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禁林夜的戰鬥

第二天一開始，當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得知他們的比分時，還以為它出錯了：他們怎麽可能忽然間比昨天少了整整150分呢？接着這樣的傳言就開始散布了：哈利·波特，出色的哈利·波特，他們兩次的魁地奇比賽的英雄，和另外兩個愚蠢的一年級學生因為夜游被抓，每人貢獻了負50分。哈利突然從格蘭芬多最受歡迎和愛戴的人物一下子成為最讨厭的人。

除了赫敏，另一個是誰呢？是納威，他可能是從艾奇和馬爾福的談話裏知道了什麽，想出來提醒哈利，反而幹了壞事。

哈利找不到隐形披風已經很糟糕了，但除了扣分，他們的懲罰很快就到了，一張小紙條放在他們的桌上：

你們的懲罰将在今晚11點開始。到大堂裏去找費爾奇先生吧。

麥格教授

那晚的十一點，哈利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裏跟羅恩道別之後就一道向大堂走去。費爾奇已等在那兒了，身邊還有馬爾福。

費爾奇頭上頂着艾奇送他的礦工帽，“我敢打賭你們一定會變本加厲地想着如何再次破壞學校的紀律，對吧？哼！”

他瞟了他們一眼，繼續說下去，“那是對的……勤奮和困苦是最好的老師，我敢說……他們廢除了那些舊的懲罰還真是可惜……應該把你們的手臂捆起吊你們幾天——我現在還有那樣的鏈子在辦公室裏，被我好好地上了油保管起來，等着要用到它的時候呢……別打逃跑的主意，那樣做只會令你的情況更糟糕。”

“嘿，費爾奇先生，好久不見啊。上次送給您的小禮物還不錯吧。”從走廊的拐角處，傳來一聲問候，幾個人都知道來人是誰，在霍格沃茲，只有幾個人才會對費爾奇這麽友好地說話，但似乎只有一個才會送東西給他。

“是啊，艾奇先生，真高興晚上見到你。”費爾奇與剛剛訓斥哈利他們的那個人完全不搭邊，“那個能使出'清水如泉！'的水桶真的很不錯，是的，非常方便。”

費爾奇轉頭又變回兇惡的樣子，“你們該慶幸，艾奇先生會申請和你們一起去。現在，人到齊了，都跟我走。”

他們一行穿過了庭院。哈利一路上在猜測他們将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那肯定是非常恐怖的，不然費爾奇提起的時候就不會顯得如此興高采烈了。不過有艾奇在，每個人都覺得有點安心。

月亮非常清朗，但幾片雲掠過，使得他們一下子陷入了漆黑中。哈利可以望見前方海格小屋的窗戶的燈光。接着，他們聽到遠處一聲呼叫。“是你嗎，費爾奇？快一點，我要開始幹活了。”

哈利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如果要他們和海格一起幹活的話，那還不算太壞。

他的輕松可能從臉上表現出來了，因為費爾奇說：“我想你肯定認為你會和這個笨蛋相處得不錯吧？哈，認真想一下吧，小家夥——你們現在正在向禁林進發呢，還有，如果你們可以完完整整的再走出來的話，那我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聽到這，納威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怪叫聲，而馬爾福則死死地站住了。“到禁林裏去？”他重複着，但已失去了平時說話的鎮定。“我們不能在夜間到那兒去的——那兒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有狼人，我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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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搬出他父親的名號也不管用，“這是霍格沃茲。如果不想被趕走，就得接受懲罰。”海格的話封殺了馬爾福一切拖延的借口。

海格把他們帶到禁林的邊緣，高舉手中的燈，指着一條狹窄的彎彎曲曲地消失在濃密漆黑樹林的小路給他們看。就在他們望進森林裏去的時候，一陣幽幽的冷風揚起了他們的頭發。

“看那兒，”海格說，“看見那在地面一閃一閃的東西了嗎？有銀色光澤的東西，那是獨角獸的血。那兒有一只獨角獸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弄傷了。這已是一周裏的第二次了。上周三我還發現一只死了的。我們現在要找到那只可憐的受傷的家夥。需要的話我們還要幫它解除痛苦。”

“但如果那只弄傷獨角獸的東西先遇到我們怎麽辦？”馬爾福問，掩飾不住聲音裏的恐懼。

“那就到我後面去。”艾奇的自信安撫下他聲音的顫抖。

“現在我們分成兩隊……”海格還沒說完，艾奇就打斷了他，“可是我們只是要找到受傷的獨角獸，不是嗎？”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嘴裏又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叽叽喳喳”的。禁林裏的樹葉和風開始作響，還有數不清的翅膀“撲哧撲哧”的。林子裏消停了一會，又回聲一樣嘈雜地傳了回來。

“好了，我們走，我知道在哪兒了。”艾奇領着半信半疑的他們踏上分叉路的左支。

“你這是在做什麽？”赫敏對艾奇的古怪做法和莫名來源的自信十分好奇。

“鳥類通用語。我讓禁林裏的所有鳥幫忙，它們飛得快又多，剛才它們說這邊有一只受傷的獨角獸。”艾奇解釋完，就催促他們加快速度。

“艾奇還會鳥語！”哈利輕聲對納威說。

“這有什麽？我聽說現任的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先生可是會上百種外語呢，但我只是挑了鳥語和蛇語。”艾奇跑在前面，還是聽到了哈利的話。

他們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越來越深入森林了，而那條小路也因為樹木越來越濃密而越來越難走。看得出地上血跡變得更稠了。有很多血濺上了一棵樹的樹根上，看來那只可憐的東西曾經在這附近痛苦地掙紮過。透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橡樹枝，大家看到前面有一塊空地。

“瞧！”艾奇低呼，伸出手來擋住幾人繼續往前。

有一團亮白色的東西躺在地上閃閃發光。大家向它移近了一點。

沒錯，一只獨角獸，但是已經死了，成了一具美麗和使人悲傷的屍體。它細長的腿還保持着倒下時奇怪的姿勢，銀白的鬃毛閃動着珍珠般的光澤，在地面鋪開。

一個帶着面罩的影子從黑暗中慢慢地爬出來，活脫脫一只僞裝的野獸。那個影子來到獨角獸身邊，低下頭，俯在獨角獸的傷口上，開始吸它的血了。

“海格叫人！”艾奇向那個影子跨出了一步，同時，一個巨大的紅煙火在禁林上空綻放。可憐的哈利已經吓得動也不能動了。一陣劇痛在這個時候猛地刺入他的頭，就好像把傷疤放在火裏一樣。他已經痛得眼睛都有點模糊了，只是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幾步，和其他人一起躲在海格龐大的身體後面。

艾奇在沖出去的一瞬間，就施加了鐵甲咒，本着先下手為強的原則，就給了那道“影子”一個死咒“阿瓦達索命！”

對手是個很有經驗的家夥，即使在吸食獨角獸的血，也沒有放棄警惕，他順地滾了一下，讓艾奇的魔咒落空。然後便開始了反擊，這家夥的無聲咒技巧用得非常好，那是一道綠瑩瑩的魔咒，讓人一見就頭皮發麻，“阿瓦達索命！”比艾奇的更快，更幽綠。

“啊！——”躲在樹叢裏的幾個人見到魔法沖着艾奇來，都被吓壞了，馬爾福的尖叫更為恐懼。這無疑是暴露了他們的存在。

那陰影是抱着不留活口的打算，一個魔咒逼開艾奇，下一個死咒就沖着一年級學生了。

海格用他的魔杖，（其實就是他從不離身的傘），在幾人面前加了一層防護，在死咒幽綠的光芒下就像一個蛋殼。

但海格的魔杖曾經被折斷過，魔力減弱不少，在死咒強勁的威力下，蛋殼逐漸開始碎裂。馬爾福尖叫着，飛快地往後跑。

但就這一下子，夠艾奇做出反應的，他從口袋裏抓出一只老鼠，用漂浮咒頂上死咒，然後開始發功，打斷對手的施法。死咒有老鼠做替死鬼交差，加上後續乏力，很快消散在黑色夜幕裏。

禁林的鬥法很快招來了海格的幫手——那是三個人首馬身人。面對來勢洶洶的他們，“那團影子”識相地跳進禁林深處，就像他那記死咒，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