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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去和甄懷對戲,我們回去時正好遇到,裙子都皺了也絲毫不影響。”

“席夢能上位真的很不容易,才第一天就和甄懷鬧了矛盾,甄懷甚至當衆斥責她要專注于演技,還說絕不會潛她。”

“其實吧,這個圈子就這樣,大家在一個劇組好幾個月,生理問題怎麽解決?都是互相解決。只要進了這一行,彼此心裏都有默契,進組期間各玩兒各的。所以席夢會去勾搭甄懷很正常,你也別氣,相信我們發生.關系席夢也不會在意。”

如此,幾次三番下來,江述整個人冷得讓人一見他便不敢靠近,恨不能退避三尺。當然,沒人要到他的微信和手機號碼,也沒人敢把自己的微信和手機號碼塞給他。

其實大部分人說席夢的這些話,都沒什麽惡意,只是在劇組這麽久,大家需要談資消遣。

另外,甄懷也起了一部分作用,因為他那天當着工作人員義正辭嚴地指責席夢,正好戳到了大家的興奮點——席夢作為嶄新的新人,怎麽可能會拿到這個明星争相哄搶的角色?必然是潛規則。

這個消息散播開來,基于衆人“看不慣別人靠關系使用特權,到自己時巴不得能有關系有特權”的心理,席夢自然而然就成了攻擊點。

而此事的罪魁禍首甄懷卻已後悔。

他是童星出道,大學畢業後在圈內混跡好幾年,前年才走紅,現在依然停留在二線的位置。公司曾雇一大波水軍在各大娛樂八卦論壇發帖誇他演技好,是90後演員裏的演技擔當,還花式發一大波通稿吹他是“最年輕的老戲骨”。

對演技,他當然是自信的。他是內行,自然能看出,席夢是屬于天賦型演員,紀承平雖然沒怎麽和她說過話,但對她頗有偏愛。

他雖然不算一個好人,但是一個尊重實力的人。因此,從上午見到席夢的演技後,他就對自己先前的輕薄浪蕩行為十分後悔。

特別是和席夢的對手戲,NG了四五次他才找到感覺,在席夢對戲的過程中,他能切身感受到,席夢的演技或許還比不上孟哲但壓他綽綽有餘,但席夢一直在配合他并沒可以壓他的戲,公事私事拎得很清。

這讓他很佩服席夢,也發自內心尊重這個剛出道的小新人。

今天之前,他還希望席夢能去找他,求他幫忙,然後再順理成章化解恩怨,将他對他所行孟浪之事一筆勾銷,但和她席夢對戲後,心裏已經明白,驕傲如席夢,絕不會如他所想。如果他再不做點兒什麽,梁子就要這麽結下了。

約莫到下午兩點半,大家才收工排隊領盒飯。幸運的是,席夢雖然沒助理,但江述在附近的酒店給她打包了飯菜,她不用再饑腸辘辘地去排隊。

他們去用餐區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間或還能聽到其他人高談闊論,說的無非是她怎麽怎麽不要臉,勾搭了一個又一個,偏偏還傲氣得很,看到人從來不主動打招呼,假清高。現在金主來了,聽話得跟小綿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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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江述的眼神意味深長,唇邊還帶笑,她當即就不樂意了:“你笑什麽?不許笑!”

江述從席夢的盒飯裏夾了一塊兒糖醋排骨:“你是太平洋的警察?”

管得真寬。

席夢心痛地看着排骨,瞪江述:“你不許笑我。說好的好朋友呢!別人都能笑,你不許。”

本來拍戲就累,人一累,情緒就容易不好,情緒不好就容易發火。這也是為啥在劇組很多演員都板着臉的原因。畢竟演員也是人,不可能時時刻刻讓人如沐春風。

席夢說完,只聽江述“嗤”的一聲輕笑,登時就被撩到了神經末梢,又想到今天她NG還被點出是見到江述太高興,又窘又怒又惱:他居然笑她,還搶她排骨!

然而這怒氣還未完全上湧,江述的筷子便連同那塊兒排骨到了她嘴裏。

席夢瞪大眼看着江述:得,怒氣又散了。

之前和江述搭讪過的幾位面面相觑,沒想到江述知道席夢在劇組的事兒居然沒怒!倆人關系看上去還是很好的樣子,果然是各玩兒各的吧?

很快地,她們又看到甄懷拿着三杯冰檸檬汁走向席夢和江述,有些傻眼:這特麽什麽情況?

旋即,打臉的一幕來了。

甄懷在席夢和江述面前各放了一杯冰檸檬汁,又為自己和席夢插好吸管,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很熟稔的樣子對席夢道:“昨天我玩笑開得太過,別生氣了。你不會就因為這個不理我吧?說好的朋友情呢?”

要破除謠言,解鈴還須系鈴人,最好是甄懷出面。如果沒有他出面,基本上等于越抹越黑。而眼下,甄懷以朋友的身份當衆道歉,那麽昨天解釋成玩笑無懈可擊。如果不是朋友的身份,也許別人又要猜測江述身份神秘,甄懷迫于江述的淫.威道歉。

席夢偏頭看甄懷,甄懷心髒砰砰直跳。江述不做聲,默默地在席夢的飯盒裏夾了塊兒排骨啃。

說實話,甄懷昨天說的話太過不堪,做的事也讓席夢讨厭。

她雖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但也不願意總被編排出各種不堪的故事,現在甄懷主動采取措施解決問題,态度也很誠懇,是以席夢權衡利弊之後,冷淡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喜歡這種玩笑,沒有下一次。”

甄懷自然笑着應下,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

江述全程沒講話。因三個主演狀态都不錯,下午的戲拍得很順利,幸好沒夜戲,晚上七點劇組就收工了。

席夢卸妝換過衣服後,從休息室拿出自己的小風扇,江述就介紹他帶過來的謝文給席夢認識。

謝文比江述大九歲,是專研究古代文學的,在B市某重點高校做教授,和江述私交很好。

因他大學時讀的雙學位,其中一個專業就是電影編導,所以他對電影很感興趣。最近想自己做一個片子,苦于經驗不足,江述就帶他來劇組,請紀承平帶一帶,另外江述自己也有點事情要請教紀承平,于是一起來了。

這天晚上,三個人一起找了家飯店吃飯。觥籌交錯後,謝文見席夢和江述關系匪淺,不大相信他們是純粹的朋友關系,識相地自己找了家酒店開房,留江述送席夢回去。

等謝文一離開,席夢整個人都蹦到了江述背上,手裏拿的電風扇呼呼地吹着。

江述托着她的腿,無奈道:“大姐,我只有這一套衣服。”

他其實比席夢大五歲。

席夢:“沒事,我的借你穿。”

江述:“……你臉呢。”

他認命地背着她回酒店,進房間後,席夢靠在門框邊兒上乜斜着眼看他,過河拆橋:“你怎麽還不走?”

江述單手把席夢抱起來,關上房門,把她放椅子上:“我想我們有筆賬要算。”

席夢不明所以:“啥?”

江述氣定神閑,室內的燈光像是落進了他眼裏。他緩緩地勾唇一笑,那笑容似乎璀璨無比。

席夢卻知道,他這麽一笑,她肯定得完。

她當即便膽顫心驚起來,只聽他道:“你應該還記得你給我的回信。很湊巧,我聽說了一點事,竟然和你告訴我的版本不同。”

席夢身子有點慫地往後撤了撤,她記得她的回信寫的是……

☆、大樹先生(章末有情節調整)

親愛的大樹先生:

見字如晤,聲息可辨。

前些日在培訓班培訓,未有時間回複郵件。今日剛進組,才得餘暇。很高興你也一樣,認為你我之情誼情比金堅,不為外物所擾。基于如此情誼,我自然不會拒絕你的饋贈,更不會使自己身心疲勞。

讓我傷心的是,你非但揣測我至此,還說我從前不夠勤勞……是誰給你做人體模特的?是誰陪你走遍山水鎮周邊景點的?是誰在原野中不辭勞苦地奔跑,只為你要找光影效果最美之地又要模特做出風一般的感覺?

悲傷令人老,你的揣測至少讓我老了三天。

提及工作,與想象大不相同。我本以為劇組戾氣極大,工作人員及其他演員皆不好相與,組內定多勾心鬥角。但我進組後,大有改觀:約莫導演太有威名,劇組上下秩序井然,無網上所爆亂七八糟之事。衆人皆通情達理,工作氣氛和諧,多笑語歡聲,我亦學到許多。

另,今日有幸得見孟哲,他頗有前輩風範,無私地指點我演戲,能和他對戲,深感榮幸。

至于見面之事,從前都是我提,你無閑暇,今你突然提及,我需三思,看你有何圖謀。

相見之期,戲拍完再議。

頂勤奮的小樹懶

2016.8.20

截止到目前,這是席夢給江述的最後一封回信。她自己寫過的信,內容自然記得。

和從前的信一樣,她在信中所述之事,和現實相反。什麽師長謙和同學和睦、工作順利、劇組工作氣氛和諧衆人皆通情達理,全都是屁話。

她為什麽會這麽寫?

一來,是她報喜不報憂,不願江述為她擔心。二來她性格驕傲,不願讓在意的人看到她如此狼狽。

她只願她在他們眼裏永遠是光鮮亮麗的模樣。

很不湊巧的是,江述剛好來了劇組,她只顧着欣喜于久別重逢,忘記了自己撒的謊。他在劇組待了一天,她自然現了原形。

眼下,席夢仰頭瞅着江述,試探道:“那你信我還是……”

她話沒說完,便見江述已是氣勢淩人的模樣。他彎腰,雙手在席夢身後的桌子上一放,逼近她,她整個人往後靠了靠,被困在了他和桌子中間。

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冷漠但英俊得令人窒息的面容距離她的面部不到十公分。

席夢頓時住了嘴,她雙腿閉攏正襟危坐,兩只手合放在腿上,低了頭,像是犯錯的小學生。

她感覺到江述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用一只手緩慢地摸着她的頭,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耳際,聲音邪肆:“親愛的小樹懶,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騙我,二是老老實實地說實話。”

在如此強大的氣壓下,席夢心神一凜,覺得她能忍住沒有顫抖沒有跪下唱征服,意志已是相當堅定了。

她當即連聲道:“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江述直起身,輕輕皺眉淡聲道:“真是遺憾,我想了一個下午的懲罰,居然用不上,留着等下次吧。”

見席夢低着頭的模樣,江述不禁微微牽唇一笑,小樹懶慫成一團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事實上,聽說過她的遭遇後,想到她一邊獨自面對,一邊告訴他一切都好,他心疼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去想所謂的懲罰。

但,他還是不要告訴小樹懶好了。

等席夢瞅他時,他又秒變回嚴肅的模樣。

而慫成一團的小樹懶則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她咳了咳,言簡意赅:“就是昨天上午,我和孟哲對戲後回女演員休息室,路過男演員休息室,被甄懷拉了進去,發生了一點小矛盾。正巧有人過來,他就故意說了點引導輿論的話。”

江述抱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席夢,目若深潭,一言不發。

席夢承受不住他視線的強壓,看樣子江述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已了然在胸,就等她坦白,于是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甄寅以及甄懷的事一五一十講出來,又補充一句:“其實除開不得不退學,我沒什麽損失。那個甄寅,被我揍成了豬頭。”

至于甄懷對她的語言侮辱,她略過不提,只說甄懷誤以為她靠睡甄寅上位,才會故意刁難她。

江述臉色鐵青。本來他已在學校聽別人議論過,但親耳聽席夢講一遍,依然會怒氣上湧。見瘦薄伶仃的席夢偏頭看着他,不由張開雙手道:“來。”

席夢走過去,江述把她提起來抱懷裏:“哥哥抱抱,我們的小樹懶很厲害。”

席夢眼眶微濕,剛要來一句“其實也還好,不過我也覺得挺厲害的”,就聽到了他的後半句:“不過,還是太菜了,真是一只小菜鳥。”

她氣得想瞪江述,但目前她比較心虛理虧,只好作罷。而且,對這個姿勢,她真的好尴尬。大樹先生一手橫在她腋下,一手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以至于她不得不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雙腿夾住他的腰才不至掉下去。

她的頭埋在他的肩頸間,又頗有些不好意思。對比從前自己在江述面前的不可一世無所畏懼,自分別以來,她混得實在太差,屢屢還要靠他接濟,實在是沒有顏面。

這廂,席夢正羞窘着,就感覺江述又薅了她的頭發兩下,聲音冷靜地說“你覺得什麽是社會?這就是社會,社會就是這麽險惡。今天我要教你一課。”

他放下席夢,拿出手機撥電話。

席夢又看到了她第一次遇見的江述:漂亮得過分,才華橫溢卻孤高冷漠的少年。他周身自帶冷漠氣場,舉手投足自然且雅致,脊背仿佛永遠都是挺直的,像是一杆竹,寧折不彎。旁人只消一看,便知他非富即貴。

而現在,少年變成了男人。這樣的他,和所有人都自帶距離,像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當然,如果他現在沒有一下又一下地把她的頭發薅成雞窩的話,人設絕對是高冷禁欲系的。

電話還在接通時,席夢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感覺什麽距離感都是渣渣,一時惡向膽邊生,爬椅子上使勁兒揉江述的頭發。

可惜的是他頭發短人又帥氣,再怎麽揉也弄不出雞窩的模樣,反增幾許淩亂的美感。

好氣哦。

約莫過了半分鐘,電話接通,他聲音冷淡簡潔:“是我。”

“甄寅那邊簽約沒?”

席夢聽到電話那邊熱情而讨好的聲音:“還沒,不過快了。小江總,您放心,我們會盡快辦好。甄寅那老家夥早就對外宣稱在接洽這個角色,那模樣那姿态已經把這角色當成了囊中物,現在還撐着不簽估計是想擡價擡身份,咱們肯定能在期望成本內拿下。”

江述捉住席夢的手:“他不合适,換一個人。”

很快地,江述挂斷電話,又開始撥打另一個,下達的是同一指令——換人。

最後,他又撥打了一個電話,聲明以後凡是盛華投資的項目,都不能用甄寅。如此一來,只要是想和盛華合作的影視公司,都不會再用甄寅。

江述挂斷電話,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依然保持強大的氣場瞥席夢:“小菜鳥小姐,你很好。第一課的第一句話,人都應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甄寅已經在負責,而你……”

毫無疑問,見甄寅倒黴席夢十分開心。只覺昨天還凄風苦雨前路飄搖,今天江述一來,就雨過天晴柳暗花明。

但事情是江述做的,她又有種自己一事無成全靠別人的羞恥感。

席夢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抒發她的感激之情,便被江述輕踢了下小腿,聽他道:“毀我發型,我就不走了,今晚你睡地板。汗味兒這麽重,還不去洗澡?”

——她還是收回她的感激好了。

因為江述不走,席夢洗澡後穿了一條寬松的連衣裙,把浴巾留給他。他洗澡時,她就洗衣服,順便把江述的衣物也都搓了。

等她把衣物晾好,江述已經洗完。他全身的衣物都在外面晾着,是以只腰間圍着一條浴巾。

随後,他和席夢坐在床上,繼續給她上課。

“有一句話,你應該聽過,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們關系這麽好,你有什麽不能和我說的?有必要瞞着?”

席夢低頭,眼睛落在他的八塊兒腹肌上,應道:“我錯了。”

江述完全沒發現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身材上,繼續道:“知道在學校,你為什麽會輸嗎?”

席夢斂神:“因為我勢單力孤,甄寅在系裏有關系,表演系不能完還得靠他們。所以我和李老師才成為犧牲品。”

“唔,”江述頓了下,“沒想到你是一只挺聰明的小樹懶。”

席夢擡頭直視江述:“我本來就聰明!”

江述也看她:“你聰明就聰明,臉紅什麽。”

席夢:“你才臉紅呢。”

江述:“你該不會暗戀我吧?”

席夢踢了他一腳,他:“走光了。”

席夢:“……”

很快地,江述又把跑偏的話題拉回來:“好好想想,為什麽你要整甄寅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只需要打幾通電話?”

席夢想了想,說:“因為你有關系有地位。”

江述點頭:“對。我能辦到,是靠關系和人脈。我父親是盛華的董事長,我哥任總公司CEO,我正好又在盛華旗下的影視制作公司供職。”

他給席夢詳細地講解社會運轉的潛規則:“以小見大。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公平,只有利益。怎麽在一個組織立足?首先你得有利益共同體,然後你還得有用,不能輕易被替代。這樣,只要不出大事,你永遠都是對的。甄寅就是這樣的存在,和同系的教師沆瀣一氣,表演系得靠他們這夥人撐,出了事學校自然先保他們。”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席夢心底很難言,就好像看到一溝死水被戳開美麗的泡沫外衣,露出原本的醜陋模樣:“從民國開始,大家都在呼籲、宣揚人權平等的思想,主流教育也告訴我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高中政.治課更是倡導要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集體利益服從國家利益,遇事要找組織合法維權,但現在這個社會并沒有書本上講的這樣單純。”

她皺了皺鼻子:“現實,明顯不是這麽運轉的。”

主流宣傳真善美,現實的核心卻只在于“利益”二字。

江述肯定她的說法:“主流教育肯定這麽講,不然學校教育學生說現實社會依然是‘物競天擇,适者生存’,這個社會得亂成什麽樣?我們想要站在支配地位,就必須透過現象看本質——什麽是社會。”

席夢看着他的眼,聽他講着她不曾明白的事:“社會的定義,是在特定環境下形成的個體間的存在關系的總和。有人才會有個體,才會有個體間的存在關系,而存在關系我們可以稱之為利益關系。社會的本質,就是人脈和利益,有人脈是追逐利益的基礎,利益是建立人脈的目的。可以走關系靠人脈并不可恥,可恥的是沒有人脈沒關系可以走。”

“首先你得明白,人脈和關系是基于互利互惠的,別人選擇幫你,是因為他可以得到利益。要麽被幫助的人直接輸出利益,要麽被幫助的人對他有用,将來可以為他帶去利益。如果沒有利益,關系和人脈很難建立起來。”

席夢邊聽邊思考,見縫插針說出自己的疑問:“但社會的主流,大部分人都鄙視靠關系走後門。”

江述輕嘲道:“因為大部分人沒有人脈,走不了關系,只能寄希望于利用道德構建一個對他們而言更有利的規則,來保障他們的利益,盡可能阻止他們的機會被有關系有人脈的人搶走。往往鄙視靠關系走後門的人,一旦有關系可以走後門,基本都會改換立場,稱有人脈也是能力的一種。”

席夢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江述重塑了一遍,并發至內心地佩服江述:“我突然覺得,你好厲害!”

江述唇角微勾:“當然,因為我是一個天才。”

随後,他又繼續道:“所以,事情剛發生時,你就應該過濾你的關系網,看看有沒有人可以為你擺平,而你,在決定是否請人為你擺平時,要衡量你需要付出什麽,你是否願意付出。很顯然,我就是可以幫你擺平事情還不求回報的人,你應該在最開始就給我打電話。”

席夢的頭發仍然在滴水。

她用毛巾邊擦邊問:“但既然人與人之間交往的本質都是利益,為什麽你幫我就不求回報呢?”

江述:“我們屬于特殊情況。”

席夢心砰砰直跳:“嗯?”

江述:“還有一種情感一種人,不計得失,是存在于世俗又超脫世俗的,因為存在的可能性極小,才更珍貴。”

席夢心有所得,思考一瞬,問他:“士為知己者死?”

江述發自內心地微笑:“對。社會上大部分人交往都是為了拓展人脈,為了将來的利益。但也有人在交往時滿腔赤誠,不為利益,只将對方當成士來結交。”

這天晚上,席夢當然沒睡地板。床是一米五的床,倆人都瘦,是以每人半個床位,位置也夠。

她吹幹頭發睡覺時,一直在消化江述講的話。盡管江述沒明言,她還是知道,江述骨子裏是厭惡為利益交往、帶目的拓展人脈的。

——這顯得太過功利太過世俗。

他骨子裏有藝術家的清高,擁有文人的氣節,還有一種俠氣。

席夢能理解江述。作為一個社會人,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盡可能少跳幾個坑,就得了解這個社會是怎麽運轉的。他的藝術特質使他在游刃有餘的同時,又得保持本真。

她想了很多,一直到自然入眠。

早上五點鐘,手機鬧鐘準時響起。席夢起床洗漱,江述翻了個身繼續睡,慵懶安靜的樣子,像只大貓,全無昨晚說她是菜鳥那麽直白讨厭。

她給他留了信息,就到大堂吃飯,和大部隊彙合化妝,開始今天的工作。從今天開始,因為劇組要趕工,她的戲份比較重,通告單上有十幾場戲。

從今天開始,可能因為甄懷主動示好,也可能因為江述的神秘身份,劇組的工作人員或是其他演員,都開始對她客氣起來,還有人刻意來結交她。

席夢沒怎麽搭理甄懷,甄懷的态度比之于前天的惡劣,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他态度各種熱情,上午10點多,在拍戲休息的間隙,甄懷又為前天的惡劣行為對席夢道歉。

“我很抱歉,真的。甄寅是我二叔,和我家向來不合,之前關于你的事,他就在家宴上說了一嘴。然後,你知道的,現在的長輩對晚輩最喜歡指點江山,于是……”

而此時,甄寅卻發現自己惹了大麻煩,他對着電話大驚失色:“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周四就要上榜了,希望還沒收藏的親們能幫忙收藏一下麽麽噠(づ ̄ 3 ̄)づ

☆、小菜鳥(修改細節,末尾有調整)

在8月22日上午,甄寅沒工作。他早上睡了個懶覺,起床簡單吃了個早飯,就對着衛生間裏的梳妝鏡刮胡須。鏡子裏,他被席夢打出的豬頭造型已恢複原樣,圓圓肉肉的,但看在他自己眼中卻很帥。

男人嘛,尤其是中年男人,做演員的,沒幾個氣質不好。當然,相當一部分和甄寅一樣,是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

他剛刮了兩下,卧室裏手機鈴聲響起,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兒松垮垮地穿着一件皺巴巴的男士襯衫,拿着他的手機過來給他:“甄老師,電話。”

甄寅一手拿過手機,一手将剃須刀遞給女子,享受地在女子臀下摸了摸,示意她給他刮胡須。鏡子裏,兩人交疊在一起,女子嬌俏地笑,一邊給他刮臉上的白色泡沫,一邊拍他的手:“別搗亂,一會兒給你臉刮壞了。”

手機接通,是他經紀人老張的電話,不等他說話,老張直接扔了個重磅炸彈過來:“目前我們在談的兩個角色,黃了。”

甄寅像是聽了一個笑話般地,等反應過來,才對着電話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麽?”

他的手從女子身上撤回,示意她出去。

等女子出去後,他才壓低聲音道:“之前不是說談得十拿九穩,只差簽約了?怎麽就黃了?”

老張:“我也覺得奇怪,之前有意找你的幾部劇,也都推說角色人選定了。我托人問過,是盛華的內部消息,說有人打過招呼,只要是盛華投資的項目,只要想和盛華合作,以後都不能再用你。也就是說,你被盛華封殺了。老甄,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甄寅眉頭緊皺,口裏卻說着好話:“辛苦你為我的事兒忙上忙下的,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攢個局,請你吃飯喝酒。我做事挺小心的,不能得罪人啊。這事兒肯定有內情,勞煩你再幫我打聽打聽。”

老張:“行吧。咱倆誰跟誰,都合作這麽多年了,甭來這些虛的。我再托人問問。”

甄寅陪笑道:“我知道你最仗義,這事兒就拜托你了。”

等挂斷電話,他臉色鐵青,洩憤般地踢了一下垃圾痛:“我□□你祖宗!”

他胡須也不刮了,雙手撐在洗手間面盆前,雙目陰鸷地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怎麽都想不起來得罪過誰。對于不能得罪的人,他向來小心殷勤,在圈內混得很開,怎麽可能……他最近唯二得罪過的,就是李夢君那個老妖婆和席夢那個不識好歹的黃毛丫頭,這倆人不可能有能力推動盛華封殺他。

就在他憤怒難遏時,女子進衛生間,拿過剃須刀給他剃胡須,剛剃完,便被甄寅摁在盥洗臺前……

鏡子裏,女子妖媚地讨好地低低地叫着。

正在激烈處,斷斷續續的聲音說了些助興的話,在甄寅動作越來越快時,她道:“啊,老師……之前你說要帶我進劇組演的角色……”

她話還沒說完,甄寅想起老張的話,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他最後動了幾下,發洩後寒聲道:“滾。”

他又踢了下垃圾桶。

女子見狀知道沒結果,識趣地走出衛生間換衣服。在甄寅看不到時,暗暗地呸了聲。穿好衣服出門後,低咒:“沒用的老東西,媽的,白忙活一場。”

甄寅怒了許久,開始自己打電話托關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大哥甄宣。

“是這樣的,哥,最近吧,我不知道怎麽的,就被陰了。您人脈廣,能不幫忙……”

片場。

“他也不是純粹地為晚輩好的那種指點江山,”甄懷帶着幾分厭惡說,“我爸是甄宣,甄寅是我爺爺的私生子,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也知道,我爸比甄寅更優秀,名氣也比甄寅大,所以甄寅不服,每次都要在家宴上秀優越感,試圖壓過我爸。”

席夢“嗯”聲以作應付。

甄懷繼續道:“就8月份,我爺爺生日,全家在一起吃飯,甄寅又開始秀優越感,然後對給我上眼藥,說我活了這麽大,還沒交女朋友,不像他當年怎麽怎麽風光,就是現在因為有能力也有人送上門。還有一些難聽的,我當然就很生氣了……”

席夢面無表情臉:“于是你就用我洩憤?”

甄懷懊惱道:“對不起。我之前,對你确實有惡意,關于你,甄寅講得太露骨太不堪,我以為你和大部分人一樣放得開,對性并不看重,不排斥用性.交換利益。顯然是我先入為主了,真的,我真心感到很後悔。”

“後來故意在衆人面前诋毀你,是因為在這個圈子裏,靠關系、性.交易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我以為這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傷害。當時我就是腦子抽了,覺得你勁勁兒的,很酷,就想看看你會怎麽應對。沒想到你會選擇直接不理。”

尤其想到席夢說過她是他的粉絲,他就更加後悔了。

但是,席夢喝了一口水,擡眼看他:“我不是你粉絲,也沒喜歡過你。确切地說,我從不追星,沒有特別喜歡的明星。你演《長恨歌》,也是聽同學講過,我只記得這個。前天說的話,只是在給你鋪臺階。”

只是甄懷并沒順着臺階下。

她不喜歡甄懷,但對方既然已經道歉,大家還要在劇組一個月,擡頭不見低頭見,是以席夢還是順着臺階下了。只是她沒辦法熱絡地應酬他,只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甄懷心裏有種淡淡的失落感。他笑着說:“我不是一個特別壞的人,做事都在規則之內。我承認在私生活方面,我很亂,但這只是因為我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人。你別讨厭我,讓我來為之前的錯誤補償你,好嗎?”

席夢:“什麽補償?”

甄懷:“你演技很好,我可以把你介紹給我的經紀人。金玥就是他帶出來的,你既有演技又有長相,如果簽給他,說不定就是下一個金玥。”

金玥這人,席夢知道,是三金影後,因為年紀偏大了,現在已轉做制片人,偶爾還會出來拍戲。

主要是,近兩年,也沒有什麽适合女演員的好劇本。或者說,根本就沒出什麽好電影,風評最好的三兩部電影,都是男主戲,沒女演員什麽事兒。

能簽給金玥的前經紀人,發展前景自然是遠大的。席夢有些意動,一個演員的發展,離不開好的經紀人。

目前內地的影視劇市場行情是:去年獲得發行許可證的電視劇是334部,1492集,積壓比例高達七成以上,連金麻影後都被電視臺退片了。而電影這方面,去年一共有772部故事片,動畫電影49部,科教電影67部,紀錄電影32部,特種電影24部,共944部,但在院線能查到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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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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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