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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2:17:51 字數:17996
傅之敬在辦公大廈前,追上了淚流滿面的葉采娟。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傅之敬握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顫動的雙肩,急切的問道。
她拾起淚濕的小臉看着他,哭叫道:“我看見何瑞磷和我姐姊在走廊上熱情擁吻!
她的樣子教他好心疼,他想将她擁進懷裏……但采娟根本不給他機會,她猛的甩開他的手,隔着淚霧瞪着他:“你的話全應驗了,何瑞磷根本看不上我,你是不是要說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你是不是要說你早警告過我……”
“閉嘴。”他突然強硬的将她擁進懷抱,不顧她的掙紮:“我什麽也不想說,也不會說。”
葉采娟放棄了掙紮,哭倒在他懷裏:“他可以不愛我,但他為何偏偏和姊姊在一起……我覺得好像被兩個最愛的人所背叛……”
他溫柔的輕撫着她的發絲:“痛苦會過去的,它會比你想像中的還快消失。”
他發誓自己會努力的讓她忘記。
邱以成躲進了他的辦公室喝着悶酒,他無法再若無其事回到晚宴上,去面對葉宜庭和此刻一定正沾沾自喜的何瑞鱗。
他頹喪的半倚在軟椅裏,修長的雙腿高翹在書桌上,他像喝水般的猛灌着酒。
他失敗了,他徹徹底底的成為何瑞鱗的手下敗将。
何瑞城奪走了“大新”,他曾經以為他可以在追求宜庭這方面拔得頭籌,沒想到他還是先馳得點了!
他喪失了一個可以羞怒何瑞麟的機會。
葉宜庭确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妻子人選,但其實他并不是真的愛她,非她不娶,此刻,他其實憤怒、失望多于傷心的。
他辦公室的木門緩緩的被推開,他煩躁的看着那煩人的趙怡君遲疑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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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讓我清靜點,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不需要時時刻刻跟着我。”他毫不掩飾他的不耐。
趙怡君提聚起所有勇氣,不讓自己輕易撤退:“我知道你現在心情糟,或許想找個人說話。”
“我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他拒絕得幹脆、徹底。
她急切的保證:“那麽我就什麽話也不說。”
“很好。”他心情郁悶得已顧不得禮貌,指了指門:出去。
“不。”她斬釘截鐵的拒絕,第一次發現自己挺勇敢的:“我可以靜靜的陪你。”
“陪我?”他用嫌惡的眼神看着她。
她一個勁的點頭,強調道:“你如果不要我說話,我就不發出半點聲音……”
她的話聲漸落,已經忘記自己原本要想說些什麽,他臉上的神情令她驚慌。
他起身緩緩的向她走來,他臉上的神情很難解釋、帶點惱火,卻又露出一個不具笑意的笑容。
他逼近她成人的臉孔想距不過寸許,他有力的雙臂撐在她兩邊,将她困在牆壁上。
“你很想陪我是不是?”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酷:“那好,非常好,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趙怡君吓得說不出話來。
他輕撇嘴角:“我要的是一個熱情如火,能在生理上帶給我歡愉、讓我充滿男性雄風,能恢複自信的女人,你能嗎?”
“不要……”她的聲音細若蚊鳴,她的眼淚開始不争氣的往下掉。
“你不知道男人在憤怒時會喪失理智,做出很多恐怖的事嗎?你不怕我會不顧你的意願,就在這張桌上強暴你嗎?”他故意恐吓她。
“不要……”
她開始控制不住發抖,拚命想往後縮,她知道邱以成一向沒什麽耐性,而且脾氣大,但她從來沒看過他如此冷酷、陰沉的模樣。
他猛然放開她,言詞如神情嚴苛、無情:“像你這種呆板、保守的小處女能帶給我什麽安慰?出去,別不自量力的來煩我!”
趙拾君淚如雨下,拖着無力的身軀及破碎的自尊飛奔而去。
葉宜庭已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走到大門口探望,她擔心得快發狂,采娟究竟跑哪裏去了?
她焦躁不安的在大門口鍍步……終于,她看到采娟回來了,身邊還伴着傅之敬,她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她迎向妹妹:“采娟,你讓我擔心死了,我必須向你解釋……”
采娟避開她的手,根本不給她說完話的機會,越過她,迳自進屋。
葉宜庭憂愁的秀眉微蹙。
“別太擔心了,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适應事實。”傅之敬好心的安慰她。
她點頭,充滿感激的看着他:“你一直陪着采娟?”
“我不放心她—個人。”他聳了聳肩。
即使他刻意裝得輕描談寫,她仍然感覺得出來,傅之敬對采娟有着超乎尋常的關心。
“謝謝你。”她懇切的請求道:“現在采娟對我很不諒解,我只能請你多替我注意她一下,如果不太麻煩,請你有空多陪陪她,她跟你在一起我最放心。”
他毫不遲疑的答應:“我會的。”
“真的謝謝你。”
“不用太過擔心采娟,我想她很快會想通的,倒是你要小心,不要……”他顯得欲言又止。
她詢問的看着他:“小心什麽?”
傅之敬對何瑞磷的忠告擡頭了,改口道:“小心不要為了采娟太過自責,把自己逼得太緊。”
葉宜庭再三感謝傅之敬的關心,送走他,進屋找采娟。
采娟已經躲進被窩裏,擺明了不想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但宜庭不能如此輕易放棄,她坐在采娟的床邊,真懊惱道:“我真的很抱歉,讓你在這種情況得知了我和瑞鱗的事。
采娟沒有任何反應,她繼續說下去:“采娟,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感情的事很難說,我和他……我們之間有一種很特殊、很奇異的感覺,我……”
“你是個虛僞的大騙子!”采娟憤怒的打斷她的話,翻身坐起,以指控的眼神瞪着她:“你一直在試圖阻止我接近何瑞鱗,表面說的好聽,什麽怕我受傷,怕我只是一時迷惑,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你想獨占他:”
“我沒有。”她急切的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我也沒有想到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會發展這麽快,我沒想到我會愛上他,但……它就這麽發生了。”
采娟任性、霸道的反駁:“你明明知道我對他的感情,你怎麽可以愛上他!”
“情不自禁。”宜庭告訴她事實。
“我恨你!”采娟哭叫道。
她無力的說道:“我愛上他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只錯在該早點向你坦白,我一直在找機會想告訴你,但卻一直提不起勇氣。”
“因為你根本沒臉向我招認你的罪行!”采娟尖銳的冷咳道。
葉宜庭既傷心、又無奈,她為了愛何瑞鱗而可能失去最疼愛的妹妹,但要她為采娟而放棄他,可能嗎?
不,不可能。
她不能欺騙自己,她是真的愛何瑞磷,可能比她自己所以為的還深。葉宜庭和趙怡君利用午休時間,到一家安靜,而且格調優雅的西餐廳用餐。
自從上回葉宜庭好心的對趙怡君伸出援手後,她們很快的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餐廳服務生撤走她們用過的餐盤,送上香醇的咖啡,趙怡君擔心的看着好友:“宜庭,我看你剛剛那客牛排還吃不到一半,你和采娟之間的情形還很糟嗎?”
葉宜庭無力的回答:“她還是不太肯跟我接近,我跟她說話她也愛理不理,看樣子,她還不準備原諒我。”
趙怕君安撫的按了按她的手背:“她可能只是需要多一點的時間,等到她又找到另外一個白馬王子,她就會立刻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但願。”她緩緩攪動着咖啡:“她現在刻意的在躲我,不給我機會好好的跟她談,每天不到午夜不進門,所幸,我知道她都是跟傅之敬在一起。”
“她的态度會影響你和何瑞磷之間的感情發展嗎?”趙怪君關心的問。
她搖頭:“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采娟對他的好感,但我不想主動把這件事告訴他,造成他的困擾,也免得采娟以後面對他,彼此尴尬。”
“也對。”趙怕君贊成的點頭,又突然問道:“你自己呢?你會不會因為采娟而放棄何瑞磷?”
她不能,她曾做如此的考慮,但每當一面對他,她又情不自禁的深陷在他的魅力中。
相反的,在何瑞鱗殷勤的追求下,他們兩人的感情進展神速。
撇開對采娟的內疚感,和他在一起的葉宜庭享受到從未曾有過的快樂、幸福。
她對趙怡君坦白的承認:“不能,我是真的很在乎何瑞麟。”
“觀念完全正确。”趙怕君給了她一個支持的笑容:“幸好你不是那種盲目犧牲,親手毀掉自己一生幸福的傻女人。”
葉宜庭笑了,趙怡君令她非常感動,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她毫不吝惜的給了她最真摯的友誼。
她輕啜了幾口咖啡,遲疑的問道:“以成現在……好嗎?”
“不好。”趙桔君皺起了眉頭,推了推眼鏡:“脾氣暴躁得像只受了傷的大狗熊,我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躲多遠就多遠。”
“你被我連累了。”葉宜庭歉然的苦笑:“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但又覺得現在無論跟他說什麽,恐怕也聽不進去。”
趙怡君安尉她:“不要太自責,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對他負任何責任,是他自己一股勁的追求你,你有選擇接不接受的權利。”
她臉色微變,有感而發的接着道:“愛情一定要是兩情相悅,單方面的付出未必會被對方接受,這種事是天經地義的。”
葉宜庭仔細的看着她神情之間的變化,說出了她憋了好久的感覺:“怡君,我總覺得你對以成有種超乎職責上的關心。”
“我才沒有!她反駁得太急、太快,有欲蓋彌彰之嫌。
“別否認。”葉宜庭溫和的一笑:“每次一談到他,你就變得好激動,神情、态度完全變了樣。”
“我……”趙怡君放棄僞裝,坦白承認:“我從來沒想到我會喜歡上一個那麽任性的男人,但我就是無法不在乎他,可是……”
“可是什麽?”她追問。
趙怡君輕嘆:“我是單相思,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別那麽喪志,給他一點暗示,或許有一天他會注意到你的。”葉宜庭替她打氣。
她搖頭,心中一陣微微的痛楚,幹澀的說道:“在他眼裏,我只是個呆板、無趣的醜女人。”
“你一點也不醜。”葉宜庭認真的“警告”道:“以後你不許再這麽貶低自己。”
趙怡君很感謝她,但她原本已不夠堅強的自信已被邱以成擊得潰不成軍:“這是事實,我本來就不美,無法像你一樣能輕易的吸引男人的目光。”
“你并不醜。”葉宜庭凝視着她那賂帶憂郁的臉龐,斟酌字句的說道:“你只是需要做一些外在上的修飾。”
趙怡君習慣性的推了推她架在鼻梁上的那副大眼鏡,疑惑卻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讓我幫你,相信我。”葉宜庭給了她一個鼓舞的笑:“只要在你的發型、衣飾上做些小小的改變,彌就會讓那些以前不懂得欣賞你的人為之驚豔。”
可能嗎?
讓邱以成對她另眼相看?
這個主意實在太吸引她了,反正她也沒什麽好損失的,何妨孤注一擲。
“我該怎麽做?”她急切的問。
“首先摘下你的眼鏡,讓男人注意到你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然後剪短頭發,或許燙個卷發,看起來既俏麗又有精神。”
“好。”她一口答應,又問道:“然後呢?”
葉宜庭既直接又中肯的繼續給她建議:“你的膚質很好,白哲、透明、吹彈可破,只可惜你總喜歡穿深色系的衣服,使你的膚色看起來變得有些蒼白,找一個時間,我陪你上街挑幾件較活潑,柔色調的衣服,像粉紅、淡藍、嫩黃這種色系的衣服不但能托出你漂亮的膚色,而且使人看起來更年輕、更俏麗動人。”
“真的?”她的眼中多了一份異樣的光采。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葉宜庭慎重其事的說道:“你必須自己肯定自己,培養對自己的自信心,自信是女人美麗、快樂的一大泉源。”
趙怡君忙不疊的點頭:“都聽你的,我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快點見到改變後的自己。”
葉宜庭肯定的告訴她:“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煥然一新的令所有人跌破眼鏡。”
趙怪君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窄裙套裝,襯托出她那白裏透紅的漂亮肌膚。
她已經習慣穿那以前從來不敢嘗試的高跟鞋,強調出她那雙修長、曲線姣好的美腿。
她那頭投型的直發已燙得微微卷曲,使她看起來妩媚、亮麗,而且充滿活力。
她已經完全習慣配戴隐形眼鏡,而且學會了适時的眨眨她那雙剪剪秋水,增添她的女性魅力。
她外在上的改變果然令認識她的人為之嘩然,女人開始會以羨慕的眼光看她,男人的眼中則充滿了驚豔,而他們強烈的反應令她的自信心大大的提升了不少。
短短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算不清究竟有多少個男人曾主動向她搭讪,甚至有幾個比較具有行動力的,已大膽的向她提出約會的要求。
她喜歡自己的改變,她活得比以前更快樂、更有自信。
“這是我今天為你排定的行事歷,我會在每個約會的前一個小時重新叮籲你一遍。”
趙怡君以不卑不亢、明快果斷的态度面對邱以成,完全一副稱職秘書的形象,以往的青澀、怯弱已不複可見。
“非常好。”
邱以成發現自己很難将眼光自她身上移開,她今天的裝扮得體、出衆,其實不只今天,她最近變了好多好多,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漂亮、自信、大方,令人眩目。
“那我出去忙了。”她微一點頭,轉身便欲離去。
“趙小姐。”他喚住她。
她回身,直視着他,以公事公辦的口吻問道:“還有什麽吩咐?”
他沒有立刻回答,沉吟的打量了她好半晌,才輕聲的說道:“你的改變真令人驚訝。”
“你是覺得,我像麻雀變鳳凰?或者醜小鴨變天鵝?”她淡淡的笑容中隐藏着一絲諷刺。
他有些刺探的問:“是誰令你改變?”
她斂起笑容,一絲不茍的聲明:“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願意和你讨論這麽私人的問題。”
“那好,下班後一起晚餐,或許你就可以臺訴我答案。”他以一貫的霸道決定。
他的獨斷獨行令她氣惱,她毅然拒絕:“我今晚已經有約會。”
他輕挑眉峰:“明天。”
她又拒絕:“我明天也有事。”
“後天。”他微頓,補上一句禮貌的詢問:“可以嗎?”
“我不确定。”她模棱兩可的說道:“或許有空,或許沒,正在計劃中。”
她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會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但他沒有。
他反而顯得比平常更冷靜,更沉着,教她意外的是,他眼中有抹內疚之色。
但,更教她驚訝的是,他将內心的歉疚付之于言語:“你确實有權利生我的氣,那晚……我對你說了、做了很多不可原諒的事情,我不該把怒氣發洩在你身上。”
他自我嫌惡的接着道:“我那晚不曉得發了什麽瘋,這是我性格上的致命傷,一沖動,我就會完全喪失理智,做出一些會令自己深深後悔的事。”
他以祈求諒解的眼神看她,希冀的問道:“你能試着原諒我嗎?”
她內心所有的委屈、傷痛,竟然奇跡般的痊愈了,驕傲如他,竟然肯如此低聲下氣的向她仟悔,可見他的道歉絕對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他不再忍心苛責他。
“我原諒你了。”她對他綻出笑容。
“真的?”
她肯定的點頭。
他終于釋懷的笑了:“晚餐想吃什麽?我好預先訂位。”
“我說過了,我今晚有約會。”她仍然拒絕他的邀請,不能再讓他輕易的掌握住對她的主控權。
他無奈的一笑,表示接受事實,極有風度的說道:“那麽只好等你有空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而且原諒你了,你其實不必非得請我吃頓飯來彌補些什麽。”
“你說得對。”他點頭表示同意,專注的凝視着她:“我約你,不是為了要彌補、賠罪,我只是……突然很想要更……了解你。”
她的心跳得又急又快,但她表面上裝得一派鎮定:“為什麽?我記得你一向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他似乎比她更迷惑:“自從那天晚上我無理羞辱你之後,你就常常侵占我的思維。”
繼而,他對她綻出一個贊賞的笑容:“然後你變了,你的改變真的讓我嘆為觀止,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很懂得欣賞女人,但你真的是跌破了我這個‘專家’的眼鏡。”
她刻意裝出淡漠的口氣:“你想追求我?”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真心找狻!
她的心在歌唱,但知道自己絕不可以立即的投入他的懷抱,男人一向不珍惜太容易得到手的東西。
“你知道,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呆板、無趣的醜女孩了,有不少男人像你一樣欣賞我的改變,也就是說,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我,你已經有好幾個競争對手。”
那些男人根本無法獲得她的青睐,但卻是她用來刺激邱以成的利器。
“為了你,披荊斬棘也值得。”他顯然很值得如何讨一個女人的歡心,而且臉上的笑容顯示出他對自己十足的自信。
“怡君。”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卻仿佛他早巳喚過千百次般的自然:“看在我如此招牡姆萆希能不能破例讓我插個隊,為了我推掉今晚的約會?”
“這……”她故作為難狀:“我考慮考慮。”
他以充滿希冀的眼神看她:“下班前給我答案,好嗎?”
“好的。”她一本正經的點頭。她知道自己會答應他的,和邱以成約會,享受被他追求的快樂、甜蜜,這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
而更教她興奮自得的是,将來她和邱以成之間發展的主控權,已掌握在自己手中。
熾天使書城--------------------------------------------------------------------------------【尾聲】
高建斌踏出餐廳,懊喪的發現天空開始飄起小雨,不願讓雨絲破壞他質料高級的新西裝,他站在走廊上避雨,無趣的打量着四周。
突然,兩個熟悉的人影吸引住他的目光,勾起他所有的興趣。
何瑞磷和葉宜庭,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他看見何瑞鱗親密的環着她的腰,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她回應他—個溫柔的微笑,看着他的眼中充滿了愛慕。
他們不只在—起,而且是非常親密的在一起,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對深陷于熱戀中的愛侶。
各種疑問盤旋于高建斌的心中。
何瑞磷不知道葉宜庭和他和秋玲之間的糾葛?或者,他知道,只是難敵葉宜庭的女性魅力?
不,他立即推翻這個猜測,何瑞鱗太愛秋玲、太剛正不阿、有分泌報,他不可能在明知道葉宜庭的事情,還可能跟她相戀。
如果他猜得不錯,何瑞磷甚至會将葉宜庭當作是害秋玲自殺的罪魁禍首。
那麽,他們到底為什麽會在—起?
‘報仇,”這個強烈的字眼陡然躍入他的腦中。
對,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他幾乎敢肯定,何瑞鱗想替秋玲報仇,所以特意的接近葉宜庭。
高建斌陰沉沉的笑了起來,無論答案到底是哪一個,他只知道,真正的大贏家其是他自己。
攪和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如果何瑞麟不了解葉宜庭的“底細”,他會負責讓他知道的,如果何瑞鱗志在報複,他會給他更多的理由好好整整葉宜庭的。
該到了葉宜庭因為拒絕他,而付出慘痛代價的時候了。
何瑞鱗剛将她送回家,幾乎是立刻的又開始記挂起她,他強忍住再去按她家門鈴的沖動,獨自開車返家。
他不想受葉宜庭吸引的,他接近她的目的只為報複,但如果他肯對自己诹嵛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她付出感情,而且恐怕比他自己所敢承認的還更深。
他自責、內疚,但他的心卻不受控制。
跟她在一起的感覺真的非常美好,她美麗、大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他真的無法把她想象成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
他不斷的自我掙紮,不斷的延緩報複的行動。他遲遲不願妄動,只是不斷妥協于與她共處的美好。
有時候,他幾乎忘掉當初接近葉誼庭的真正動機。
他驅車回到家門口,發現高建斌站在門外等着他。
“有事?”他—點也沒有想請他進屋的意思:“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麽可談的。”
高建斌深吸了好幾口煙,才緩緩的說道:“稍早的時候,我在中山北路的一家餐廳門前,看到了你和……”
何瑞麟在剎那間提高了警覺,他微眯眼觑着高建斌。
“她是你的情人?”高建斌直視着他。
他不答反問:“你究竟想說什麽?”
高建斌故作為難的支吾其詞:“你和她交往了多久?你夠了解她嗎?我……”
“比你所以為還要了解。”他打斷他,繼而毫不隐瞞的說道:“我知道葉宜庭曾跟你有過牽扯,我知道她無情的背叛了秋玲對她的好,我知道她是害死秋玲的罪魁禍首。”
“那麽,你為什麽還跟她在一起?”高建斌不解質問。
“你說呢?”何瑞麟笑了,毫無笑意的笑了。
“報複?”他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真是為了報複!”何瑞磷沒有否認,根本沒有必要否認。
‘不,你不能這麽做,逝者已矣,你為什麽還要勾起那件傷痛的往事!”高建斌神情激動的想阻止他。
“別想試圖阻止我。”他冷冷的看着高建斌:“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今生只愛秋玲一個,既然如此,你和葉宜庭之間的糾纏我可以當你只是一時糊塗,或者,你和她之間的糾葛比我以為的還要深?”
“我愛秋玲,真的,只是我……”他深吸了口氣,低啞的接着道:“可是我必須承認,宜庭确實曾經令我迷惑過一陣,畢竟……她是—個很吸引人,很能令人迷惑的女人。”
他提到葉宜庭時那副懷念、溫柔的神态,令何瑞鱗怒火中燒,一想到他們曾經共享的過去,何瑞鱗幾乎惡心得想吐。
‘瑞磷,我求你,不要去傷害宜庭。”高建斌低聲下氣的懇求他:“她不是一個真的有多壞的女人,她只是吃不了苦,她只是以自己知道的最方便的方式,來求得物質上的享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求你。”
‘我發現你比自己所敢承認的更關心她。”何瑞磷指控般的瞪了他—眼:“你們後來為什麽分手?秋玲既死,你們原可以雙宿雙飛的。”
高建斌顯得相當沮喪:“當她知道我只是一個……空殼子,她立即毫不猶豫的離我而去……”
何瑞磷真以自己為恥,他竟然差點愛上這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葉宜庭,他傻得被她惶惶作态的外表所迷惑,他甚至想放棄對她的複仇計劃。
“葉宜庭必須得到她應受的懲罰。”他一臉堅定,警告的看了高建斌—眼:“聰明點,別想介入我和葉宜庭之間的恩怨。”
“你仍然執意報仇?,高建斌急切的問。
‘絕對。”他的回答毫無轉環的餘地。
‘不,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傷害她!”高建斌提高了音量,堅定的說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宜庭知道你的陰鄭
高建斌“怒沖沖”的拂袖而去。
何瑞麟不疾不徐的走進屋裏,拿起話筒……他不會讓高建斌有任何機會破壞他複仇的計劃,今晚,他終将享受到報複後的滿足果實。
今晚,一切終将結束。
期待中的門鈴聲陡然響起,何瑞麟不疾不徐的起身去開門。
葉宜庭濕得像只落湯雞,一身狼狽的沖進門,緊張的上下打量着他:“你到底出了什麽事?”
外面雨下得那麽大,你怎麽不撐把傘。”他漫不經心的說道,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突然打電話來,說你急需要我,我以為你是突然患了急病,比如說盲腸炎之類的,吓得我什麽也不顧的沖出家門,哪裏還記得要拿傘。”她急切的詢問:“剛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沒事。”他漫應,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她。
“你确定……”她遲疑的看着他。
‘我是有些話想跟你談,可是你必須先把濕衣服換下來,以免感冒。”他将她推向他的卧房:“快點把濕衣服脫下來,衣架上有幹淨衣服勉強将就—下。”
在他的堅持和催促下,葉宜庭只得依言的走進他的房間,将門輕輕的帶上。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卧室,裏頭的布置就和它的主人般,同樣的有格調同樣的與衆不同。
一陣顫栗,她開始緩緩的解着她的衣扣,一邊好奇的浏覽着他屋內的擺設……突然,他床頭櫃上擺着的那張照片,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她忘了寒冷,忘了解到一半的衣扣,她走了過去,拿起相片。
照片中的女人笑得好開朗、好溫暖,葉宜庭永遠也忘不了這個笑容,忘不了……秋玲姊……各種問題盤旋在助她心頭。
瑞麟為什麽會有秋玲姐的照片7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
突然,有個駭人的念頭鎖進腦中,她記得秋玲姊有個長居國外的弟弟,而瑞原有個已死的異母嬸姊,而且他們都姓何,這是個巧合嗎?
房門毫無預警的猛然被推開,她手中的木質相框掉落在地毯上,他站在門口,以一種很冷漠,甚至是仇視的眼光看着她。
葉宜庭以微顫的手指緊抓着衣襟,驚懼、惶惑的迎視着他,她想要開口說話,但喉嚨卻緊縮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走近她,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但他只是越過她,撿起被她摔落在地的照片。
“沒錯,你猜得沒錯。”他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何秋玲就是我的異母姊姊,你确實應該感到害怕,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葉宜庭緊閉上眼睛,祈求這一切只是場噩夢,等她再次睜開眼睛,這一切都會消失……但,她的祈秮K未發生奇跡,何瑞鱗看着她的眼神銳利如刀,冷若寒霜,她的整顆心完全被凍結了。
‘原來,你接近我是有計劃的……”她沙啞、無力的喃喃自語。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開車差點撞到她,害她扭傷了腳,原來這一切全是蓄意的。她相信,若非為了怕負刑事上的責任,他當時做的絕非僅是吓吓她,而是毫不遲疑的輾死她。
或許,他人主“大新”,也只是為了加速完成他日殘忍的複仇計劃。
天啊!
她此生第一次,全心投入的戀愛,競只是他複仇的游戲“我沒有對不起秋玲姊,我并沒有如你所以為的背叛她,你不能要我為我沒犯過的錯誤付出代價。”她以顫抖的聲音為自己申辯,以祈求相信的眼光看着他。
“或許以你的道德标準而論,破壞別人家庭、勾引別人丈夫不算什麽大罪惡,但我絕對要你為害死秋玲而得到應受的懲罰。”他的話極盡譏刺、極盡嚴苛。
他成功了,如果她真的有罪,她已經得到了最殘酷的懲罰,他已經成功的将她的心撕成碎片,他已經成功的将她推入萬劫不複之境。
但何瑞磷顯然并不以此為滿足。
他陰沉沉的逼近她,他的眼光徘徊在她開啓的衣襟上,他的眼神好複雜、好駭人,夾雜了輕視、憤怒、和……欲望。
葉宜庭更緊緊抓住她松開的衣襟,她拚命的往後縮,直到她身抵住牆壁,已無路可退。
他将她困在牆壁和他結實的雙臂中,他毫無笑意的笑容顯得好邪惡:“你真的是個很誘惑人的女人,明明知道你是個貪圖富貴,人盡可夫的爛女人,我卻仍然渴望你。”
他的辱罵等于在她已破碎不堪的心上,又重重加了一擊,她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爬滿了雙頰。
“別再跟我演戲了!”他不屑的冷笑:“我相信有太多的男人享受過你的恩澤,不差我這一個的,更何況,看在我勉強自己追求你,陪你玩一場惡心、虛僞的‘愛情游戲’的份上,我要求一點回報并不過分。”
‘不要……”她無力的懇求。
他聽若未聞,粗魯的将她推倒在地上,以自己的重量壓制住她,他冷冷的俯視着她:“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功夫’,讓我看看這用來追求財富、追求刺激的美妙胴體。”
他開始毫不溫柔的剝她的衣服,葉宜庭激烈的開始掙紮:“不要碰我!你會後悔……他握住她的唇,截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