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委屈
夜幕降臨,司徒文才拖着回到府中。糧食已經開始派發,災民的暫住地也得到解決,司徒文很是滿意,回到府中,就想跟周心悅分享好消息。
可才進門,就見秦嬷嬷在等他。
這府裏沒有女主人之前,秦嬷嬷是內院總管,內宅的事一貫是她管理。司徒文對此很滿意。周心悅成了半個主子後,也不愛管理這些事,依舊是秦嬷嬷在打理。
眼下見秦嬷嬷在此,司徒文直覺是周心悅出事了。
“殿下莫慌,夫人沒有大礙,是....”秦嬷嬷忐忑道“是司徒小姐有事。”
司徒文一愣,“她怎麽了?我早上出門不是好好的?”
秦嬷嬷雙手在暖袖中交叉,恭恭敬敬道“奴婢讓大夫給司徒姑娘檢查過,她...身上好幾處傷口,似乎,被人捆綁抽打過。”
司徒文神色一冷,目光如刀“是誰?”
昨日回到府中,見到司徒玉兒他大吃一驚。本該在馬家的人,怎麽如此驚慌,出現在天都。他在馬家留了探子,報回的消息都是小姐安好。可如今人都出事了,長陵那邊依舊恢複安好,顯然是出事了。
當夜,安撫好司徒玉兒,确保她睡着,他立刻安排錢志去查。
本以為玉兒不過嬌生慣養,受不得婆家的氣才跑出來,眼下看來,恐怕不止如此。
“殿下,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秦嬷嬷小心翼翼道。
司徒文一路疾步,站在秋蝶院,淡淡道“嬷嬷與我,有何不可說的。”
秦嬷嬷擡眼看他,咬牙道“玉兒小姐,恐怕是遭了...遭了羞辱。”這是她能想到最文雅的詞。司徒文卻越加冰冷,目光冰寒如雪“你的意思是....”
“小姐這樣,若不是被男子折辱,就...就是被婆家磋磨了。”她也是從人家媳婦當過來的,幸好遇見個好婆婆,對她還算不錯,但她在後院多年,怎麽能不知道這大戶人家婆婆折磨媳婦的手段。
自古婆婆媳婦是仇人,這手段狠起來,一個孝字就逼得你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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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慢慢平靜下來,看着司徒玉兒房裏的燈光,淡然道“知道了,這件事不要傳出去,你下去吧。”
秦嬷嬷領命,正要走,忽又轉身“殿下”,在司徒文詫異的眼光下道“今日司徒小姐發了魔怔,夫人為了不讓她傷到自己,上前奪刀,結果被匕首劃傷。”
司徒文心裏一冷“人呢?可有事?”
“沒事,手臂上一處皮外傷,大夫看過,沒有事了。”
說完,秦嬷嬷行禮離開。
司徒文立在原地,想了想,推門進入司徒玉兒的房間。
屋外,一輪明月高挂枝頭,照的這寒冷的雪夜,更是清冷。
--------------
周心悅本想洗個澡,奈何手上有傷,大夫說不能碰水。這古代醫療條件畢竟比不上現代,沒有那防水的創可貼,她只好委屈自己,傷口好了再洗澡。
可幾日沒洗了,身上實在不舒服,便準備擦個身。
其他地方都好,唯獨穿衣服的時候,實在有些疼。周心悅忍着疼,擦好身,穿上衣物出來,卻見司徒文坐在床頭。
周心悅不妨,被吓了一跳“你進來怎麽也不說一聲,怪吓人的。”白他一眼,周心悅坐在梳妝臺前,準備上了面脂睡覺。
司徒文也不發話,就這麽靜靜看着周心悅。等周心悅上完妝,實在耐不住“你怎麽了?看着怪怪的。”
司徒文神色複雜看她,淡淡道“心悅,你沒什麽話對我說?”
周心悅想了想,搖搖頭“我今天沒出門,也沒闖禍。”
司徒文定定看她,讓周心悅心裏嘀咕,這是怎麽了。半響,司徒文拍拍床邊的位置“心悅,過來。”
周心悅老老實實走過去,坐在他身旁,迎上他柔情的目光。
“怎麽了,今日的事不順利?”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司徒文執起她一只手,摸上她的臉。“心悅....”
“嗯!”周心悅乖巧看他。
“你是我的女人。”
周心悅刷的臉紅,這柔情似水,恨不得溺死她的氣氛是怎麽回事?“你...”
“作為你的男人,就應該為你擋風遮雨,你受了委屈,受了傷,為什麽不告訴我?”司徒文輕輕撫摸她的臉,眼裏有細微難過。
“我...”
“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你所有的不開心都該讓我知道,這些煩惱,都讓我來處理。你不必忍耐,也不需要委屈自己。”司徒文想到眼前的女子,受了傷,連哭訴都不會,就覺得心疼。
在他的記憶裏,母親總是在哭,因為太痛苦。他曾經發誓,一定不會像父皇一樣,讓心愛的女人哭,所以對于玉兒,他總是有求必應。玉兒被他慣的嬌憨,受不得一點委屈,一不開心就要訴苦。他從來都是順着她,不舍得她難過。
可他遇到的心悅是不同的,這個女子很堅強,傷的再疼,也不痛哭,總是自己解決所有問題。在小橋鎮上,她就護着他不受委屈,自己吃了不少苦。在長陵城,她被人羞辱,最難過時,也不過目中含淚,從沒對他抱怨過一句,連求助都不會。
可如今,她受了傷,都不會像玉兒一樣委屈哭訴,只是自己默默上藥。明明受了傷,不方便洗澡,她也不會叫下人服/侍。在她眼裏,這是麻煩別人。
司徒文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女子,他曾經問錢志,什麽樣的女人寧願自己舔傷口也不哭訴。錢志想了想說,大約是沒人疼愛的女子。
沒人愛的女人,柔弱委屈給誰看?
錢志道,他在江湖紅塵裏打滾,明白柔弱便是女子的武器,她們抓住男人的自大心裏,不斷示弱撒嬌,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一刻的司徒文心裏絞痛,他的心悅,怎麽會沒人愛?他就是那個最愛她的人。從兩人确立關系的那天起,他就想,我要寵愛這個女子,讓她擁有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開心了笑,不開心了對他撒嬌抱怨。
絕不讓她委屈自己,躲起來難過。
周心悅只覺得心裏暖暖地發毛,眼眶裏轉起淚珠,讓她十分不好意思。她一把抱住司徒文“幹嘛說這麽肉麻的話,人家會不好意思。”
不可否認,司徒文真的很會說情話。
周心悅從沒被人這樣寵愛,簡直是放在手心裏護着,這跟父母的愛,完全不同。
司徒文抱住她,柔情蜜意道“心悅,玉兒的事,是她不對,但你有權利抱怨。我寧願你跟我說讨厭她,也不想你懂事不計較。這樣我會覺得,你不在乎我。”
周心悅推開他,古怪看他“為什麽這樣想?”
司徒文偷吻她一下,笑的暧昧“我跟別的女子相處,你一點不吃醋?”
周心悅鼓臉,敲他一下“讨厭,人家才不愛吃醋。矯情!”
司徒文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似要将她溺死在蔓延而出的柔情裏“心悅,答應我,不要有任何事瞞着我,也不準委屈自己。”
周心悅抿唇,嬌羞低下頭,颔首不語。大約是實在不好意思,她轉移話題“赈災的事情如何了?”
司徒文也不戳破她,反而從身後拿出一個錦盒。
周心悅接過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只鑲了紅寶石的蝴蝶金釵。做工精巧,镂空的蝴蝶栩栩如生。周心悅拿起來,摸了摸“這是真的黃金寶石?”
司徒文點頭,“若是騙你,我可以以身抵債。”
周心悅颠怪他一眼“為什麽送我蝴蝶簪?”司徒文似乎很喜歡蝴蝶,之前在小橋鎮便追着蝴蝶跑,然後被人欺負了。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還不定被那幫小孩打成啥樣。
“不喜歡?”司徒文冷聲問,似乎之遙周心悅一說不,立馬把東西扔出去的樣子。
周心悅開心笑笑“沒有,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很久以後,周心悅想起這句話,才知道自己多麽可笑。原來有些事,早有跡象,只是她傻傻沒發覺罷了。
司徒文想為她戴上簪子,周心悅卻拒絕,直接将簪子收起,說太晚了,明日再戴。
司徒文見她寶貝一樣收在寶盒裏,心裏很滿意。
“說起來,今日的事能順利解決還多虧了你。”司徒文抱着周心悅躺在床上,說起今日赈災之事。
“我?”
司徒文親親她,說起了今日自己是如何應對戶部尚書,逼得他馬上開糧倉,不敢繼續推脫的。
連日來,朝廷負責赈災的官員幾乎都在推诿。他們明顯受了盛家的擺布,想要為難于他。之前滅門案讓他朝中有了名聲,可這不是盛家想看到的。他們想利用這次赈災不利,讓皇帝狠狠責罰他。
當然他們不會把事情鬧的太大,畢竟災民離天都太近,真要鬧成了民變,他們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他們想要的,是将開倉之事一拖再拖,并且在民間放出流言,說是大皇子辦事不利,不管民間疾苦,才害得災民受苦。
他們要的,是他失去民心。
民心對于一個想要争奪皇儲的皇子有多重要,就算天子,也怕失了民心,那是亡國之兆。
那幫大臣以難民人數情況不明為由,拒不開倉。司徒文想要命人統計人數,他們又道,朝廷的人都保護天都去了,實在騰不出人手查看災民有多少人。
他想着就算動用手裏的人去調查,可眼下人手也不夠。
正為難之計,想起周心悅說過,這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其實是最底層的乞丐。他們遍布全城,哪裏有什麽人,他們清清楚楚。
司徒文這才眼前一亮,想起一個人來。
那衛淳,本是一有功名的讀書人。早年因為得罪了人,被革了功名,趕出天都。要不是遇見他回京辦事,恐要病死在路邊。
司徒文幫他,本是無心之舉,誰想,這一幫,竟然發現他是個極有算術天賦的人。便将此人招攬在府裏,為他辦事。
他不想吃白飯,就請命去自家名下一間酒樓坐掌櫃算賬。因為不忍乞丐挨餓,便時常将顧客剩下飯飯菜分食給外面的乞丐,若是遇上大冷天,還會贈送他們一些衣物,準許他們在後面避風取暖。
要是見到機靈得用,人品可靠的乞丐,還會給人家推薦些夥計,為他招攬了不少可用的人才。
外面的乞丐得他恩惠,都把他當活菩薩,他卻不當回事。本想說這都是大皇子的恩惠,可大皇子低調,沒人知道這家店是大皇子的,他也越發低調,免得大皇子猜忌。
可司徒文不是那小家子氣的人,從沒因此責備過他。
衛淳從此越發覺得大殿下心胸寬廣,越加死心塌地忠于大殿下。
待司徒文将他找來,将統計人口的事一說,衛淳果然厲害,不僅将人數統計地清清楚楚,還将可能到來的災民預估出來。
這樣一來,朝廷需要的赈災糧食跟安置房屋,便有了大概的方向跟數據。不用像幾年前一樣,讓蛀蟲鑽了漏洞,貪污不少糧食赈災款。
“我不過随口一說,你卻能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可見這是你的本事,哪裏是我的功勞。”周心悅笑笑,覺得司徒文亂開玩笑。
司徒文單手支撐着頭顱,點點她的鼻子“我說你有功,你就有。”
周心悅趴在床上嬌俏道“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司徒文笑意盈盈“我不寵你寵誰?就是要把你寵壞了,寵得你永遠離不開我。”
周心悅臉頰發燒,嬌嗲道“我要真變壞了,那也是你自找的,想退貨可不行。”這嗓音聽得她自己虎軀一震。
司徒文卻十分受用,擒住她的手,附身親了上去。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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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司徒玉兒的事,周心悅後來才從司徒文嘴裏知道。等她知道時,司徒玉兒已經離開收拾行李,準備回落霞谷去。
臨去前,司徒玉兒特意來道謝,感謝她救了自己。
那時候的周心悅是同情司徒玉兒的,可她如何能想到,從司徒玉兒重新回到司徒家開始,就意味着,有些注定的齒輪,開始轉動了。
命運這件事,不是任何人都能掙脫的。
後來她問過自己,是否怨過司徒玉兒,可想了很久,她卻怨不起來。是她創造了司徒玉兒,也是她創造了司徒文。
可欲望這件事,從不是人心控制地住的。如果她怨司徒玉兒,那司徒玉兒該去怨誰?馬夫人還是司徒文,馬夫人司徒文這些人又該去怨誰?
她嗎?
可是她也沒有讓她們走到今日,她們脫離了她的設定,活在自己的欲望裏。她們讓命運地齒輪,推離了軌道,不知轉向何處。
周心悅也不過是這輪盤上的棋子,身不由己而已。
她又該去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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