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激動

然而派出骊園的下人卻回來道:那些南疆人說了,要等負責此案的人陸大人在場,他們才會将信物和文書拿出,景府若想再次确認,就自請派人去刑部請陸庸。

言下之意,便是暗指景府在找機會毀了文書和信物,所以必須有官府的人在場看着,順便作證。

景大爺當即罵道:“真是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景仲也皺了一下眉頭,又看了白焰一眼,見白焰還是那般好整以暇地坐着,沒有任何表示,他只得主動開口:“那些南疆人就是這般難纏,什麽事都要為難一下,您看,這要是去請陸庸大人,可能還得等上好些時候,不知鎮香使今日時間可充裕?”

白焰淡淡一笑:“能有官府的人在一旁作證,究其真假,豈不更好。”

景仲頓時恍悟:“鎮香使說得是,在下這就讓人去刑部請陸庸大人!”

他說着馬上往旁吩咐一句,讓吳興騎快馬去刑部,無論如何一定要将陸大人請過來。

吳興領命出去了,廳內遂靜了下來,白焰慢慢品着茶,不言語。

景大爺幾次想開口,卻不知為啥,那話都到嘴邊了,卻看着那張臉,就是死活都說不出來,幾次下來,額上居然都冒了汗。景三爺也是想說點什麽,卻也是一樣找不到合适的話,于是看來看去,最後也選擇了閉嘴。

景仲此刻的心情就更是複雜了,鎮香使來之前,他做再多的心理準備,似乎都起不了作用。事情也丁點沒有依他預設的那樣去進行,原本他是希望鎮香使能先表明自己并非景炎公子,然後再承諾假扮景炎公子,最後再同南疆人交涉。

但現在……這位鎮香使如此暧昧的态度,究竟是抱着何等心思?

他不好問,也不敢問,甚至更怕問出自己最害怕的答案。

于是景府這三位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不得已又尴尬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景炎忽然放下手裏的茶盞,這動作令景仲等人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白焰卻只是往廳外看了一眼,景仲遂跟着看過去,就看到景四爺領着景孝正往這邊過來。

景大爺當即皺起眉頭:“他來幹什麽。”

Advertisement

今日鎮香使來景府這件事,他們是故意瞞着景明的,卻沒想四房那邊的消息也挺靈通。

景明領着景孝進了廳內,看到白焰後,亦是愣了一愣,片刻後才對景仲道:“有貴客臨門,二哥怎麽不告之一聲。”

景大爺搶了一句:“這談的是府裏的正事,你又不是管事的,告訴你做什麽!”

景三爺輕輕咳了一聲,看向景二爺,景二爺對景明笑了笑:“大哥說的沒錯,今日談的是正事,四弟你身體不好,我便沒拿這些事煩擾你。不過你既然過來了,那就見一下吧,這位就是天樞殿的鎮香使,白焰白公子。白公子,這是舍弟,行四。”

他特意将白焰二字咬得重一些。

景四爺看向白焰,頓了頓,才拱手作揖,緩緩躬身,微微垂下臉:“久仰……”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但被硬壓制着,随後就輕輕推了推景孝:“孝哥兒還不快見過公子!”

景孝忙行禮:“晚輩見過公子!”

這初次見面的稱呼,讓景仲等人全都不自在起來,景大爺想呵斥景明是什麽個意思,只是話到嘴邊了,還是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口氣憋在胸腔裏,憋得臉都紅了,氣也喘了,偏還是沒法發作出去。

景三爺同景二爺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擔憂和不安。

白焰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面對他時,總會有幾分失态的表現,所以他稍微應酬了幾句後,就不再說什麽。

景孝站在景明旁邊,眼裏隐隐露出幾分失望,只是這會兒他父親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讓他沉住氣。景孝立馬板正了臉色,耐心候在一旁,站得筆挺。羸弱的少年,努力地成長,像一株小小的翠竹。

白焰這才看了他一眼。

……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吳興終于将陸大人請到了,不多會,南疆人也從骊園出來,還是由玉瑤郡主身邊的花嬷嬷為首,領着四名南疆侍衛,板着臉走入廳內。

花嬷嬷是個五十出頭的婦人,身材高大,五官冷硬,嘴角兩邊有兩道很深的法令紋,面上未施粉黛,但卻在眉心上點了一粒朱砂痣,這讓她看起來有些怪異。眉心點朱砂痣,在南疆是身份尊貴的象征。花嬷嬷能跟在玉瑤郡主身邊,千裏迢迢來長安,負責安排郡主的一切衣食起居,自不會是個普通的仆婦。

花嬷嬷進來後,先是冷着眼掃視了一下廳內的人,目光在白焰身上停了片刻,然後看向景仲:“景公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事,景府已是失信在前,如今又找到什麽借口來毀約?”

景大爺就要開口罵,景三爺趕緊按住他,景仲同樣是板着臉道:“我們大公子的這門親,早在十多年前就退了,何來失信,何來毀約!”

“我們王爺可沒答應退親!”花嬷嬷冷笑,“如今信物婚書具在,難不成景二爺是要死皮賴臉的不認了?!”

景仲看了白焰一眼,然後才道:“是不是真的信物,還未可知!”

花嬷嬷從椅子上站起身:“景府這是真打算賴賬了!”

陸庸微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他這些天一直在苦苦思索玉瑤郡主的命案,試圖找出點蛛絲馬跡,剛剛景府的管家忽然火急火燎地來找他,說是景二爺有急事,他還當是案子有了什麽線索,哪想過來後看到的卻是這等扯皮之事。

他正要找個由頭離開,卻這會,座上那位公子開口了:“究竟想賴的是哪方,就看那信物究竟是真是假。”

陸庸不由就打消離開的念頭,他是三年前因機緣巧合,被破格提拔到刑部,之前一直在一千多裏外的一個小縣做個鋪頭,先前既不認識景炎公子,進了長安後也沒聽說過白焰。但此時白焰一開口,不知為何,他就覺得這件事,值得他花時間看下去。

白焰說着,就看向景仲:“景公在婚書上指的信物是何物?”

景仲道:“是一塊玉印,和景公生前手上戴的扳指,以及景公的私印是出自同一塊玉石,同一塊軟香玉,而且玉印上的刻紋,正好可以跟景公私印上的刻紋對接。”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