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096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她的舌尖已經碰到了他。
陸時卿驚得幾乎提褲鼠竄了去,幸虧元賜娴反應快,及時松了手,才沒把他折斷。
經此一吓,她原本備足的勇氣都被他竄沒了,回味起方才一瞬的古怪觸感,有些羞惱地看他:“你就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叫我安安靜靜……”幫他辦了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下好了,她提不起勁了。
陸時卿腦袋裏一遍遍閃過方才皓齒朱唇間,鮮嫩欲滴的小舌冒頭的一幕,再回想短暫觸碰的一剎刺激,神色痛苦地忍耐道:“你怎麽什麽都學……”
元賜娴心道她早先趁他不在家,把手邊陪嫁過來的避火圖都給翻爛了,什麽世面沒見過,只是到底對這事微有抵觸,才一直沒嘗試,剛剛見他火燒眉毛還一心顧念她,她一時動容就起了心思。
結果反倒被他嫌了。
她不太高興地撇撇嘴:“那我不學就是了。”
陸時卿知道她是誤會了,想跟她解釋,無奈身上火苗跳蹿得厲害,實在憋不住,只好道:“等我會兒。”說罷還是轉頭疾步走向了淨房。
元賜娴郁卒地點點頭,等了兩炷香才見他出來,倒是已然恢複了自若的神态。
看她一臉憋屈,陸時卿上了床榻,撐着手肘明知故問:“怎麽了?”
元賜娴到底不是藏心事的人,瞅着他道:“你不喜歡我學那些啊?”
“喜歡。”他默了默,拿拇指撫了撫她的下唇,“但是不想你這樣。”
應該說,是不舍得她這樣。
聽他語氣難得有點柔情蜜意的味道,元賜娴大約明白了他拒絕的原因,道:“我又不覺得髒……”
“我知道。”
Advertisement
不過他只要知道就夠了。
她悶悶地說了句“好吧”,伸手拉上了被褥,等阖上眼卻感到身邊人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低道:“如果真想來,也該是我先。”
“……”
元賜娴懂了他話中深意,不由癢得渾身一抖,随即聽他好整以暇地問:“你抖什麽?”
她咬咬牙擰一下他的胳膊:“誰抖了?是胎動,胎動!”
陸時卿“哦”了一聲,摸摸下巴。
好大一下胎動啊。
這一夜雖相安無事,元賜娴的舉動卻到底在陸時卿心底投了漣漪,叫他愈發沒了從前的架子,就是一心想對她好,往死裏好。
等過了幾日,輪着休沐,他在書房辦公,聽仆役說元賜娴正叫人備水,想趁白日暖和,不易受涼沐個發,便叫下人們帶話去,叫她在庭院裏等他給她洗。
陸時卿将公事結了,收拾起桌案上一疊要緊文書,正準備出時,忽聽密道那頭傳來了三下叩門聲,便停下步子,轉身開啓了機關,果見暗門那頭來了鄭濯。
此前蔡禾遭難,為免平王對假徐善的身份起疑,這條密道一度廢置許久,直到後來危機消解,才重又被倆人用了起來。
陸時卿惦記着元賜娴,語速便有些快:“我難得休沐一日,你還來串門?”
鄭濯被他這開門見山的不善口氣說得一噎,朝他身後看了看,問道:“怎麽,我擾你好事了?”
他現在能有什麽好事可做啊,招呼他進來後道:“好事倒是沒有,就是她在等我給她沐發。”
鄭濯聞言差點腳下一絆,驚道:“你家婢女都領完工錢散了?”
陸時卿瞥瞥他,淡淡道:“你懂什麽。”
這叫夫妻情趣。他近來新學的。
鄭濯心道他這孤寡老人可能的确不懂了,府上幾名被徽寧帝硬塞來的姬妾不是花瓶子就是監視他的耳目,也不值他費什麽心思。
他想了想道:“那你先去忙吧,別叫她等急了。”
陸時卿聽了前半句還覺他挺善解人意,等他說完,心裏就不是那麽舒坦了。怎麽,他很關心元賜娴?
見他臉上起了霜氣,鄭濯便曉得了他在想什麽,拍了下他的肩膀:“我關心我幹兒子。”
陸時卿“嗤”他一聲。
誰說他兒子要認他做幹爹了?再說了,他怎麽知道一定是兒子?
他觑他一眼,到底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帶了什麽消息,問道:“消息要不要緊,等兩炷香不會死人的話,我就先去了。”
鄭濯失笑:“死不了,我在這裏等你,給我上壺茶,要夠味的,再把五木拿出來,我一個人也好打發打發時辰。”
陸時卿無奈看他一眼。好端端一個正經皇子,偏喜歡賭戲。卻到底把茶和五木都給了他,然後才繞到屋後庭院找元賜娴。
元賜娴不曉得鄭濯來訪,見陸時卿磨蹭半天才來,坐在廊下怨道:“你再不來,我自己都能洗好了!”
陸時卿低咳一聲,回頭看了眼書房的後窗,也不知道裏頭鄭濯有沒有聽見這種掉他臉皮的話,道:“有點事耽擱了。”
她也就沒再多怨,問道:“做什麽在庭院裏洗?”
他指了下天邊懸日:“天氣好,曬曬太陽。”說完招呼她到天井,“來。”
元賜娴也的确不喜歡悶在屋裏,難得十一月裏碰上如此暖和的天,出了廊子曬到太陽,便覺整個人舒暢無比,脾氣也沒了,笑盈盈地在仆役事先備好的美人椅上躺了下來。
陸時卿繞到長椅後邊,拆了她頭上的簪子,一手松散她的長發,一手拿起一個水瓢。
元賜娴貓似的眯着眼,懶懶提醒道:“我頭發很髒了。”
因為天冷,陸時卿怕她在這當頭受涼,便不給她經常沐浴。她頭發髒一點,他也不在意,夜裏照樣靠她靠得起勁。
陸時卿輕輕撓了下她的頭皮:“知道。”卻也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元賜娴心道真是一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她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把陸時卿弄到手,就能得他接下來三五十年的伺候,實在太劃算。
陸時卿不曉得她在想什麽,但看她唇角上揚,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心底竟也覺這清閑日子當真舒坦,忍不住跟着一笑,邊從水桶裏舀起一瓢差人濾好的皂莢水,給她濕發,邊問:“涼嗎?”
元賜娴閉着眼搖搖頭:“剛好。”
幾瓢水下去後,他就開始給她搓發了,興許是他揉的力道恰好,加上日頭曬的,元賜娴很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道:“要是我睡着了,就把我抱回去,小心壓着孩子。”
陸時卿手上動作不停,淡笑道:“你不怕壓着我?”
元賜娴一下就給氣清醒了,睜眼質問道:“你嫌我重?”
他還沒來得及答,就先見她嘴一癟:“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是為了誰?現在倒好,身段也走樣了,臉也生了橫肉,竟被這要當爹的嫌棄……”
陸時卿一看就知她是好久不演戲,心裏癢了,扯了下嘴角道:“我要是嫌棄你,誰給我生下一胎?”
“還貪,這都一次給你生太平了,合你心意湊了一雙!”元賜娴腦袋一歪責他。
他把她的頭擰回去:“別亂動。”然後繼續道,“你要是生了一男一女怎麽辦,我還是不舒服。”
“……”強詞奪理!
倆人扯着扯着就過了陸時卿跟鄭濯說好的時辰。虧得鄭濯原就是坐在了後窗邊,隔着镂窗将庭院裏的動靜瞧得一清二楚,看他的确未洗完,也就沒着急,只是一個人玩五木到底無趣了點,便時不時擡頭看一眼他們。
他看庭院裏種了兩株對稱的槐樹,葉子都落光了,原本瞧上去有點蕭瑟,但被這仲冬的煦日一照,竟莫名蒸騰出幾分生機來,像籠了一片濃綠一般。
再看樹下鬧得起勁的倆人,元賜娴似是被陸時卿氣着了,兩指一彈,将發間一點皂莢沫子彈到了他的鼻尖。
陸時卿中了招被氣笑,擡手想擦,卻像是因了滿手滑膩的皂莢,一時有點猶豫。
元賜娴見狀,笑着從袖子裏揀出一塊帕子,然後仰着脖子,伸長了手臂幫他輕輕一抹。
他隐約聽見她說:“好了,不鬧你了。”
陸時卿便是一副苦大仇深卻忍氣吞聲的模樣,繼續給她揉搓。
他看到這裏收回了眼,低頭瞧着落在窗柩的淡金日照,抿唇一笑,眼底卻微微有幾分悵然之色。
給人沐發,好像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啊。
約莫再過一炷香,陸時卿才給元賜娴洗完了發,拿手巾給她擦拭了兩遍後道:“還不夠幹,等會兒再叫人給你擦擦。”
元賜娴回頭不爽利地瞅他:“人家送佛還送到西呢,你這半道就要丢了我啊!”
他無奈一笑:“時辰太久了,書房有人等我。”
“誰?”
他一指書房後窗,示意她自己看。
元賜娴順他所指望去,就見镂窗另一頭,鄭濯正坐在那裏,抿着手中茶瓯裏的茶,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偏過頭來,朝她颔了颔首,淡淡一笑作招呼。
“……”
這麽大個皇子坐在不遠處,她卻大搖大擺躺着,這可了不得。元賜娴下意識想把自己撐起來坐端正,卻見鄭濯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別動了。
陸時卿也按住了她:“你跟他客氣什麽。”
元賜娴心道是他太不客氣了,早知鄭濯幹等着,她也不會耽擱他這麽久,沖他皺皺鼻子道:“你還不快去。”
陸時卿差人送她回去,然後起身回了書房,一眼看見鄭濯因庭院裏來了下人,手腳利落地将窗子阖緊實,就朝他飛了個眼刀子道:“你倒挑了個好位置盯梢。”
鄭濯笑笑:“承蒙陸侍郎誇獎,不才兵法學得尚可。”
“說吧,什麽事?”
鄭濯這下不嬉笑了,斂色道:“回鹘出事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