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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整了整衣服, 往沙發上坐:“也是看在你的面子,又是女人,不然早一頓毒打。”看一眼屋內的亂七八糟, “這脾氣, 你再不管,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蔣毅散給他一支煙:“你放心, 有我盯着她不敢亂來。”
小金剛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腳上套襪子:“這還不叫亂來?”
老杜罵:“瞧你那點兒出息,一個女人把你吓成這樣。”
小金剛轉移話題:“毅哥你不是戒了嗎,怎麽沒戒掉啊?”
衆人都看着他。
他摸摸鼻梁:“沒那麽容易。”
“那你上次還騙我?”又問,“沒見你用貨啊, 你在哪搞的?”
“……文星樓附近的牛肉面館。”
“面館?那不是桑雅的貨嗎?”恍然大悟,“我說最近你們怎麽越來越好,原來是因為這個。”
桑雅還抱着那只荷蘭豬, 面若驚魂還沉澱在秦淮的氣勢中。沙發上的老杜抽着煙,眉毛皺在一起露出慣有的冷淡。
問蔣毅:“她一開始就知道你幹的這個?”
“剛開始不知道。”
“知道了和你鬧過?”
“也沒怎麽鬧,女人麽,哄一哄就聽話了。”
“……既然知道你幹這行,就應該知道會有染毒的可能, 鬧一鬧就算了,這麽不要命的鬧法不像這個圈子的人啊。”
蔣毅想着剛才的秦淮, 發尖浸出汗意, 面上瞧着挺平靜。
“哪有什麽像不像,要真像杜哥說的, 她也應該在知道真相後離開我才對,不是一直沒走嗎。她就是胡鬧,我對女人像杜哥一樣,舍不得打,她才越來越嚣張,換成虎皮這事就簡單了,看來我還真得向他多學習。”
小金剛穿好鞋襪往外走:“你們慢慢學習吧,我得出去一趟。”
“幹嘛去?”
“市場上新來一批石頭,約了今天過去看看,杜哥你下注嗎?”
老杜頭也不擡:“老規矩。”
小金剛應着走了出去。他開的汽車,啓動離開之後約莫半分鐘,老杜朝門口的人使了記眼色,那人便默不作聲也出去開車。
蔣毅一口接一口的抽煙,假裝沒看見。
“還戒嗎?”
他沒接話。
“你要是願意戒就戒,要是戒不掉也沒關系,我們手裏有足夠的貨。”想了想,“你是怎麽知道桑雅在那兒有貨的,怎麽不來找我?或者自己去倉庫拿,你去相當于我去,誰還能攔住你?”
“要的不多懶得跑。也不知道面館是桑雅的貨,後來才知道。”
茶盤上的水開了,騰飛大量白霧。老杜拎壺,先給蔣毅倒一杯,再給自己倒一杯。
嘆了口氣:“雖說手裏有足夠的貨對你影響不大,但我知道你還是難受的,平白無故沾上這個誰也難受。阿飛的事情再等等,等過了風頭我會找機會對付他,他欠你的總要還你。”
他端起茶來喝:“有勞杜哥費心。”
老杜随意的笑:“我們之間不用客氣。”見桑雅抱着小動物面露後怕的走近,“小秦那暴脾氣你可別學,你毅哥已經不耐煩了,太兇的女人沒人要。”
她挨着蔣毅坐下:“我才不學。”
坐得較先前近了些,蔣毅轉頭看她一眼,冷冰冰的沒有溫度,她一驚,又暗暗往外挪了挪。
老杜若無其事喝着茶:“小秦其實挺懂事,我們每次出貨連續幾天不回家也不見她打個電話纏着你。”
“纏呢,怎麽不纏,又兇又霸道,我怕耽誤正事,每次都把她屏蔽了,她打不進來。”
老杜笑:“那你每次回去不都要和你鬧一場?”
“鬧得雞飛狗跳。”
“你和她說明白我們在幹些什麽不就不和你鬧了,女人偶爾還是講道理的。”
“女人懂什麽,說那麽多問東問西沒完沒了,我也嫌煩。記得我之前去固東找了個算命的瞎子嗎?”
“有點兒印象,怎麽了?”
“他算我發大財有忌諱。”
“什麽忌諱?”
“忌諱女人,說我做大事前不能沾女人,沾了女人運氣全他媽跑光了。”
老杜哈哈大笑:“你信?”
“我信啊。”滿臉誠懇,“所以每次做事前我都盡量躲着她,話都不和她多說。”
老杜笑罵:“你狗日的,人家說的沾是上床的意思,不是不能說話。”
“那我不管,任何有可能阻擋我發財的事我都要撇開。”
他神色恹恹,接話極自然,大腦其實一直維持高度運轉,惟恐出現任何纰漏。老杜摸了個透,終于大致卸下對秦淮的嫌疑。
為鞏固先前,蔣毅在這又待了大半天,再到家時已近傍晚。
屋裏客廳的燈亮着,電視沒開,小魚缸裏盛滿了新鮮的水,茶幾上放着兩顆芒果,地面潔淨沙發整齊,看不出異常。啞巴站在窗前喂食小安,聽見動靜一轉頭,臉上顯現輕微擦傷,嘴角磕破了皮,胳膊上也有淤青。
蔣毅見怪不怪:“又動手了?”
他指指茶幾角,搖了搖頭。
“別怪她。”
啞巴再搖頭。
“人呢?”
他朝衛生間努努下巴。
“吃過飯了?”
啞巴攤攤手。
他換着鞋:“哭了沒?”
再搖頭。
他走去沙發坐下:“你回去吧,我盯着。”
啞巴于是回去對屋。
他一人在沙發上坐着,不抽煙也不喝水。戶外有風,吹動小風車滴溜溜的轉,蔥郁的樹葉嘩嘩作響,小安時不時叫一聲,更多時候踩在鳥架來回的走,發出極短脆響,嘣咚嘣咚活力無限。
他坐了一會兒,擡頭看看鐘表,八點一刻,又坐一會兒再擡頭,八點半。坐不住了,起來走去衛生間敲門,間歇着連敲兩回,無動靜。
“秦淮?”
砰砰砰連敲三下,仍無動靜,于是擡腿撞肩一個破門沖進去。架上淋浴頭墜落倒挂在金屬杆上,正往外噴着水,蘊蓄的熱氣層層鋪蓋,淺遮了地上的水,那水流不及淌,已蓄積半寸高。秦淮光腳坐在馬桶蓋上,牛仔褲的腳邊已經濕透,她也不理,手裏燃着一支煙,雖不會抽卻也吞吐的像模像樣,嗆在鼻腔也不嫌嗆。
蔣毅眸色一沉,搶了她的煙滅掉,再關了淋浴掀開地漏,蓄積的水終于找到出口,迅速從那道敞開的圓口流出去。
“好好的抽什麽煙。”
邊說邊撤掉水箱上的一包煙,東找西找再沒找見,把自己身上的半包也掏出來,一并撂進垃圾桶。
“允許你吸毒不允許我抽煙?還是我也和你一起吸毒算了?”
她坐那兒沒動,隔着未散盡的煙氣看着他,漆黑的眼珠沾着水光。
蔣毅臉色唰的一變,認真盯着她:“別亂來。”
“說說而已,我怎麽會亂來。為一個吸毒犯?不值得。”
他還沉着臉,沾了霧氣的眼睛躲避她的目光,趿着拖鞋從水上蹚過,去她跟前,摘了毛巾替她擦頭發。她躲閃,他不讓。
“別碰我。”
他一點點摩擦着吸水,見其後頸濕潤又摟着頭發擦後頸,浸透了,擦不幹,于是動手掀衣服。
她反手一甩,砸中他的臂:“別碰我!”
“濕衣服會感冒,要麽你就洗個澡?”
她只是坐在那兒,不說話也不動。他不罷休,仍替她脫衣。
“我他媽叫你別碰我!”
她發狂的抗拒,猛的踢踹,踹中他的腿踢中他的腰,他通通受着,不避讓也不嫌疼。較勁似的非要給她脫下來,還去上手。她躲避不及便張牙舞爪,逮哪兒抓哪兒,洩憤似的不過瘾,手腳并用的往他身上施暴。他一聲不吭,甚至看着她的手朝臉抓過來連眼也不眨,展胳膊去抱她。
“滾開!”
他被推開,還去抱。
“你滾!我不要你了!”
他仍去抱,她躲閃不及,一氣之下張了嘴,狠狠咬上他的胳膊,那一口攢足了力氣,擴散的怒意借此發洩,他結實的皮肉逐漸浸了血,面上微微凜了眉,仍然一聲不吭,承受她的宣洩直到用盡的力氣逐漸消散。
“我上午趕你走是為了保護你,連續兩次運貨失敗,老杜已經起疑,我不能讓他懷疑到我們頭上。”
她口腔似有腥味兒,往外啐了一口,帶着血,還喘着氣。
再開口時淡了許多:“別和我說這些,和我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你還是關心我,不然也不會連殺人的心都有卻沒說過一句對我不利的話。”
她喘息着頓了一會兒:“你還知道?”那委屈瞬間爆發,流着淚求他,“既然知道就戒了好不好?這個真不能吸,你是警察,怎麽能吸毒呢,戒了好嗎?我不怕再來一次,也不怕辛苦,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由她哭,緊緊抱住她:“不管你怎麽想,我的出發點真是為了辦案。我一定會戒掉,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只差一步就能完成這個案子,說什麽也不能丢了機會。我會嚴格控制頻率和用量,不會有太大危害。”
“你是想證明只要合理吸毒就沒有危害嗎?你可是緝毒警察,怎麽能說出這種話,怎麽能一邊吸毒一邊抓毒販?你先前還說小金剛想法有偏差,為了提煉毒品純度不知道什麽是底線,說的頭頭是道,可你自己呢,你的底線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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