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對立
“慢着!”花嬷嬷從椅子上站起身,盯着景仲道,“今日辨香,先前就說好雙方各請三人,如今你們卻忽然多出一人,如此公平已失!”
安岚看了藍靛一眼,藍靛抓住川連的手,擡高一些:“鎮南王府從一開始就心懷鬼胎,如今卻想要公平?南疆香谷只會玩這等小把戲,就妄想跟長香殿一較高下?當真是可憐又可笑!”
被當面揭短,花嬷嬷面上卻無一絲赧色,甚至沒有半點不自在:“他們三位行事既然有失妥當,那麽今日這結果就更不能作數,老身也不願耽誤諸位的時間。今日之辨香,要麽改日換人再辨,要麽就有勞幾位大香師出手,只是……”她說着就看向安岚,不冷不熱地道,“安先生可能需要避嫌了。”
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香境,安岚身體往後一靠,沒在意花嬷嬷的話,将打量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在川氏兄妹三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還是落到川連身上。而她看過去的同時,川連正好也朝她看過來,并且兩人的眼神對上後,川連不僅沒有閃躲退避,那看過來的眼神裏還帶着一絲審視和探究。
被藍靛抓住手腕,當衆揭示她指甲內藏有玉粉,她也不見有半點驚慌。那麽寡淡的一張臉,找不到絲毫特色,但看起來卻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怪異。
天下無香的三掌櫃嗎?
對上川連的眼神後,安岚心裏忽然生出那晚在骊園碰到的感覺,冰涼,黏膩,貪婪,蠢蠢欲動!
“呵呵呵……”這會兒柳璇玑忽然笑了,“岚丫頭,我今日只是來看戲的喲。”
安岚回過神,看向柳璇玑:“今日之事,哪裏輪得上勞動柳先生,柳先生只管坐着看戲。”
“嘴巴這麽甜,可真叫人歡喜。”柳璇玑微微眯眼,瞟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那兩男人,臉上的笑容愈加妖媚,“其實想讓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将他們當中的,随便哪一個送我便行。”
此時站在安岚身後的,一位是白焰,一位是鹿源。
安岚往後瞥了一眼,淡淡道:“無需如此麻煩,他們若願意跟随柳先生,柳先生随時都可以帶走。”
柳璇玑頓時不樂意了,細眉高挑,似嗔似怒地道:“才剛誇你嘴巴甜,這就變着法子向我炫耀了,真當我不敢出手搶嗎!”
安岚唇邊露出一抹淺笑:“難得柳先生看得起,我哪是炫耀,是驕傲。”
她極少笑,特別是在人多的場合,連臉上的情緒波動都是難得一見,剛剛那淺淺一笑,不知令多少人恍然失神。坐在一側的壽王甚是不由握緊了手心,良久才悄悄地,輕輕的地籲了口氣。
花嬷嬷冷着臉道:“幾位先生若都不願,那麽景二爺是決定改日再重新準備一場辨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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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岚依舊沒有看她,而是看向景仲:“還在等什麽?今日辨香要的不是公平不公平,而是确切的答案。”
“是,是!”景仲忙應聲,直起腰身後,挑釁地看了花嬷嬷一眼,然後才走到供桌前,當衆揭開三枚玉印上的标記。
第一枚是景公留下的玉印,第二枚是鎮香使拿出來的玉印,第三枚才是鎮南王府的。
看到如此結果,景仲忍不住哈哈大笑,擦了擦手掌,就将兩枚玉印捧在手上,轉過身,對着衆人道:“諸位請看,鎮香使送過來的這枚玉印,和景公留下的這枚玉印才是真正的同源!景某在此多謝諸位今日為我景府做了見證,不想這等小事還驚動了幾位先生,實在是不勝惶恐。”
花嬷嬷怒道:“我們王爺的玉印怎麽可能是假的,更何況當日的婚書明明還在,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安岚轉頭看向陸庸:“陸大人,今日之事,煩請您事無巨細,一一記錄在案。以便日後無論是官府還是鎮南王親自來,此事都有據可查。至于到時王府認不認,服不服,都與今日的事實無關。”
陸庸不由問:“那與何事有關?”
安岚淡淡道:“當然是各自的能耐大小。”
她說完就站起身:“為這信物的真假,耽誤了好些時候,就不再打擾陸大人查案斷案了。景府畢竟與我淵源不淺,希望郡主的命案水落石出時,陸大人能讓人去天樞殿告之。”
陸庸也站起身:“一定。”
安岚道了句多謝,然後側過臉對白焰道:“那香蝶,能否招回來?”
白焰雙唇微啓,看着似在吹口哨,但又聽不到聲音,卻片刻後,竟就看到那只香蝶朝他飛回來,乖乖落在他手上,慢慢收起翅膀,蜷起身體,不消片刻,就又恢複成原先蠶蛹的模樣!
“真沒想到……”川谷盯着白焰,涼涼地道了一句,“天樞殿的鎮香使和南疆香谷也有這麽深的交情,不然怎麽會我南疆香谷的秘法!不知鎮香使以前去沒去過南疆?之前是不是認識玉瑤郡主?”
白焰看了川谷一眼,将香蝶放回盒子裏,沒回答他的問題。
川谷似笑非笑地道:“不好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白焰有些漫不經心地道:“閣下還不夠資格。”
既是鎮香使,那麽不是任誰來問話,他都得回答。
川谷皺了皺眉頭,白焰已經看向景仲,略一颔首:“告辭。”
景仲忙彎腰揖手,嘴裏萬分感激。
謝藍河見事情到這差不多是結束了,便也站起身,崔飛飛亦是一樣。
只是就在他們轉身要離開時,川連忽然開口:“恐怕鎮香使還不能走,安先生也欠我們一個解釋。”
她說着就走過去,擋在安岚面前。
安岚掃了她一眼:“解釋?”
川連看向白焰手裏的盒子:“那是我們香谷的香蝶,別處不可能會有,安先生是從哪得來的?”
安岚道:“需要向你交代?”
川連道:“若是不能交代,就只能請安先生将此香蝶留下了。”
安岚道:“你要如何留?”
川連看着她,寡淡的臉上忽然浮現一個嘲諷般的笑:“我或許不能留下安先生和鎮香使,但這景府,總有人能令安先生自願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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