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依稀記得童年時期, 父親帶着自己去單位門口接母親下班,似乎也是這樣的場景。
當下,自己就像那會兒的母親一樣, 一路小跑着來到倆人面前。
“你們怎麽還沒走啊?”鄧芮茗捏捏謝皇上的臉蛋, 問道。
謝皇上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在等你, 我想請你吃冷飲啊。”
她樂了,“這麽好啊, 都要請我吃東西啦。”
“真大方啊。你請她吃, 還不是我付錢?”一旁的謝聞插嘴。
“聽起來你好像不太樂意……既然老板不高興, 那我就不吃了。哎,走了走了。”
嘴上這樣陰陽怪氣地說,實際她站在原地斜眼打量他, 沒有挪動一步。剛才開家長會沒仔細看,現在才發覺這人今天穿得有點騷|氣。翅膀T加喬11,特別gay裏gay氣。
不過gay歸gay,好看是挺好看, 人更好看。
“看着我幹嘛?”謝聞輪換着手抓撓小臂,“因為等你,我被咬了幾個包你知道嗎?你居然跟我說不吃?”
她低頭瞅瞅他手臂上被抓出紅印的蚊子包, 調侃道:“看來今天蚊子高興了,好大一頓自助餐。而且你穿得好gay哦哈哈哈哈,你知道嗎,健身房裏那幾個整天練臂力的兄貴都喜歡這件T恤。”
他掉頭就走, 連外甥都不要了。
鄧芮茗傻眼。
什麽鬼,這麽玻璃心的?走什麽,冰激淩還沒吃呢。
她碎步跟上去,看準時機一下勾住他的臂膀。
“不是說我gay嗎?還拽着我幹嘛,跟我在一起不嫌丢人啊?”謝聞嗤笑着就要甩開她。
“不gay,不gay!哪裏gay了,啊?”她勾緊他的臂彎,指頭在小臂上輕戳,谄媚狂吹,“瞧瞧這鍛煉得恰到好處的手臂。半硬不硬,筆直有力,一旦用勁,絕對堅挺!”
後者一琢磨,“我怎麽覺得不管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都特別色|情?”
鄧芮茗舉起左手以示清白,“我很正經,才沒有在用什麽描述小兄弟小丁丁的詞語來誇獎你強健的手臂!”
謝聞:“……”
生怕他又跑掉,她谄媚地把他的臂膀勾得更緊,并使勁把這位高一個頭的大佛往商場拖去。
地下一層以餐飲為主,到處都是小朋友。兩大一小穿過擁擠人群,找到了某間冰激淩店鋪。
謝皇上想吃的這家店是新開的,櫃臺前排起長龍,人滿為患。
鄧芮茗拖着他走了一路費盡渾身力氣,當下站穩腳跟便倚着他大口喘息。
謝聞站直身子,讓她靠得舒服些,轉頭幫外甥擦去額上的汗水,“你那篇作文寫得不錯啊,知道把開心的經歷改編成另一件事。”
她也贊同,“我本來以為他會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寫什麽下雨天發燒,爸爸背着他,媽媽打傘之類的。十篇裏面有一半都是這個套路,還有的學生編得太離譜,絕症都出來了。這也就算了,有些人連絕症倆字都不會寫,标得拼音。沒想到這小東西挺聰明,沒有亂吹。”
“我寫的都是真的。”謝皇上昂起頭,印着燈光的雙眼星星點點,“媽媽以前也是這樣跟我一起看書的。”
謝聞拍拍他的頭,沒有說話。
鄧芮茗揉搓孩子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軟下聲線說:“那以後我經常陪你看書好不好?”
“畫畫也行嘛?”小家夥滿臉期盼。
“當然。”她彎下腰笑意盎然,一口答應。
謝聞幫她把滑落在臂的包提上去,揶揄道:“你幹脆把他領回家養得了,也給我省點力。”
她順着玩笑話繼續說:“那可不行,領回這麽大一個兒子,我媽會吓暈。”
“也是,你媽一定以為你自我繁衍,自行受孕。”謝聞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鄧芮茗豎起中指,“我感覺你在嘲笑沒人願意跟我生孩子。”
他嘴一咧,“看來你挺機靈,一聽就懂。”
她作勢就要踹上去。
一旁的小屁孩半蒙不懂,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這很簡單嘛,說兒子的爸爸是舅舅就好了嘛。”
謝聞:???
某人的腳正擡起,聽到這話愣是沒站穩往前一撲。得虧謝聞動作快,連忙将她扶住。
“你又嫌作業太少是不是?”謝聞扶穩她,逮着眨巴眯縫眼的外甥就是一頓罵。
這小兔崽子最近怎麽回事?小小年紀就發|春,懂得比誰都多。
鄧芮茗也緊随其後,一拍謝皇上的額頭,“看來你是鐵了心要比別人多一點暑假作業了?前段時間做得還不夠?”
兔崽子捂着腦門委屈巴巴,“我就随便說說……”不是你們在讨論生孩子的問題麽?那就幹脆你們生好了。
“鄧老師。”謝聞轉頭,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你還是多給他布置幾篇作文比較好。”堵上他的嘴!
鄧老師撫掌認同,“比如日記什麽的。一天一篇,兩個月下來,文筆絕對突飛猛進。是吧,力力同學?記得像大家展現奇跡的時刻喲,啾咪。”說着朝謝皇上露出慈愛的微笑,還比了個心。
謝皇上砸吧着嘴,從未笑得如此尴尬。
讓孩子安分最好的辦法就是布置作業。直到點完單被領到空位上等待舅舅拿餐的時候,謝皇上才怯生生地開口說話。
“鄧老師,我真的要寫日記嗎?”所謂樂極生悲,怕就是如此。
鄧芮茗笑意漸濃,“現在開始你就可以想想今晚該寫什麽了。”
他再次閉上了嘴。
沒過多久,謝聞端着餐盤走來。他把盤子往桌上一擱,示意她把包拿起來給他騰個位置,後者卻盯着手機不為所動。
“你又在視|奸?”他把甜筒遞給外甥,拿起包在鄧芮茗旁邊坐下,也湊過去看屏幕。
鄧芮茗把手機移過來,眉頭緊蹙,“你的Olivia好像在罵我。”
“把‘你的’兩個字去掉謝謝……”他細細端詳,不懷好意地笑道,“哪裏是在罵你,根本是嘲笑你裝逼不怕遭雷劈。”
大概是上次她胡編亂造的婊言婊語被張詩婷視奸到,裝逼裝得太過戳中她的G|點,愣是發了長篇大論來宣揚自己清高低調,而鄙視某些人虛榮做作。
很明顯,鄧芮茗就是她口中的某些人。
真是倒打一耙。整天在社交網絡曬名牌曬定位,恨不得把logo紋在額頭上的人是誰?
謝聞瞧着她兇惡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又在編故事,問:“你這是在打算回擊?勸你還是別搭理她了。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你越針對她,她越起勁。”這也是為什麽他當初從來不和她吵,一心哄她的原因之一。
“我才沒那麽閑,跟她正面對|肛。”她思考一會兒,沖他直樂,“最有力的證明就是我過得非常好,絲毫不在乎她的眼光。而我決定大發慈悲,帶上你一起駁回點顏面。”
直男表示不懂她想做什麽。
故事大王翻出上次在KTV自拍時不小心照到直男的照片,選了個可愛的貼圖擋住他的正臉。接着将桌上的兩把調羹擺在大份抹茶刨冰前,選取角度照相加濾鏡。
在直男疑惑的眼神裏,把這兩張圖片放到微博,編輯動态。
[二年四班林志玲]:在美好的日子裏做五彩的夢。感謝老天讓我如此lucky,以及身邊對我這麽好的泰和大廈吳彥祖[配圖][配圖]
謝聞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中文混英文就算了,而且你确定這不是在踩着我的肩膀吹牛逼?”
鄧芮茗繼續瞎吹,“你沒聽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又說:“那你既然都AT我了,為什麽還要遮住我的臉?多此一舉。”
她睨視,“誰叫你當時翻白眼,跟傻逼似的,我沒把你的頭截掉蠻好了。”
前者皮笑肉不笑地移走她面前的甜品,一樣都不給她吃。
“放那麽遠幹嘛,我吃不到!”她探身去夠。
謝聞把木盤擺得更遠,“我看你這麽嚣張,一點都不餓嘛。吃什麽吃,別吃了。”
她奪回無果,側身背對他扮鬼臉置氣。
謝皇上倒是暖心至極,見鄧老師沒得吃,伸手就把甜筒遞到她嘴邊,還發出“啊——”的聲響讓她張嘴。
鄧芮茗感動得熱淚盈眶。想不到小東西這麽出息,還會哄女孩子高興,不像他那個讨人厭的舅舅就只會玻璃心。
她低頭含住,抹茶和奶香在嘴裏融化。看着小家夥亮晶晶的眼神,不由揚起笑容。
想再吃一口,然而還沒低頭就見甜筒被拿走,轉頭一瞧已經移到謝聞的面前。
謝皇上像小大人似的,也對舅舅喊了聲“啊——”。後者正一邊吃刨冰,一邊看手機,沒多注意,眼都不擡就舔了一口。
……诶?
鄧芮茗瞪大眼。
他居然吃了?她剛舔過,他就吃了?這傻逼想都不想就吃?是不是給他抹點屎也吃?
謝聞咽了咽喉嚨,也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只見身邊人神色微妙,唇邊還有冰激淩殘留的奶漬。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謝皇上手中的甜筒。
小家夥舔了一口,遲疑着把只剩一點的甜筒又遞過去,“你們還想吃啊?”
鄧芮茗大力抖腿,撇開臉鼻孔朝天,“誰要跟他吃同一個!”
雖然很嫌棄,但是舔一個甜筒什麽的,好TM刺激啊。
“說得好像我稀罕跟你一起吃一樣。”他說着把刨冰又往旁邊移動遠離她,“本來還想分你一半,既然如此你一邊呆着去吧。”居然敢嫌棄,他還沒嫌棄她舔過呢。
她一聽急了,伸手去夠,輕而易舉就把刨冰搶回來,“別這樣,好東西總得一起分享。”
他冷笑着把勺子給她。
雖然刨冰之前已經被謝聞吃了一點,但分量仍多得像座小山,尤其上面的紅豆與白玉還剩了許多。
比起白玉,她更喜歡吃紅豆。奈何紅豆都在謝聞那邊,她不好意思挖走獨享,只好一點一點挪動勺子摳。
正嚼着糯米團子,忽然一大坨紅豆被淋在刨冰上面。再一看,謝聞那兒所剩無幾。
他把紅豆和白玉都留給了她,自己淡定挖着只有抹茶醬的刨冰塞進嘴裏,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鄧芮茗蒙頭吃了幾口,卻感覺沒剛開始那樣好吃。
果然太甜也不好,會厭棄。
她把瓷碗轉了個向,使有料的那面擺在倆人中間,“太多了,我一個人吃會齁。”
再舀起一勺,嗯,這樣的甜度剛好。
謝聞彎了彎嘴角,同她一起分享。
過不了多久,瓷碗将近見底,她忽然出聲,“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他把最後一個團子撥到她勺子上,“什麽?”
“你當初怎麽會和張詩婷在一起的?你們根本不是一種人啊。”她費力嚼動,一說話不小心漏了些汁水。
“喲,關心我啊?”前者咧嘴反問。
鄧芮茗不顧汁水流出,眼珠當即朝天翻了兩番。
謝聞迅速笑笑,拿起紙巾幫她按在下巴上,才沒讓湯汁滴到衣服。他又抽了張紙巾給外甥,這才回過頭鎮定道:“我跟她是大學同學。不過那時候她專注念書,而我在打游戲,基本沒什麽交集,就只是認識而已……”
她打斷他,左手誇張地擺在耳後傾聽,語氣嘲諷至極,“不好意思,請問您說神馬?她專心讀書?”
“是啊,不能想象吧,她還年年拿獎學金。”他無奈把她的手從耳邊掰開,“畢業過了兩年,在同學聚會上又碰到。正好那天下雨,我看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就送她回去,然後就……”
前者更震驚了,一口氣說完不帶喘:“然後你們就幹柴烈火,雨夜情緣,絕代雙驕,雲翻雨覆。她問你要不要上樓坐一坐,你說好呀好呀,接着在沙發上摟摟抱抱,親着親着進了房間倒在床上先這樣再那樣,最後什麽什麽了?我的天哪,看不出你還是先上車再補票的。”
謝聞黑了臉,艱難消化她的腦補,不留情面地捏住她的腮幫不讓她繼續瞎嚷嚷,“你又給我加一些奇怪的設定是吧。我是随随便便跟妹子那什麽的人嗎?不要把我跟陳睦混為一談。總之那天開始就聯系起來了。不過她從前性格真的很好,否則我也不會喜歡。”
鄧芮茗本想再嘲弄幾句,聽到這話竟覺茫然,喉間輕輕發出一聲嗯。
“所以你很喜歡她嗎?”
這個問題突然從她口中蹦出,連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聽故事太入迷,居然想都沒想就問出口。
謝聞倒比較大方,點頭承認:“就那會兒而言,确實是蠻喜歡的。”
太陽穴适時一突,她撇開眼,掏掏耳朵沒有接話。
嘁,男人。倒是沒忍住在心裏默默加了這麽一句。
前者輕吐氣息,繼續說:“但是後來她爸爸跟人合做生意,形勢不太好,還借高利貸,欠了蠻多。出事以前不說多富裕吧,至少也不用抵押房子捉襟見肘。環境對性格的影響很大,久而久之她越來越好面子,對物質看得很重,脾氣也變差。而且特別見不得別人比她好,思想還蠻陰暗的。可是再怎麽說,我也覺得這不是她的天性,所以想辦法讓她戾氣少一些。”
“也難怪你有耐心,一直包容她。”她茅塞頓開。
謝聞聳聳肩,“因為天真地以為自己對她很重要,以至于能夠改變她。不過後來才想通,人變了就是變了,沒辦法的。”
鄧芮茗托腮不語。
“別坐着了,吃得太飽,去走走吧。”關于舊事,他不再多說,将她從位置上拉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可商場裏依舊人頭攢動。某個首飾品牌在中庭搭布景展臺,一棵綴滿精致珠子的樹緩緩轉動,周圍還有裝飾用的旋轉木馬。
孩子們最喜歡這種亮閃閃的東西,謝皇上也沖上去湊熱鬧,兩個大人緊跟在後才護住他沒讓他橫沖直撞。
見鄧芮茗目不轉睛地盯着展臺內的飾品,謝聞張望四周類似的顧客,好奇問道:“你們女人是不是特別喜歡這種一串串珠子?串得越多越好看?”
“還行吧,一般般。”嘴上這麽說,實際她低頭專注打量其中一串綴着雪花的手镯。
他也順勢一看,自言自語:“這串還在賣啊。”
“哈?”她驚異,“你還懂這個?”
他指着手镯,冷笑道:“張詩婷有一模一樣的。以前她說喜歡,結果我還沒買來,她就突然戴上了。大概是陳睦給的。”
聽到這話,某人的太陽穴今天第二次突突跳動。
原來是這樣。
她沒有同他一起嘲諷,而是張了張嘴,臉色凝重起來。片刻,再看向展臺,目光灼灼,音色低沉,“我也有。陳睦送的。”
難怪去年新年,陳睦突然叫她下樓給了她一個包裝袋,拆開就是這串手镯。原來不是特地挑選,而是購買的時候順手多帶的禮物。
不知道當時自己欣喜若狂的模樣被他看見,他的心裏會有多嘲弄。
一定是沒見過她這樣的傻子吧。為了一串手镯,可以高興地給他擁抱,還舍不得他離開。
因為是他送的,哪怕只是一粒砂石都當做寶貝。
謝聞很快懂了,并未對她的沉默過多猜忌。他順手将她帶離展臺,又朝外甥勾勾手指讓他跟上。
他搭着鄧芮茗的肩膀,湊在她耳邊半開玩笑道:“這種東西丁零當啷一大串跟招魂似的,俗得要命。而且不就是銀的,又不值錢。看來陳睦不止眼光不好,還摳。”
她擡頭,“哇,說得這麽嚣張。看來你沒少給張詩婷買貴的。”
“不能說多昂貴,起碼她要買什麽,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哪像陳睦,指不定這串手镯送給了多少人,當複制黏貼鬧着玩。”他誇張感嘆。
她捂住心口,作出欲哭無淚的模樣,“求求你別說了,我的心很痛,感覺自己就是個克隆人。”
謝聞笑嘻嘻地朝她昂昂下巴,“別難過,我不是答應過你嗎,叫趙孟西幫你介紹個靠譜的高富帥。別說手镯,就是整個櫃臺幫你搬回家都沒問題。”
“我要求不高的,那人背負千萬家産的痛苦就行了,我願意和他一起承受。”她順着他的話吹下去。
他也樂了,“然後你們利滾利,利滾利,再給我一點媒金。不用太多,兩三百萬就行。”
鄧芮茗滿口答應。
這兩個傻子做着春秋大夢,光是想想就不争氣地笑出了聲。
不過在白日夢醒之後,謝聞向她作出了一個現實的保證:“為了能嫁高富帥,你暑假裏好好複習。要是表現的好,生日送你個禮物。”
謝皇上舉手插嘴,“那我也有嗎?”
“是哦,我們生日是同一天诶。”鄧芮茗牽住小家夥的手,“那你想要什麽禮物呀?”
“我想去水産市場!”謝皇上叫道。
她皺起臉,掏掏耳朵,“你說你想去哪兒來着?”
“水産市場!”謝皇上又叫,“有很多魚的地方。”
她有點不太想承認這腦回路清奇的家夥是自己學生,“大哥,你說的是海族館吧?”
謝聞有點尴尬,幫忙解釋:“是水産市場。他三歲的時候有一次被我帶着,吵着要去看魚,我嫌煩,就帶他去附近的水産市場。沒想到去了一次,他就愛上了那地方。”
鄧芮茗心痛地捂住孩子的臉龐,“你這倒黴孩子也太作孽,攤上這麽個白癡舅舅。”
謝聞:“……”
“鄧老師,你有空能不能帶我去水産市場?”小家夥問。
“水産市場就算了……海族館吧。生日那天叫你舅舅帶我們一起去海族館好不好?”
謝皇上連聲叫好,“還要舅舅帶我們吃好吃的,吃光他的錢。”
謝聞抗議了一聲,成功被忽視。
“那你暑假裏能不能經常來找我玩?我會一直跟着舅舅的。”小朋友握緊鄧芮茗的手,又問。
“當然啦,我一個人在家裏也很無聊。還不如……”她張嘴就說。
可是話未說完,就被謝聞打斷,還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還不如被我盯着看書,是吧?”
鄧芮茗顧左右而言他。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就有點害羞呢?
确實比起在家裏被長輩盯着,肯定是在他眼皮底下有效率。畢竟她還是有點叛逆,不喜歡父母管束。但是她還想多玩十天半個月再把書翻開來呢,如果可以一個月也行。
他煞有介事地點頭,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既然你這麽熱愛學習,那明天就來吧,我家大門常打開哦。”
“并且開放懷抱等待我的大駕光臨?”聽着傻逼用唱腔蹦出這句,她情不自禁露出死魚眼接話。
壞胚子大概今天成心想逗她,說着就攤開雙手,“你非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來嘛,鄧老師?”
他貧嘴滑舌的樣子讓鄧芮茗又好氣又好笑,後者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膛,“來你個頭啊。”
謝聞笑而不語。
她冷哼着,正要大步流星往前走,卻沒發現後邊有個孩子橫沖直撞而來,直接把她撞到了眼前人開放着的懷抱裏。
恰到好處的相擁。
被清香氣息包裹的瞬間,還有無盡暖流從貼身肌膚傳進心裏的每個角落。
驚詫之餘,鄧芮茗心想果然大夏天發生疑似擁抱的行為很不好。這也太他媽熱了,熱得整個人都好像要燒起來似的。
“還真來了啊,動作挺快的嘛。”先反應過來的某人漾着笑意的嗓音在上方響起。
來個屁啊……
她再次睜起死魚眼,向後退了一步離開這個三溫暖一樣的胸懷,“明明是被撞的好嘛!”
“那真是委屈你了。”謝聞揉揉胸口,“虧我還被連環撞了一下,骨頭都快斷了。”
“嘁,誰叫你非要玩,還張開手。”她兩眼一翻,鼻孔朝天,“不玩了不玩了,趕緊回去了。”
說完,大手一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任由大朋友牽着小朋友悠閑地跟在後面。
只有自己知道,不回頭是因為覺得他傻逼,也是因為自己的臉莫名火燒。
而她不知道,身後那個家夥除了胸口有被撞擊泛起微微疼痛,還有脊背上後知後覺生起的燥熱。
夏天才剛開始就熱成這樣,看來今年暑假會很熱,有得鬧了。
謝聞一邊抖衣領驅散熱氣,一邊這樣想着。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