免得将來與外家鬧翻了,更加不好收場。

而荊楚墨也往外家銳王府去了幾次,想要求見岳父、岳母,将那誤會好好解釋清楚。奈何岳父、岳母都不肯給他機會,每每他上門去,他們要嘛就不在府裏,要嘛就沒空見他。

可雖見不着娘子,但荊楚墨還是能在宮裏,每天見一見兒子荊華璋的。聽說娘子在別院裏過得挺好,每天小鍋小竈的,自個做飯吃,挖空心思地創新菜式,還每天侍弄侍弄花草,或是撫撫琴,教丫鬟唱個曲子來解解悶之類的。只是,越是知道她過得好,他這顆心就憋得難受!

荊楚墨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他不在妻兒身邊,但他的娘子卻依燃把京城的将軍府打理得很好,連着兒子也被她教養得很好。所以,每每當他以她為豪時,卻也有些深深的遺憾,好像她一個人,平時不需要他的照顧和幫襯也能過得很好?這麽一想,荊楚墨就更慌了,難道,她真不要他了嗎?

荊楚墨思來想去,覺得再也不能這樣下去。勻勻誤會了他,他就得主動一點,想法子解決這件事才行。

這一天,荊楚墨下了朝以後,先是受召去了禦書房與皇上商議軍事,之後就去了東宮,接荊華璋下學。

荊華璋見了爹爹,十分興奮,拉着荊楚墨的手,得意地向其它人揚了揚下巴,“哼,我爹爹來接我了。”

原來,方才旁人都笑話荊華璋,說他爹爹和娘親要和離了,他變成了沒人要的可憐小孩,他不服氣,跟那些人打了一架,然而他歲數最小,個頭也最矮,哪裏打得過?荊華璋輸了面子又輸了裏子,心裏正難過得緊,可巧他爹荊楚墨就來接他了,他的小心髒啊快活極了,爹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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