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逗弄
魏泓皺眉回手把針拔了下來, 丢回繡簍子裏, 眼角餘光卻掃到姚幼清在低頭憋笑。
他俯身兩手撐在床榻上,盯着她彎彎的眉眼:“你在笑我?”
姚幼清因他的動作不得不往後仰了仰,抿唇搖頭,眼中笑意卻還是忍不住溢出。
魏泓又貼近一些:“明明就是在笑我。”
姚幼清被他逼得又往後仰了些, 輕聲道:“都跟你說了有針。”
“……所以是怪我自己喽?”
姚幼清笑出聲,問他:“疼不疼?”
砸破腳趾對魏泓來說都不算什麽,被針紮一下就像被蚊子叮了一般, 自然不當回事。
他正要開口, 又忽然話鋒一轉:“有點,要不……你幫我看看?”
女孩眼睛陡然睜大,面色羞紅,張着嘴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
魏泓朗聲大笑,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壓低聲音:“改日一起給你看。”
崔颢聽着房中忽然響起的笑聲,微微錯愕。
在他印象中, 自從貴妃薨逝,就再也沒聽到過王爺這樣大笑了。
雖然随着時間的推移他不再像最初那般對貴妃的死難以釋懷, 但總歸整個人還是陰沉了不少,和年少時鮮衣怒馬肆意張揚的樣子差了很多。
而且今日過來之前,他還剛生了一場氣,可謂盛怒。
崔颢想想他剛才大怒的樣子, 又想了想現在大笑的樣子, 搖頭失笑, 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有點多餘。
他轉頭看了看周媽媽,道:“王妃這性子……很好。”
說完笑着離開了,不再守在這裏。
周媽媽聽着房中的動靜,亦是面帶笑意。
這世間事往往就是這樣說不準,大家都看好的婚事不一定就美滿,而大家不看好的婚事也不一定就不幸福。
她和崔颢短暫交流的時候,房中的魏泓重新坐了下來,彎腰脫掉鞋子。
姚幼清有些緊張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等他把鞋脫掉才看到他的襪子上又染了血跡,那明明已經止血的傷口竟然再次流血了!
她低呼一聲,趕忙讓人打水并把藥找來,又坐回去問他。
“怎麽又流血了?之前不是都已經止住了嗎?”
“剛剛不小心磕了一下。”
魏泓道。
他在前院發脾氣的時候忘了腳上有傷,踢翻桌椅,就把本已愈合的傷處又弄裂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
姚幼清皺眉,等他把腳上血跡擦幹淨後重新給他上了藥,又學着李鬥的樣子将那拇指用傷布包裹起來,只是裹的不大好看。
魏泓看着她認真的神情,盯着她細長的睫毛和紅潤的嘴唇,忽然又湊過去親了她一下。
姚幼清吓了一跳,手上一松,剛裹了一半的傷布也跟着松開。
周媽媽正端着盛着血水的盆子往外走,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怎麽了,王妃?”
姚幼清搖頭,面色緋紅,鼓着腮幫子瞪了魏泓一眼。
魏泓再次大笑,在周媽媽看不到的角度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
姚幼清不知道他怎麽就忽然變成這樣了,明明先前都不大親近她的,今日卻忽然又親又摸。
她想掙開又不敢動作太大,怕被周媽媽看到,只能悄悄把手往外抽,卻又拗不過魏泓抽不出來。
周媽媽是過來人,雖然看的不真切,但還是猜到了一些,笑着退了出去,将水盆交給一旁的下人後就回身帶上了房門。
直到房門關上,房中再無旁人,姚幼清才松了口氣,小聲嘟囔:“王爺你不要這樣,萬一被人看到怎麽辦……”
雖然夫妻間這種事是很正常的,但她還是不好意思讓人看到。
魏泓再度湊近,聲音低沉:“沒人看到的時候就可以?”
暧昧不清的話語和噴灑在耳邊的呼吸讓姚幼清面色漲紅,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發現了逗弄她的新方法,心情十分愉悅,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接過她手中傷布。
“我自己來吧,笨手笨腳的。”
說着三兩下便将傷處裹好,重又穿上了鞋襪。
……
翌日,派去京城的丁壽回來了,向姚幼清禀明姚钰芝真的只是傷了腿,他去的時候已經可以拄着拐下地了。
姚幼清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一些,從他那裏拿來姚钰芝寫給她的親筆信,眼眶泛紅。
“爹爹一生勞碌,如今雖是因為傷病才退出朝堂,但能停下來歇一歇也好。”
“是啊,”丁壽說道,“老爺忙了一輩子,早該歇歇了,之前怎麽勸他他都不聽,這次雖是迫不得已,但府上的人都覺得不是什麽壞事。”
“以前常管家總說老爺為了朝政不顧身體,如今老爺辭了官,每日都有他盯着按時歇息,一日三餐一頓不落,還精心準備了各種藥膳調理身子。我看着老爺雖然受了傷,但仿佛還比以前胖了些呢!”
這話引得姚幼清輕笑,先前的擔憂終于消散。
“常管家向來細心,有他照顧爹爹我是很放心的。”
丁壽跟着附和,還順勢故意湊趣:“您給老爺做的那件衣裳是按照以前的尺寸做的,現在雖然還勉強能穿,不過過些日子就不一定了,我看您最好是再給老爺重做一件,稍微做大一些,這樣即便不合身他還能改,小了可就不好改了。”
那衣裳姚幼清早已讓人送去,并未比丁壽晚幾天,所以跟他前後腳到了京城,送衣裳的人今日也跟他一起回來了。
房中的氣氛随着丁壽的話越發輕松起來,他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讓姚幼清安心,這才退了出去。
周媽媽親自将他送出去,待身邊無人才低聲問道:“老爺真的沒事?”
“也不能說沒事,”丁壽道,“确實是傷了腿,因傷痛加上擔憂王妃而身子消瘦。不過精神還好,每日都會逼着自己按時用膳服藥休息,所以倒也沒什麽大礙。”
這人只要心裏還提着一口氣,就總能想辦法撐下去。
姚钰芝放心不下女兒,也不敢罔顧自己的身體,反而将養的比以前還仔細。
周媽媽點頭:“那就好。”
之後又問他宮裏那位可有什麽動靜。
丁壽說沒有,除了還是派人盯着姚家和偷看姚幼清的信件就沒什麽了。
說完又想起什麽:“陛下要選秀了,不過這事跟咱們沒什麽關系。”
姚幼清已經出嫁,選不選秀都跟她沾不上邊,所以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散了。
……
丁壽回來的當日,另一人也風塵仆仆地回到了王府,就是久未露面的郭勝。
郭勝進入王府後發現前院正在修繕,皺了皺眉。
等得知魏泓因此而搬到後院之後,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當晚,魏泓回府,正準備像之前一樣往內院走,卻迎面遇到了正等着他的郭勝。
郭勝笑着走了過去,道:“王爺,屬下回來了。”
說完又指了指周圍:“這前院都已經修繕好了,您不用再去後院了。”
邊說邊指責那些工匠動作慢,磨磨蹭蹭,明明很快就能辦完的事竟拖拖拉拉,他看到後訓斥了他們一頓,讓他們立刻把沒做完的事做完,結果這才半天,就全部完工了,可見之前都在偷奸耍滑。
魏泓:“……”
他在寒風中站了半晌,額頭青筋微跳。
“我的東西還在後院,我……”
郭勝咧嘴一笑:“放心,我全都讓人給您搬回來了,一樣不落。”
魏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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