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少年的我們（修）

北陽自然不是看在什麽一起學習的份上，而是在李景行這兒有吃有住。當然，等他爸的事情了結之後，他會掙錢還債的。他不想欠人東西，但他也不是頑固不化那類認死理的人。

他從來不會為了所謂的死理而委屈自己，就好比和李景行一起吃飯，李景行付賬，他不會因為拿不出錢就不吃這口飯。

李景行不知道北陽在想什麽，沒等多久兩人點的蓋飯就來了。李景行把手裏的單詞便簽本揣回兜裏，對北陽說：“吃飯吧。”

北陽早餓了，看着眼前的蓋飯，二話不說拿起勺子就往嘴裏刨。李景行見狀朝老板要了杯白開水，然後又點了份飯給北陽。

把兩盤蓋飯吃的幹幹淨淨，北陽滿足地感慨了一聲：“謝謝你請我吃飯，以後等我有錢就還你。”

“好。”

天色漸漸暗下去，街邊的路燈依次亮了起來。兩人走過紅路燈街口鑽進一條巷子，剛走了沒多久，就被十幾個拿着短棒長棍的雜毛堵住去路。

為首的是個染成紅毛掃把頭，他手裏的棍子扛在肩上，歪着頭朝兩人擡了擡下巴；“聽說你們倆前幾天傷了我好幾個弟兄。說吧，這事兒怎麽整？”

北陽眼神微眯上前走了一步，把李景行攔在身後，問紅毛掃把頭；“你們想怎麽辦？”

“我想怎麽辦？”那掃把頭樂了，對左右站着小弟問，“怎麽辦？你們說怎麽辦？”

“打斷他們的腿！”

“扒光他們的衣服！”

“搶光他們的錢！”

看到對方人數太多，北陽心裏也沒什麽譜。要他一個還成，打不過就跑了。但加上李景行……就有點麻煩。上次打架他看得出來，李景行根本是偷襲才得手的，要是正面杠上，李景行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這提議不錯。”就在這時，李景行突然出聲了：“我很喜歡，尤其是最後一句，深得我心。”這算是北陽第二次看見李景行打架，評價就兩個字：厲害。

半小時後，李景行把手裏拿着的棍子丢在地上，沾血的棍子在地上打了個滾裹了層灰。李景行彎腰提起掃把頭的衣領，兩手往領口猛地一撕，就聽到一聲劣質布料裂開的嘶拉聲，掃把頭的衣服被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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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把頭還沒回過神，李景行把他給摁在地上，臉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摩|擦。李景行一腳踩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褲子往下一拉，露出大半個屁股。

“不……不要。”掃把頭用力掙紮了幾下，卻發現壓根兒動彈不了，汪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李景行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滿臉嫌棄：“不要個屁！老子對男的沒興趣，你叫屁啊叫！”李景行三下五除二，扒掉掃把頭的褲子，從褲兜摸了摸，有兩張青蛙皮。

把手裏的褲子随手一丢，他切了聲：“窮鬼。”接着，視線又在地上躺着的小混混身上游走。看見李景行投過來的視線，小混混們趕緊從兜裏翻出票子雙手捧給李景行。

“挺上道。”李景行吹了聲口哨，樂呵呵地收了錢。

“北陽，走了。”李景行拍拍褲兜裏的錢，朝站在旁邊看戲的北陽說。

“嗯。”北陽聞言跟了上去。剛才他還沒來得及出手，李景行就朝那群混混沖了過去，原本還擔心李景行帥氣的沖進混混堆，然後就被人一塊圍毆。但貌似是他想太多，李景行的确是個練家子，而且運動神經特別好，在那群小混混之間亂竄，活脫脫是個竄天猴。

兩人走了五六分鐘，總算走出了巷子。兩人在紅綠燈前停下，等着紅燈變綠然後過馬路。

北陽出聲贊嘆：“沒想到，你還真挺厲害，是我太低估你了。”

“那是。”李景行掙了外水很高興，下意識勾住北陽的肩膀，勾起嘴角得意道：“怎麽樣？你兄弟我厲害吧？”

“嗯。”北陽不太喜歡人觸碰，被李景行勾住的那一瞬他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很快就适應過來，“我還真沒想過你這麽厲害。”

“還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事呢。”李景行也察覺道北陽的不自在，順勢松開北陽的肩，活動着肩膀，“想當年，我被二十個人堵在巷子裏，還不是被老子收拾得服服帖帖。”閉口不提挂彩進醫院躺了三天的事。

“拿着。”李景行把剛才搜刮來的錢給他，“你這月的生活費，省着點花。”

“太多我還不起。”北陽有些猶豫，但還是坦白了，“我爸在外面欠了債，家外面也被追債的人堵了，我沒地方去，要不是有你幫我一把，我估計還在睡橋洞。”

“那就別還了，反正白來的。”李景行把他的手抓過來，把錢塞進他的掌心。

北陽把錢數了數分了一半給他。

“幹嘛？”李景行斜眼看他，“跟我客氣？”

“不。”北陽一本正經感慨：“這叫做平分生命。”

李景行笑着接過錢：“聽起來倒蠻值錢，那我要了。”

然而，等他們來到配鑰匙的店外面，李景行徹底笑不出來，因為店門已經關了，鑰匙今天是取不回來了。

“哎，看來真的要睡橋洞了。”李景行朝北陽擡了擡下巴，“帶路，去看你睡得橋洞還有沒有位置，我們去湊活一晚。”

“可以找賓館住宿。”

“沒身份證，怎麽開房？”

“我倒是有。”北陽從褲兜摸出身份證，“不過，你怎麽辦？”

李景行想了想，嘆口氣，“走吧，有家賓館老板和我挺熟，估計不用身份證也能住一晚上。”

這家賓館的老板是個三四十歲的青年。李景行來的時候，他正在看電影。

“武叔，開間房，雙人的。”李景行走到櫃臺前，對武楊威道。

“身份證。”武楊威懶洋洋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轉到他旁邊的北陽身上，“喲，這麽帥氣的小夥兒，哪兒騙來的？”

“我同學。”李景行把北陽身份證放到他面前，“來，開間房。”

“你的身份證呢？”武楊威看了眼遞過來的身份證，依舊坐着沒動，繼續看電影。

李景行雙手合十朝武楊威拜了拜：“就拿你的幫我開間嘛~ 武哥哥？武叔叔？武爺爺？”

“哎，孫子乖。”武楊威很滿意揉了揉李景行的腦袋，“240一晚，開不開？”

“為什麽要240，你标價不是120嗎？”李景行仍陪着笑臉。

北陽看了眼雙人間的價格，一晚的确是120。

“那是你上次開房賒的賬，今天你來了自然得補我。”

“行吧行吧。”李景行付錢拿卡，繞過櫃臺湊在他旁邊，看了眼電腦屏幕，“啧啧，還真是在看電影啊？不看島|國動作片做做運動？”

“做屁，我寶貝兒子都快被我兩老婆榨幹了。”武楊威朝他揮揮手，“孫子，趕緊滾蛋，別打擾爺爺看電影。”

“打擾你看電影？電影有什麽好看的？”李景行趁武楊威一個不留神，一腳踹翻他的凳子：“大孫子，看你麻痹起來嗨啊！”說完，他抓起北陽拔腿就往二樓狂奔，底下傳來武楊威的怒罵聲：“李景行！給老子回來！”

李景行刷卡帶北陽進了房間。

把卡插在牆壁上的卡槽，房間裏的燈啪的亮了起來。進屋右手邊是浴室，左手是牆。房間裏電視、空調，電熱水壺倒是一具應全。

“還滿意嗎？”李景行展開雙臂倒在床上，對還站着的北陽說。

“嗯，不錯。”北陽掃視一圈，點點頭。

“啧啧，武叔還真是惡趣味啊……”

“什麽？”

“看你後面。”

北陽轉過身，才發現浴室對着床這邊的一面牆是磨砂玻璃做的，玻璃上還挂着可活動的百葉窗。

北陽：“……”

“其實像這種帶有惡趣味的地方還有很多。”李景行單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看着他。“你也不必太在意。”

“這有什麽好在意？”北陽挑眉，“你有的我都有，沒什麽好看的。”

“說的也是。”李景行翻身坐起來，從電視櫃裏拿出遙控器把電視打開，時間還早，他也不想這麽快就睡覺。

北陽不經意看到電視櫃臺上放着一個深藍色的小盒子，好奇握在手裏翻看了下，上面全是英文字母他看不懂，于是問李景行：“這是什麽？”

“哦，那個啊。”李景行斜眼看了他手中的盒子一眼：“當然是避|孕|套啊。”

北陽手上動作一怔，他随手丢掉盒子，轉身朝浴室走，嘴裏冷哼了一句：“無聊，我先去洗個澡。”

“去吧去吧。”李景行沒理他，眼睛直勾勾鎖定在電視上。

北陽進了浴室，朝挂着百葉窗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百葉窗并沒有遮擋完，在百葉窗下方還留着大概十厘米的空隙，從空隙看過去恰好能看到床。

他收回視線，脫光身上的衣褲，然後擰開花灑沖澡。

花了十五分鐘洗了個戰鬥澡，北陽把浴衣穿好走了出來。李景行脫掉鞋襪盤腿坐在床上，正按着遙控器選頻道，看見北陽出來，他偏頭對他說，“這麽快就洗完了啊？”

電視上正打的某種藥酒廣告，聲情并茂念着準備好的劇本臺詞。

作者有話要說：

北陽：武楊威有兩個老婆？

武楊威：呵

李景行；是啊，左老婆和右老婆。

小錢錢：_(:з」∠)_再不給老子戲份，老子要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