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辨香(七)

看清來人後,壽王不由也跟着站起身,心跳無法自控地加快。

其實,單論容貌,天樞殿的安大香師并非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論性情,她更談不上溫柔可人善解人意,自他見她第一面起,她一直就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但她身上似乎帶着一種魔力,讓他無法不被吸引。

而若論地位,論身份,論才情,玉衡殿的崔大香師又比她差上哪一點。

可面對崔飛飛,他有的只是尊敬,并無一絲旖旎妄想。

白焰将安岚請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讓她坐下,然後自己略往後退半步,站在她旁邊。

柳璇玑眯了眯眼睛,唇邊勾起一抹笑,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這可真是難得見到的一幕。

崔飛飛微詫後,便朝安岚落落大方地一笑:“可是早就到了?”

安岚沒說話,只是朝崔飛飛和謝藍河微微颔首,又往柳璇玑那看了一眼,然後才看向對面三人,最後将目光落在川連身上。

川連亦看着她,片刻後目光往下移,落到她手裏的盒子上,随後川連擡起眼,目中已露出警惕。

安岚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打開手裏的盒子:“正巧,這裏也有一只南疆香谷的香蝶。”

川連面帶不善地看着她:“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安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側過臉,往旁問了一句:“鎮香使可知道如何喂食香蝶?”

白焰道:“略懂一二。”

川氏三人,包括花嬷嬷等人,面上或多或少都露出驚異。

香蝶的飼養之法,向來是秘不外傳的,即便是香谷裏的人,知道的人亦是有限,天樞殿的鎮香使怎麽可能會?!難不成,香谷的秘法真的流出去了?

安岚便将手裏的盒子遞給白焰:“開始吧。”

Advertisement

花嬷嬷忽然站起身,沉着臉道:“為什麽你會我們南疆香谷的秘法?”

白焰先看了看手裏的盒子,然後才擡起眼微微一笑:“在下不才,不過是正好認識一位會這個的朋友,因而學得些皮毛。”

花嬷嬷咄咄逼人地追問:“什麽朋友?是男是女?姓什麽叫什麽?”

白焰道:“恕難奉告。”

花嬷嬷的臉色越加難看,白焰卻沒再看她,手指逗弄了幾下盒子裏的香蝶,便見那香蝶開始舒展翅膀,片刻後,顫巍巍地飛起,落到他手指上。

對面的南疆人臉色皆是一變,他們從未見過,香蝶會停在香谷以外的人的手上!這一幕給他們造成的震撼,幾乎可以說是達到了驚恐。

白焰命景仲将第一份玉粉拿來,如剛剛川氏三兄妹那般,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

川烏差點就要站起身,川谷亦是不自覺地握緊手心,川連則是抿着唇,盯着白焰的動作。

白焰給香蝶喂食玉粉的時候,交代景仲将三枚玉印都罩上。

花嬷嬷忽然道:“容不得你如此戲弄我們香谷的香蝶!”她說話的同時,就示意自己身邊的侍衛動手。可不等那幾個南疆侍衛站出來,藍靛已經帶着四名殿侍走了進來,瞬間就封住他們的去路。

廳內的氣氛陡然緊繃到極點,賓客們皆屏住呼吸,景仲等人亦是不敢出聲。

花嬷嬷目光掃向安岚,寒着聲問:“安先生這是何意?”

安岚淡淡道:“坐下。”

分明是黑漆漆的一雙眼珠,卻看過來的時候,花嬷嬷覺得那雙眼睛似含霜帶雪,讓人心裏不由就生出幾分涼意。

而就這幾句話的功夫,白焰已喂手上的香蝶吃了玉粉,接着他輕輕地,有節奏地動了動手指,不消片刻,那香蝶就扇動翅膀從他手指上飛起。

花嬷嬷正要給旁邊的侍衛打眼色,白焰遂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此刻誰若敢起別的心思,在下保證,他在動手之前,雙手都會齊腕斷掉。”

他這話說得溫和,但每個人心裏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景大爺等人此時還想不明白白焰要做什麽,但也都識趣地閉上嘴巴,眼睛只顧盯着那只香蝶。只見那香碟離開白焰的手指後,就直接飛向川連,香蝶繞了她一圈,然後輕輕落在她手上。

川連卻一眼都沒有看手上的香蝶,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安岚:“安先生,真是令我意外。”

安岚瞥了她一眼,就看向藍靛。

旁邊的川谷要起身,藍靛比他快了一步,一下抓住川連的手,将她手掌翻開,在她小指的指甲裏找到一丁點玉粉。

景大爺有些懵,腦子轉不過彎來,忙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景仲的腦子還是要靈活些,琢磨了一會,即又驚又怒地道:“難不成,川姑娘剛剛是在作弊!”

景大爺問:“作弊?她作了什麽弊?”

景三爺這會也想明白了,就道:“原來如此,最開始時,川姑娘看着是取了第三份玉粉,可實際上給自個香蝶喂食的,卻是藏在指甲裏的第一份玉粉。”他說着就看向川烏,此時藍靛帶過來的殿侍已将川烏制住,并且也發現了他藏在指甲裏的玉粉。

于是景三爺冷笑一聲,接着道:“這般看來是清楚了,川烏掌櫃指甲裏藏着的應當是第三份玉粉,而當時川烏掌櫃看着是取了第一份玉粉,但給香蝶喂食的卻是第三份玉粉。難怪香蝶會吃了第一份玉粉後,就飛到第三枚玉印上,實際上吃的就是第三份玉粉,找的當然也就是第三枚玉印。”

衆賓客嘩然,川谷皺着眉頭道:“玉粉取了多少,取的是哪一份,諸位剛剛并非沒看到,何來藏匿?何時藏匿?景三爺又怎麽判斷,這指甲裏的那丁點粉末就是玉粉,又如何斷定,它們分別是哪一份的玉粉?空口無憑,毫無根據!”

景大爺這下是終于想明白了,頓時怒發沖冠:“真是好個陰毒的心思,玉粉怎麽取的?你還有臉問,你當老子是傻的嗎!你們手裏本就有一枚玉印,前幾日亦逼着二爺拿出玉印給你們驗證,當時驗證的時間可不短,又好幾個人圍着看,想必你們就是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的!”

花嬷嬷呵斥:“放肆!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人!”

安岚若無其事地看向景仲:“景二爺,揭開玉印上的标簽吧。”

景仲微微彎下腰,低頭恭敬地應道:“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