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你咬我 含加更兩千
曲小小最近在府中安靜的讓人覺得她并沒有回來,風卓不知道她整日窩在屋裏做什麽,不禁好奇的想要去看看,皇上只給了他半年的時間,踟蹰幾日也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她,不想讓她成為他的弱點,但是沒想到,最終還是連累到她。可是和離她從來都沒有說起過,怎麽突然她就要離開他,他頓時有些不解。
輕輕踏入清平院,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他多久沒來這裏了?他記不清了。只記得每次來都是來去匆匆,他從将她娶進府那天起,他除了忙朝廷的事,就是在夏氏的芳菲院,很少來她這裏,一方面是因為去芳菲院他習慣了,再就是他不知該怎麽與她相處,他們見面說話總是冷場,除非有事,可是自從她那夜為他擋了一箭,他才深深的知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真是可以為她生,為她死,就在他得知她要離開的一剎那,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拼命告訴他,留住她,留住她,或許也是習慣了與她的針鋒相對,喜歡上了那一點點的小聰明,小心機。
“王爺。”碧如見到他走進去,矮身一福。
曲小小緩緩的從書堆裏探出個腦袋,“碧如,你發燒了嗎?怎麽說起胡話。”風卓又走近兩步,她這才看到他的身影,皮笑肉不笑的道,“王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王爺恕罪。”
見到她這副模樣,他突然有點不知該怎麽應對,轉頭看到幾案上的一堆書,不禁走過去,“你在看什麽?”
他拿起她翻開的書冊捧到眼前,是史記,她竟然在讀史記。
“讀史可使人明智。”看到他略略詫異的眼神,她解釋道,她既然要與他和離,就要想想以後要怎麽生活,回将軍府,不要,畢竟她已經不是她,對将軍府也沒什麽感情,也不願再受人情之苦。
沒了人庇護,她自然什麽都要靠自己,所以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必須強大起來!
“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風卓心中發苦,她這是暗暗說自己不明智?
“是,有些事我事先沒有告訴你,那也是怕你的性子壞了事。”風卓解釋。
“哦?沒有事先告訴我?那事後就來解釋?”曲小小撇嘴,她跟他說這些做什麽,都要和離的人。
“是,我對夏氏容忍,是想讓她放松警惕,沒想到最後會連累到你,太後……太後知道是個意外!”
“那現在呢?為什麽還留她在府上?”
“她有了我的骨肉……”
曲小小今天早上,看到依舊有人往芳菲院送吃的,她有些納悶,夏婉瑩明明被判了死刑,這芳菲院應該沒人了才對,可是那人卻道,“夫人尚在府上。”
夏婉瑩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她也是剛剛發現的,她試探完風卓,知道事情敗露了,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突然間,她一陣眩暈惡心,搭脈一看,她竟然有了他的骨肉,她竟然要做母親了,一顆心頓時軟了下來,她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她要留下來,要與風卓坦白,卻沒想到等來了風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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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瑩有了他的孩子,就可以什麽都不追究了,那麽她無辜被扯進來就算她倒黴?
“既然如此,你應該多陪陪她,你來我這做什麽?”曲小小一副攆人的架勢。
“夏氏……現在留她,只是待她産子,産子之後依舊會被處死。”風卓的聲音平平,她卻聽的一陣冷顫,這算什麽,有用的時候就留着,沒用的時候就殺掉?
“你無需跟我解釋這些,如果覺得自己對不起我,那就這半年不要打擾我,半年之後放我走,我會反過來謝謝你的!”
“你到底要怎樣?”他堂堂一個王爺專門登門來跟她解釋,她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哎哎,才說了幾句就惱了,不說了不說了。”曲小小恹恹的坐下,“別打擾我看書。碧如,送客!”
碧如觑着風卓的臉色走過來,話還沒說,便被風卓的一個眼神吓得退了回去,曲小的是送客?他在她眼裏是客?!
“你出去!”風卓向着碧如道。
碧如探尋的看了曲小小一眼,卻又在風卓殺人的眼神中退了出去。
這裏終于沒有礙眼的人了,風卓緩緩走向了曲小小,這個女人當初死活要嫁給他,可是現在又對他愛答不理的,他都解釋過了,他那樣待她,是因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他現在還不依不饒的,居然要趕他走?
“你要做什麽?”曲小小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向她靠近,不禁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他。
風卓大步的走到她的身前,突然大手一把托住了她的後腦,緊接着一張薄薄的唇便覆了上來,曲小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竟然一時忘了反抗,他們你應該如此之近,她都能數清他濃密的睫毛。
“你放開我!”
直到曲小小覺得口中被人狠狠的吮吸,她才反應過來,雙拳抵在風卓的的胸前不住的捶打,卻被風卓的另一只一只手死死壓住,風卓的不斷所取,讓她幾乎就要背過氣去,空氣裏靜得只剩下了她低低的嗚咽聲。
突然風卓唇間一疼,一股血腥之氣慢慢在口中蔓延開來,“你竟敢咬我?”風卓大手一松放開了她,擡手輕輕擦了擦唇,一抹鮮紅刺痛了他的眼睛,這個女人竟敢咬他?
他惱怒的看着她,卻沒想到她竟然嫌棄的不住的往外吐着唾沫,還拿起了書桌上的茶水漱口。
“你就這麽厭棄我?”風卓狠狠的皺眉。
“是!”曲小小斬釘截鐵,她最讨厭被人強迫,“你這樣跟流氓有什麽區別?想不讓人厭棄都不行!”
風卓頓時像戰敗的公雞敗下陣來,他真的不懂該怎樣,從前都是別人求着他,哪用的上他在這挖空心思讨好別人,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們兄弟中間最擅長哄人的是風岚,風岚遇到此種情況是怎麽應對的,哦,對了,應該是這麽說。
他不禁學的風岚的樣子放柔了聲音哄道,“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原諒我?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
說完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還是強忍住那種不适,繼續眼巴巴的看着曲小小,希望她能有所改變,就是能給他指條明路也好,省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麽做都不行!
曲小小心底是打定了主意,但是看到他一副認真的模樣,不禁想要捉弄他一番,是他自己找上門的,“此話當真?”
見到她略有緩和,風卓連忙點頭,這法子果然好使,便在心中暗暗記下了。可是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聽曲小小清亮的聲音道:“好,那你去京城大街上跑一圈,邊跑邊喊,風卓是王八蛋。”
“你竟敢耍我?!”風卓的臉瞬間黑掉,眼裏似乎要冒出火星,他怎麽會忘了這個女人可惡時有多可惡。
風卓恨恨的攥起了拳頭,“好,這樣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王府,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說完他扭頭走了,像是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打人!想想他為了她得罪了太後,還揭了皇上的短,皇上定然會記恨他!
看着風卓氣沖沖的走出了清平院,碧如連忙進屋,上上下下的好好看了看她,“王爺沒有為難你吧?”
她可是在外面聽着,裏面吵的很兇!
曲小小輕輕推開她,“我沒事兒,快,幫我去拿些漱口水去。”
碧如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最後看到她的唇似乎有些微腫,頓時她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溜煙的的跑了。
曲小小兀自坐在書桌前,推開了桌上的書,光靠這些還不夠,她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才能與那個惡魔對抗!
忽然她想起自己怎麽說還有一個武術師父,這麽好的資源不好好利用利用,真是太虧了,顧大哥,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麽樣了?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打定主意,便找來了碧如和樂桃,“下午我要出去一下,你們在這裏看家吧,若有人問起,就說我在睡覺。”
“王妃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跟着,說不定還能保護王妃呢。”樂桃眨着眼睛問道。
曲小小一聽,眼睛微微一亮,轉頭道,“你會功夫?”
樂桃自豪的點了點頭。
“那功夫好嗎?”她話裏已明顯透着興奮。
“好不好的不好說,一般情況下對付三五個人沒問題。”
“好,那就咱倆去,碧如看家。”
下午,碧如憋着嘴,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看着曲小小走了出去。
她問了,曲小小帶樂桃不帶她的原因,她們沒了令牌,只能爬牆……
兩人一路來到了郊外的閑情閣,許久不來,竹葉已經開始泛黃,推開竹門,聽到裏面隐隐的傳出一聲聲咳嗽,微微的喊着,“落塵……”
她眉頭微微皺了皺,大步走了進去,顧大哥這是怎麽了?
顧不上敲門,推門而入。只見一清瘦男子斜斜的倚在床榻上,一雙幽深的的眼睛與她望了個正着,但是兩人的目光一觸便都僵住了,像兩蹲一動不動的石像,似乎要站成永恒。
她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顧大哥竟然是皇上,那他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刻意疏離,他眼神中的閃爍,一下子便有了最好的解釋。
風陽也僵住了,伸手摸了摸面皮,今日他沒有帶面具,他沒想到曲小小會來。
曲小小愣了一會兒,轉頭便跑了出去,差點兒撞到端着藥的落塵身上,落塵堪堪一個側身才避過去。
風陽閉了閉眼,他知道,紙包不住火。總會有這麽一天,可是他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
“主子,藥。”一會兒,落塵端着藥走了進來,将藥遞到了他的手上。
風陽端起藥碗,苦苦的藥汁入口,就像剛剛看到曲小小的那一瞬間一樣,苦澀的難以下咽,可是良藥苦口,再怎麽不願也得吞進去。
曲小小出了門,不停的跑,枉她這些日子總是惦念着他,先是因為誤會他而自責,又怕因為她把他牽扯進來,可是……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王!
他曾跟她說過,教你可以。但是我很忙,時間不多,是,他日理萬機,他忙的很。
還有那日的臨危不亂,将統領大人吓得連滾帶爬的翻下馬,她都信他是借了自己的令牌。
可是他還跟她提起,他家的妹妹要出嫁……最近京城傳的最多的不就是大良王子求親……
不應該怪他不說,也是自己太笨!
她跑出去很遠,跑累了,才停了下來,大口呼吸着,向着空中大喊:“曲小小,你就是個笨蛋!”
山間回蕩着她的聲音,一遍遍的敲擊她的耳膜,驚起的飛鳥簌簌而去,唧唧的聲音似乎也在嘲笑她。
風卓的話又在腦海裏響起。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就跟他在一起……
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是了,風卓來過這裏,不管怎麽說都是兄弟一場,多多少少總會發現一些端倪。
剛才……剛才他在吃藥?難道他的毒還未解?
發洩了一通,她又折了回去。
再次推開竹門,薄薄的一扇卻像有着千斤重,再相見就是君臣了。
她緩緩的走到榻前,俯身一禮,“妾身參見皇上。”
風陽沒想到她會回來,心中一喜,但看到她規規矩矩的向他行禮時,頓時就像平地裏起高樓,生生的将他們隔開,看着她刻意的疏遠,他的心一陣陣的鈍痛。
“平身吧。”
本來就不該招惹她,他招惹不起。
“回來了?”風陽問。
“嗯,剛才妾身失禮了,望皇上恕罪,妾身此番來也是向皇上告別的,之前是妾身冒犯了,還望皇上寬宥。”
風陽張了張嘴,口中苦澀,不知是否因為剛才的藥還是她的話,良久才道:“小小,你我私下不必如此,你這又是何苦?你就是青青,我就是顧遠征,這樣不是很好嗎?”
“可是你不是……我也不是……”
“好,朕知道了,你去吧!”
曲小小緩緩退了出去,她本是想問他的身體如何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問他?君臣嗎?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都說一醉解千愁,樂桃,你說我怎麽就喝不醉呢?”
閑情閣不能去。王府也不想回,她便進了一個酒樓,裏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她尋了一個位子坐下要了酒,辛辣的液體順着喉嚨一路向下,所經之處都是一片火辣。
“王妃,你醉了,不要再喝了。”樂桃按住了酒壇。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曲小小一把甩開了樂桃的手,拿起酒壇又倒了一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總要痛痛快快一回。”
“好!說的好啊!”突然前桌酒客回頭,贊賞道。
可是兩人一照面,都愣住了,異口同聲,“怎麽是你?!”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風瑤,只見她也是醉眼婆娑,滿臉愁緒。
可是今天她心情很差,什麽都不想管,只對着風瑤擎起手中的酒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來,我們喝酒!”
風瑤也是低低一笑,她們這是冤家路窄,但她也不想失了風度,也倒了滿滿一碗,仰頭喝了下去。
“你有什麽不愉快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曲小小喝完對着前座道。
風瑤回頭一怒,抱着酒壇便走了過來,“我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我下月月初就要去大良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她腦袋頓頓的想了一會,指着她道,“你要做那個和親公主?”
風瑤醉醺醺的點頭,“世人都想做公主,可是她們哪知道公主是那麽好當的,若能選,我寧願生在平常百姓家,就算粗茶淡飯,也能守着自己愛的人……你知道嗎?我的大皇姐,溫柔賢淑,體貼入微,可是嫁到大魏才三年,三年就去了……”
風瑤說着給自己倒了碗酒又道,“我看到德妃娘娘常常偷偷的哭,便暗暗發誓,我絕不做什麽和親公主,我飛揚跋扈,我肆意妄為,我看着母後眼中越來越多的不滿。說我一點兒也沒有公主的樣子,以後沒誰敢娶我,我就暗暗高興……”
曲小小不知為什麽,聽她說的這麽傷心,她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心底空空落落的,在這裏,女子就像水中的浮萍,只有遇到了命中的男人才會停下來。她們都在這個世界,又同是女人,所以他們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一定要想個辦法擺脫這個命運。
忽然她猛地擡頭看向風瑤,一拍桌子道:“我有辦法了,我要娶了你……”
這樣她就不用遠嫁了,她也不用再遇到負心人,簡直是一舉兩得。
“噗--”樂桃在一旁聽着猛地噴出一口酒,沒想到她還真是敢想!
“好!”她更沒想到是。風瑤竟然也跟她一起荒唐,可是兩人說完卻拍着桌子又哭又笑!
喧嘩聲引起了周圍酒客的不滿,紛紛側目,樂桃微微有些尴尬,便收了兩人的酒壇子,勸她們回去。
可是她拉住這個那一個就又倒下了,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救了她,“你照顧好賢王妃吧,公主就交給我就行了。”
她擡眼望去,來人是一個清秀的俊公子,滿眼的關切,只是眼角眉梢,與風卓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哪個王爺。
果不其然,公主見了來人,便攀上了他的手臂。醉眼蒙松地低低喊了一聲九哥。
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是掌管刑部的端王爺,外面傳言都說,端王爺的手段了得,就是相貌也令人不敢恭維,傳言中他面色黝黑,雙眼凹陷,令人見了不敢直視。
可如今看來,那純屬以訛傳訛。看着兩人的身影走遠,她也扶起曲小小向着賢王府的方向走去。
出去的時候她們是爬牆出去的,可是眼下她這個模樣兒,就算從大門進去都難。
可是,她看着身旁仍不安分的曲小小,暗暗道了聲,公主,對不起了。
擡手便将人敲暈,往肩上一扛,身子一躍,進了府中,左右看了看,卻也沒什麽人,便又扶着她進了清平院。
碧如見到她軟軟的挂在樂桃身上,頓時吓壞了,連忙跑過去問道,“小姐,小姐,這是怎麽了?”
“沒事,只是喝醉睡着了。”
碧如将曲小小安頓好,聽到她躺在床上綿長的呼吸聲,才略略安下心來。
怎麽出去一趟就醉成這樣了,她兩手掐腰,瞪着樂桃,樂桃指了指熟睡的曲小小,碧如才放低聲音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喝成了這樣?”
樂桃輕輕将她拉到了角落裏,“好姐姐,你聽我說。”她如此這般的将下午發生的事告訴了碧如,惹得碧如連連驚呼。末了對樂桃道,“你去休息吧,這有我守着就行。”
“好,我先去熬點粥,王妃光喝酒了,還沒吃東西呢。”
“好好,你去吧。”
曲小小不知自己是怎麽回到了王府,一直睡到半夜才猛地驚醒,看看四周,還好自己是在清平院!
她用力甩了甩頭,還好剛才不過是一場了,虛驚一場。
她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當真娶了風瑤公主,搖身一變成了驸馬爺,大婚當日的晚上,她在喜婆的催促下,滿心歡喜的拿起來喜撐,挑開了那公主大紅的蓋頭,公主亦是嬌羞一笑,看着公主那嬌豔欲滴的臉,她不禁伸出食指摸了一下她的下巴,“來,讓我們共度良宵吧。”
公主也是異常的溫柔體貼,甜甜地叫了她一聲驸馬,一邊伸出青蔥玉手,要解她的衣帶,“來,讓妾身為你寬衣。”
“小姐,你怎麽了?做惡夢了?”一旁的碧如驚醒,看着突然坐起身的曲小小,拿出帕子替她拭了拭汗。
曲小小點了點頭,噩夢,真真的噩夢。
樂桃聽到聲音也走了進來,“王妃晚上都沒吃東西,餓了吧,來喝碗玉田香米粥。”
兩人服侍她吃完漱口,這才又将歇下了。
可是人都說是美夢成真,可是她的噩夢也成真了。
第二天她睡的朦朦胧胧,卻聽到外面有人嚷嚷着要見她。
她不禁微微蹙眉,這是誰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她扯着嗓子向外喊了一聲,“誰啊?大清早的誰要找我?!”
聽到他的聲音,碧如匆匆走了進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是公主來了,公主要見你。”
曲小小猛的一下醒了,睡意全無,雙眼瞪着碧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誰?誰來了?”
“風瑤公主。”
曲小小一聽頓時蔫了,怎麽她又來了,她又來做什麽?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碧如,你跟她說我不在這,讓她走吧。”
碧如為難的看着她,“剛才小姐喊了一嗓子,滿院子裏的人都聽到了,若不是有了樂桃攔着,她就闖進來了。”
曲小小欲哭無淚,算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迎戰!
她起床簡單的洗了把臉,梳了個簡易的發髻,便走了出來,“你找我?大清早的你找我幹嘛?”
她暗暗祈禱着,千萬不要提昨晚的事,畢竟喝醉了,做了什麽他也記不清了,上天,他只是說了幾句輕佻的話,她便不依不饒的。若昨天晚上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那麽她們的梁子就越結越深了。
風瑤擡頭看了看天,一上午都快過去了,他還在過大清早,但是他管不了這些了,你見他走過來,便拉住她的手,“我又遇上不愉快的事呢,你要不要聽?”
此話一出,碧如還有些不明所以,樂桃卻清楚的記得,昨夜曲小小對着那公主的調侃,你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曲小小卻被她的這句話弄懵了,“什麽?”
沒想到公主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着她,曲小小講,心頓時軟了,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好了,誰欺負你了,咱們進去說。”
曲小小這樣将風瑤拉進了屋裏,碧如又端上來了茶點,曲小小撚了一塊點心放進了嘴裏,卻見風瑤遲遲不肯開口,他看了碧如一眼,碧如便拉着樂桃出去了。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風瑤抽抽搭搭的一會兒,突然放聲大哭,哭了一會兒才道,“小小,我闖禍了……”
“怎麽了?闖什麽禍了?”
風瑤抹了抹臉上的淚一抽一抽的道,“大良的卡拉王子……我天夜裏……傷了他……”
“你傷了卡拉王子?怎麽傷的?”曲小小撓了撓頭,不斷的想,難道是卡拉王子忍不住要對公主下手,公主一個不願意,踢到了某處……
她兀自在那胡思亂想,一會兒才聽到風瑤又道,“昨天我們喝了酒,九哥送我回到了宮中,我卻越想越恨,便提着劍去了卡拉王子處……”
“啊?你把他給殺了?”曲小小瞪大了眼睛,真是喝酒誤事,酒不是個好東西!
風瑤搖頭,“不是。他武藝不差,我只傷了他的右臂……”
“那你來找我做什麽?”曲小小總算是聽明白了,只是簡單的一件事讓她說的斷斷續續,讓她的心忽上忽下的。
似乎被曲小的,風瑤終于找到了重點,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我誰也不敢說,只想到了你,便匆匆忙忙從宮中跑了出來,我想在你這裏住幾天,就幾天……”
曲小小有些遲疑,但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答應了。
風瑤頓時收了眼淚,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最好。”
說完轉身招了招手,接着四個人魚貫而入,有兩個手裏提着兩個包袱。還有兩人手裏搬着兩個箱子。
曲小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這是哪門子的逃難,這是來這郊游!
看到曲小小吃驚的樣子,風瑤嘿嘿一笑,“我怕離了這些不習慣……”
曲小小嘴角微微扯了扯,暗道,這還沒讓你去大良,真去那麽遠的地方你怎麽辦?
就這樣風瑤便在清平院的客房住下了。
可是她以為自己躲得住,可是她的屁股還沒坐穩,風卓便巴巴過來了。
他奇怪的看着風瑤,“你怎麽突然到這來了?”風卓記得就是中秋的時候兩人還水火不容,針鋒相對。
“沒……沒什麽,我就喜歡皇嫂,過來跟她住幾天。”風瑤有些心虛,但聽他的話,他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喜歡就好。”風卓向着曲小小的方向看了看,幹幹的道。
可是安穩的日子只過一天,賢王府就熱鬧了起來。
公主突然失蹤是件大事,更何況眼下和親在即,宮裏都快急瘋了,但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找,怕再起波瀾。
皇上也為此大感頭疼,原本以為風瑤只會鬧兩天,過不了幾日就沒事了。卻沒想到她會突然不見了。
這日下了早朝,風卓見皇上似乎憂心忡忡,不禁向風岚打聽,“皇上今日這是怎麽了,怎麽總是眉頭不展?”
風岚把他拉到了一個角落裏,小聲道,“你不知道,瑤兒胡鬧,突然不見蹤影了。”
“瑤兒,她在我的府上!”風卓奇怪的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在怪他。要找瑤兒,怎麽不先問問我?
風岚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下便匆匆将消息告訴了皇上,又同風卓一起去了賢王府。
兩人一起去了清平院,卻見到風瑤正和曲小小坐在桂樹底下的石桌旁,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麽,只遠遠地看到風瑤托着腮,聽着曲小小的話,不住的點頭。
“瑤兒,你什麽時候來了六哥府上,怎麽在宮中受委屈了?”風岚緩緩走上前去。
風瑤見到風岚也驚動了,忐忑的站了起來,向着曲小小看了一眼。
風岚見此不由得輕笑一聲,怎麽兩人喝了一頓酒,感情就飙升的這麽快?可是回想兩人打賭各不相讓似乎就在昨天。
風瑤不敢答,只撒嬌道,“怎麽?六哥這裏我還來不得了?”
“來得,怎麽來不得,只是皇上和太後都瘋了似的找你,你自己掂量着辦吧。”風岚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風瑤不禁和曲小小對望了一眼,難道是東窗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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