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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四百多部,也就是說有六成電影拍出來沒上映過。另,內地的影視公司多達14000多家……
這就說明,如果經紀人沒有好的眼光和形勢判斷,很可能給演員接的劇都沒法兒和觀衆見面,悄無聲息地就撲了。有個童星就很倒黴,他大三出來拍的好幾部戲,都沒能播出。
是以,席夢要在娛樂圈長足發展,就需要有一個會判斷形勢的經紀人為她接能和觀衆見面的劇本,同時經紀人還得為她做發展規劃……
但她并沒答應。如甄懷所言,這個圈子,外表有多浮華,內裏就有多糜爛。先不說在學校被甄寅下藥,就這種大家都習以為常的性.交易她都沒法兒習慣。雖然她的性.觀念比較開放,認為只要男女雙方自願就可以發生.關系,但這并不意味着她贊成靠性去換取一些東西。
很多人羨慕明星的光環,一頭紮進這個圈子,真正出頭的人能有多少?
她真的要走這條路嗎?
席夢委婉地拒絕:“不用,我暫時沒考慮這個問題,等有需要,再請你幫忙。另外,我沒生氣了,就只是,因為你之前的行為,我對你的印象好不起來。或許我們可以把這事放一放,順其自然,先準備拍戲。”
新的場景還沒搭好,于是她和甄懷就去找孟哲對接下來的戲。
今天上午的戲沒拍太久,12點多就開始收工了。席夢下戲後,正要跟着大部隊去排隊領盒飯,江述就走了過來:“小菜鳥。”
席夢累慘,她有氣無力地半眯着眼看他:“我之前提議聚一聚,你總說忙,這兩天怎麽就這麽閑呢?難道你見我長得越發标致動人,就起了色心?”
江述眼神淡淡地瞥她:“你還沒出戲?”
席夢不答。剛剛的話,只為聲東擊西,她真正要說的是:“對了,我剛剛聽你在叫小菜鳥,鳥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江述根本懶得回答這種問題,席夢怏怏地結束這場失敗的自辨。她跟着江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江述打開一次性飯盒,把食物擺在他和席夢中間,邀請她開始就餐。
說起江述在盛華旗下電影公司任職的事,她有點兒遺憾地問:“你不畫畫了?”
江述慢條斯理地咽盡口中食物:“畫,怎麽不畫。但同時,我想做點別的事。”
席夢有點好奇:“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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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弄好了告訴你。”
随後,江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是工作人員給他的電話。
席夢和他離得近,依稀聽見好像說是什麽資格證明許可證明啥啥的手續辦好了,見他挂斷電話,不由詫異道:“你要開公司?”
江述點頭。
席夢:“我感覺這和你的氣質不符。”
江述:“你對我有什麽誤解?”
席夢:“難道你不是一個富二代藝術家?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麽獲得靈感去創作?”
江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說:“這次我想創作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對了,你未來有什麽打算?是繼續做演員還是考慮轉行?”
席夢垂頭,沉默下來。這個圈子,她算是才接觸,就已看出水深得很。她不知道如果繼續一頭紮進去,将來的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且前路渺茫得很,哪怕江述願意靠他家裏的關系為她鋪路,她也不一定能混出什麽名堂,遇到競争別人要整她還是會整。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适應圈內的勾心鬥角。當然,萬衆矚目星光璀璨對她而言是具有吸引力的,可進圈兒要承受的風險和壓力、拍戲的辛苦也是客觀存在的問題,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最想要的,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
但。
席夢認真地說:“還是做演員吧。主要是除了這個,我也不會幹別的。”
這是一個來錢快的行業,要在B市站穩腳跟,徹底且永遠地擺脫原生家庭的束縛,她需要錢,也想成名。至于未來,走一步看一步呗。
她說完,對江述露出特別燦爛,特別狡黠難馴的一笑:“畢竟,顏值越高,責任越大。我這麽漂亮,不做演員簡直暴殄天物啊。”
江述眼神加深,面孔冷峻而漂亮:“你最好別對我這麽笑。”
席夢偏頭看他:“為什麽?”
江述脊背挺得筆直,雖然長手長腳的,但坐姿特別好看:“因為,這會讓我産生一種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28號早上8點40之前看的親們需要重看,因為末尾情節有調整還增加了幾百字內容。
感謝留言支持的小天使們!
☆、經紀約的選擇
江述眼神加深,面孔冷峻而漂亮:“你最好別對我這麽笑。”
席夢偏頭看他:“為什麽?”
江述脊背挺得筆直,雖然長手長腳的,但坐姿特別好看:“因為,這會讓我産生一種沖動。”
席夢眼睛眨了眨,心跳驀地加快:“沖動,什麽沖動?出于人性本能最原始的沖動?其實我能理解,畢竟你是正常男人,而我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她唇角微翹,自信飛揚,卻見江述用“你想多了”的眼神看着她,說:“我說的是,藝術創作的沖動,顯然現在我沒畫具,我們都不具備時間和空間。”
席夢雙手抱膝歪着頭打量他,目盼神飛,緩緩一笑說:“等拍完戲我可以繼續給你做模特。”
江述回想起席夢第一次給他做模特的情景,嗓子有些發幹。
他撇開頭,一邊收拾垃圾一邊若無其事地說:“我定了今天下午的票。介于你還很菜鳥,有事或者需要做決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席夢“嗯”了聲,說:“昨天你還說我很聰明來着。”
她低頭和他一起收拾,随後将垃圾扔進垃圾桶。
聽到她的話,江述腳步一頓,故作詫異:“難道你沒聽出來那只是安慰?畢竟,太打擊你顯得我不夠朋友。”
席夢惱羞成怒,水潤的雙眸瞪他:“是的嘛,全天下就你最聰明,你全家都聰明。”
江述忍笑。
席夢身上穿着戲服,因戲服不能洗,她連着穿了兩天,總覺得周身都是汗味兒。天氣炎熱,她的鼻翼額頭已析出汗珠,戲服隐隐有汗濕的跡象,感覺整個人都像是進了蒸籠。
陽光照在人身上,像是在燒灼人的皮膚。
席夢一邊用手扇着風,一邊走在江述旁邊送他出去。她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像是這炙熱的陽光不存在一般,眼睛被陽光照得微微眯着。
等到走過這條街,到達街口時,因時間限制,她已不能再送,便祝江述一路順風。江述走出幾米後,回頭,見席夢依然盯着他,唇角微微含笑,瘦弱伶仃地站在樹下目送他走遠,一如五年前分別的模樣。
五年前,她送他走時,明明雙眼含淚,卻揚唇笑着問他要承諾:“大樹,你說過的,你說我們是朋友,對吧?那你回去後,不會不認賬,不會不回我郵件吧?你不能忘記我啊。我,我就只有你這一個朋友。”
但是,她話一說完,笑容便維持不住,變得泣不成聲。
現在,她依然送他,經過歲月的洗禮,她變得堅強許多。此時,她并不顯得悲戚,周身的氣息中,只帶些兒淡淡的失落。裹挾着熱量的風吹過,合身旗袍的裙擺和七分荷葉袖在風中輕輕飄擺,兩鬓間垂落的幾縷碎發向着風的方向,襯得她如詩如畫的面容美得不像話。
再一次地,江述聽到了自己的胸腔內,和五年前一樣,劇烈的心跳聲。
席夢過着每天早上五點起、下午七八點收工的生活,偶爾遇到有夜戲,會拍到淩晨12點。常常在片場累成狗,回到酒店主演們偶爾還要去導演的房間商量第二天的戲怎麽拍。
等事兒都完了還要洗頭洗澡洗衣服,有時候她恨不得直接倒頭就睡,但實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兒,堅持每天洗澡。
她戲份不多,劇組演員結構簡單,除開她、孟哲、甄懷和幾個老戲骨、不大出名的配角演員以外就是群演。
如此,不具備競争關系,席夢并沒機會體驗演員間的勾心鬥角。她在劇組和主創們關系都處得不錯,各種聯系方式都已經交換,是看見能坐在咖啡館喝幾杯咖啡的這種關系。
她和甄懷、孟哲,則成為能一起出去吃飯喝幾杯的朋友關系。
經過半個月的拍攝,席夢、甄懷、孟哲的戲份已經殺青,劇組又要迎來第一個故事的主演。
殺青這天,下午五點就沒了戲,副導演組織第二個故事殺青的主創們聚一聚,但邀請的,就只仨主演,編劇,導演、副導、總攝影師、倆老戲骨、制片人等十多個人。
大家敘了一番離別之情,又挨個兒感謝了一番,說了些場面話,就開始互相勸,很快地,大部分人都已喝得微醺。
女編劇白浮生是性情中人,酒興上頭,竟不由老淚縱橫地向紀承平敬酒道:“老紀,我得敬你一杯,感謝你願意拍這個故事。”
她一杯酒下肚:“說真的,我特佩服你,現在都是流量小花小生當道的時代,她們演戲都不必有演技了,随便演個所謂的大IP改編的劇,就有粉絲買單。誰他媽還去管影視劇的價值導向,誰他媽還會用新人!”
她指了指席夢,說:“就你,現在還願意起用新人擔主。就你,還願意拍點有意思的片子。”
她說着,竟是哭道:“現在我們的影視劇市場,真的,太讓人絕望了。這兩年出的那些電影電視劇,都是些什麽破爛玩意兒!大家都在講IP,都想着圈快錢,在網上找本有點名氣的小說,稍微改改,就直接拍了。我們不是沒有好劇本,是沒有人願意投資拍好劇本。就說我這個本子,找了好幾個導演投資商,人家都說沒市場。就你,就你願意拍它。”
紀承平也嘆氣道:“我現在不也頂着一頂轉型失敗的帽子?都說我只能拍藝術片,拍不了商業片,事實上,國內有幾部合格的商業片?那怎麽辦?還不是得受着,繼續再幹呗。我拍這個故事,是因為劇本視角獨特,也确實寫得很好。來來,老白,傷心的事咱不多講,喝一杯,等這個故事寫完,咱繼續再整個好故事。”
倆人碰杯,一飲而盡。
副導演道:“現在,也不是沒有演技好的年輕演員,而是缺少認真做事的班底。早兩年,大家都看到了,粗制濫造的電影電視劇全他媽都能賺得盆滿缽滿,這樣一來,大家意識到,嗯,其實不必那麽較真,随便拍拍,過得去賺它一筆就行了。導演、編劇和投資商都是這個心态,演員誰他媽還琢磨演技,也變懶了。——管它的,反正随便拍拍錢就能到手。”
老戲骨也嘆:“有時候咱們去拍戲,也真是覺得沒尊嚴。一部電視劇拍下來,幾乎連主演都沒見過兩面,對手戲全和替身演。就化妝組給替身做倒模,化裝成小鮮肉小鮮花的樣子,和他們對戲。早兩年年輕演員還親自到片場拍戲時,臺詞都不背,直接念數字。”
白浮生抹了一把淚,道:“現實真的,沒法兒讓人不痛心。”
她轉頭看向席夢:“說真的,你很幸運,第一部戲就能進老紀的劇組,和孟哲對戲,能認真創作一回,沒在第一部戲就打擊你創作的激情,沒埋沒了你的天賦。你是好苗子,但圈內投拍的好劇本實在太少,就算有,也有一線演員争着搶。要在這個圈子裏混,你就得好好規劃,是做擔流量的花瓶,還是做演員。現在的路,不好走啊。”
席夢眼眶微紅地向白浮生道謝,回想着江述曾經教過的模樣,說了一番場面話,又勸大家喝酒吃菜。
孟哲間或會和他們聊些別的話題,甄懷和席夢全程都是尊重前輩但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姿态,提到他們時就講幾句話,沒提到時安心吃飯聽她們講。
通過他們的對話,她才知道,原來葉芳華這個角色早先已經定了,是一位演技還湊合、影視雙栖的小花旦周媛。
但在電影開拍前不久,制片人得知周媛參加毒.趴,仍然在吸.毒。考慮到這兩年嚴打風聲很緊——抓了好幾個吸.毒的演員,好些電視劇、電影都因為演員吸.毒不得不追加投資換人重拍吸.毒演員的戲份,制片人和紀承平商量後,準備在中央戲劇學院、華都影戲學院、北京電影學院搞個試鏡找新人來演。
試鏡還沒開始籌備,紀承平和李夢君聊天抱怨這事兒時,正好席夢出了事不能在學校繼續學業了,李夢君就直接推薦她先試鏡,不行再搞試鏡大會。
在席夢試鏡通過後,她還特意請孟哲和紀承平在劇組看着她點兒,別讓她犯了暴脾氣,還說該教訓就教訓等語。
當然,這并不意味着席夢從紀承平的劇組出去後,就一定會有戲拍。別說她只是單元故事的主角,在百度百科的演職員表裏,她直接排到了第二頁末尾,之前幾任平女郎是整部電影的女主角,現在都沒什麽水花,都在電影裏擔配。
為啥沒去演電視劇?人氣不夠演不了主角,演了電視劇配角掉逼格。
是以,席夢得考慮下個階段的目标——找一個足夠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經紀人,進一家有發展前景的經紀公司,接到下一部戲份出彩能和觀衆見面且口碑不會太差的劇。
席間,除開席夢、甄懷和孟哲以外,大家幾乎都喝醉了。于是三人負責把席間的人都送回酒店。
等大家都安頓好以後,席夢被孟哲叫住。為防有人偷拍,小宋和他們二人一起坐在樓梯間,小宋還特意站在拐角處,觀察是否有人藏躲在附近。
孟哲夾着煙,吞雲吐霧。他皺着眉道:“現在這個圈子就這樣,新人演員不容易出頭。你也看到了,這兩年幾乎沒爆新人,綜藝爆火,大部分演員都跑去參加綜藝了,那來錢更快。但是,靠綜藝走紅的藝人,很難做一個好演員。”
他輕嘲道:“至于電影電視劇,真沒幾部好的,口碑最好的,還是幾年前拍的正劇,因為遇到限古令和IP熱潮受到沖擊,沒電視臺買,這兩年才放出來。現在很多一線影帝影後去做綜藝,除開來錢快意外,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對劇本失望。沒有好劇本,很容易讓人灰心喪氣,失去創作的動力。”
這些現狀,席夢以前在網上看到過相關言論,但沒今天看到白浮生和幾位主創老淚縱橫的感慨後,來得印象深刻。如果說之前只是霧裏看花,現在這時真真正正地摸到了娛樂圈的大門,在門口看到了門內的種種慘象。
已成名的都慘,她一個新人,還要怎麽掙紮?
席夢自嘲道:“不得不說,今天聽到大家說的話,我真挺灰心喪氣的,差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入錯行了。很慚愧地講,我之前選擇考表演系,就是覺得演員只需要在鏡頭前做一做表情,炒好人設,火了,就有錢了。金錢永遠不會讓人厭倦,尤其是我想從家裏獨立出來,擁有自主選擇權,就更需要錢。”
孟哲吐出一個煙圈兒:“這很正常。很少有人是因為愛好進圈的,但是有些人會随波逐流,有些人會變得很優秀。單看個人選擇。”
席夢抱膝,下巴磕在膝蓋上,眼眶也開始濕潤。她勉強笑了笑,想說幾句緩和氣氛的話,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便什麽也不說。
等孟哲抽完一支煙,她才聽他道:“你要是确定在這個圈子裏繼續幹,可以來我的工作室。你很有天分,恰好我工作室有幾個有能力的經紀人,別的不敢保證,至少不會逼你去做性.交易,不會讓你演不靠譜的戲。”
席夢頓時來了些精神。孟哲的工作室她是知道的,近幾年很多大牌演員都不簽經紀公司了,改自己注冊工作室。其中就數孟哲的工作室辦得最好,他收演員的要求很嚴格,不會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給演員接的戲也都靠譜,尤其是他們還捧紅了一個金鴨影後。
就算孟哲的工作室沒這麽優秀,就沖他是圈內超一線影星,是內地目前地位最高的國際巨星之一,席夢也特別樂意跟着他幹。
她心裏很振奮,甚至差點兒忍不住想要尖叫。機會就在眼前,她幾乎立馬就要答應下來。
但是……她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我明天再回複您,行嗎?”
孟哲點了點頭:“你好好想想。”
回酒店房間後,她直接打電話将這些事兒和江述說了,江述想了想,說:“對大部分新人來講,這确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比起進盛華,我更建議你進孟哲工作室。但是現在,這兩個選擇,我都不願意讓你選,因為我要給你提供第三個選擇。”
☆、預備撕逼
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別看要重修的!!!!情節會完全改變!
“第三個選擇?”
“對,簽給我,我做你的經紀人。”
江述的話言猶在耳。
席夢身穿簡單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外搭防曬衣,她坐在保姆車後座,脊背挺得筆直,眼神中仿佛有光:“如果是從前,別人告訴我說有一天我會和孟哲拍戲,還坐進他的保姆車,并受到其工作室邀約,我肯定覺得對方是瘋了。但是,這一切真的來臨,尤其是昨天您還邀請我簽您的工作室,我非常高興,也非常榮幸。”
席夢今早拖着行李走出酒店大門時,正好遇到小宋搬行李放進孟哲保姆車的後備箱,打過招呼後,得知席夢的目的地也是B市,就提議捎帶她一程。她已拒絕過經紀約,如果再拒絕,無異于會将她和孟哲的關系拉遠,是以從善如流地上了車。
車子剛發動不久,席夢和孟哲閑聊,聊着聊着就談起了關于經紀約的事。
她實話實說:“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被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砸中。進你的工作室,是所有新人夢寐以求的事。”
孟哲本身并非心胸狹隘之人,并不會因為席夢拒絕他的邀約就覺得沒面子、生出龃龉。和李夢君一脈相承,他更看中的是實力和傳承,在片場看過席夢的表演後,也是真心想希望她能在影壇走得更遠。
約莫是變得熟悉了,孟哲并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冷漠,他說話的語氣是輕松的,有點路玉軒的味道:“但這還不至于砸昏你的頭腦。”
席夢狡黠地一笑,說:“不,基本上,我昨天已經昏頭了。從你提議開始,我的大腦裏演繹出了無數個場景。”
她的眼中是憧憬:“比如你去好萊塢拍片,帶上我這個新人去見世面,我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興奮得無以複加;經紀人告訴我,為我争取到新的試鏡,是著名鬼才導演王導的片子,而我通過向你學習,試鏡只試了一次就通過;和各種大牌演員合作;所有人都知道我,都說我天生是為電影而生的;站在舞臺上拿各種國際大獎發表感言……我幻想了很多。”
前排開車的小宋覺得她說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
孟哲并未因席夢的話嘲笑她膚淺,而是說:“追求成名、獎項很正常,畢竟,不想當将軍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不想拿獎的演員都不是好演員。”
說起這個,席夢有點羞澀,她想的實在太遠。
像孟哲這樣的大咖,在好萊塢時片酬是一千萬美元,國內的價格是一千五百萬人民幣,遇到好的片子可以降片酬。這次拍《繁華聲》,大牌演員、有名氣的演員多,但多是給紀導面子,片酬要得不高。比如孟哲只拿了五百萬。
還有好幾個影後自降片酬,拿的三百萬,小花小生一百萬。這個席夢還是聽甄懷講的。一般他拍電影,沒有四百萬是不接的,但紀導名氣大,是質量的保證,所以一百萬他就來了。
電影中有些容易出彩的俏角兒,甚至于有一些靠偶像劇走紅的小鮮肉小花急于提升逼格花錢來買,就是不要片酬還倒貼。當然,紀導并沒答應,依然堅持選角找合适的演員。
而席夢,她簽了三個月,合同還上承諾,戲份殺青後,只要有需要劇組可以随時叫她回去補拍、配音等等。
不像有名氣的演員,拿的都是稅後片酬,她的打包價是五萬塊,需要自己納稅,由片方代扣,最後只能到手三萬六。
這還是紀導看在李夢君的面子上,為她争取到的,不然比這還要少。
在這個圈子裏,等級就是這麽鮮明:超一線巨星、一線、二線、三線、四線、十八線……待遇迥然不同。
等電影上映,席夢才能勉強算個起點高的十八線演員。
殺青宴的猶豫彷徨過後,她依然決定踏進這個圈子,她渴望成名嗎?當然,毋庸置疑。
“但是,”席夢自嘲,“當我在浴室裏摔了個四仰八叉的時候,我爬起來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很好笑,像是黃粱一夢突然醒轉,現實和夢境迥異。”
孟哲實事求是地說:“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很有潛力。”
席夢笑了笑,往後靠在椅背上,眼睑微合:“從浴室出來,我就給我一個朋友打電話,你應該知道他,他叫江述。盛華和您的工作室,他建議的是後者。但同時,他又提出一個看似荒誕離奇的建議——簽給他,進他的新公司。”
席夢之所以會如實地說,是因為孟哲就是圈內人,或早或晚,他都會知道她和江述的關系,以及她簽給江述的事實。
孟哲簡單思索了幾秒,問她:“你考慮好沒?要在這行混下去,不能太感情用事。這關乎于你的未來,你的未來不能成為友情的殉葬品。”
席夢搖頭:“我沒考慮過。在他說出第三個選擇時,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告訴我說會有種種風險,我沒讓他說完,就道了晚安。但我并不是在用未來給友情殉葬。”
她又坐直,認真地說:“誠然,進師兄的工作室,也許我在不遠的将來就能走紅,也許我會成為鎂光燈下萬衆矚目的焦點,也許有師兄的提點我的星路會是一片坦途。但是,他對我提出來了,他希望我簽給他,他想做點事情。”
“那我就陪他,”在孟哲的視線裏,這一瞬,席夢的神情中流露出的那一抹笑,像是美到了靈魂裏,“未來和成功都不在考慮範圍內。他待我以至誠,我回之以至誠,就這麽簡單。”
随後,她又補充:“撇開這一因素,還有其他讓我無法抗拒的原因。我認識的江述,永遠都是驕傲的,完美的,富于創造的。他既有藝術家的感性,也有邏輯學家的理性,當他說他要做點什麽的時候,那一瞬間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折服,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追随他,他做的事一定很了不起。”
在這一刻,孟哲無法說席夢單蠢而感情用事。二人不曾宣之于口的是,他們都知道,江述沒有成功推出藝人的案例,他只有人脈和他藝術家的天分,還有他的家世,除了這些,他什麽也沒有。
也就是說,他可以為席夢拿到試鏡機會,但怎麽做藝人包裝、怎麽推出藝人、怎麽做形象維護,他都是外行,需要過河摸象。
随後,兩人都沒繼續這個話題,又轉談演技。
毫無疑問,孟哲的演技是完美的。在片場,他永遠都能cover全場,席夢很佩服他,他說的話她并不會強要面子地覺得難堪。
“現在內地大部分演員都是學院派和野生派。野生派不用說你也知道,容易出渣演技也容易出天才。而學院派,大部分演員的表演都中規中矩,不太會出戲,但也不容易出彩,有天賦的人通過琢磨也能成為一代大師。但僅僅靠學校教的根本不可行。”
他深入地剖析:“為什麽我覺得你有天賦,可塑性強?因為一開始,你呈現出來的演技是純熟的,是學校教出來的,不容易出錯的,典型的表現派表演,甚至超過了大部分表現派演員。可一旦遇到戲骨,就會顯得不那麽入戲,很浮。但我只提醒了一兩句,你很快做了調整,拍第一場戲時,進步明顯,已經有了點體驗派的味道。我認為是百分之八十的表現派+百分之二十的體驗派。而很多演員,可能要拍好幾年的戲才能磨出這樣的進步。”
對孟哲的誇贊,席夢既高興又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不卑不亢地和他請教。二人大約聊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結束,後面,幾乎就是各自靠着椅背閉目養神或者睡覺。
因他們去的影視基地就在B市某縣的某個鎮,是以小宋開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市區。席夢剛進市區就在最近的地鐵口下車,并戴上口罩防霾,拖着行李箱轉乘地鐵,同時給江述發信息,告知他她已回到B市。
等進了地鐵車廂坐下時,她饑腸辘辘地啃着面包,看着車廂內有學生打扮的人接聽電話,才想起除開工作號以外,她還有個私人號,于是裝上私號卡重啓。
上面有很多未接來電,其中大部分是大學室友兼好友姚緋的,小部分是父母的,還有她弟弟席宇的。
姚緋還發了很多短信:
李老師辭職了,你也退學了,我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這個世界太他媽不公平了。甄寅現在雖然頂着個豬頭,但人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對了,甄寅在群裏發了些很狗屁的話,李詩涵這個白蓮花對甄寅各種捧,還诋毀你,說早看你就不安分,會出事,還說你這樣的……就該被攆出學校。
……
你說微信短期內不會用,不讓我發微信,結果手機也關機,到底是怎樣?你該不會就這樣被打倒了吧?卧槽,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席夢嗎?渣男賤女這麽猖狂,你他媽倒是雄起啊,搞死他們啊。
“說真的,你還在B市嗎?将來你怎麽打算,還要不要拍戲?”
“真的好煩,李·白蓮·詩涵又在寝室各種秀她富二代男朋友送她的禮物,還說你裝清純,人品道德敗壞。要不是你之前讓我低調點兒,說我可能會被甄寅遷怒,我他媽真想罵人。”
“李詩涵說你的實力配不上演技,她才是真正的校花,才是真正的第一名,據說她最近得到一個演出機會。這世道,卧槽,賤人好容易出頭。對了,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李詩涵的那個好基友陳玉,居然在辦公室給大禿頭口。”
“話說,你別頹呀,你演技那麽好,不做演員多可惜。來啊,互相傷害啊!最近有一個富二代追我,我矜持了幾天,答應了。主要是他長得挺帥,還有範兒,看上去不錯。”
……
“我們做了,又痛又爽。”
“我簽了經紀公司,是光羽傳媒,最近要去劇組演個打醬油的女三號。”
“你回來啊,你外形條件和演技都比我有優勢,到時候我向公司推薦你,咱們姐妹齊心,肯定能大殺四方。”
……
“我從劇組回來了,累慘,另,大牌演員欺負人的現象幾乎不存在了,因為主演幾乎沒到場哈哈哈哈,媽個雞,簡直太酸爽。”
“甄寅好像走了背運,聽說他得罪人被封殺了,好痛快,就是李詩涵太得意,簡直讓人看不慣。”
“我回B市了,你在哪兒,姐姐來找你哈哈哈哈”
席夢看完信息,給姚緋回了個電話,因為保密原則,她沒說自己過去幾個月在甄寅劇組,只說是在影視基地拍戲,最近已回到B市,并約好時間見面。
等到家後,她才趴在床上給父母回電話。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噼裏啪啦地先責罵了一通,又咄咄逼人地問:“你怎麽不接電話?去了B市就翅膀硬了,連家裏人都不管了?我們好歹是生你養你的人,你連電話都不接,沒有我們哪裏來的你?老娘養你二十年,還不如養條狗,狗看到我們還知道搖個尾巴。”
席夢有些疲憊又有些頭痛,她淡淡地反诘:“那你們多養幾條狗呗,找我幹啥?”
那邊又罵了一通,席夢心下厭煩,冷聲道:“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就挂了。”
那邊似乎仍然氣不平,但還是說出他們的訴求:“小宇考上了Q大,可給咱長臉了。本來之前還想讓你去接小宇,多照顧照顧他,結果你跟個死人一樣,電話怎麽都打不通。好歹你在B市也混了兩年了,我們也不求你別的,平時多給小宇做點好吃的補補,那是你弟!那邊物價高,我們算過,每個月怎麽也得三四千才夠花銷,你別吝啬,多給點兒生活費。畢竟你也才出去兩年,學費就不用你給了。”
席夢只覺額頭青筋直跳,險些要罵人,但她并沒有,直接挂斷電話。
随後,她揉了揉太陽穴,給席宇打電話。她和席宇小時候雖然打打鬧鬧,但關系極好。每次席宇都會在父母面前維護她。
電話接通後,他先關心她電話為什麽打不通,随後又叫她別把父母的話放在心上,父母給了錢,每月一千塊,不需要她另外給,到時候他會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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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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