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赫敏的烏龍

賈斯汀和尼克遇襲的事讓人們覺得學校不再安全了。其中尼克的命運似乎更引起人們的擔憂。人們互相詢問：什麽可怕的力量能傷害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是誰連鬼魂也不放過？來自未知的恐懼讓人們蜂湧到霍格沃茲的車站訂車票，以便可以回家過聖誕節，他們不想在學校裏多待一刻。

在鄧布利多的鎮壓下，密室的事情并沒有流傳到校外，但人們每次遇到哈利和羅恩出現在走道上總是躲避着他們，仿佛他們長了尖牙或是要向大家吐毒液似的。人們從他們身邊走過時還對他們指指點點的，這讓哈利兩人頗不好受，可誰讓這麽巧：出現的三次襲擊裏，兩次都是他們最先到場的呢？

馬爾福今年不會冷嘲暗諷哈利，說什麽只有無家可歸的孩子才會留校之類的話。因為今年的聖誕節，他也将在霍格沃茲度過他的假期，而他的那兩個跟班也留了下來。這對哈利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赫敏的複方藥劑就要做好了，就在聖誕節大部分人都回家的時候。抓住這個好機會，他們就可以從馬爾福那裏套些話出來。

聖誕節那天早上很冷，到處是白茫茫一片。艾奇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暖洋洋地，即使醒了，也閉上眼睛不想爬起來。

“喔，埃爾文，別鬧。”艾奇的被窩裏漏進來一點冷氣，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從他的腰部往上鑽，最後爬到艾奇的脖子邊，把腦袋伸出來，在艾奇的臉上蹭啊蹭的。厚肥的尾巴在被窩裏也不老實，一下子搭在艾奇的手上，一下子又要戳到外面去。艾奇一把把埃爾文摟得緊緊的，“讓我再眯一會，就讓希爾給你送飯。”

拉文克勞的休息室裏的聖誕樹下堆滿了艾奇的禮物，與去年比，還多了斯內普和馬爾福的禮物。斯內普送的是一把鋒利的小刀，用來切材料最好；馬爾福則從他家的藏書裏精心挑了一本老書，在市面上已經很難看到的了。

今年的晚會是沒有人錯過的。大堂看起來漂亮極了，不僅有兩棵挂着霜冰的聖誕樹，有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沉甸甸的飾帶，有呈十字交叉裝飾在天花板上的常青樹，而且還有從屋頂飄落的雪花，更增添了節日氣氛。鄧布利多領唱了幾首他最喜歡的歡樂頌歌。随着幾杯蛋酒下肚，海格越來越興高采烈，似乎完全忘了晚會前逢人就抱怨他的公雞死光了的煩惱。珀西沒有注意到弗雷德對他最喜歡的三好徽章施了魔法，把它變成大頭針，還在不斷地問他們在笑什麽。

艾奇注意到晚會沒結束，赫敏就偷偷把哈利和羅恩叫走了。他們準是要去用複方藥劑的計劃了，艾奇也不點破，反正他們也不會從馬爾福身上得到什麽。不過赫敏今晚似乎會出事，複方藥劑可不能讓人變成動物。

“真是不聽話。”如果三個人能老實地不管不顧，這個聖誕節一點會很快樂。艾奇暗地裏搖頭，他喝完最後一口南瓜汁，像往常一樣早退了。

等到僞裝成克拉布和高爾的哈利和羅恩從一樓的女盥洗室裏出來，艾奇就明白：赫敏真的鬧出原著裏的烏龍——她把米麗森的貓毛當作她的頭發丢進喝的複方藥劑了。

艾奇來到那間傳出抽泣聲的衛生間前，輕叩着門，一陣尖叫從裏面傳出：“我說過了，我一點也不想去，你們自己去吧。”

“是我，赫敏。”艾奇把語氣盡量放輕，免得更加刺激赫敏。

“艾奇，是你？你怎麽在這？”赫敏的聲音驚訝裏帶着恐慌。

“我看到你們把克拉布他們藥倒了，”艾奇難道會說他未蔔先知？“于是我跟過來，但只看到兩個人出去，覺得你現在可能遇到麻煩了……”

“不，我很好……”赫敏想讓艾奇快點離開，“我只是晚飯吃多了，要上廁所，難道這你也要管嗎？”

強大的理由，占據了這裏的天時地利，“好吧，那我在外面等你。”艾奇撿起從衛生間的門下面滾出來的杯子，裏面還殘留着一點惡心黃色的複方藥劑，氣泡破裂，散發出讓人作嘔的味道。艾奇把它放在還吊着的鍋子旁邊，那個熄了火的鍋子聞起來，似乎有着讓人心神失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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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漸遠了，赫敏微微打開門，從門縫裏觀察，見艾奇果真出去了，又“砰”的一下把門鎖死，嗚地大哭起來，“這下丢死人了。”

“嘤嘤——”艾奇的香狐從衛生間門下面鑽了進來，用嘴咬着赫敏的褲腳後拉，想引起傷心者的注意。

“埃爾文啊，我該怎麽辦啊？”赫敏從地上抱起它。此時她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毛，眼睛變成了黃色的豎瞳，而她那長而尖的耳朵穿過頭發豎起來。斷線珍珠般的淚水在嘴巴兩側長長的須上墜下來。

“那是一根貓毛！”她低聲哭着，“米一米麗森一定有一只貓。而那藥一定不是用來和動物轉換的。”

埃爾文從赫敏的擁抱裏跳出來，靈氣地直起兩條前腿，把衛生間的門打開，然後扯着赫敏的袍子想把她拉出來，“別，埃爾文，我不想出去。”赫敏一手捂着臉，一手拽着衣角，淚水順着毛茸茸的手掌流下來。

“別擔心，會沒事的，我們去找龐芮夫人，相信她一定會有辦法的。”艾奇不知什麽時候悄悄進來了，他的聲音在赫敏的耳邊柔和地說着，“龐芮夫人是個本分的醫生，她從來不問太多問題。”赫敏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一股薰衣草甜甜的香味讓赫敏覺得安寧。這是艾奇把穿在外面的長袍脫下來蓋到赫敏頭上，把她遮得嚴嚴實實的。

哭泣的桃金娘快速地走着，發出尖銳的笑聲，“等着讓大家瞧瞧你長出個尾巴是什麽樣子吧。”

“我們走吧，別理她。”艾奇攬着赫敏，拍着赫敏的背，安撫着心裏受傷的女孩，扶着她向校醫室走過去，“現在大家剛剛結束晚會，等人多就麻煩了。”

美醜對于女孩子是死穴，尤其是對赫敏這種好強的女孩子來說，她們總是希望展露在別人眼前的是最好的一面，而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實在是天崩地裂的恐怖。艾奇深明這一點，所以把赫敏送到校醫室龐芮夫人面前之後，就識相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