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禁欲系小叔子14

“雪釉,你下來了。”周定銘一直在等李雪釉下樓。

在過去的五十多分鐘裏,他已經想好對策。

和沈青青的事,要麽打死不認,要麽主動認錯,憑李雪釉對他的愛,相信她最終會原諒他。

視線裏,那抹豔麗的楓紅色沿着城堡階梯旖旎而下,性感與高貴并存。

看着漂亮的妻子,周定銘突然覺得一直以來的自己有眼無珠。

原來她身材那麽好。

體型不瘦不胖,胸部飽滿如兩顆水蜜桃,腰肢纖細不盈一握,大長腿更是堪比T臺名模。

沈青青跟她一比,簡直像發育不良的豆芽菜。

所以,他居然為了跟豆芽菜而放棄了水蜜桃?

眼見妻子旁若無人地從她跟前走過,周定銘猛地回神。

他堆着笑臉迎上去,“雪釉,你今天真美!還有,你聽我說,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仿佛才看見他人似的,李雪釉調漫不經心。

被她微啞的尾音撩了下,周定銘心尖奇癢,好聲好氣道:“雪釉,你聽我向你解釋好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李雪釉聲音異常溫柔:“你到J國是出差,青青來這兒是旅游。只是湊巧得很,你們無意遇上,正好今夜這場宴會你沒有女伴,便邀青青一同過來對嗎?”

“對對對。”簡直和他想的說辭一般無二,周定銘激動地點頭,下一秒立即覺察出不對勁。

果然,女人嘴角雖翹着。

可那點弧度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周定銘讀懂了她的意思,讷讷道:“雪釉,我……”

“離婚吧!”

“不,雪釉,我不離婚。”滞了兩三秒,周定銘才從震驚中醒悟,堅決拒絕道,“不。”

周定銘是真沒料到,李雪釉竟然都不給他認錯的機會。

離婚?她居然想要離婚?而且看她神情,不像是賭氣。

這不對勁!

往常那個對他千依百順滿是愛戀的李雪釉哪裏去了?

以前的李雪釉明明心裏眼裏都是他,天冷提醒添衣,生病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凡是關于他的事,事無巨細,她都細致入微,比自己的事都還要認真。

可他呢?

出差是密會情人。

她做的菜他故意一筷不動。

那些擔憂關切,他還總嫌棄啰嗦……

呆站在原地,直至那抹窈窕的楓紅色背影遠去,周定銘才猛地往前追。

城堡外是偌大的複古式花園,花園裏精心栽培着許多名貴花卉。

天黑了,花苞合攏嬌豔身軀,羞怯地與夜色共眠。

“雪釉。”出了城堡,周定銘快步攥住她瑩白皓腕,“你聽我解釋。”

腳上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跟男人拼速度,确實是笑話。李雪釉幹脆在一面花牆前轉身:“怎麽解釋?你和沈青青是沒上床?還是沒出軌?”

“我……”

周定銘直勾勾望着她:“對不起,但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你才是我妻子,我從沒想過要和你離婚。”

“聽起來好像是我的榮幸?”

“雪釉,你別這樣,我保證以後不再和青青有任何來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晚喝醉了,一時糊塗。還有現在有幾個成功的男人不在外面應酬作樂?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

“你要我和那些太太一樣放任你在外彩旗飄飄?家裏依舊和樂融融?周定銘,現在都8012了。”李雪釉不無嘲弄,“你哪來的自信要我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就憑你,也配嗎?”

“你不喜歡,我以後不碰她們就行了。”

“別別別。”李雪釉擺擺手,好笑不已,“您可千萬別勉強,既然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那我就放你下半身自由,離婚吧!”

怔怔盯着女人如花的豔麗容顏,周定銘眸色逐漸幽暗。

他恨極她伶牙俐齒的譏諷,卻也愛極她此時疏離的冷豔模樣。

“你一定還是愛我的,你只是生氣對不對?我不信你心裏已經沒了我。”驀地疾步沖上前,周定銘攥緊李雪釉手腕,兩人踉跄着往後退,一起狠狠撞在滿滿都是藤蔓花卉的薔薇牆架上。“雪釉,告訴我,你就是故意為了激怒我,不是真的想要離婚,是不是?”瘋狂搖晃女人身體,周定銘鉗制住她的掙紮,猛地俯身吻她細膩修長的脖頸。

“放開我——”

“周定銘,你瘋了!”

“滾開……”

男人施暴的粗魯與女人氣極的哽咽在暗夜下愈演愈烈。

忽然,一抹瘦削的黑影從他們背後襲來,猛地拉開強壯的男人,一把将他推遠。

重心不穩,周定銘狼狽地後退數步,卻絆到自己右腳跟,滑稽地摔跌在花壇邊。

不可置信地仰頭,周定銘往前看。

此處昏暗不明,藤蔓綠葉在稀薄橘光下灑落一片片陰影,男人瘦削挺拔的身形籠罩在斑駁之中,正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北嶼?”

“你醉了。”冷冷看了眼地上的男人,陳北嶼語氣淡漠。

“我、你……”周定銘氣到語無倫次,他怎麽都想不到,陳北嶼竟然敢這麽對待他。

夜風似又冷了些。

陳北嶼默不作聲地脫下西裝外套,上前為李雪釉披上。

她整個人淹沒在了藤蔓之中,花苞綠葉盛開在她身下,仿佛她也長成了它們的一部分。

任何話在此時此刻大概都是多餘的。

陳北嶼認真為沉默的李雪釉系好西服紐扣。

她鬓角幾縷發絲随風漂浮,幾乎飄到他臉上。

“我們走?”他的語氣很輕,像是怕吓到她。

見李雪釉沒有異議,陳北嶼這才小心翼翼地攬着她離開。

“站住——”

“你們站住。”

“北嶼,我們夫妻兩的事用不着你一個外人插手。”

周定銘迅速從地上爬起,瞪着兩人親密的背影吼道。

腳步漸緩,李雪釉驀地駐足,輕飄飄睨了眼身後男人:“可對我來說,你連外人都不如。”

周定銘:“……”

回到酒店,李雪釉沒有搭理身後的陳北嶼,直接進了房間。

屬于原主的悲哀影響了這具軀體,所以李雪釉現在的心情很喪,喪到了極點。

上一世的原主根本不想離婚。

可周定銘鐵了心,他既想離婚,又不想分給原主偌大財産,所以沒少花費腦筋,變着花樣轉移錢財。

沈青青更是挺着微攏的小腹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祈求她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把周定銘讓給她。

原主怒極攻心,根本沒察覺沈青青是故意刺激她。

沈青青表面楚楚可憐,其實每句話每個詞都是耀武揚威。

尤其周定銘趕來時,沈青青自導自演,讓他誤以為拿着剪刀的原主想殺了沈青青。

搶鬥中,原主半是真想殺了他們半是氣糊塗的将剪刀狠狠刺入周定銘胸膛。

要麽面臨起訴進牢房,要麽和解離婚淨身出戶。

這是受傷躺在醫院的周定銘給原主的兩個選擇。

男人啊,真狠起來,連地獄裏的惡魔都怕!

冷冷盯着酒店窗外那片火紅與金黃交融的楓林,李雪釉驀地勾了下唇。

就算這次周定銘不想離婚又怎樣?

屬于原主的那份財産她必須拿到,婚也必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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