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王府救人
謝君淮從書房出去後回房了,見楚璎手裏頭拿着一個小小的撥浪鼓将平安逗得咯咯的笑,小家夥朝妻子伸出手,想要去搶她手裏的東西,見楚璎不肯給他,嘴裏面便發出不滿的聲音。
謝君淮瞧着這一幕,心中一陣暖意,他腳步輕快的走上前去,在楚璎的身側坐下,他笑着輕輕的攬住楚璎的肩膀,楚璎回頭看着他,臉上同樣帶着柔和的笑意
“咱們兒子可真是調皮”
謝君淮朝奶娘懷中抱着的小小嬰兒看了一眼,那小平安也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望着他,适才還高興的很,等他一出現在楚璎身邊,他便将小嘴扁了扁,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謝君淮還沒看明白自家兒子這是幾個意思,只顧着跟楚璎說道
“若是生個女兒便好了,女兒乖巧些,何況阿娘也是喜歡女兒的”
楚璎沒想到這人還嫌棄起自家兒子來,真是有些好笑,這謝家上上下下都盼着有個女兒,若是真生了個女兒,肯定得被寵到天上去了。
想到這裏,她用眼睛瞟了瞟兒子,那小家夥似乎是聽懂了,小嘴扁扁的,朝楚璎張開雙臂,淚眼汪汪的,嗚嗚就要哭起來。
奶娘“哎呦”了一聲,低頭瞅着懷中的孩子道“小郎君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要哭了!”
見平安看着楚璎,知道他是要娘了,她也跟着眼巴巴的瞧着楚璎。
楚璎只得伸手去抱他,将沉甸甸的兒子抱在懷中,平安終于來到親娘的懷抱中後,這才收住聲音,楚璎擡手用帕子替他輕輕的擦了擦眼淚,他轉頭在楚璎的胸前蹭了蹭,一副很依賴的樣子。
謝君淮見兒子賴在楚璎懷中撒嬌,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要将兒子抱過去,誰知他的手剛伸出來,平安便将小身子往旁邊一扭,不讓他抱
謝君淮沒想到兒子居然不喜歡他,瞪着小平安笑罵了一句
“臭小子”
楚璎好不容易将平安哄睡了,奶娘将孩子抱走,屋內剛好沒有丫鬟在,楚璎便問他
“疏影那事情可安排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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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淮握着她細嫩白皙的手指往嘴邊親了親,低聲道
“交給君河去辦了!”
“交給君河,這樣做妥當嗎?”
楚璎微微詫異,雖然要幫徐疏影這件事情是她提出來的,但是謝君河插手卻不合适,至于為何不合适,其實很簡單,她們都怕謝君河再次陷進去。
“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你放心吧,君河不是小孩子,他做事是有分寸的!”
他和妻子擔心的都是一樣的,不過他選擇相信謝君河,畢竟他們是親兄弟,謝君河的性子他最了解,既然他說自己已經釋懷,那就要一定能做到。
他們夫婦二人在這裏商量着,謝君河那邊已然開始行動了,他若是想要先見到徐疏影,自然要先見到她,知道她在哪裏才能将人給救出來。
閑王雖然是個沒有實權的王爺,但也是皇親國戚,王府戒備森嚴,要想堂而皇之的進去,也不是那麽容易,好在,深秋時節已到,王府的菊花開的十分好,王妃忽然興致所至,在王府舉辦一次賞菊宴會,因此早早的便下了帖子到京中一些達官貴族家中,邀了許多人前來賞菊。
太傅府上也拿到了這個帖子,帖子上邀請的人有楚璎夫婦還有謝君河,楚璎拿到這個帖子的時候,十分猶豫,因此和謝君淮兩人一起商量了一下
“從前王府為了避嫌,已經好多年沒有舉辦過宴會邀請京中官員的女眷了,今年為何突然要舉辦賞菊宴,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蹊跷?”
謝君淮從她手中将帖子拿過去,翻開看了幾眼,然後放在手邊上,他聲音低低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王府這種舉動恐怕另有深意,你便留在府上,哪裏也不要去,讓我和君河過去看看!”
楚璎搖搖頭道“閑王府雖然危險,可他還不至于在自己的府上對我動手,我不會有事的,你帶我過去,也多一個幫手!”
謝君淮見她神色堅決,想想她說的話,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下來。
到了賞菊宴那一日,謝府上的人都收拾妥當的出了門,謝君淮兄弟騎馬,楚璎坐着馬車,閑王府挨着皇城,離太傅府的距離并不遠,只半個時辰便到了。
王府大門口此時車馬如雲,前來參加宴會的京中貴族倒是不少,楚璎等了多時才從馬車上下來,被府門口的下人直接請入府中。
王府的賞菊宴被安排在後花園中,楚璎跟着府上的下人從抄手游廊上一路前行,跨過也月洞門,不多時便到了王府的後花園中。
此時,王府內秋意正濃,園中菊花盛開,一簇簇挨着,金燦燦的十分漂亮,那些郎君娘子們一路走過去,一邊賞菊一邊說笑。
楚璎和謝君淮并肩走過去,謝君河跟在身後,不一會兒,便走到花園中間搭建的涼棚裏,那閑王妃正在園子中待客,見到幾人過來了,便走上前來,她身後還跟着王府的數位姬妾,楚璎的目光不經意的在她身後的女子身上轉了轉,一共十來個人,每一個都滿身珠翠,衣着錦繡,打扮十分豔麗,其中霍側妃也在,沒發現徐疏影,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都見過禮了,閑王妃的目光在楚璎身上打了打轉,眼中帶着笑意說道
“瞧瞧,太傅夫人一來,把咱們王府的女子,都給比下去了”
楚璎的目光也在閑王妃身上停了停,只見閑王妃雍容華貴,看似溫柔端方,可眼底卻藏着一絲精明,并非好相與之人,随後便淡淡的笑道
“王妃過獎”
這樣寒暄過後,閑王妃便讓下人領着幾人去坐下,自己則去招待其他的賓客了。
不多時,賓客都到齊來,宴席設在菊花叢中,分開兩排,面對着面擺放着矮桌和繡墩,楚璎和謝君淮并肩坐下,謝君河坐在兄長身側的位置,這時候,閑王也過來了。
開宴之前,閑王說了一通話,大概就是感謝在座的各位前來赴宴之類的話,然後敬了一杯酒,閑王風雅,随後便安排了歌舞表演,府上的舞姬穿着鵝黃色的舞裙,扭動着妖嬈的身段,絲竹聲十分悅耳,衆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把酒言歡。
謝君淮兄弟神色皆十分平靜,尤其是謝君河,此刻表現的比平日還要冷靜,楚璎仔細一聽,那奏琴之人,乃賢王身邊的一個侍妾,比徐疏影的琴藝不知道要差多少倍,這麽重要的場合,賢王不讓徐疏影來奏琴,反而選了這個琴藝普通的侍妾,顯然是大有問題的。
一會兒,歌舞結束後,衆人推杯換盞的,酒過三巡,衆人都喝的面紅耳赤,這酒菜入腹,自然就有了些飽意,許多人已經站起身來,離席去賞菊了。
謝君淮一家子也起身了,他牽着楚璎四處賞菊,謝君河則一個人在附近轉了轉,閑王見他們一家子起身了,便跟身邊的王妃使了個眼色,王妃會意,和閑王一起,帶着身邊的丫鬟朝楚璎夫婦走過去。
這些菊花倒都是名品,不同的品種,很顯然,王府在這一叢叢菊花上面是花了許多心血的,楚璎指着其中一朵盛開的白菊道
“夫君,你瞧瞧,這花可真好看”
謝君淮笑着回應妻子,點頭道“的确是不錯,這是極珍貴的品種,這盆花叫“瑤臺玉鳳”看着像是宮中的貢品”
這時候,閑王已經到了他們二人的身後,聽到兩人說起,便不由得笑道
“沒想到太傅大人這麽懂菊花,這的确是宮中的貢品,皇恩浩蕩,這是皇上特地賞賜給本王的!”
兩人聽到身邊,便轉過頭來,看着站在身後的閑王夫婦,謝君淮朝閑王拱拱手道
“原來如此”
閑王将目光移到那盆菊花上面,伸手指了指,目光看向謝君淮夫婦,道
“瞧着太傅和夫人都喜歡這盆菊花,不如本王便将這盆菊花送給二位,如何?”
謝君淮自然是不能要的,當即便推辭道“王爺,這可使不得,皇上禦賜之物,怎麽能随便送人呢!”
那閑王聽到這句話并不意外,頓時朗笑了兩聲“本王也是開個玩笑”
笑完之後,他又繼續說道“今日難得高興,不如太傅兄弟二人便陪我飲上幾杯,如何?”
謝君淮原本想說自己不勝酒力,想要拒絕,可趙邕轉身已經吩咐府上的下人另外開一桌宴席,重新擺上酒菜,他要與太傅兄弟二人痛飲幾杯。
讓謝君淮兄弟覺得盛情難卻,只得答應下來,這樣一來,就等于将二人同時監視了,讓他們都沒有機會在府上随意的走動,打聽到徐疏影的下落。
這廂,閑王妃也拉着楚璎的手,笑着說道“妹妹既然這般喜歡菊花,那咱們便一同去賞菊吧”
這一切好像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般,将他們幾個都困住了,楚璎只好無奈的答應下來。
閑王妃拉着楚璎走了,謝君淮兄弟二人也陪着閑王喝酒了,這樣一來,誰也沒有機會去就徐疏影了。
三人喝了有一陣了,酒量都還算不錯,唯獨謝君河的酒量稍微差一些,不多時便喝醉了,他滿臉赤紅,用手微微的扶着額頭。
謝君淮瞧着他這個樣子,只得跟閑王致歉,抱拳道“王爺,舍弟不勝酒力,在下還是先送他回去歇息吧!”
閑王看着謝君河都快喝趴下來,便不由得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道
“太傅,令弟的酒量倒是讓我意外!”
他見謝君淮起身要走,伸手将他攔住,雖然喝了這麽多杯酒,可他看起來仍然十分精神
他臉上帶着笑說道
“太傅,今日咱們難得在一起共飲幾杯,豈能這麽快就結束了,不如将令弟扶去王府的廂房內歇息,等咱們喝痛快了,再回去不遲!”
謝君淮遲疑了一會兒,随後嘴角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點點頭,對趙邕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王爺了!”
然後他轉頭吩咐長安道“送二郎君去王府的廂房!”
長安領命,上前過來,将謝君河扶起來,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而扶着他,在下人的帶領下,往後院走去。
後花園中依然一片和樂的景象,長安扶着謝君河一路往裏面走,那小厮并不知情,從抄手游廊上一路穿過垂花拱門,到達後院中,将長安和謝君河帶到王府的一間客房裏。
他在前面推開客房的門,讓長安和謝君河兩人進去,随後轉過身去關門,就在他轉身關門的這一瞬,感覺到脖子上猛地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栽倒在了地上。
等那小厮如同軟泥一樣躺下了,剛才一直裝醉閉着眼睛垂着頭的謝君河忽然睜開眼睛,眼中哪裏還有剛才的醉意,又重新恢複以往的清明銳利。
他站直了身子,手臂從長安的肩膀上放下來,長安偏頭看向他道
“二郎君,趕緊将你身上的衣裳換下來,讓小厮替你躺在床上,你穿上小厮的衣裳趕緊出去救人!”
謝君河點點頭,長安便蹲下身子,三兩下的将小厮身上的衣裳給除去,謝君河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接過去穿上。
換了衣裳之後,長安将小厮扛到床上躺着,然後和穿着小厮衣裳的謝君河一道出來,怕閑王起疑心,他便直接去了後花園中,而穿着小厮衣裳的謝君河則站在門外守着。
兩人剛出門,藏在樹後的身影忽然一閃,匆匆就離去了。
謝君河和長安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兩人開始分頭行頭。
等長安消失在視線中,謝君河便離開客房門口,畢竟一個小厮在王府走動,是沒有任何人會注意的。
在長安回來之前,府上的小厮已經匆匆去給閑王報信了,那人附在閑王耳邊說了兩句,閑王臉上便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朝小厮點點頭,小厮好像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得了他命令,便走開了。
此時此刻,王妃同楚璎正好在園中賞花,兩人對着一叢叢在輕言細語,時不時的會發出笑聲。
小厮走到王妃身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
“王妃,适才後院裏的婆子來報,說小郡主正哭鬧着要找娘親,請王妃過去看看,安撫一下小郡主”
閑王和王妃成親這麽多年,直到去年,王妃才誕下一個女兒,這也是王妃為何這麽多年能容忍閑王納妾的原由,這小郡主一出生皇帝便給了封號,閑王夫婦只此一女,一直當做眼珠子似得疼,這不小郡主一哭,閑王妃馬上便皺眉頭了,只得跟楚璎致歉道
“好妹妹,本妃這女兒可真是個不省心的,我得去看看”
楚璎不知道這閑王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得笑着點頭道
“王妃盡管去,不用顧及我!”
閑王妃匆匆離去。
楚璎立在當場,凝眸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話分兩頭,謝君河在王府的院子裏一陣亂找,始終沒有找到徐疏影的人在哪裏,心裏頭微微有些洩氣了,站在一處園子門口伫立着,吐了口氣,眼睛望着前方,不知該往哪裏走。
正思索着,忽然聽得牆後有一陣細細的哭聲傳來,他神色一凜,足下輕點,身體輕輕躍過牆頭,看見一個丫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頭發淩亂,正抽抽搭搭的哭着。
謝君河定睛一看,驀地發現那個丫鬟的臉似乎有些眼熟,腦海裏思緒飛轉,猛地就想起來,這個人正是徐疏影身邊的丫鬟青書。
他從牆頭上躍下,落在那丫鬟面前,低聲道
“你可是青書?為何在此哭泣?你家娘子何在?”
青書一聽到是男子的聲音擡起頭來,等看清了謝君河的臉,她眼中一亮,仿佛見到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跪在地上猛地磕了幾個頭,道
“二郎君,你可要救救咱們娘子啊,她被人關起來了,此時正在受苦呢!她被關在素秋院中,你快點去救她,帶她遠走高飛,這王府可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謝君河神色一冷,将青書從地上扶起來,冷聲道
“好,我答應你,只是你又為何這般模樣?”
青書垂淚道“二郎君有所不知,自從娘子被關起來之後,咱們這些下人也跟着受罪了,奴婢被安排到廚房裏當燒火的丫鬟,廚房裏那些婆子都是些欺善怕惡之人,見如今娘子不受王爺寵愛了,奴婢沒有主子庇護,她們每日變着法子欺負奴婢!”
謝君河沒想到表面上光鮮的王府,內裏卻是如此陰暗見不得人,心中一團怒火熊熊燒起,他拉着青書道
“走,你随同我一起去!”
青書“嗯”了一聲,在他前面替他領路。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到了素秋院。
謝君河擡頭看了看那破舊的院門,便知道這定然不是什麽好地方,他的內心裏悄悄的嘆了口氣,回頭對青書說道
“你留在門口守着,我進去看看,一有什麽動靜,你便進來通知我!”
青書鄭重的朝他點點頭,然後就看着他推開門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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