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淩南說要感謝段曉給自己過的很有意義的一個生日,也要感謝肖郁軒送的生日禮物,說還約了其他朋友一起去開個趴。段曉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肖郁軒時,就是去了酒吧跟他的那幫朋友,好像都是很玩得開的那種人。
說是趴,就是喝酒,玩樂。淩南的朋友,除了肖郁軒,段曉是第一次見到。在受到請邀請時段曉還猶豫了一下,她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認識淩南的其他朋友,又或者以她的層次和淩南的那些朋友,會格格不入。
肖郁軒到是沒有說什麽,好像自從那天被甩開之後就沒再和肖郁軒說過什麽。這樣對段曉而言也有好處,她可以集中精神寫小說。為了小錢錢,也是為了生活。
淩南的這些朋友,男男女女,看上去年紀都差不多,而且看上去都打扮得很時尚的樣子。即使天氣還沒那麽熱,女孩子們就穿得很清涼,相比之下穿着保守的段曉就坐在一邊無人理睬。就這樣看看也好,像是在看另一個世界的人。
璀璨的燈光,光鮮亮麗的穿着,勾肩搭背地嘻笑着。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景相,樂隊在一邊即興演奏,來賓玩起了游戲。而淩南在那些人中間,如魚得水一般在人裏談笑風生。淩南如此,肖郁軒也是如此,在那些人當中嘻笑着。
“你看上哪個,告訴我,我給你介紹。”淩南拿着酒杯走到段曉身邊,段曉只能幹笑了一下。說這裏的人,跟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看看就好了。淩南坐下來,勾住段曉的肩,“我跟你關系和他們不一樣,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
淩南這個人啊,真不知道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前幾天還在煩惱家裏安排結婚的事,可現在又可以玩得沒心沒肺。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淩南,你覺得你沒有看上去的這麽開心。”段曉語重心長地說了句,她能感覺,淩南并不開心,或者說他很壓抑,他根本不需要呆在這樣的派對,對那些朋友裝出有興趣的樣子。
“所以我說,你能懂我。”淩南嘻嘻笑着,非常地可愛。段曉覺得老天爺對他開了一個玩笑,或許骨子裏,他應該是個女人。不過淩南的性格卻很男人,除了性向打扮。
“也許是好笑吧。”段曉說了句,目光落在某個人身上。那人正和幾個女人混在一起,看得出是女人主動湊上去的,他是來者不拒,勾着女人的肩,喝着她們遞過來的酒。這樣的肖郁軒是段曉沒有看到過的,仿佛換了一個人。這樣的他,和在山頂看日出的他,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有女人吻了肖郁軒,肖郁軒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其他幾個馬上也跟風要親吻他。嘴裏嚷着不公平,我也要之類的話。旁邊的幾個男人看到了,過來跟肖郁軒搭話,問他最近在忙什麽,都沒看到他。肖郁軒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搭話的兩個男人自覺無趣,轉身講了幾句關于肖郁軒的話。“到現在還在得意什麽,不是被家裏趕出來了嗎?”他的話多少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包括段曉和淩南。段曉不知道肖郁軒和他家的事。
另一個人馬上說:“說話輕點,就算趕出來,也是親兒子。回去也只是一句話的事。你現在得罪他——”
“我就得罪他怎麽了,他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比我家多幾個臭錢——”男人還想說什麽,這邊淩南已經走了過去和他少說幾句,不給僧面給佛面呢,畢竟淩南是今天這場派對的主人。
其實那邊肖郁軒也聽到了,但他的行為在段曉看來,是假裝不在意。看來,這人說得應該是真的。好巧不巧地,段曉的目光對上的肖郁軒的眼睛,而肖郁軒身邊的女人伸手摟着他的臉還想要親親吻吻。肖郁軒沒有拒絕,任由她們親着吻着。
他的舉動讓段曉看得很不舒服,在她看來,肖郁軒的行為像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不知哪個人拿了話筒說玩游戲,一人拿來一塊大大的墨綠色床單,說是玩一個叫“猜猜誰親了我的游戲”,“來,想玩的人都到床單下面來,随便你想親誰就親誰。”周圍的人似乎很明白這個游戲的用意,都笑了起來。或是男人拉着女人,也有女人拉着男人湧向被人拉起的床單下,等到床單放下,蓋住這些人的腦袋時,就開始玩這個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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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兩個女人想拉淩南一起去,可淩南一手搭在段曉的肩上說:“暫時的目标,不想玩。”段曉不明白淩南的話,看了他一眼,淩南嘻嘻笑着,那兩個女人惱怒地瞪了眼段曉。見她不明白淩南問:“你不知道這個游戲的意圖?”
段曉真的不明白,淩南又笑了起來說段曉是真傻呢還是裝糊塗。段曉搖頭,表示自己真不知道。淩南笑了起來,眼睛特別的好看。他小聲說就是“約”的意思。“懂嗎?這裏是酒店,樓上都是客房。”
在段曉聽來這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在淩南嘴裏說出來确是那麽的平淡無奇。就連肖郁軒也是,被幾個女人拉到了大床單底下。段曉指着肖郁軒:“他知道的?”
“他當然知道。”
“那他也?”
淩南默默地點頭。段曉的臉上閃過厭惡的神情,突然又感到了一些些的慶幸。“你還不了解肖郁軒,他這個人,來者不拒,去者不追。”說着,淩南又笑地起來,雖然他笑起來真的很漂亮,可在段曉看來,卻是更加的不理解。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麽,這樣的派對,看上去也不是第一次,個個都是熟門熟路的樣子,直奔着目的而來。
從外面只能看到此起彼伏的景相,和露在床單外面雜亂的腳,男人的腳,女人的裙子交錯在一起,傳來嘻嘻哈哈笑罵的聲音。段曉突然想,自己對肖郁軒,是不是屬于“去者”。“我有件事不明白,那麽,那個呢,那個,那個——”她一時想不起來,那個她叫什麽名字,“讓我假扮女朋友那次要拒絕掉的女人。”
段曉的意思是肖郁軒不是來者不拒嗎,為什麽要拒絕那個女人。淩南說他不是不拒絕,而是不想跟她玩了,可那人太不識好歹。“對我們就是這樣,不想玩了,最好識趣地離開。”他也是,嘻嘻笑着,突然讓段曉意識到,今天的淩南和肖郁軒,不是她平常所見的這兩個人。
這時也有人從床單底下出來,一男一女摟抱着速度離開派對現場。淩南說看來是找到合意的人,去玩了吧。段曉對剛出去的人有一眯點印象:“我第一次見你們時,不是說你們在開單身派對嗎,這個人,應該是那天的新郎吧。他不是結婚了嗎,剛剛跟他走的人,是他老婆?”
“怎麽可能。”淩南很不屑地說,“他老婆在家呢,兩個人結婚好像是他老婆懷孕,他老婆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麽可能不結婚。”他說結婚是結婚,在外面玩是另一回事情。這都是什麽人,段曉感到萬分的厭惡,這些人,難道都是這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連淩南,肖郁軒也是如此嗎?
見段曉發呆了,淩南拉起段曉的手,說是去見識見識。“見識什麽?”在段曉還沒有得到答案之前,整個人就被拉進了大床單底下。
從外面看就很有奇怪,在裏面看更是無法入目,這些人玩得開的程度超過了段曉的想象,好像裏面的空氣更加的沉似的,會讓人頭腦發暈。就在段曉還沒來得及看清所有時,就一眼看到了肖郁軒。
段曉沒有意識到,為什麽會那麽容易就找到肖郁軒的身影,哪怕在多的人,在混亂的場面,也會一眼就看到他。他跟周圍的幾個女人摟抱着,那些女人不斷地主動獻吻給他。就在段曉看到肖郁軒時,肖郁軒也看到了她。
他瞪了眼,仿佛在說你來幹什麽。段曉認為他的眼神是這個意思。就在段曉想說什麽時,旁邊有男人擠了過來,一下子就吻到了段曉的臉頰,段曉吓得尖叫一聲,淩南連忙拉開段曉到自己的另一側好護着她。那個男人見是淩南便沒再來糾纏段曉。
肖郁軒從人群裏擠了過來,把段曉拉了出去,力道之大,讓她的手腕感到吃痛。後面的淩南意味深長地笑了出來,抛起的床單慢慢落下,肖郁軒把段曉帶出派對現場,一鼓氣走到沒人的走廊這才停下了腳步。
“你來幹什麽。”肖郁軒的語氣很不好聽,幾乎是在質問段曉,又或者是在說她不應該來。
“淩南帶我來的,說是我沒有經歷過的事,我聽着好像很有意思,可對我的小說也有幫助,就來了。”
“你!”肖郁軒咬着牙,“你根本不應該來這裏,你知道來玩的,都是什麽樣的人。你剛剛差點就被——”
“我知道啊,像你這樣的人。”段曉冷冷地說着,可內心卻感到了痛,比現在還被肖郁軒握着的手腕還要痛。“玩呗,男人和女人,還能玩什麽。”
“你這個人!”肖郁軒被段曉的話嗆得說上來。“回去!”
“我不是你請來的客人,來或者去,你好像管太寬了吧。”段曉笑了起來,帶着一絲怒意和無奈,眉頭皺成了八字。“還有,手,麻煩你放開,這樣你才能繼續和那些人去玩,帶着我可不好玩了。”
“你不明白——”
漸漸地,段曉笑不出來了:“是,是,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她說話音,肖郁軒已經松開了手。“你們繼續,本來嘛,我也明白,我根本不屬于你們的世界。有沒有我的存在都無所謂。”
皺着眉頭的段曉轉身離開,只有她自己明白,眼裏有濕潤的東西流了出來。而肖郁軒則愣在身後,看着她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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