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百花宴會是非多

參加太後舉辦的百花宴會，可不能像上次進宮見太後一樣穿的那麽随意了。

蘭馥送了件粉色的正宮裝過來，子衿和心悠拉開給她看了看，她笑着點了點頭。想是上一次送來那顏色鮮豔的衣裳她不喜歡，所以這次長公主特意選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給她。

穿在身上，子衿和心悠給她細細梳妝打扮了一番，站起身來朝銅鏡面前一站，心悠那丫頭又泛起了花癡。

“小姐好美，真的好美。”

子衿在一旁贊同的點頭。

長公主此時剛從門外進來，看見曲華裳梳妝打扮好的樣子，露出滿意的笑容，眼中還有驚豔的神色。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晟睿已經在外面了。”晟睿也去？曲華裳一臉的驚訝狐疑。

“晟睿年紀那麽小，怎麽也會去啊？”她奇怪的問道。

赫連靜好淺笑，解釋道：“這百花宴會也算得上是宮中的一件大事了，自然是異常熱鬧，往年他也沒有去的，只是今年不知為何，竟然老早就吵着要去了。”

曲華裳心中暗罵，這小子，年紀小小，還未及第，竟然就思春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華裳姐姐——華裳姐姐——”還沒走到大門邊上，便就聽到晟睿叫她的聲音，曲華裳心情也算不錯，笑着走了過去。晟睿靜靜的看着曲華裳朝他走了過去，稚嫩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小鬼，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練嗓子啊你。”曲華裳笑着道。

晟睿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曲華裳的眼睛慢慢垂下眼睑，頭了低了下來，聲音低低的道：“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華裳？不叫姐姐。”

曲華裳并未在意，爽快道：“随你高興了，這些我不在乎。”

一聽曲華裳答應了，晟睿通紅的小臉上重新浮上笑意，擡起頭來看着曲華裳。

坐在馬車裏，曲華裳突然問赫連君虞去不去，自從上次在十裏亭與他吵了一架之後，一連兩三天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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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特意叮囑了要君虞去，他年紀也不小了，本宮像他這般年紀時，早就嫁給了驸馬，為他這事，本宮也煞費腦經，偏偏君虞就是不聽本宮的，執意想找個他自己喜歡的。”赫連靜好說到這裏，暗暗嘆了口氣，沉吟了半晌，又道：“生在帝王之家，喜不喜歡并不重要，合适才是最首要的。”

說完，她擡眼看着曲華裳，那目光中，暗含了太多東西，曲華裳心緒不寧的低下了頭。

長公主所說的“合适”，指的是門第相配，能給雙方都帶來利益的婚姻就是最“合适”的。而她亦知道長公主心裏那個最“适合”赫連君虞的人，便是她。

百花宴會上果真是百花綻放，各色美女競相争豔，一個比一個嬌豔，一個比一個妖嬈。平日裏都是守在閨中的深閨淑女，都是大家閨秀，談吐之間都透着上流社會的華貴氣息。

“長公主殿下到。”随着內侍太監的報道，先到的那些名媛淑女，名門貴婦也都站至一旁，朝着赫連靜好行禮。

“參見長公主殿下。”

赫連靜好帶着慈善的笑意，手虛扶了一下衆人，道：“大家都起身吧。”

衆人起身，朝赫連靜好看了過來，只是很快衆人的木管便都停在了她身後的曲華裳身上了，人人心中都在猜想着，這個耀如春華，如蓮花仙子般的女子是何人？難道是長公主私下為自己弟弟物色好的王妃？

想到這裏，在場的有些名媛的臉上的嬌媚笑意都暗了下去，眉心皺成一個“川”字。衆多閨閣少女的夢中情郎原來已名草有主了，不免得神色黯淡。

“容王爺到。”

內侍太監的一聲報道将許多名媛從沉悶中喚醒，雖然靖王名草有主了，但若是能嫁給這容王爺也不錯的，凡是京都名媛都知道，容王爺赫連墨淵雅人深致，有如擲果潘安，寫得一手錦繡文章，溫文儒雅，亦是風流俊逸之人，加上顯赫的身份，更是成了衆多淑女歆慕的王子。

只見赫連墨淵今日着了一件藏青色的華服，面襟上用金絲銀線繡着象征他身份地位的飛龍在天，腰間挂着剔透的玉石和藍色的香袋，極好的面料，極好的繡工。今日是曲華裳認識赫連墨淵以來，他第一次以一個王爺的身份正式出現，第一次穿得華貴。

他優雅的俊容上漾着淡淡的笑意，看得衆人不禁忘情輕嘆，當真是玉面桃花，美如冠玉。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到赫連靜好面前，有禮的福了一下身，道：“皇姐來了？”

赫連靜好亦笑着與他說了幾句話，随之，赫連墨淵擡眼看了旁邊的曲華裳，眼神示意了一下，表示在打招呼。

待太後到了，宣布百花宴會正式開始了，先是歌舞助興，中間是舞女們在表演，即便舞女們的表演精彩絕倫，但那些名媛小姐們的心思早已不在那些舞蹈上了，有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着，眼睛望向對面的人，她們的對面便是太後相邀來的未娶親的王公貴族子弟，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毫不遜色。

在其中最為顯著的兩個人，便是靖王赫連君虞，容王爺赫連墨淵。

赫連墨淵沉面內斂，顧自飲着杯中酒，什麽都不看在眼裏。

赫連君虞邪魅的臉上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臉上雖笑着，眼中寒意卻分明，一口飲盡杯中酒，帶笑看着身姿曼妙的舞女。

曲華裳瞅了一眼對面的赫連君虞，暗罵了一聲披着人皮的狼，然後也擡起杯子來喝盡了杯中酒。想起那日在十裏亭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她雖比不上郡主公主來的高貴，但也算得上是名門閨秀了，他竟然這般貶低了自己，想來心中霎是氣憤。

表演完畢，太後含笑開口了。

“靖王殿下今年過二十四了吧？”

長公主忙答道：“是啊，過了端午便滿足了二十四了。”

“年紀是不小了，也該娶個王妃在身邊知冷知熱了，君虞可有中意的小姐？哀家可為你做主。”說着望向赫連君虞，她今日倒要試試長公主是否真的準備給靖王找一個沒有實權的親家。

赫連君虞顯然沒有想到太後會突然問他這樣的問題，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顯得尴尬了些。而對面多少雙玲珑的媚眼都投在他身上，期許着他能看到。

見赫連君虞不說話，太後又道：“難不成我們一向潇灑如風的靖王還害羞了？皇上朝事繁重，所以便特意囑托額哀家來管管，君虞你也不小了，皇室子弟像你這般年紀之時，都已經娶妃了，側妃都或許納了幾房了。”

赫連君虞尴尬的站起身來，恭敬道：“多謝太後挂心，不過君虞一個人也自得其樂，想是緣分還未到，君虞至今尚未遇到喜歡的女子。”他完全沒有想到太後此招是在試探他，所以說出了一句險些讓他悔恨終生的話來。

太後眼中得逞的笑意閃過，唇角冷笑一下。長公主事事想得周到，但是她這個弟弟未必能領她的這份情。

“既然這樣，哀家為你做主可好？這吏部侍郎傅青雲的二女兒傅詩詩是才色雙絕，與你也是絕配，哀家許與你做妃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