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考試來了

哈利的狀态差極了，頭部的劇痛疼得他跪在地上，迷迷糊糊的，一直過了好幾分鐘才好了點。

當他醒過神，正被人抱着，但抱的人技術不好，把他弄得很不舒服。他們正在返回的路上。

“你沒事吧？”海格發現懷裏的小人醒了，把哈利放到地上，問他。

“沒事了，謝謝你。剛才那東西究竟是什麽？”

海格沒有回答。“我們快點回去吧，今晚真是太危險了。”

哈利還想問，但赫敏一直使眼色給他，這是讓他不用再問了。

艾奇一直沒說話，突然他停了下來，“馬爾福，回頭把今晚的事寫信給你父親知道。”

哈利這才發現原來逃走的馬爾福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和納威一人一邊拉住艾奇的衣袍。

“啊？哦。”馬爾福顯然很吃驚，“為什麽？”

“你父親會和你說的，你照着做就是。”所有人都覺得艾奇很陌生，他怎麽想到馬爾福的父親會知道什麽？

“艾奇，能解釋一下今晚到底怎麽回事？”赫敏覺得艾奇一定知道些什麽。

“好吧，赫敏，你知不知道獨角獸血是用來幹什麽的嗎？”

“不知道。”赫敏被艾奇這個奇怪的問題愣住了，“我們只會用它的角或者尾巴的長毛來配藥。還有就獨角獸的一些部位是做魔杖的材料。”哈利想起羅恩那根破舊的魔杖。

“這就是殺害獨角獸這件事的可怕之處了，”艾奇繼續說，“只有那些什麽也不怕失去，卻什麽都想得到的人才會幹這種事。你知道嗎？獨角獸的血能夠讓你起死回生，但卻要付出代價：你必須殺害一個純潔、善良的生命來使你自己活下去，而且你只有一半生命，一半從獨角獸血碰到你的嘴唇才開始的、永遠要被詛咒的生命。”

哈利定定地盯着艾奇那個在月光下的身影，不由得大聲地問：“但有誰會成為那些犧牲品呢？況且，如果你這一輩子都會在被詛咒中度過的話，生存又有什麽意思呢？”

“的确是這樣！”艾奇停住腳步贊同。他轉過身，看着哈利，“但如果你可以在活着的時候找到一種能夠帶給你全部精神和氣力，并且令你永遠都不會死去的東西喝下去的話，那就不同了。波特先生，相信你知道學校現在藏着一樣什麽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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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了……但你是怎麽知道的？”哈利想到了魔法石，那是長生不死藥的重要原料。完全符合要求。哈利在質疑，要知道哈利他們三個人好不容易才從海格那裏得到線索的，艾奇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哼，那就謝謝你們了，要是你們再這樣摻和下去，我想《預言家日報》的頭條就是這個了。”艾奇言語裏的責怪鬧了哈利和赫敏兩個大紅臉。

“但我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赫敏的話讓海格粗暴地打斷。“住嘴，別再說了！”

但艾奇置若罔聞，“你們有沒有想起有什麽人是等了許多年來恢複能量的，又有哪個人是牢牢地抓緊生命，等候着時機的呢？”

這些話就像一記重錘猛然敲擊了一下所有人的心上。透過樹葉的沙沙聲，哈利好像又再次聽到了他和海格第一次見面那一晚，海格告訴他的話：有人說他已經死了，那是蠢話來的，我實在想不出有人會使他死去！

“你是指，那個人是——”哈利顫抖地說不下去。

“好奇心滿足了嗎？救世主先生，”艾奇的聲音似乎帶着埋怨，“如果不是你的多事，我們所有人都該在霍格沃茲好好睡覺。所以，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裏，別再去自以為是地惹事了。這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是啊，如果不是他周六晚上的送龍行動，所有人都不會被懲罰，在今晚也不會遇見這麽可怕的事。

“哈利……”赫敏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擔憂地叫着他的名字。

在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羅恩已經困得在那間黑暗的公共休息室裏睡着了。他正在夢中大聲痛罵的時候被哈利用力地搖醒了。可是在哈利開始對他講自己在森林裏的經歷好一陣子後，他的眼睛還是沒有完全睜開。

哈利簡直坐不下來了。他在火爐前走來走去，還是在抖個不停。因為恐懼，他把艾奇的告誡忘到九霄雲外了。“斯內普想為伏地魔拿那塊石頭……而伏地魔一定正在禁林裏等着他——一直以來我們還以為斯內普拿那塊石頭是為了錢呢！”

“別再說那個名字了！”羅恩恐懼地低聲請求哈利，好像伏地魔在聽着他們說話似的。

哈利卻不聽。“現在我所能做的就是等斯內普來把那塊石頭偷走，然後伏地魔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結束了我……”哈利越說越氣憤，“艾奇覺得我在自以為是！我要是什麽都不做才合了伏地魔的心意！”

赫敏看來也是十分害怕，但她卻去安慰哈利。

“哈利，每個人都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是'那個人'唯一害怕的克星。在這附近，'那個人'是不敢碰你的。而且艾奇不是說了嗎？他讓我們別再輕舉妄動的。”

在他們結束談話之前，天已經亮了起來，這時他們喉嚨也沙啞了，人也筋疲力盡了，但爬上床之後，夜間的驚吓還是沒有馬上消失。

之後的很多天，哈利還是記不起他當時是怎樣在一邊害怕伏地魔随時破門而入的狀态下，一邊應付考試的。但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過，而三頭犬也都确确實實還是活生生地被關在那扇上鎖的門後面守衛着。也許艾奇是對的，如果他不去搞什麽事情，一切都是平平靜靜的，霍格沃茲裏的所有除他以外的人都在安心地複習考試。

這天簡直熱得發昏，尤其是在他們考試的大教室裏。他們必須用發下來的特制的羽毛筆來寫，因為這些筆已經被施了魔咒用來防止作弊的。這些東西艾奇閉着眼都能寫出來，他把所有書都塞到記憶宮殿了。

他們還要考應用測試。那就是弗利維教授把他們叫進教室，考他們能不能令一個菠蘿跳着踢踏舞經過一張桌子。艾奇還銜接了一段太空步和機械舞，大大緩解了拉文克勞同學們的緊張。

而麥格教授就讓他們把一只老鼠變成一個鼻煙壺，變得越漂亮，分數越高，但變得不像就要扣分。艾奇參考一下麻瓜博物館裏的珍藏，理所當然地得了麥格教授的好評。到斯內普教授考他們的時候，人人都緊張死了，他們要努力地回憶起怎樣制造一種遺忘藥水，想得眼都直了，但有艾奇做示範，照葫蘆畫瓢也能得個好成績。

哈利盡力地應付，試着去忽略自從那晚從森林裏出來就一直折磨着他的前額的刺痛。納威覺得哈利肯定是得了考試緊張症，因為他經常失眠。而事實上是哈利總是被惡夢驚醒，因為夢中有一個罩着鬥篷，嘴角淌血的恐怖影子。

或者是羅恩和赫敏他們的前額不像哈利那樣火辣辣地刺痛吧，總之他們倆沒有像哈利那樣擔心那塊石頭。伏地魔固然令他們害怕，但他也不再經常出現在他們夢中了。況且，他們的複習實在太忙了，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斯內普或其他人幹些什麽。

他們最後一門考試是魔法史。然後，他們将會有一個禮拜的空閑時間來等候考試結果公布。當那位鬼魅般的賓斯教授叫他們放下羽毛筆和交上試卷時，哈利也忍不住和其他學生一齊歡呼起來。

當他們幾個湧出教室，赫敏忍不住說：“這次考試比我想象中要簡單得多了，早知如此我就不用溫習《1637年狼人管理法案》和《妖精叛亂事件始末》這幾章了。”艾奇表示贊同，這令羅恩覺得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