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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說她給過了。兩人又聊了聊席宇的學業和大學生活,她又傳授過自己的兼職經驗,這才挂斷電話。
席夢有氣無力地在床上躺了會兒,快到十二點時,剛想點個外賣,就聽到門鈴聲響起。
她頭發淩亂地爬起來去開門,便見江述提着外賣站在門口。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昨天和他約的是今天下午,一愣,只聽他道:“炸毛的小樹懶,不請我進去?”
☆、江述再度調.教席夢
她頭發淩亂地爬起來去開門,便見江述提着外賣站在門口。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昨天和他約的是今天下午,一愣,只聽他道:“炸毛的小樹懶,不請我進去?”
席夢眼中迷蒙漸去,倚着門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帶着幾分野性,笑容卻清純靈淨。
盡管她全素顏,不帶半點妝,卻姿容美好,周身氣質全無重逢那兩日的內斂沉靜。劇組像是一種阻隔,在那裏她壓抑天性,周身像是裹着重重疊疊的霧,讓人很難瞧見她的棱角。
而離開劇組後,在這可以全身心放松的地方,因不需抗争,她沒了從前的叛逆和一針見血,卻依然狡黠靈動,這讓江述想到了《洛麗塔》的第一句:“洛麗塔是我的□□,欲.望之火……”
如果把“洛麗塔”換成眼前人的名字,正合了他此時的心意。
江述提着便利袋,只和席夢對望,聲音低沉:“真不請我進去?”
約摸過了兩分鐘,席夢才懶懶地開口:“慢。”
她似乎是學了個三趾樹懶微笑的臉,無辜地看着他:“懶得動。”
簡潔的幾個字,江述能聽懂,她的全意是:樹懶的特征就是懶和慢,反應慢,速度慢,奇懶。
她的行為,完全是在找補他叫她“炸毛的小樹懶”。
她話音落下,江述微蹲彎腰,手臂往她腿上一攬,單手把她舉起來,腳勾住門往後用力,“砰”的一聲,門緊緊地合上,席夢才被放下。
江述打量了一番室內的情況,顯而易見的是,席夢租的是單身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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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客廳、卧室連在一起的那種,客廳靠廚房的一角中用玻璃圈出4平米大小的一塊兒地方作為衛生間和浴室。
室內很簡陋,只有一些必需的家具,打掃得挺幹淨,但是東西都還沒整理。
他走到餐桌前,把飯菜和飲品擺出來,讓席夢先去洗手。
随後他也過來,他和她站在水槽前,水嘩啦啦的沖着四只手,涼意像是要從手腕處的血管蔓延至心底。席夢怔怔地看着水中的手,晃了晃,恍惚間可見水光中似乎映出了父母樸實的面容。
耳邊仿佛還響着從前她和席宇偷聽到的,她爸媽私底下談天的話:“當初就不該生她,要是不生大女,咱們家日子好過得多。”
血親嫌她多餘,而眼前這個非親非故的人,對她妥帖而細致。好似原本只是一根草,到他面前,都成了嬌嫩的花兒。
江述關掉水龍頭,席夢就将還在滴水的手伸到他面前,被江述拍了一巴掌:“自己擦。”
好吧,嬌嫩的花兒偶爾也會受到摧殘。她有些不開心地仰頭看他,忽地一笑:“好啊。”
雙手直接摁在了他的腰側,在他的Polo衫上揩了幾下。
還是那麽壞。
江述既好氣又好笑,用她的毛巾擦手,去揉她的頭,她就躲開,在餐桌邊偏頭笑着看他:“我又不是貓,別亂摸。”
她只坐在椅子的邊緣,先猛灌了一口西瓜汁,兩人靜默了一瞬,卻聽江述問她:“怎麽回事?”
他看出她的情緒不太對。
席夢心裏的那口郁氣怎麽都散不去,面上偏要扯出一個笑,一句“沒事”還沒出口,便被江述語調平靜地堵了回去:“別給我來‘一切都好’那套,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席夢頓了頓,不服氣道:“你問我話,我都沒出口,你為什麽堵我?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就知道我要說什麽?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她狠狠地扒了兩口飯,明顯心情不好,是在遷怒,網絡語都出來了。她反應過來,偷眼瞄對面的江述,見他眸光沉沉地審視着她,又飛快地垂眼。
江述慢條斯理地吃飯,不說話。沒幾分鐘,席夢就端不住了,她光腳踢他,卻不小心帶起他的褲管,貼在他的小腿肚上。
席夢一愣,立時收回腳,抿着唇,面色漲紅。
江述的呼吸滞了一瞬,神情冷靜地瞥她:“我平白無故被你發作一通,你倒委屈上了?”
席夢梗着脖子,想道歉,卻無從出口,心裏卻知道是自己的不對。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沒覺得委屈。”
江述言簡意赅:“說事。”
席夢心道:她家的事反正當初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沒什麽好遮掩的。
于是話說了一般:“今天我給我爸媽回了電話。”
江述眼神驀地冷了,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擱,只聽“啪”的一聲,席夢的心跳差點兒停止。
江述的聲音也是冷的:“你給他們回什麽電話?”
席夢抿唇,又聽江述繼續:“你是成名了還是成角兒了?是有個百八十萬存款還是賺得快?自己節衣縮食,瘦得跟豆芽兒菜一樣,你管他們去死。他們打電話能為了什麽?不就是要錢?你在我跟前橫,怎麽碰上他們就慫了?”
席夢不服氣:“我哪裏慫了?”
她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劃拉幾下,調出錄音,她和父母的通話立時便在氣氛緊張的客廳響起來。
當席夢那句冷冰冰的“那你們多養幾條狗呗,找我幹啥”響起時,她昂首挺胸理直氣壯道:“我也很厲害的。”
江述倒是氣笑了:“是挺厲害的,人咬你幾口,你炸着毛‘喵’地叫喚兩聲,真是厲害得很。”
一想到當初他在民宿看到他們怎麽對席夢的,江述火氣蹭蹭蹭地直往上漲,心裏悶得難受,旋即,見席夢紅了眼眶,他又才壓制住。
席夢抿唇。
“算了,”江述聲音平靜下來,“我現在說你,你不服氣。我們先給你的智商充費。”
席夢立馬瞪他,結果看到江述面無表情的臉,又慫了:“你說,我倒要聽你有什麽高見。”
“你家裏人,都有誰給你打過電話?分別打了幾個?”
“我爸的未接來電2個,我媽的六十三個,我弟弟五個。”
“從你來B市這兩年,他們給你打過幾次電話?分別是什麽時候?說了什麽?”
“我爸媽寒暑假一共打了四個,問我沒回家是不是在這邊賺錢了,賺了多少,讓我彙點錢回去給家裏人買衣服。我和席宇一般不打電話,說話一般走微信,聊的都是日常。”
“電話打不通的時候,有沒有重複打?”
“沒有,基本上會隔一段時間。”
“你還沒發現問題?”
席夢恍然大悟。
她爸媽平時都不怎麽給她打電話,一打電話就和錢有關,這次她媽反常地給她打了二十幾通電話,說明她對她有金錢方面的要求,而且很迫切。
她爸給她打電話也是這個原因,但只打了兩通,沒打通不耐煩于是将這事兒交給她媽辦,說明席宇沒出事。
而席宇只給她打了五通電話,分別在不同的時間,說明事情不急,家裏沒出事。
假設她父母出了事,撥打次數多的應該是席宇。假設席宇出了事,她爸媽太緊張席宇,撥打次數都不止這麽點。
綜合她家的基本情況來看,民宿已沒落,現在改了農家樂,雖然客人不多但維持基本生活以及供席宇讀書還是夠的,并不會特別缺錢。而席宇今年高中畢業,九月份就要上大學,他們選在這個時間點給她電話,就是想讓她出錢資助席宇。
事實确實如此。
席夢啞了聲:“我看到通話記錄後,本來不想回電話,但我想着他們平時都沒怎麽搭理我,這段時間打這麽多電話,肯定家裏有什麽事。”
盡管他們重男輕女,到底把她養大,席宇和她關系一向很好,她不可能撂開不管。
江述的情緒也穩定下來,聲音柔和下來:“遇到這種情況,你應該先打給你信任的人了解情況。就是席宇。你家裏人想找你要錢,你弟弟通風報信,這事就這麽簡單。不管你能不能猜出來,最好的選擇就是先給你弟弟打電話了解情況,再決定是否給你父母回電話。”
席夢讪讪地低頭:“我錯了。”
江述瞟她一眼:“吃飯。以後記得做事多思考,不然容易自己找不痛快。”
席夢忽然有些明白,李老師說的讓她做事要三思,別太沖動,和江述現在說的異曲同工。并不是說要她壓抑個性磨平棱角足夠圓滑,而是做事時,明白自己要什麽,猜測別人想要什麽會怎麽做,權衡各方尋找趨利避害之道。
吃過午飯,席夢主動收拾餐桌後,江述見她此刻乖乖聽話的模樣,心裏比她遷怒他時難受得多。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別傷心,小樹懶。你應當具有獨立的人格,不必依賴任何人而活。從前你依賴父母,是因為你還沒長成,需要父母的庇佑,現在的你已經獨立,為什麽還要在意他們怎麽說你呢?”
席夢見江述态度軟和下來,抿唇一笑:“那是的嘛。”
江述微笑着把她往床的方向推了一下:“快去梳頭,我帶你去看新公司,順便把合約簽了。”
席夢又恢複了生機勃勃的模樣,她也推他:“你轉過頭去,我要換衣服。”
牛仔褲是她以為要擠車圖方便才穿的,實際上穿着出門會很熱。
江述轉過頭,席夢很快就換好了連衣裙,并給□□在外的腿抹上防曬霜。
江述載着她,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便到公司地點,席夢下車,驚異道:“大樹,你确定這是新公司地址?”
她現在決定不簽了,改抱孟哲大腿還來不來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想發紅包了,嗯,明天更新的時候,随機在這章掉落二十個小紅包麽麽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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