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變故在須臾
夜色如勾,幕空中挂着幾顆稀疏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映在浩浩的江水中,山下,便是天鳳京城的護城河。冷禦風背手立在臨安寺望峰塔的塔頂,仰頭望着漆黑的夜幕。
清冷的夜光照在他堅毅的臉上,更顯得輪廓分明,他眉宇之間染上些許惆悵,怎麽也散不去,身後,臨安寺的住持方丈慢慢朝他走過來,步子極輕。
“方丈,你說我丢了母妃最珍貴的東西,她在天之靈,會原諒我否?”他清冷的嗓音低沉醇厚。
“阿彌陀佛——”方丈拉長了聲音,望着面前的孤寂身影。
“一年之前,我為了取回母妃的遺物,冒險來到此處,在打鬥中身負重傷,幸得一賣糖人的老翁相救,當時,我身後還有許多殺手正四處尋我,我不得已将狼牙琴以還恩之名寄放在了老翁處,想着歸國之後就馬上派人來取,誰料我歸國之後又遇上晉安之亂,我帶兵繳平亂黨,之後便一直拖延了時間,如今我以王子的身份出使天鳳,正好來尋回我失去的東西,白天我去了那老翁的住處,老翁卻說狼牙琴已經被人買走了……”
“我當真是不孝極了,母妃在天之靈若是得知我竟然丢了她最珍貴的東西,定不會認我這個兒子了。”說着,他擡頭望着天際的明月,眼中的惆悵更深幾層。
身後的方丈開口道:“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屬于你的東西,終究會屬于你,不屬于你的東西,強求亦無用,王子不必糾結于過去,此琴若是到了一個對的人手裏,發揮了它更大的作用,不是更好嗎?好馬配好鞍,千裏馬遇上伯樂,也是人間樂事一樁,也總好過将它閑擺在佛塔中,埋沒了它的光華的好。”
聽了方丈的開解,他悠悠嘆了口氣,也罷,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填補舞娘的空缺,若是此事出了什麽纰漏,才是有辱國體的大事。
第二日,天朗氣清,曲華裳以落霓的身份走出了醉坊,面上依舊蒙了一塊白色的紗巾,叫人看不清她的臉面,紅杏莊傳信過來,要她午時之前過去商議事情,現下,她剛從紅杏莊議了事情出來。
到了鬧市口,瞥見了賣糖人的唐伯,她笑起來,走過去與唐伯打了個招呼,順帶買了一根糖人。
“唐伯,不認識我了嗎?”她笑着望向賣糖人的唐伯,唐伯年紀大了,又見面前的女子是蒙着臉的,所以便認不出她便是買走狼牙琴的女子,疑惑的看着她。
曲華裳将面上的紗巾揭開,露出她的本來面目,唐伯一看之下,驚笑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原來是小姐你,蒙上了這層絲巾,老朽可是認不出來了。”
與唐伯随意說了幾句話,她便又蒙上了面巾走了。
此刻,冷禦風正和随從方林從旁邊的酒樓裏走了出來,唐伯忙跑了上去,指着曲華裳的背影說了些什麽,随後冷禦風馬上跟了上去。
冷禦風最後在醉坊門口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醉坊的招牌,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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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招呼了進去,他從店家那裏得知,方才穿綠色衣服面蒙白巾的女子便是這醉坊的釀酒師,落霓。
方林附在他耳邊,小聲道:“買走琴的女子給那唐伯的玉石難道是她的?”
冷禦風本來想暫時放下狼牙琴的事情先管舞娘的事的,可是現在卻突然得了狼牙琴的消息,他自是不會放過。于是,他将店家喚了過去,将手中的玉石擺在了店家眼前,店家拿起來左右瞧了一番,最後大驚失色的卑躬屈膝的招呼他們。
“原來兩位是主子的朋友,小的招待不周,請問兩位有什麽需要小的效勞的?”
主子?冷禦風心下疑惑更深,這塊玉石的主人原是這醉坊的主子,那麽方才唐伯說買走狼牙琴的人,就是落霓無疑,這落霓便是醉坊的主子?此人白日裏都面蒙絲巾,行事神秘,不可大意。
他在心裏掂量了一番,最後将玉石收了起來,換了平和的臉色道:“哦,此事不必與你主子說了,我們也是路過,想過來探望他,不巧現在有事,得先走了,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待以後有機會,我再來拜訪他。”
店家疑惑的看着他們出了醉坊的門,心中不解,主子明明才從外面回來,既是朋友,為什麽卻還認不出主子?疑惑歸疑惑,既然他手中有主子的玉石,就肯定與主子有交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要多計較了,想着,便就開始撥弄手邊的算盤,開始記賬了。
深夜,驟雨方歇,一個黑色的身影便以極快的速度串進了醉坊,幾番探查之後,上了樓梯。屋檐上的雨水滴落下來,發出“滴~滴~”的響聲,黑衣人用手中的小刀刮開了門闩,悄悄進了落霓的房間,他并沒有最先去看床上的人,而是先去看了擺在窗前琴,待撥開琴弦一看,瞳孔瞬間放大。
“什麽人?”
曲華裳猛的從床上起來,警覺的盯着這黑衣人。
黑衣人一聽見聲音,速度如閃電般,瞬間就移到了曲華裳面前,扼住她的咽喉,只要稍一用力,便會擰斷她光潔纖細的脖頸,曲華裳卻鎮定如常,明亮的眼眸盯住黑衣人。
“你是誰?深夜來訪,所為何事?”黑衣人并沒有太用力,她依然能有力氣說話。
冷禦風被眼前女子的鎮定怔了一下,随之恢複如常。
“我只想帶走這把琴,只要你不阻擋,我也不會傷你。”
曲華裳眼角精光一閃,奸笑了一下:“若你能帶得走,憑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又能奈你何?”
冷禦風聽她的話中有話,冷厲的盯着她,道:“什麽意思?”
曲華裳只冷笑一下:“你已身中劇毒,若是還能帶着琴走出這房間,也算你的能耐了。”
“你說什麽?”冷禦風一聽,她說自己中了毒,可是自己方才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難道……他猛的将曲華裳推開,曲華裳撞到了床帏上。
“你方才若不急于殺我,也不會給自己招來這份危險,琴弦上我塗了幽幽草的汁液,本無毒,只是可以防止蟲豸咬壞琴弦,可你方才碰到了我的衣裳,沾了衣衫上的石雲花,此花粉有淡淡的清香,本也是無毒,許多胭脂中都含有此種花粉,可是這兩種本無毒的汁液和花粉若是混在了一起,便是劇毒無比,兩個時辰之內沒有解藥,便會功力散盡,中毒身亡。”
“你……”他話還沒有出口,就發現身體裏有些不對勁了,全身已經開始發軟,使得他站立不穩,踉跄了一下,運氣穩住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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