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084

倆人終于沒忍住,請來了郎中。

郎中聽完這月信推延之事,雖覺僅僅晚了兩日着實有些小題大做,卻也不敢怠慢,仔細詢問了倆人上一次同房的日子,然後給陸時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他到外邊。

元賜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想起身說句什麽,卻被陸時卿一眼看了回去,只好摸着也不知有沒有多塊肉的肚子,憋屈地等在屋裏。

陸時卿也一樣一頭霧水,從裏間到外間這幾步路,生生把不好的事都給臆想了一遍,直到聽見郎中小聲問:“陸侍郎,您與令正成婚之前,想來不曾越矩?”

他一愣之下橫眉道:“你什麽意思?”

郎中賠笑:“您別誤會,小人就是跟您确認确認,令正前天夜裏,是頭一回吧?”

“當然。”陸時卿不解其意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令正便不可能是有喜了。月信前幾日同房本不易懷上,何況是頭一回,陸侍郎,您這是盼子心切了。”

誰說他盼子了。

他咬着牙道:“你的意思是,昨夜原本是可以同房的。”

郎中不是特別明白地颔了颔首:“自然沒什麽不可以。”

陸時卿聞言滿心暗恨。他說什麽來着……元賜娴那個耽誤事的,害他昨晚背負着鹿茸湯的期許硬扛了一夜,簡直要氣死他。

但他到底忍耐着确認道:“那她這月信推遲是什麽道理,可是哪裏出了岔子?”

“陸侍郎安心,令正身體底子好,這月信推遲多半只是近來歇息不穩妥,或者心緒波動過大導致,您不如再耐心等幾日瞧瞧。”

陸時卿聽到這裏一噎。歇息不穩妥,心緒波動過大,好像都是他給害的。早知如此,大婚夜就不該給她連番刺激。

他派人送走郎中,回去跟元賜娴講了個明白,到了夜裏卻不敢再折騰她,反催她早早睡覺,好好養神。

Advertisement

元賜娴一早聽過郎中的話,已然松了氣,又一貫吃軟不吃硬,看他一臉欲求不滿卻義正辭嚴的模樣,有點不太忍心,躺了一會兒拿手肘推推他。

陸時卿正在靜氣凝神,偏頭問她:“怎麽,還聽故事?”

她搖搖頭,猶豫了下說:“我是想說,其實我不疼了,你不用憋着……”

她這話是要将他好不容易壘砌起來的防線擊垮。陸時卿咽了咽口水沒說話,掙紮了足足一刻鐘,突然一個翻身壓住了她,俯視着她道:“你确定?”

元賜娴點點頭,很是體貼:“我還不困,反正你也花不了多長時辰嘛。”

“……”

這話真叫陸時卿氣得再沒能忍住,幾乎三下五除二地褪了身上裏褲,正是将前頭功夫下得差不多,該要上重頭戲的時候,卻聽身下人喘息着急急喊停:“等一下!”

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扯在她褲帶上的手艱難停住,擡頭就見她一臉為難:“我突然想解手……”

陸時卿咬牙盯了她半晌,瞧她像是當真憋得慌,只好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爬起,黑着臉示意她快點。不料在外頭等了半刻鐘,等得“黃花菜”都涼了也不見她出,他只好随手揀了件衣袍裹身,過去敲淨房的門:“元賜娴,你這是掉恭桶裏了?”

他問完,就聽裏頭人拖着有點遲緩的步子朝這向走來,見她移開門後癟着嘴望他:“陸時卿,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他正準備一把撈了她抱回去繼續做正事,聽見這句霎時一愣,伸出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字一頓狐疑道:“你現在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的月信到了吧?”

元賜娴都沒好意思低頭看他挺翹的某處,只将視線投在他臉上,然後讨好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真誠道:“你這麽聰明,将來一定能幹一番大事業。”

他氣得差點把牙咬碎,一巴掌拍在她身後那扇門上:“我想幹的不是大事業……”

她給他這氣勢一震,瑟縮了一下道:“那你現在還想怎麽?”

他努力冷靜了一下,沒冷靜成,抓過她的手往下一引:“你給我收拾殘局。”

元賜娴被燙得下意識縮了下手,結巴道:“怎……怎麽收?”

陸時卿這回能耐了,在她手中足足堅守了兩刻鐘,直把她累了個癱軟。

等完事,他又有點後悔自己一怒之下魯莽了,親自給她端來一盆清水淨手,問她胳膊酸不酸。

元賜娴心道能不酸嗎?卻是自己點的火,跪着也要給熄了,只有憋出一句“還好”,等他幫她把手擦洗幹淨了,就道:“要不這幾天分房睡吧,我現在就去隔壁。”說着便要爬起。

陸時卿伸手攔住她:“做什麽分房?”

就見她甩了甩胳膊,苦着臉說:“我不想跟你兩敗俱傷了……”

他忍得痛苦,她解決麻煩也解決得痛苦。

陸時卿一噎,示意她躺好:“就這一次,不會下回的了。我去沐浴,你睡着就是。”

元賜娴只好回了被褥,這下真是困極,一邊奇怪着他怎麽就突飛猛進了,一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陸時卿非不肯跟她分房,在這種蓋薄被的仲夏自然是自讨苦吃,夜夜熱得血氣上行,過兩日便想了個好法子:睡前挑燈辦公,在床上辦,等閱公文閱累了,沾枕就能睡安穩。

元賜娴還當他真是公事忙碌,夜裏躺在一旁看他坐着翻卷子,問他在瞧些什麽。

他剛讀完一封南邊來的密信,答道:“看細居近來有無動作。”

她聞言來了精神,爬起來問他:“和親隊伍到哪了?”

“劍南綿州。”陸時卿低頭瞧了眼手中密信,嘆息道,“那些耳目能撐到綿州也算不易,這大概是最後一封密信了。”

元賜娴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韶和的和親隊伍裏有千數大周随從,這裏頭的人物實則可謂魚龍混雜。

這是一個借機潛入南诏,貼近細居的極佳機會,不論是聖人,或是朝中幾位皇子,必然都各顯神通,安排了耳目混在其中。陸時卿和鄭濯也一樣。

只是細居到底警覺擅辨,恐怕已在一路行進間将這些人處理得差不多。如今,連陸時卿的人手也折在了那處。

她問:“收着的密信裏,可有打探到什麽消息?”

陸時卿一時沒答,想了想道:“算有,也算沒有。”他把密信遞來給她。

元賜娴接過後,瞧見密信上記錄了細居與韶和單獨談話的時辰和次數,其中幾句言簡意赅地描述了倆人在馬車內的一次碰面,說是隐隐傳出了争吵的動靜。

只是争的什麽,吵的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陸時卿才說,算有也算沒有。

但她看完後卻有些想法,思索片刻道:“這倆人都不是會為了柴米油鹽等小事不和便争執的性子,既是發生口角,多半是他們之中誰提了什麽要求,而另一方不肯應。”

陸時卿颔首贊同,突然聽她話鋒一轉:“你可知聖人怎會突然賜旨命咱們匆忙完婚?”

“是細居提議的。”

“為了叫韶和好徹底死心?”

他點點頭。

“似乎沒那麽簡單。”元賜娴想了想道,“他或許是以這個理由說服了聖人,但最終目的卻不是這樣。”

“怎麽說?”

元賜娴也不大肯定,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是細居想從韶和那裏竊取有關朝廷的機密,或者迫使她與他形成某種政治合作,便想拿你和我的婚事刺激她,好叫她進一步看清皇室及聖人……甚至是你的冷情,從而愈發對大周失望透頂?”

興許正是細居希望韶和配合某事,而韶和堅持不肯答應,所以倆人才産生了摩擦沖突。

陸時卿淡淡眨了眨眼,他也懷疑過這一點,但最終還是否定了。

他搖頭解釋:“一個遠嫁他國的公主,對大周而言已經沒那麽要緊,她除了這千數随從和幾擔嫁妝外幾乎一無所有,拿什麽去談合作?至于你說的朝廷機密,”他頓了頓,“皇室裏都是比她老謀深算的人精,她能知道什麽?她若真是聽過不該聽的,早就活不到今天。此番細居求娶,哪怕聖人鬼迷心竅想應,朝堂上也有人要插一腳阻止。”

元賜娴聽完他這些話,心下非但未安,反倒一涼。

從陸時卿的眼光看,這事确實是這樣,畢竟韶和政治頭腦平平,而聖人也并未将這個女兒看得多重視,實在沒道理叫她有可能接觸到什麽要緊東西。

但是元賜娴曉得,韶和所知道的,可能比這世上任何人都多,比她也多。

韶和曾三番五次相幫于她和陸時卿,故而她早先一直将她視作良善,不曾考慮過這一層威脅。如今卻不敢想象,倘使這樣一個人成為了她的敵人,将會是怎樣的後果。

她不清楚細居是如何知曉韶和這一層用處的,只是直覺這事不太對勁。

元賜娴的手微微一顫,緊緊扯住了陸時卿的衣袖,道:“絕對不能讓韶和成為大周的敵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