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趣事

魏弛臉色當即一變, 砰地一聲扯開籠子的門就要把裏面的鹦鹉抓出來捏死。

那小東西卻靈性得很,似是看出他要對自己不利, 在他伸手的同時用自己的尖喙在他虎口狠狠一啄。

魏弛吃痛, 下意識縮回了手, 低頭一看被啄過的地方竟然鮮血直流。

宮人吓得臉都白了, 連聲高呼讓外面的人傳喚太醫。

魏弛眼角餘光看到鹦鹉從籠子裏飛了出來,一把将他推開。

“抓住它!給朕抓住它!”

可那鹦鹉最後到底還是飛走了, 除了在他手上留下一個傷口, 什麽都沒留下。

送來鹦鹉的官員本是想讨好魏弛, 哪想讨好不成反而被一只鳥連累。

他連聲喊冤,說自己絕沒教那鹦鹉說過什麽污言穢語。

但這鹦鹉剛送來沒幾天, 除了魏弛之外就只有他近身的宮人才能伺候,等閑人想碰都碰不到。

宮人知道這是魏弛的鹦鹉,絕不可能教他說“放屁”這樣的話,因此魏弛篤定是這鹦鹉被送進宮來之前就學會了。

那官員百口莫辯,最後只能認罰。

……

大金內亂, 上川邊境因此安穩下來,百姓不用受戰亂之苦。

魏泓在邊境營地又守了一段時間,經多方打探确定今年冬天不會有大的戰事之後便回到了倉城。

他回去時沒有提前通知姚幼清,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到了才發現姚幼清根本不在家,而是去了李泰夫婦那裏。

“……她是打算住在那了嗎?”

魏泓嘟囔道, 轉身便去了李宅。

李家宅院往常十分冷清, 若不是進來看到人的話還以為這宅子根本就沒人住。

但今日才剛走進內院, 一陣嬉鬧聲便從裏面傳來,若非确定這就是李宅,魏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放慢腳步,讓身後的下人也都停了下來,探頭從院牆上的花窗向內看去。

只見藥童果兒正拿根繩子在尾端拴了個草編的老鼠,拖在地上到處跑,小可愛在他屁股後面一個勁地追,姚幼清與李泰夫婦則在旁邊看着咯咯地笑。

他們身旁不遠處是剛跟魏泓一起回到倉城不久的李鬥,想來那老鼠就是他編的。

果兒有時會故意停下來,等小可愛馬上就要抓住老鼠的時候又把繩子往前一拽。

眼看就要到爪的老鼠又跑了,小可愛急得嗷嗷叫,邁着小短腿又開始追。

魏泓皺眉,随口念叨一句:“蠢狗。”

他聲音不大,裏面的狗卻陡然剎住了腳,豎着耳朵戒備地四處亂看,邊看邊倒退着往姚幼清腳邊縮,口中嗷嗚嗷嗚的低聲嗚咽着。

李泰夫婦不明所以:“小可愛這是怎麽了?”

果兒眼珠轉了轉,扯着老鼠童言無忌。

“是不是看見什麽髒東西了?”

“胡說八道,”李泰叱道,“青天白日的哪來的什麽髒東西?”

果兒縮着脖子癟了癟嘴:“前院劉叔告訴我的,他說狗能看到人看不見的髒東西。”

“髒東西”魏泓:……

李泰正準備再呵斥果兒幾句,就見院牆後忽然走出了個人。

身形高大,相貌熟悉,總是黑着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八萬兩銀子。

“還真有髒東西……”

他改了口喃喃道。

魏泓:“……”

姚幼清正蹲在地上安慰小可愛,忽然聽到一旁的李鬥喚了聲王爺,下意識擡頭看去,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從遠處走來。

“王爺!”

她站起身驚喜地喚道。

魏泓黑着的臉因為女孩欣喜的神情和語氣而緩和,笑着走到她面前。

“我回來了。”

姚幼清點頭,眼中亮亮,臉上歡喜雀躍不加掩飾。

以前魏泓回來時她也會笑着站起來迎他,但都是規規矩矩溫婉清淺的笑,就像面對其他任何人時一樣,就像……

像曾經的季雲舒一樣。

但現在他能明顯看出她的笑意深了幾分,從眼底流露出來,和以往只是浮于表面客氣規矩的笑完全不同,這是期盼他回來,因為他回來而感到高興的神情。

從前魏泓覺得女人就應該像季雲舒那般大方得體恪守本分才對,現在才知道原來當一個女人真心喜愛依賴一個男人的時候,應該是這樣的。

所謂的大方得體都是做給外人看的,自家人面前哪有那麽多得不得體?

如果一個人能一直在另一個人面前保持最得體的樣子,那就是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沒把他當做自家人。

魏泓看着女孩的笑臉,很想把她攬進自己懷裏揉一揉,但礙于還有旁人在場便沒伸手,只是眼睛仍舊盯在姚幼清臉上,有些挪不開。

李泰見他眼珠子都快黏到女孩臉上了,在旁啧了一聲:“小可愛怎麽見了你就躲?你平常是不是老欺負它?”

“沒有沒有。”

姚幼清趕忙幫魏泓解釋。

“王爺對小可愛很好的,還經常給它買肉幹吃,小可愛以前也很喜歡王爺,還總往王爺的書房跑,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不過王爺真的沒欺負過它!”

李泰輕嗤:“沒準他就是在書房裏欺負過小可愛!或者就是他把小可愛抓過去的!”

“這……”

“我沒有。”

魏泓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

是崔颢抱過去的,不是他,他既不承認也不心虛。

姚幼清點頭:“王爺不會的。”

小可愛:“嗷嗚……”

“好了。”

宋氏見李泰還要說話,開口打斷。

“王爺剛回來,進屋喝口熱茶吧,若是不嫌棄的話中午不妨就在這裏跟我們一起用膳好了,我讓豆子交代廚房多添幾道菜。”

魏泓以前偶爾也會在這裏吃飯,便沒客氣,直接點頭應了下來:“那就有勞伯母了。”

說完跟幾人一起往正院走去。

李泰夫婦走在前頭,魏泓與姚幼清肩并肩走在後面,李鬥則直接去了廚房。

魏泓伸手想去牽姚幼清的手,被她笑着躲開,他又去牽,女孩又躲。

兩人無聲笑鬧着,最終還是被魏泓得逞,拉着她走了一路,直到進門前才松開。

宋氏讓人上了茶,問了幾句邊關的近況,見豆子還沒回來,便起身道:“我去廚房看看,你們自己在這裏坐一坐。”

走了幾步見李泰還在椅子上喝茶,轉頭說道:“你跟我一起去。”

李泰從茶杯裏擡頭:“我去幹嗎?”

宋氏也沒解釋,只是眉眼微沉:“去不去?”

李泰趕忙放下茶杯:“去。”

周媽媽走到門口幫他們撩起了簾子,之後自己也順勢退到了門外。

姚幼清此時若還看不出來他們是故意離開好讓她和魏泓獨處的話那就是傻了,忙站起來想叫住他們,卻被魏泓一把拽回去直接抱在了腿上。

“王爺!”

她紅着臉要起來,被魏泓箍着腰牢牢按住。

“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咱們新婚燕爾,這才讓咱們單獨說會話。”

姚幼清急道:“咱們都成親這麽久了,哪裏是新婚燕爾!”

魏泓:“……小別勝新婚。”

說完見女孩還欲掙紮,在她耳邊笑道:“別怕,有人靠近的話我能聽見的。”

“可是……”

話沒說完,被男人按向胸口:“我剛回來,你聞聞臭不臭?”

姚幼清一怔,旋即失笑,真湊過去聞了聞,然後搖頭:“不臭。”

魏泓也跟着笑了起來,低頭在她脖頸上一陣亂蹭:“凝兒還是這麽香。”

他下巴上新生出了一截短短的胡茬,紮的姚幼清直躲,嬌聲笑道:“王爺別鬧,好癢啊。”

她不說還好,越說魏泓越是故意鬧她,還忍不住在她唇上親了幾下。

姚幼清面色緋紅,雙手撐着他的胸膛。

“王爺……讓我坐回去好不好?這是在伯父伯母家……”

魏泓雖然不舍得放手,但還是笑着應允了,在她唇角又啄了一下便放她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倒是還想再親近親近,但再讓女孩坐在他腿上蹭幾下,他怕自己待會就要出醜了。

可是人雖然坐了回去,手卻還是被他拉着,因為常年習武而帶着硬繭的大手時不時在她指尖或是掌心輕輕揉捏。

姚幼清掙了幾下沒掙開也就算了,拉着手總比被抱着坐在他腿上強。

她半倚在方幾上問魏泓邊關有什麽趣事,魏泓想了想,随便跟她說了些亂七八糟的。

比如誰去外面巡視的時候不小心跌到了泥潭,滾了一身泥,等回到營地的時候那些泥都幹了,成了泥殼,整個人弄得跟叫花雞似的。

又比如軍營裏有匹母馬生了小馬駒,還很罕見的一胎生下了兩個。

這些對很多女人來說并不是什麽有意思的事,她們也不喜歡聽。

但姚幼清卻覺得新奇而又有趣,因此聽得津津有味,随着魏弛的講述時而笑出聲時而睜大眼,神情專注認真。

宋氏回來時便聽到她清泉般歡悅的笑聲,走進來笑問道:“在說什麽這麽開心?”

姚幼清跳着過去拉住了她的手,滿臉歡喜。

“王爺答應送我一匹小馬駒,還答應教我騎馬!”

她在京城的時候就想學騎馬,但是爹爹覺得太危險了,而且女孩子學了也沒什麽用,就沒讓她學。

宋氏聽了跟姚钰芝一個反應:“騎馬?這……有些危險吧?”

“不危險,”魏泓在旁接道,“有我在。”

姚幼清正在興頭上,兩眼晶亮似有星光,跟着點頭。

“對,有王爺在,不危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