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唐覓從歐洲回來的第二天, 立即打電話給倪景兮要來看她。倪景兮将這邊的地址告訴她,一個小時之後唐覓到了。

“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欣賞到豪門生活呀。”唐覓一進門, 沒敢亂動但是站在客廳裏四處張望。

倪景兮讓錢阿姨給她準備咖啡。

誰知唐覓一轉頭看着牆壁上挂着的油畫,猶豫了一會兒說:“霍慎言家裏挂着的油畫,應該不是假的吧?”

“你知道這幅畫?”倪景兮有些驚訝。

唐覓深吸了一口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作為一個新晉豪門兒媳婦,倪大人你真的需要好好補充藝術品知識。這幅畫作者的作品就沒有低于百萬的。”

倪景兮點點頭, “這幅畫六百萬。”

“這幅真的是真的?”唐覓雖然覺得但還是冷不丁倒抽了一口氣。

畢竟在她看來藝術品這種東西, 最起碼應該有個什麽專門保險櫃收藏才像話, 哪有這麽大方直接挂在客廳的道理。

倪景兮再次點頭。

唐覓一臉興奮地說:“你們家還真的是金窩銀窩呀。”

倪景兮:“……”

好在錢阿姨很快把咖啡倒了過來, 倪景兮因為臉上還有傷,如今只喝白開水。唐覓這下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探望病人, 不是參觀人家金窩的。

她望着倪景兮的臉, 這都過去好幾天臉上傷勢還是這麽明顯, 她都不敢想象剛被打的時候, 得多嚴重。

“這幫畜生……”唐覓狠狠地罵了一句。

随後她嘆氣道:“我就說你們搞社會新聞的都太危險了,你看看我寫影評多毒舌, 可是那幫制片見着我還不是客客氣氣的, 也沒見誰把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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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覓這話還真沒誇張,她寫影評太一針見血, 好的不好的,反正實話實說。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寫的東西才會這麽火。

如今她已經紅到被雜志邀請到米蘭看秀,在娛樂圈混的那是一個風生水起。

再看看倪景兮, 一篇文章惹來一頓打,這還幸虧霍慎言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于是唐覓說:“我上次提的工作室你考慮的怎麽樣?要不你跟我一塊幹吧,你文筆多犀利呀,你那篇文章在我朋友圈都刷爆了。”

倪景兮笑着朝她看了一眼,端着水杯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道:“你寫影評是因為你喜歡,所以我當然也想做我喜歡的。”

“說的也是,要是真為了錢,你直接待在家裏當豪門貴婦,好好給他們老霍家傳宗接代就好了,幹嘛還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過于直接的話,讓倪景兮險些噴出一口水。

唐覓又把她從米蘭帶回來的伴手禮給倪景兮,“昨天華筝還問我,什麽時候一起來看你呢。”

她小心地朝倪景兮看了一眼,“我覺得華筝這姑娘吧,性格真挺好的。還有你結婚的事情,是真的打算一直瞞着大家嗎?”

“你們娛樂圈不是挺流行隐婚的。”倪景兮半開玩笑的說道。

她倒不是因為保密才沒跟華筝說,她只是不知道告訴人家小姑娘,她天天嘴裏念念叨叨的慎言哥哥,其實就是她老公。

這好像有點兒打擊太大了。

唐覓無奈道:“那你學學咱們娛樂圈好的一面,比如什麽世紀婚禮呀。”

倪景兮看着她:“你還想的真遠?”

“難不成你們還一輩子都不辦婚禮?”唐覓反問道。

說起來倪景兮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就連公布結婚這件事她都沒想過。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許公不公布結婚都無所謂。因為即便真的公布,待關注度下降她依舊能夠正常生活。

可是她是一名記者,天生生活在新聞的風口浪尖。

今日別人成為她筆下的主人公,下一次她就會成為八卦熱議的對象。

“再說吧。”倪景兮難得這麽消極。

連唐覓都忍不住望着她,“倪大人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呀。”

她認識的倪景兮從來都是幹脆直接,身上那股子飒飒的勁兒總是叫人心悅誠服。以至于倪景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真的太吃驚。

倪景兮沒否認,反而認真地想了下,望着她說:“或許是我太在意了吧。”

越是在意就越不想被人非議,太過在意這段婚姻,以至于不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其實曝光之後會有什麽樣的議論,她大概都猜到了。

無非就是羨慕她太過幸運,出生平凡卻能嫁入這樣的家庭。

又或者是小聲嘀咕這段婚姻背後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

因為太過懸殊,別人反而不會相信他們就是單純地出于愛着對方才想要結婚這件事。

倪景兮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矯情,可是她在意的,就是不想被人議論。

唐覓張了張嘴,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倪景兮望着她笑的模樣,有些怔住。

還是最後唐覓自己停住笑聲說:“可是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又覺得你還是你,依舊那麽幹脆直接。你在意的東西你永遠都會直接說出來。”

就像當年她對班上那個男生說的話,要是喜歡就接受,管別人什麽非議。

倪景兮是因為在意,就決定好好保護她和霍慎言的這段婚姻。就算別人不知道又不怎麽樣,她依舊是霍太太。

大概是因為唐覓來家裏待了大半天,霍慎言回家的時候,見她神采明顯比前幾天好。

倪景兮拿出唐覓送給她的香水,在空氣中噴了下,轉頭問他:“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很清淡自然,适合你。”霍慎言仔細地聞了聞,并不像尋常男人對待老婆那種敷衍的态度,反而是認真地給了建議。

倪景兮點頭說:“我也覺得喜歡。”

霍慎言伸手抱住她,低聲問:“這幾天在家是不是悶壞了?”

“還好,也不是很悶。”倪景兮搖搖頭。

霍慎言;“蕭亦琛投資了一個山莊,最近在試營業請我們過去玩,我也帶你去散散心吧。”

其實倪景兮身上的傷勢确實沒什麽大礙,都是皮外傷。

但是夜裏睡覺的時候,一向安靜的她偶爾會被驚醒,她雖然不說但是霍慎言知道她一定是夢到了那天的場景。

所以他這幾天特地将行程重新安排,抽出兩天時間,準備帶她出門散散心。

“去哪兒?”倪景兮一下來了興致。

霍慎言:“是在同裏,他自己弄的山莊而且現在還沒什麽客人,所以不會人多口雜。”

倪景兮點頭,他這麽一說,她還真的想去了。

于是霍慎言當即給蕭亦琛打了電話,這兩人都是行動迅速的人,一下敲定明天過去。于是這一晚倪景兮都處于興奮當中。

她有些惋惜地表示,現在天氣冷了,要不然她衣櫃裏的幾條長裙可以派上用途。

特別是有條紅裙子,是她跟霍慎言一起去塞班島時候買的,當時她可是狠心才買下來的。那條紅裙确實也很襯她,因為她不僅皮膚白皙更是身材高挑,完全撐得起那樣明豔濃烈的顏色。

如今已是深秋,臨近初冬。

倪景兮站在衣櫃裏選了半天的衣服,左右為難。直到她回頭準備詢問霍慎言的意見時,就見本來靠在床頭看文件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擡頭望着她。

“哪件比較好?”倪景兮拿着衣服比劃了下。

霍慎言毫不猶豫地指了指她左手拿着的半長風衣:“這件。”

倪景兮知道他每次選擇都是給建議,于是問道:“為什麽?”

“保暖。”

不過最後霍慎言還是強行把倪景兮拉上床休息,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折騰到幾點呢。

第二天的時候,兩人在選哪輛車出門這件事上,都絲毫沒有猶豫。

倪景兮直接坐在拉開白色大G的車門,霍慎言也任由她坐上駕駛座。不過他在副駕駛上坐定之後,看着她說:“只能開半個小時,到第一個服務區的時候,讓我來開。”

她的身體到底還沒徹底好,霍慎言怕她太累。

倪景兮點頭,已經把身上的安全帶系好,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不過出門之後,後面很快有車子跟了上來,倪景兮沒在意,她知道那是霍慎言的随行保镖。

自從出了這件事之後,雖然她沒說什麽,但是鐘岚卻是一再叮囑過,他們出門一定要有人跟着。

他們到了約定的地方,就兩輛車在等着。

蕭亦琛和韓昭正站在車外等着,韓昭的車挺低調,是一輛奧迪A6。畢竟他是當兵的,平時多是在部隊裏頭,用不着開太騷包的車。

至于蕭亦琛則是開了一輛保時捷。

沈栖栖本來正坐在韓昭車裏躲太陽,此時見一輛白色大G開過來,立馬推了車門下來。

等車停下來之後,衆人就看見駕駛座的車門一推,一只穿着長靴的腳先踩了下來。

一秒後,倪景兮從駕駛座裏下來。

她今天穿着真的是保暖,半長的暖駝色風衣,底下是牛仔褲和過膝長靴。

倪景兮的腿是真漂亮,修長筆直,特別是穿着這樣過膝黑色長靴,緊緊地包裹着她的小腿,簡直叫人挪不開眼睛。

她下車的動作過分帥氣,叫沈栖栖看傻了眼睛。

還是蕭亦琛盯着這車看了半天,忍不住說:“這車……”

真夠騷包的。

他本來還想着今天跟霍慎言一起出去玩,最好還是低調點兒,所以他家裏那一車庫紅橙黃綠藍靛紫的跑車,他一輛都沒開出來。

單單只開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沈栖栖終于跑了過來,圍着大G看了一圈,嗚咽道:“景兮姐,這車是你的嗎?我能開開嗎?”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是了。

因為倪景兮居然擁有了她一切都想要的東西,她喜歡的油畫是倪景兮的,連她喜歡的車都是倪景兮的。

做人的差距,真的好大哦。

“可以呀。”倪景兮爽快地說道,反正她只能開半個小時。

沈栖栖本來好久沒見到韓昭還想趁機跟他各種親近,結果男人的魅力此刻完全抵不上她喜歡的車。

她立即說:“那我坐你們的車。”

“不行。”

“不行。”

霍慎言和韓昭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霍慎言朝沈栖栖看了一眼,雲淡風輕道:“你會打擾到我們夫妻。”

至于韓昭雖然也說了不行但是他沒說理由,而是直接走過來,捏着沈栖栖的手腕,将人直接拎回他的奧迪裏。

一行人這才算徹底出發。

本來今天也不是假期,出了上海之後高速上的車并不算多,倪景兮的車一馬當先開在最前面,龐大的車型還有極快地速度,簡直讓這輛車成為這條路上最引人的存在。

開車,特別是開着速度極快的車子,确實能叫人放松。

倪景兮開到第一個服務區的時候,整個人腎上腺激素飙升,處于明顯興奮的狀态。

連霍慎言都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耳垂,輕捏了好幾下低聲說:“高興了?”

“嗯,高興。”倪景兮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過離開服務區的時候,開車的就變成了霍慎言。

同裏離上海不算遠,況且他們出發的早,到了山莊的時候正好趕上用午餐。

這一路上越開周圍的景致越是顯得清新質樸,與上海那種到處都是鋼筋水泥森林相比,這裏的空氣更顯清新,放眼望過去哪怕是深秋也有種小橋流水的溫柔。

後來是蕭亦琛的車在前面領路,他們一路跟着直接開了過去。

直到到了山莊,這才發現山莊是臨湖而建,整個山莊的風格跟這一路古鎮的房屋建築一致,都是白牆黑瓦的明清建築風格。

幾人下車之後,山莊負責人早在門口等着了。

蕭亦琛的投資也是遍布全世界,雖然這山莊是他投資的,不過他只是偶爾過來視察,專門盯着的人是個姓陳的中年男人。

“陳哥。”蕭亦琛跟霍慎言還不一樣,霍慎言是純粹的世家子弟,蕭亦琛身上有股子江湖氣質。

他熟悉地跟對方擁抱了下,随後給老陳介紹他們。

“霍總,真是久仰大名了。”老陳主動跟霍慎言握手,這話真不是客套話。

恒亞集團的少帥之名,真是想沒聽說過都難。

霍慎言伸手,臉上也挂上些許笑意:“這兩天要麻煩您了。”

“您能來就是蓬荜生輝。”

“你們兩個別再文绉绉的了,我真是聽不下去了。”一旁的蕭亦琛無奈說道。

午飯食材早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着他們一到,後廚立即忙起來。因此他們到了包間裏坐下的時候,沒一會兒就開始上菜了。

包間的景致極好,正好臨湖,坐在裏頭就能看見外面湖光水色的無限風光。

今天天氣也是正好,陽光籠罩湖面上波光粼粼,叫衆人光是看着都覺得心情不錯。

這個山莊本就是生态觀光一體的,在離這個山莊不遠處還有個農莊和水庫,農莊裏頭種着四季時蔬,全都是有機蔬果綠色健康。至于水庫裏則是專門供客人釣魚嬉戲。

這裏打造的就是全生态綠色概念。

因此這一頓午飯裏的食材也全都是山莊自給自足的,況且廚師的廚藝确實好,倪景兮又不小心把一碗飯都吃完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大家稍作休息,又去古鎮轉悠。

古鎮并不算大,畢竟這裏的觀光特點就是小橋流水人家的悠閑惬意生活,他們把車停在外圍,徒步在古鎮裏頭逛了起來。

因為下午睡了一覺才出門,這會兒已經是四點多。

臨近初冬,太陽落山的特別快。此時本來明耀的太陽已經變成暖橙色,懸挂在天際。本來沈栖栖要跟他們一起逛街,不過最後被韓昭和蕭亦琛強行拉走。

倪景兮在街上買了一杯鮮榨蘋果汁,一邊喝一邊逛。

誰知喝完的時候,手上有點兒粘乎乎的,于是她找了個公共洗手間準備去洗手。

這個時節古鎮沒什麽可玩的,因此游客特別稀少。

倪景兮站在洗手池邊,安靜地洗手,誰知一個女生匆匆忙忙地出來,差點兒撞到她。

她轉頭看了一眼,是個年輕女孩,估計年紀不大,剛二十出頭的模樣。

女孩也朝她看了看,在看到倪景兮臉上明顯的傷痕時,嘴一撇居然露出嫌棄的表情。

倪景兮臉上的傷勢如今看着正在結痂,剛才她喝果汁的緣故把口罩摘了下來。

不過倪景兮沒當回事,繼續洗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姑娘走到外面的時候,一看見自己的男朋友,哼了一聲:“記不記得剛才你偷看那女的。”

她男朋友立即狡辯道:“我沒偷看。”

“你放屁你就看了。”剛才她跟男朋友是撞見倪景兮的,不過她男朋友一直偷看倪景兮,只是倪景兮一直垂着頭,他沒看見正面。

此刻女孩得意地一擡頭:“我剛才看見了,那就是一個醜八怪,背影殺手。”

“不會吧?”男生明顯驚詫。

女孩其實長得也不錯,年紀小渾身透着元氣和活力,只可惜這會兒說起尖酸刻薄的話,顯得有些猙獰:“我還會騙你?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吧,臉上都是疤,可他媽醜了。”

本來安靜站在一旁的霍慎言,此時微微移開步子。

還在哈哈大笑的女孩在看見他的一瞬,突然紅了臉,整個人有種莫名的嬌羞和不知所措。

倒是她男朋友低聲說:“別說了,人家好像是一對兒。”

剛才霍慎言和倪景兮牽手他們也是看見的,如今他們在這裏公然嘲笑人家女朋友又被聽到,挺尴尬的。

于是男朋友趕緊拉走那姑娘。

倪景兮出來的時候就發現霍慎言臉色不太好看,主動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霍慎言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臉上挂着淺笑。

于是兩人又往前走,正好走到一處碼頭,岸邊停着小船,供游客乘坐。

剛才那對情侶居然也在。

女孩伸腳踢了男朋友一下,笑嘻嘻地說:“快看,快看,醜八怪又來了哦。”

她男朋友順勢看過來,正好跟倪景兮的眼睛撞上。

本來女孩一直說醜八怪,這男生還以為是真的不好看,可沒想到人家姑娘臉長得是真漂亮,就是臉上有些傷痕而已。

這還是醜八怪,天下大概都沒美女了吧。

他知道自己女朋友心眼小,他剛才真的只看了一眼而已,如今不僅對他不依不饒,還當衆給人家難堪。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女朋友的袖子:“你小聲點兒。”

“怕什麽,她還敢打我不成。”女孩下巴一揚,還是滿臉嬌縱。

倒是倪景兮猶豫了下,低聲問身邊的霍慎言:“她是在說我?”

霍慎言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本來剛才她說的時候,他已是不悅,可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肆無忌憚。

倪景兮突然笑了下态度倒是沒多在意,反而笑道:“她是瞎了嗎?”

随後她又想起看着這姑娘欠揍的模樣,慢吞吞地說:“你說我要是現在真的滿足她願望揍她一頓,她是不是傻眼了?”

霍慎言:“……”

倒是此刻這姑娘不再看倪景兮他們,反而嬌滴滴地跟男朋友:“你要是覺得我是你的小仙女的話,就帶我坐這個船。”

“你不是說你暈船的?”男孩被她想一出是一出,弄得沒辦法。

此時霍慎言松開倪景兮的手臂,低聲說:“在這裏等我一下。”

他走到後面低聲吩咐了一直随行的保镖,又重新走了回來。

沒一會兒,倪景兮就聽到那個女孩尖聲大叫道:“為什麽我不能坐船,你到底怎麽回事啊,連坐船這點兒錢都舍不得花嗎?”

“真不是我不願意花,是這些船都有人包下來了。”

男孩氣惱,本來他和船家說的好好,誰知旁邊出來一個黑西裝男人一口氣把所有船都包了。

而且是一直包到這些船夫下班的時間。

“你放屁,怎麽可能有人會全部包下來。”女孩厲聲尖叫,岸邊的人紛紛望過來。

霍慎言直接拉着倪景兮的手掌,輕笑道:“走吧,咱們去坐船。”

倪景兮微怔。

直到他們登上船,倪景兮看到岸邊那姑娘臉上又震驚又氣惱還極度難堪地表情,轉頭望着霍慎言:“霍慎言,你……”

她都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了,這男人幼不幼稚呀

居然跟這麽個小丫頭鬥氣,把船全都包了下來。

“她對你出言不遜。”霍慎言語調雖平靜,可是滿臉都寫着不悅。

直到霍慎言微微靠近,就聽他聲音很低,輕笑道:“那你看見她那個表情,有沒有覺得開心?”

倪景兮眨了眨眼看着他,還別說,确實覺得開心又痛快。

這下他微低頭,倪景兮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下一秒他的唇壓在她輕軟的眼睑上。

這一次他的聲音如同呢喃般:“我只要我老婆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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