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5)
麽給樂康掖被角?”柳宴攔在解戰前面,你讓我坐凳子,然後自己去坐別人旁邊?
“因他可憐。”解戰都不知道柳宴為什麽一天天都能吃一些飛醋,虛妄的東西罷了。
“好哥哥,你也來可憐可憐我吧~”柳宴搖着解戰袖子,耍着寶。
“你對此事,毫無感想?”解戰不解,柳宴這不應該啊,以往不都是來做總結,問個不停地嗎?
“什麽感想?李既明渣,樂康傻?”柳宴安靜下來,那股子瘋勁兒也沒了。
“戰戰,人活一世其實挺苦的。稍不留神,就會被騙,騙感情卻是最下作的。我看不起李既明,可我也不能去編排樂康。我會想幫助他,但我不願意與他引起共鳴,我無法感同身受,這樣的情感,最是不值。”柳宴平和的看解戰,說出心中所想。
解戰聽完這番話只覺得小貓長大了,不再動不動捶胸頓足了。
“你以後可不要去騙別人的感情。”解戰點他的頭,這麽嚴肅幹嘛,好像他二人在上課一般。
“我從不騙人感情。”所以我對你所說所做,皆出自真心。柳宴摸摸自己被解戰點過的額頭,對他鄭重承諾。
“甚好,那我們,去逛逛這夜市?”解戰轉身,這李莊之行,可不要辜負他的期望啊。
“好。”
作者有話要說: dbq來晚遼
☆、兇劍(一)
解戰帶着柳宴漫無目的的閑逛着,眨眼間夜色已至。
“還吃晚飯嗎?”解戰問柳宴,他剛剛可是吃了不少,解戰估計他應該吃不下了。
“不吃了。”柳宴擺手,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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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戰這會兒也很撐,柳宴刷新了他對食量的認知。
柳宴在路邊看到這也想吃,那也想吃,有的嘗一口便不喜歡了,丢掉又浪費,就把它塞到解戰嘴裏去。
解戰真的想打這小崽子,他倆吃了五六種食物,保不齊今晚要拉肚子。
兩人走走停停的,走到了脂粉地。
“公子,來瞧瞧?”杏小腼腆的對解戰笑道,這位公子可真俊俏。
解戰看着杏小,還沒說什麽,就聽到了柳宴的拒絕,“不了,我們不喜這勾欄地。”
柳宴拉着解戰要走,解戰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謀劃來。
這溫香軟玉不就在眼前嗎?
“我們進去看看?”解戰拿下柳宴拽着他的手,也不管他的反應,轉身就往那迎客姑娘身邊去了。
“勞煩姑娘帶路。”解戰對杏小笑的溫柔,對美人就該這般。
柳宴看着那開心的背影,覺得解戰自從來了這李莊就不對勁了。
變的更風流了,哼。
柳宴跟進去,才不會讓你得逞,你要睡也只能睡我。
解戰瞥了一眼身後那人,目的達成一半,來了這溫柔鄉,即便做鬼也風流。
解戰跟着杏小去了一間客房,脂粉味淡了些,房中還有琴,這杏小看起來也顧盼生輝的樣子。
解戰算盤打得砰砰響,“勞煩姑娘再幫我叫一位,要與你差不多的。”
杏小聽了這句話,臉都紅了,定是給他旁邊那位公子叫的,杏小點頭欠身去叫花紅了。
“解公子可真是好興致。”柳宴也不坐,就站在門口,雙手抱臂,涼涼的看着解戰。
解戰不惱,他覺得柳宴是沒體驗過,所以才這般抗拒,無礙。
“你覺得剛剛那位姑娘怎麽樣?”解戰看着柳宴,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如我。”柳宴覺得那姑娘的害羞勁兒是滿足不了解戰的。
解戰不小心讀到了柳宴的想法,打量的目光也轉移向窗邊,喝口水掩飾下自己被唐突的心情。
不是給我看,是給你找的姑娘!
解戰現在不想看柳宴了,他急需旁人來打破這份尴尬,他一人的尴尬。
杏小把花紅帶過來,解戰看了一眼,這花紅倒是文靜的模樣,這勾欄院也開始注重培養姑娘的品行了?
“我看花紅姑娘也甚好,杏小你就留在這處陪我弟弟。花紅,走。我們去隔壁。”解戰一把攔住花紅的腰,軟綿綿的。
解戰關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柳宴的表情,好像也沒有特別生氣。
等到了隔壁,解戰給花紅倒了杯水,開始唠嗑。
“花紅姑娘,這李莊可以什麽富商大戶嗎?”
花紅想了想才開口道:“有,有一個姓賈的大戶,是李莊最富有的人。”
“那這李莊,英俊少年郎可有常來的?”解戰八卦,要是柳宴看不上杏小,就給他找個俊俏少年郎。
“公子您都這般英俊了,那還需要問其他人啊,其他人就算來了,也比不過您啊。”花紅說上容貌,就直接坐上了解戰的大腿,胳膊環着他的脖子,軟趴趴的依偎在解戰身上。
“姑娘可真會打趣我。”解戰攬住她的腰,摩挲着。
“今宵苦短,公子不如來做些有趣的事啊?”花紅邊說,邊裝作不經意的撫着自己的衣衫,香肩半露。
解戰看着這姑娘的樣子就覺得可愛,這哪還有文靜的樣子呀。這費盡心思勾引的男人對她沒感覺,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哦?那就來吧。”解戰胳膊穿過她的腿彎,把她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
這邊柳宴看着杏小,一副仇視的樣子,看的杏小有些不敢上前。
“您別這樣看着我啊。”杏小害怕,還沒見過這般喜歡瞪人的公子哥。
“你過來,把你衣服脫下來。”柳宴掃遍杏小全身上下。
“這……不如我們去床上吧?”杏小還有些害羞,在這裏她放不開。
“我是要你的衣服,又不是要你的人。”柳宴等不及了,直接過去自己上手扒別人姑娘衣服了。還害羞什麽啊,晚了隔壁都開火了,他可不願意。
杏小臉紅的褪下自己的衣衫,看着那位公子自己穿上綢衣,绾上發髻,塗上胭脂,居然比她還要好看些。
“我好看嗎?”柳宴提着裙子轉了個圈,這裙擺太大了飄不起來。
杏小呆呆的說好看。
柳宴心滿意足的去隔壁了。
解戰剛把人放到床上,就有人闖進來了,門都沒敲。
“什麽人這麽不懂規矩!”解戰發火,一副好事被打斷的樣子。
柳宴看到解戰彎腰附在別的女人身上,醋壇子徹底打翻了。二話不說就把床上的人扯起來,一把把她扔到了門口,看的解戰都驚了,這姑娘力氣可真大。
柳宴阖上門,轉身盯着解戰。臭男人,一點都不老實。
解戰這次才看清,這一身粉裙,容貌迤逦的人是柳宴。
他女裝可真美。
柳宴現下沒人也不急着惱,他走到床邊,雙手支在身後,身體向後傾,一副随你怎麽樣我都不反抗的姿勢,眼波流轉的看向解戰。
解戰這刻好像被施了法,他覺得自己好像置身雲端,而床上那人,像是磁鐵的另一極那般吸着他。
解戰走過去,擡着柳宴的下巴,讓他擡眼看自己。
“小娘子可是迷路了?”解戰念着以前偷看雲卷話本裏那些孟浪的話。
柳宴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抖動着,像是蝴蝶的翅膀,煽動着解戰內心深處積壓的情愫。
他點了點頭。
解戰覺得他連垂眸點頭的樣子都那般美妙,想把他、占為己有。
解戰僅存的理智也在看到柳宴那連成線的鎖骨間,消失殆盡了。
他把柳宴撲倒在床,一邊又扶着他的頭,小心不讓他磕上床板。
“小娘子可還記得,那夜你是如何與我共赴巫山樂事的?”解戰兩手放置在柳宴肩膀上方,整個人虛壓在他身上。
柳宴聽到這就裝不下去了,這哪來的情景?什麽意思?解戰跟誰睡過?我殺了他。
“記不得了。”柳宴嬌滴滴的,雙目卻放光,來,與我登上那極樂之地。
“小娘子可知道,床是用來睡覺的地方?”解戰眼底深處開始溢上笑意了。
“自然,大官人,夜已深,不如我們來……”柳宴手勾着解戰的頭,把他壓向自己,然後……然後就昏睡過去了。
解戰在他擡手那刻,就對他施了法。睡吧,床是用來睡覺的,不能對不起同周公幽會的時間,夢裏什麽都有。
解戰給柳宴掖好被角,平躺在他旁邊,握住了他的手。
晚安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解戰:“情人節快樂。”
柳宴:“擁有我會比情人節還快樂。”
☆、兇劍(二)
解戰睡到半夜,覺得有情況。
都沒想到居然有人夜襲,他都沒來的及點上燭火,就有一把劍刺了過來。
解戰空手接白刃,想是這麽想的,但是他沒接到。
真的不對勁,他沒看到有人。
夜盲的解戰匆忙點上燭火,果真沒有人,只有一把劍。
一把懸空的劍,劍白如霜,帶着殺氣。
解戰不想承認他敵不過這把劍,可是事實确實擺在眼前。
“夠了。”解戰喊住這把劍,他知道這把劍有靈氣,他聽得懂。
戚安期停了下來,戚安期就是這把劍,他有名字,有主人,有靈體。
“我覺得我們素不相識,不知你所來為何?”解戰嘗試着跟它交流。
戚安期也不出來見他,直接刺向了床上的柳宴,然後跑了。
解戰都急的罵人了,狗娘養的!
他探向床上的柳宴,還有鼻息,只是脈象紊亂,這劍上粹毒了。
解戰喂柳宴吃下他還留着的保命丸,等了柳宴一個時辰,也沒見他醒過來了。
這劍也太賤了,活人不刺,非要刺向床上熟睡的柳宴。
解戰這會兒有點自責,都怪他把柳宴敲暈了,施什麽法,這下好了。
還要去尋這把劍。
解戰再度握上柳宴的手,它還是溫熱的。他把柳宴的手放在自己額頭,去探柳宴此刻的神識。
解戰後悔他這此舉了。
多此一舉!
有傷大雅!
傷風敗俗!
柳宴怎麽可以在夢裏與他……
與他……
與他這般呢!
解戰覺得自己今天見到的比話本上畫的可漲姿勢多了。
原來柳宴喜歡臍橙。
解戰看到柳宴那裸露的身軀,精瘦且迷人。
柳宴環着‘解戰’,嘴裏還銜着一顆櫻桃,映的他嘴唇鮮紅。
柳宴以嘴喂解戰櫻桃,松松垮垮的衣袍下是兩人相互交纏的軀體。
‘解戰’在下挺動着,撞擊的柳宴只能吐露出只言片語。
這只言片語更是聽不得,解戰恨不得堵上自己耳朵。
太孟浪了。
解戰看不下去了。
怎麽這樣怎麽可以這樣怎麽能夠這般!
解戰喝了一壺水來壓驚,不解氣的擰了柳宴的臉。
看起來清秀明朗的一人,腦子裏都是什麽啊!
戚安期回到岳于九的劍廬,整只劍都活蹦亂跳的,嗖嗖嗖的圍着岳于九轉個不停。
“你想捅我?”岳于九瞪戚安期,什麽毛病啊都是。
“任務完成了?”岳于九發問,他有點不放心戚安期,他有點不着調,他還是不放心。
戚安期化形來,劍靈還依附在劍上,開口卻是磁性的低音,與剛剛的跳脫勁兒大相徑庭。“已刺。”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岳于九繼續擦拭着他的另一把劍。
岳于九是一名刺客,主行暗殺。
但是岳于九很少出手,因為他有一把兇劍,他的劍,比他還要厲害。
他的劍叫戚安期,戚安期有點愣,所以有時候岳于九要操更多的心。
戚安期聞言也不動,就站在岳于九面前。
岳于九突然想起來今天在他劍身粹的劇毒,開口說,“過來,我給你擦拭下。”
戚安期這次開心的奔向岳于九,撇了一下被岳于九丢在一旁的劍,戚安期比被岳于九誇獎了還開心。
讓你們看看什麽叫正宮。
岳于九給戚安期擦拭了片刻,劍身通亮,泛着銀光,威武極了。
戚安期這下更開心了,他去蹭了岳于九的臉。
戚安期忘了他現在還是一把劍。
岳于九也沒想到這把劍就這樣刮着他的臉,還摩擦摩擦,我這臉還要嗎?
岳于九食指與中指夾住戚安期,讓它停下來。
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摸出血來了。
這個月第三次見血。
“忘了自己是劍了?”岳于九無奈的看向戚安期。
戚安期上下搖晃着劍身,幹脆化作了人形,他現身後比岳于九還要高上一些。
心疼的摸上岳于九的臉,被岳于九躲開了。
“別碰,你手上都是細菌。”岳于九自己擋着臉。
戚安期把他的手拿下來,鼓着腮幫子,微微彎腰對着岳于九吹着,“對不起。”
岳于九搖搖頭,習慣了。
戚安期難得多說了一句,“我只是想同你親昵。”
岳于九看向戚安期的眼眸,純淨如孩童。“我曉得。”
“疼不疼?”戚安期有點內疚,他老是忘記自己是一把劍。
“男子漢大丈夫不說疼。”岳于九根本沒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裏。
“小娘子,可以說疼。”戚安期滿懷期待的等岳于九說疼。
小娘子???
岳于九揪着戚安期的耳朵,讓他面壁去了。
去個青樓執行任務,居然還敢學污言穢語,膽子可真是大了。
岳于九很生戚安期的氣,所以沒讓他上床睡覺,然後自己睡了一個好覺。
解戰等着天蒙蒙亮,就尋着那把劍留下的氣息,抱着昏迷的柳宴,追過去了。
解戰敲那劍廬的門。
過了許久,才有人來開門。
那人開了門,也不應,也不問,就直勾勾的看着解戰。
解戰看着還昏迷在他肩頭的柳宴,對這人詢問道:“你好,我在找一把劍。”
“這裏全是劍。”岳于九看一眼就知道這一對不簡單。
“一把傷人的劍。”
岳于九聽到這話,突然想到了什麽,神色突變,然後把解戰迎了進去。
“是昨晚受傷的嗎?”岳于九把解戰帶進主屋,讓他把懷裏的人放下。
“是。”解戰把柳宴擱在幹淨的床上,退後給岳于九讓位置。
“可我的劍昨晚粹了毒。”岳于九上前看了柳宴的脈象。
“我的藥只能緩解,卻不能根除,所以還要勞煩你了。”解戰解釋道。
“錯在我。”戚安期今天慘了,他還要繼續面壁了。岳于九氣得不輕,跟他說了目标任務還能認錯人。
“那我弟弟什麽時候能醒?”解戰看着岳于九給柳宴喂藥,問了一句。
“下午。”
“多謝。”解戰抱拳,大恩不言謝,言完謝就跟你算賬。
“客氣。”
“不知我可否見見那把劍?”解戰想看看,昨晚那把刺完人就跑的劍。
“跟我來。”岳于九把解戰領到院子裏,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幾乎是立刻,戚安期就飛了過來。
他還是活蹦亂跳的圍着岳于九,想同他親昵的心沒減,但是沒有上前。
“昨夜是他認錯人了。”岳于九替戚安期辯解着。
“那我倒想問問,為何不刺我,偏要刺我那熟睡的弟弟?”解戰冷着臉,言辭犀利的譴責那兇劍。
戚安期聽完現了劍靈,他看着解戰說了一句氣人的話。
“你不是他嫖的小倌嗎?”
解戰瞪大眼睛,握緊雙拳,要不是他是靈體,解戰現在拳頭已經如雨點打在他臉上了。
“你也夜盲?”解戰冷哼,什麽人啊智障!
解戰跳腳了,生氣。
只有被戳到心事的人才會跳腳。
作者有話要說: 臍橙(非錯別字)
解戰好氣,為什麽他夜盲,主角光環消散殆盡
☆、兇劍(三)
“我不夜盲。”戚安期搖頭,夜盲是什麽?
“那你年紀輕輕眼睛就不好使了?”解戰氣,什麽小倌?誰嫖誰?解戰丢掉了成年人的穩重,這會兒只想生氣。
“好使。”戚安期眼明心亮,一點都沒有問題,看的清清楚楚。
“別說了。”岳于九拉住戚安期,要他回去繼續面壁思過。
解戰回屋看柳宴去了,不想看到這劍。
岳于九站在戚安期的身後,戚安期想回頭,卻被岳于九呵斥了。
“出發前我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你所刺殺之人姓賈。是一個秀氣的男人,他去青樓不嫖女人,以此為掩護,他會帶着自己的相好。他家財萬貫,看起來很有錢。你聽哪去了?”岳于九心都涼了,這暗殺失敗,就已經釀成大錯了。
“秀氣,相好。”戚安期把重點抓出來。
“是有錢!你的腦子能不能記點有用的信息?”岳于九氣的戳戚安期的後背,傻子!
“我錯了。”戚安期轉身,岳于九就戳上了他的胸膛。
“你點到我的心髒了。”戚安期繼續說道。
岳于九一指重重戳上戚安期的胸膛,然後他就被人擁抱了。
“點這裏就是要抱抱。”戚安期低着嗓音,一手扶着岳于九的後腦勺,把他不配合的頭按向自己。
“任務失敗了還想要抱抱?”岳于九推開他,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去河邊捉魚去了。
戚安期緊随其後,看到清澈小溪裏游的魚,轉眼化做利劍,刺向肥美鮮活的魚。
岳于九才不看戚安期邀功的舉動,沒用了。
解戰坐在床邊,也不敢去握柳宴的手了,就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盯了兩個時辰,他才醒。
解戰看着他抖動的睫毛,在想他會不會一覺睡迷糊了。
解戰想什麽來什麽,神了。
柳宴迷迷瞪瞪的坐起來,對着解戰張開手臂。
解戰扯過他兩手,給他交叉着放下了。
柳宴這才睡醒過來。
“什麽時辰了?”柳宴揉眼睛,擡手間突然覺得胸腔好疼。
“酉時。”
柳宴解開自己的中衣,低頭看到了自己胸膛處一道劍傷,心中不解,這不會是解戰……
解戰就看見柳宴解完衣服之後,委屈的看着自己。
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
“不是我。”解戰甩鍋,雖然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
“誰說是你了?我後來為什麽會睡着?你對我做什麽了?”柳宴懵,一覺睡醒自己被打了,一定要讨一個公道。
“我什麽都沒做!”解戰拔高音量,恨不得擺手往後退。
“你怎麽什麽都不做?你是不是不行?”柳宴衣帶還散着,不管不顧的把手伸到了解戰腿間,附上去就不拿下來了。
解戰大腿一緊,幹他娘。
解戰沒能把他的手拿走,就直接拽着柳宴,拽着拽着自己還被拖到床上去了。
“你不能這麽對我。”解戰覺得自己人生路上,最大的難題來了。任誰見過別的男子這樣臆想自己,誰都過不去吧?
“我怎麽你了?”柳宴手還貼着解戰的外腎,他居然沒反應。柳宴直接捏上去了。
“松手!”解戰把柳宴掀到床裏面,自己起身,看都不看床上的人,走了。
解戰沒反應,但是柳宴這樣讓他很不舒服,他不想這樣。
解戰蹲在牆角,覺得自己弟弟應該是一個害羞鬼。
他應該是不敢同自己大聲講話。
同自己有接觸就臉紅的。
他應該可愛一些的。
柳宴把他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應該是這樣的。
“吃飯。”戚安期在解戰身後冷飕飕的講道。
解戰扭頭看他,點了點頭。
他去叫了柳宴吃飯。
四個人在飯桌上,氣氛居然還很融洽。
岳于九今天做了八道菜,一個湯。他說是向柳宴致歉的。
話多的解戰給柳宴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話少的戚安期和岳于九在一旁點頭附和。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仇人碰面的樣子。
“原來是一場誤會。”柳宴舉起酒杯,要跟戚安期碰杯,被解戰攔下來了。
“未成年不能喝酒。”解戰把杯子拿在自己手裏,心口不疼了?還敢喝酒。
“成年了。”柳宴想喝。
“傷患不能飲酒。”解戰死活不松手,這小孩怎麽不聽家長教育啊?
“那不喝了。”柳宴覺得解戰有些死板,傷口根本不疼,以至于他都忘記自己受傷了,他們給他用的藥好神奇。
戚安期一直舉着杯子,舉到柳宴說他不喝了,戚安期才自己一飲而盡。
席上岳于九用自己的筷子給柳宴夾了一塊最大的魚。
柳宴看向岳于九,大眼睛裏寫滿不解。
“總是覺得很抱歉。”老實巴交岳于九過意不去,那把傻劍還自己吃的歡快。
“無礙,我這不是沒事嗎。”不拘小節柳宴不甚在意,多大點事。
下一秒戚安期就把柳宴碗裏的魚肉夾到自己的碗裏去了。
“我抓的魚。”戚安期不想讓岳于九對別人獻殷勤,這樣他會覺得岳于九是在勾引別人。
“那也是你捅的人。”岳于九就不明白了,戚安期怎麽那麽木。
“好吃。”戚安期轉移話題,岳于九總是喜歡小題大做。
解戰右眼皮老跳,跳的他都沒參與他們的話題。
今夜必将有事發生。
夜晚睡覺之時,柳宴還在跟解戰說他喜歡岳于九的性格。
“欣賞他哪裏?”解戰躺在床上,要柳宴去熄滅燭火。
“覺得他可靠。”柳宴睡在床的外側,翻身側對着解戰。
平躺的解戰感受到了來自柳宴凝視的目光,他雖然看不清,但是感官卻是被壓迫着。
“側着睡會對心房造成擠壓,長時間以來胸的大小也會變得不一樣,會有可能……”解戰再次開始胡編亂造。
柳宴躺平了不想搭理他,神經病。
男子哪來的胸。
哼。
解戰松了口氣,感受着跳動的眼皮,阖上眼開始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三更之時,從岳于九房間傳來了怒吼。
“怎麽了?”柳宴被吵醒了。
“出事了,快随我去看看。”解戰頭腦還是清醒的,拉着柳宴過去找岳于九他們。
進門之時,岳于九已經被那把兇劍捅破了胸膛,他倒在血泊之中,戚安期的靈體摟着岳于九,卻是不能動他分毫,他無法拔出那把插進岳于九胸膛的劍。
“岳于九!”戚安期紅着眼,喊得撕心裂肺,低音直飚高音。
血泊之中的岳于九還有意識,他費勁的伸手,想去摸戚安期的臉,有些吃力,他都想放棄了。
“你說你,這下真的進到我心髒了。”岳于九用氣音,虛弱的說道。
解戰慌忙的喂岳于九丹藥,可惜這劍穿透了他的胸腔,已無力回天了。
“這是怎麽了?”解戰怎麽也沒料到,今晚要來的居然是這種事情。
柳宴都不敢困了,這是怎麽了,幾個時辰前還說說笑笑的人,怎麽會搞成這樣。
“我這是怎麽了?”戚安期讓岳于九靠在他身上,滿目凄慘。
“還記得你這次任務本該刺殺的原主嗎?他、咳,他借着錢財殘害了數十條少男的命,所以他該殺。”岳于九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有段記憶被塵封了,所以你不記得,我與你是有血誓的。它最霸道的一點就是,若你重大刺殺任務失敗,你将噬主。”岳于九說到這裏,已經很難受了,他現在覺得喘氣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你為什麽不說?”戚安期聲音變的無比沙啞,聽起來一點都不好聽了。
“這件事情不能說,說了你就要被丢進練劍爐了。”岳于九想看看戚安期的臉,就叫他轉過來,看到他鮮紅的眼睛,霎時間心疼了。
“你說我走了,獨留你在這人世,誰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魚啊。”岳于九摸着戚安期的下眼睑,現下心中皆是滿滿的不舍。
“不走。”戚安期搖頭,怎麽會這樣。
解戰這下聽明白了,萬般皆天命。
柳宴聽得着急,他不忍心的看向解戰,解戰搖了搖頭,這是命數啊。
柳宴突然很難過,他有點見不得這樣的場面了。
“你跟着解戰他們走好不好?”岳于九想在臨死前給戚安期找個好歸宿,只要不讓他無人粥可溫,岳于九就能安心了。
“我不要。”戚安期說的百般缱绻,像極了我愛你。
“我不要你了。”岳于九眼皮微微耷拉着,原來活着這麽辛苦,他的眼皮好重。
戚安期不說話了,成串的淚水往下落,滴在岳于九的手背,滴成一灘。
“你不準自我焚化,好好活在人世,尋一處你喜愛的地方,哪怕是待到你生鏽,你也不準,輕生。”岳于九不想戚安期做傻事,戚安期自有靈識以來,便一直跟在他身邊,事事依他,事事順他。他不想戚安期還沒活出自我,就已經不在了。
戚安期點頭,拿起岳于九的指尖,點在了自己胸膛上。
然後輕輕擁抱他,直到他阖上眼。
戚安期流下了最後一串淚水,然後對解戰說,“麻煩拔劍吧。”
解戰點點頭,一把抽出兇劍,劍上的血瞬間消失不見,光芒依舊。
“多謝。”戚安期抱着岳于九走了,岳于九說過,他死後想葬在懸崖邊上。
這樣風大雨也大,岳于九就是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的人。
戚安期吞下喉間血,他還要活着。
活着看一方歌舞升平,聞一處天籁之音,品一段苦味人生。
解戰目送了戚安期的背影,他們留下的只有一灘血漬。
解戰回過神發現,柳宴哭了。
“哭什麽?”解戰用指腹抹掉柳宴的淚水。
“人世間當真如此殘酷嗎?”柳宴心裏堵着,想起來岳于九最後的心願,就覺得戚安期太苦了。
“是。”解戰不想跟他說什麽世間美好,見識到的才是真的。
“如果我死了,你愛我,我不希望你茍活。”柳宴覺得茍活這個詞不過分,死了心上人,那便是在人世間死了心。
解戰突然說不上話了,他想起了雲卷。
他還想起了随雲卷赴死的他自己。
什麽是茍活?
茍且的生活,因為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很多事要做,因為不想離開別人,因為暫時不想離開,繼而不斷逃避現實的活下去。
解戰突然,想喝酒了。
“好。”解戰應下了柳宴,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茍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我有點難受,還有點難過。岳于九不死,那死的就是戚安期,所以岳于九早就下了決定,他來死。所以他塵封了戚安期的記憶,所以戚安期才那麽木。這些就不寫進去了,寫進去更難過了。
☆、龍缸(一)
解戰後悔帶柳宴來李莊了。
他們現在已經離開李莊,在去星都的路上了。
而這一路,柳宴就沒笑過,連話都變少了。
“等下到了星都,時辰還尚早,有什麽想吃的,想做的都可以先預熱一下。”解戰對馬上的柳宴說。
柳宴現在也學會騎馬了,穩穩當當的,兩個人就再也沒有同乘過一匹馬了。
“都可。”柳宴提不起興致,他現在腦中還充斥着岳于九的身影。
“我們先在這裏歇息一下吧。”解戰看着眼前還是綠油油的草地,南方的天氣就是好,草葉茂盛。
柳宴下馬。
解戰把水壺遞給他,斟酌着還是開口了,“還在想戚岳之事嗎?”
“不止。”柳宴搖頭。
“從季清王葉生開始,我的所見所聞,到現在為止,我開始困惑了。”柳宴坐在草地上,看向遠處,視線缥缈。
“為何?”解戰跟他并肩坐着。
“他們都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局。”柳宴遺憾,繼而說道,“我知道你會告訴我世事無常,未出門之前,我也以為自己是冷血之人,可認識了他們之後,我發現我眼窩變淺了。”
“我見不得他們這樣啊。”柳宴說下最後這句話,就不願再多說了。
“可我要你看的,并不止這些。你這一路走來,成長了很多。”解戰摸了摸柳宴的頭,繼續說道,“你看季清,你當時以為他迂腐,可是他至孝。王葉生,看似沒有主心骨,卻是心狠手辣,善刀而藏。”
“王謝大大咧咧,卻心細如麻。莊棋看似柔弱,又敢作敢為。”
“邵臣風流成性,難得平安一妖竟願為他自毀修為,癡情至此。”
“袁承宇雖被迷了眼,一邊又死心塌地。清和看似闊達,實則态度似是而非。”
“李既明是你以後需要避開的人,樂康卻是你以後可結交之人,他看得開,不會囿于一處。”
“岳于九至死靡它,戚安期幹脆利落。你看,他們雖說是你人生過客,可他們給你呈現的,遠不止那凄涼的結局。”
柳宴緩緩地看向解戰,直到此刻他才開始決定,重新認識解戰這個人。
“原來你都記得。”柳宴心中一直以為,解戰好像對這些事情都不上心。
“自然,這些經歷日後說來都是寶藏,你可是要記一輩子的。”解戰點點柳宴的額頭,小孩子就知道垂頭喪氣。
柳宴打起精神來,翻身上馬,衣袖翩翩,還是少年郎朝氣蓬勃的樣子。
“先行一步,你來趕上我。”柳宴策馬揚鞭,說走就走。
解戰也跨上馬,着急。柳宴又不認識路,瞎跑什麽?
不到一刻,解戰就追上了在路邊等他的柳宴。
他也不拆穿柳宴,直接上前領路去了。
二人路邊談話并沒有耽擱到星都的時間,到時天色尚早,解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要不還是住客棧吧,不然老去別人家借住,柳宴就老傷感。
“我們住店吧?”解戰下馬,走到一家客棧門前,問柳宴的意思。
柳宴點頭。
解戰就在小二的招呼下,租了一間房。
“一間房?”柳宴看着小二關上房門,才開口詢問。他一直以為解戰是不願與他同床共枕的,沒想到還能等到這一天?
“囊中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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