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變故

第60章 變故

之後幾天,說着來這邊做生意的葉行洲卻沒做過一件正經事,每天帶着祁醒混跡于這裏的賭場間,一擲千金,揮霍無度。

從最簡單的老虎機、輪盤賭、押大小,到二十一點、德州撲克、百家樂,祁醒驚訝發現葉行洲平日裏看着一本正經,混跡于賭場這種地方,玩起來竟然比他還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一開始還只是小打小鬧,後面他們投下的錢越來越多,直接被人請上了樓上的貴賓廳。

“你到底是來這裏做什麽的?不是說跟人談生意嗎?你就這麽談生意的啊?”

進門時祁醒随口問了句,這都幾天了,這個混蛋還沒玩夠呢?

葉行洲從路過的侍應生手中托盤裏拿了兩杯飲料,遞過一杯給他:“就是來找人談生意的。”

祁醒:“這裏?”

葉行洲随口解釋:“約對方不肯賞臉,只能來這裏碰碰運氣,這間賭場,和之前的拍賣行,都是同一個老板,我要找的人就是他。”

祁醒:“……你花了将近兩個億拍下那塊紅寶石,原來又是另有目的啊?”

他還以為真是特地拍給他的禮物呢。

葉行洲睨了他一眼:“你覺得我真的錢多到沒處燒?”

祁醒:“那誰知道呢。”

好吧,确實不大可能,應該只是想送禮物給他,順便引起對方注意而已。

想通了祁醒又高興起來,問他:“你找人談什麽生意?”

“之前葉萬耀從海外弄來的錢,除了一部分是他變賣這邊資産得來的,還有一大半是這裏這位提供的,既然打葉氏的主意,我送他機會,跟我合作總好過跟葉萬耀合作,葉萬耀在這邊的好日子也該過到頭了。”葉行洲雲淡風輕道。

Advertisement

原來又是他們葉氏內鬥,祁醒對此不感興趣,目光掃過四處:“上桌吧。”

別的他不敢吹牛逼,但論玩牌,不管什麽玩法,他就沒在怕的。

到牌桌前坐下,葉行洲伸手一提,攬過祁醒的腰直接讓他坐到了自己腿上,周圍人紛紛側目。

他倆毫不避諱,葉行洲悠哉點了根煙,頭發散亂,襯衣扣子解開了一顆,沒戴領帶,也沒戴眼鏡,這副模樣跟平日裏在人前的形象判若兩人,與這種地方的氛圍卻格外契合,吞雲吐霧時漫不經心盯着牌桌的模樣,活脫脫一個老賭棍。

祁醒搶走他的煙叼自己嘴裏,笑嘻嘻地等着荷官發牌。

第一把就贏了,他們押上一萬籌碼玩二十一點小試牛刀,發到手裏的兩張牌是四和七,看了眼莊家手上的明牌,祁醒直接選擇加倍下注,第三張牌翻開,果然是一張花牌。

他高興地把贏回來的籌碼收入懷,眉飛色舞,葉行洲擡手,在他腰上輕捏了下。

之後便一直如此,他們不眠不休地泡在這地方,整整一天一夜,祁醒面前的籌碼逐漸堆積成山,周圍圍觀的看客也越來越多。

不知道是祁醒運氣好還是葉行洲運氣好,他倆玩十把有八把都能贏,不用細算贏的錢也已有好幾百萬美金。

祁醒打着哈欠,嘴裏嚼着口香糖,在發牌的間隙沒話找話跟葉行洲聊天:“你說他們會不會懷疑我倆抽老千啊?要是我們在這裏再待個幾天,能不能把拍那塊紅寶石的錢也賺回來?”

葉行洲一只手搭在他背上,慢慢摸了一把:“累了?”

祁醒的臉上确實有疲色,眼睛倒依舊很亮:“贏了這麽多錢,累也值得啊。”

葉行洲提醒他:“小賭怡情。”

祁醒“啧啧”,就這還小賭呢,也不知道每次扔籌碼時眼都不眨的那個是誰。

“到此為止吧。”葉行洲瞥了眼他們面前堆積起的籌碼,沒有清點的興致,直接叫人來幫他們拿去兌換。

他倆正是手氣最好的時候,玩百家樂連着贏了十多盤,周圍看客裏起哄的人不少,都在慫恿他們繼續,這些人裏還不知道有多少是賭場的托。

換做別人只怕已經頭腦發熱越賭越大了,然後就等着形式逆轉,瞬間輸個精光,類似的套路在這種地方實在不算新鮮。

但葉行洲這樣的人,除非他想主動把錢送人,沒有誰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所以他說抽身就抽身,半點猶豫沒有。

祁醒也無所謂,贏的這些錢都夠他買輛頂級跑車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在休息室裏等候換錢時,有西裝革履的男人過來,客氣跟葉行洲說他們老板想見他。

祁醒笑了,揶揄葉行洲:“對方這麽快就肯賞臉了啊,這是嫌你太難纏,怕你天天來這裏贏他們的錢吧?”

“托了你的福。”葉行洲起身,見祁醒沒有跟着去的意思,“你不去?”

“不去,”祁醒癱在沙發裏不願動,“你去吧,你們談生意跟我又沒關系,沒興趣聽。”

葉行洲叮囑他:“就在這裏待着,別去外頭,我留人跟着你。”

祁醒閉上眼,揮了揮手:“知道了,幹爸爸。”

葉行洲把跟來的三個保镖留下兩個,轉身離開。

祁醒閉目養神了片刻,在這種地方還是睡不着,幹脆起身,去了樓下繼續玩老虎機。

但也沒什麽意思,玩了一天一夜了,他現在眼皮子都快支不開,更別提葉行洲不在,身後還有兩個寸步不離的保镖時刻盯着。

“你們要玩嗎?”過于無聊,他甚至沒話找話地跟身後保镖搭起讪,“我給籌碼給你們玩要嗎?”

保镖們站定巋然不動,微微搖頭,一副恪盡職守的态度。

祁醒更覺沒意思,賭場內渾濁的空氣讓他有些難受,想出門去透口氣,身後保镖開口提醒他:“祁少,葉少說了您就在這裏待着,別去外頭。”

祁醒不耐煩:“我又不走遠,出門吹吹風而已。”

這裏是最繁華熱鬧的市中心地帶,現在又大白天的,能有什麽事。

賭場對面一條街都是路邊咖啡館,祁醒過去随便撿了張桌子坐下,叫了杯咖啡來喝了兩口,終于有了點精神。

他眯起眼睛看了片刻路邊覓食的白鴿,視線一晃,忽然瞧見個熟人,還道是自己眼花了。

對方也看到了他,猶豫了一下,過來跟他打招呼,确實是林知年。

“林老師怎也在這裏?坐吧。”祁醒示意他。

林知年坐下也點了杯咖啡,解釋自己是應邀來參加這裏的一個藝術展,展館就在附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祁少,你名下公司在這邊上市的新聞我看到了,恭喜。”

祁醒懶洋洋地說:“多謝啊。”

林知年點了點頭,抿了口咖啡,繼續說:“其實我才該跟你說聲謝,你那八百萬幫了我大忙,确實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之前的事情,是我鑽牛角尖失了風度,說的那些話多有得罪,還望祁少別放在心上。”

祁醒聞言有些意外:“林老師,你這話,是真心的嗎?”

林知年自嘲道:“實話是,說完全放下了也沒那麽容易,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他輕出一口氣:“祁少你是跟葉行洲一起來的這裏吧?”

祁醒揚眉:“你怎麽知道?”

“他的保镖,從剛才起就虎視眈眈盯着我們,”林知年沖站在路邊的人努了努嘴,“那是葉行洲的保镖吧?”

祁醒沒否認,見那倆一副門神樣板着臉站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反而引得更多路過的人有意無意朝這邊看,有些受不了,沖他們招了招手,示意左邊那個:“昨天來的時候我看到隔壁街有間賣蛋糕的店很多人排隊,你去幫我買兩塊來嘗嘗。”

再示意右邊那個:“你回去賭場裏盯着,葉行洲出來了聯系我,他應該也不會跟人談太久。”

保镖們面露為難:“祁少,至少留我們一個下來吧,要不葉少知道了,得扣我們工資了。”

“去吧,”祁醒揮手趕人,“你們在這裏杵着,我喝咖啡都喝不自在,我不去別的地方,就在這裏坐坐,一會兒喝完咖啡要是葉行洲還沒出來,我就回賭場去。”

保镖們還是不想走,但祁醒堅持,他們只能聽他的話。

終于把人打發走,祁醒沖對面座的林知年說:“我也不想他們跟着,很煩。”

“……葉行洲他很在乎你吧,才會讓人一直跟着你。”

說出這句時林知年才忽然意識到,葉行洲對他确實已經半點都不在意了,所以那次他的工作室被人找麻煩,他打電話過去求助,葉行洲才會那麽冷靜甚至冷淡,還是面前這位祁少先催促,才肯松口說過去。

上心與不上心,态度天壤之別。

祁醒不以為然:“他大驚小怪而已。”

林知年斂回心緒,問他:“你們是來這邊玩的嗎?”

祁醒大咧咧道:“我跟他來這裏結婚的。”

林知年先是驚訝,随即了然,垂下的眼裏有轉瞬即逝的黯然,低聲道:“那挺好的,恭喜你們。”

沉默片刻,他又接着說:“我沒想到你們會走到這一步,還這麽快。”

祁醒笑了笑:“我也沒想到。”

其實還沒到這一步,他就是不高興這位林老師再心存哪怕一星半點的妄念,讓他徹底死心最好。

“早知道,”林知年回神故作輕松道,“你當初追我的時候,我答應你好了,結果到最後,說好的約飯都沒成功。”

祁醒笑出了聲音:“我當時倒是想追你,但葉行洲說,我跟你不合适,你知道為什麽不合适嗎?”

林知年不解看着他。

祁醒:“你再想想。”

林知年盯着他這張格外張揚耀目的臉,這位小少爺的長相,是他見過的人裏甚至可以說最好的,難怪葉行洲會動心。

對上祁醒含笑的桃花眼,林知年莫名其妙地耳根開始發燙,忽然就似福至心靈一般,明白了過來。

“……祁少說笑了。”

祁醒:“想明白了?”

林知年點頭,也笑了:“如果是祁少你,我或許會想和葉行洲一樣吧。”

祁醒被他反将了一軍,有些無語:“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我是打不過葉行洲,可你這樣的是根本不會打架吧,你哪能占我便宜。”

林知年無話可說了,笑過又嘆氣道:“我也是說笑的。”

一起喝完了一杯咖啡,祁醒擱下空了的杯子,看了看腕表時間打算走,剛要起身,忽然過來的一架越野車停在路邊,巨大的剎車聲驚飛起那幾只原本悠閑散步的白鴿。

車上下來了三個人高馬大的大個子,為首的一個走到他們桌邊,手裏捏着張照片,視線在照片和林知年之間來回兩遍,沖身後另一個人示意:“就是他。”

他們嘀咕了一句什麽,英文語速太快,無論是林知年還是祁醒都沒聽清楚,祁醒剛蹙起眉,對方一只手已經按上了林知年的肩膀。

林知年立刻警覺,試圖掙紮:“你們是誰?要做什麽?”

無奈他跟對方身形體力相差懸殊,被人一只手就架了起來,直接往車上拖去。

祁醒也跟着站起來,上前一步:“喂!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

走在最後的高大黑人回頭,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警告他:“小子,不想倒黴,少管閑事。”

林知年已經被人攥進車裏,祁醒有些猶豫,他沒傻到就這麽沖上去救人,也不可能救得下來,但眼皮子底下看着這些人把人劫走見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風。

眼尖瞧見對街有持槍的巡邏警察,祁醒提起聲音大喊了一句,那黑人轉頭瞧見警察過來,咒罵了一句髒話,一只腳已經跨上車,又似乎被祁醒的行為激怒了,竟折返回來用力扯住了他。

祁醒猝不及防,被對方一掌劈到後頸,這一下夠嗆,他疼得眼冒金星,差點直接栽倒下去。

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推進車裏,跟上來的黑人又推了他一把,祁醒被推得狼狽倒在已經吓得面無血色的林知年身上,車門随之甩上。

他掙紮着剛坐起身,黑漆漆的槍口抵住了他的太陽穴,暴躁的黑人呵斥他:“老實點!”

車後的警察追着跑了幾步,氣喘籲籲地停下。

越野車揚長而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