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樹梨花細雨中

“而且,舞魁大賽,花間坊也參報了。”

“那知道是誰參賽嗎?”他眸光中的算計閃過。

“不知道,這一點尤其神秘,沒有一個人知道花間坊派出的參賽人是誰,就連一向與他常來往的靖王殿下都不知道,相當神秘,花間坊是目前京城最大的藝苑,所有人都非常期待。”

冷禦風狡猾的一笑:“她倒是很會造聲勢,将參賽舞娘弄得如此神秘,無疑是對他們最好的宣傳。”

舞魁大賽的頭晚上,所有參賽人的姓名都要上報,冷禦風看着名單上的參賽人的名字,突然盯住了一隅:花間坊參賽人——舞傾城。

他口中輕念着這個名字:“舞傾城,蝶舞紛飛,一笑間輪回甘堕,傾城未央,此人,當真有如此絕美的舞姿嗎?”

舞魁大賽當日,十裏紅毯,場面甚是壯大,京城可謂萬人空巷,都早早的來到了大賽現場,好占得一個好位置,一睹佳麗的風采。

“王子,都準備好了。”冷禦風立在湖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

“各位參賽人員和評委都已經來了嗎?”他回神道。

“只剩下花間坊的舞傾城未到,不過,方才花間坊的主人北天來過了,說舞傾城已經在路上了,絕不會耽誤的。”

冷禦風眸光沉了一下,走了過去:“那便開始吧,你先去招呼一下,本王字換身衣裳就過去。”

這時,曲華裳懷中正抱着一個包袱從一間房間裏出來,面上罩着絲巾,她先是以北天的身份來照個面,接着再以舞傾城的身份參賽,所以特地到這後堂來找了個房間換衣裳,梳妝一番。

正走着,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想起了一件事情,方才出來得匆忙,披紗忘記拿了,還在剛才自己換衣服的屋子裏呢,想到這裏,她趕忙往回跑。

想都沒想就推開了門進去把門關上,轉身卻看到了一個身體美男,健碩的肌肉,寬闊的胸膛,那張臉……

冷禦風更是沒有想到在自己換衣服之時,竟然會闖進一個女子來,而且還盯着自己光潔的身體看,一點都不害臊。

一個箭步過去,冷禦風就把女子扼在自己手中,由于用了點力,曲華裳面上的紗巾應聲滑落,擡眸,對上一雙驚異的雙瞳,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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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他懷中的女子雪膚若凝脂,隐隐透出一層胭脂色,雙睫卷翹而長,唇若櫻紅,顏若朝華,雙目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也震驚的望着自己,而她頭上插着的碧玉七寶玲珑簪,正搖晃着,他從未見過如此嬌豔無倫的佳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手中的力量不知不覺松開了。

曲華裳回過神來,這個男子居然裸着身子抱着自己,再怎麽說也是個女兒家,羞憤的掙開他的束縛,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怎麽不穿衣服……”她轉過臉去,臉上依舊嬌紅。

冷禦風将衣架上的衣服穿好,系着腰帶,唇角帶着笑意道:“你可以轉過來了。”

曲華裳轉過身瞅着面前的男子:“青天白日的裸着身體,無恥!”話落,抓起桌上的披紗就沖出了門外。

冷禦風笑了,手中系着腰帶,眼睛盯着曲華裳跑去的方向,腦海中還有她含羞的嬌态,他認出了她,她便是那個在茶館中灑了自己一身茶水,在街上撞了自己,賠了兩個銅子的人,兩次見她,都是男裝,當時只覺得這人霎是有趣,卻想不到女裝的她,如此天姿國色,這個人,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當曲華裳出現在舞魁大賽賽場上的時候,冷禦風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他昨夜還在說的“蝶舞紛飛,一笑間輪回甘堕,傾城未央”,用在她身上只覺得不夠。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舞魁大賽上竟然出現了兩個不相上下的舞娘,一個是舞傾城,而另外一個,是一個叫喬花顏。評委之間難以在她們之間分出高低,最後就像娥皇女英一般,都納入了西秦使團。

當曲華裳将她面上的輕紗揭下之時,百裏乘風不解的盯着她,為什麽要在此時露出自己的真容,苦心隐藏的身份,此時竟然就這樣揭開了。

這樣的盛會,赫連君虞自然必到,當曲華裳取下面紗之時,他震住了,當即沖到臺上,用力扼住曲華裳的皓腕,口齒淩厲的問着她:“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想做什麽?”

曲華裳只是輕笑一下,面容平淡的道:“花間坊的舞傾城在定州衆人皆知,你可以派人一探便知,只是無人知道舞傾城便是曲華裳而已。”

“王爺,裳兒……”百裏乘風亦随着上臺來,先讓赫連君虞放開了曲華裳,才不解的看着曲華裳。

曲華裳對着百裏婉然一笑,似在安慰他,冷禦風看着臺上發生的轉變,一個皇朝王爺,一個內侍衛領大臣,一個舞姬……似乎即将發生有趣的事情,遂也走上了舞臺。

“原來幾位認識?”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今日之事不算,本王先帶她回去。”赫連君虞話落,就拉着曲華裳要離開,下一秒曲華裳卻用力甩開了他,對冷禦風道:“大賽有規定定親女子不得參賽嗎?有規定王爺未過門的妻子不能參賽嗎?”

冷禦風看着她,眼中複雜:“沒有。”他之前只覺得此女美貌,沒想到竟然會是赫連君虞的未婚妻,但是似乎二人的關系并不親厚,真是有意思。

“那便是了。”曲華裳轉身看着赫連君虞:“既然沒有這規定,今日我能站在這臺上,憑的是我自己的力量,任何人都無權幹涉,即便是王爺你,也不能阻止。”

赫連君虞憤怒,不管她說什麽,當下就想把她拉走,這時,另外一個力量制住了他。

他轉身,只見淡笑如玉的冷禦風手裏搖着玉骨扇,開口道:“靖王就這樣将我的舞娘帶走,是不是不合規矩?”

赫連君虞冷着臉,寒聲道:“本王方才說過了,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并非舞娘。”

然而赫連君虞的話并沒有讓對方有所顧忌,冷禦風仍舊一貫的嬉笑着道:“本宮辦事向來有一個規矩,就是無論何人何事,都得征求對方的意願,靖王說此舞娘是你的未婚妻,本宮不管這些,你們既然站在了西秦使團的舞臺上,就得遵守本宮的規矩,靖王要帶她走,也該問她自己是否願意。”

曲華裳用力甩開赫連君虞,眼神冰冷,似乎他們從不認識:“赫連君虞,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

曲華裳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赫連君虞瞪着她的臉,良久,轉身離去。

所有人都将目光定格在曲華裳身上,而立在一旁的喬花顏則備受冷落,無人關注,此刻,她正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盯着曲華裳,牙齒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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