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發瘋的克勞奇

在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弗利維教授在咒語課後把艾奇留了下來。

“艾奇，你今晚九點到魁地奇比賽場地去。”他對艾奇說。“巴格曼先生将告訴你們這些選手們關于第三次任務的事。”

晚上，艾奇走下黑暗的草坪向魁地奇露天體育館走去，繞過看臺上的一條裂縫，走到場地上去。

魁地奇比賽場所再也不是原來那樣光滑平坦的了，看起來好像什麽人在上面做了很多又長又矮的牆，這些牆蜿蜒交叉，向各個方向伸展開來。

這時傳來了一個愉快的聲音：“你好！”

巴格曼、哈利、克魯姆和芙蓉正站在場地的中央向他招呼，因為沒有路，艾奇只好翻過這些樹籬。

“你們覺得怎麽樣？”巴格曼說，他好像很開心，“長勢不錯，再給它們一段時間，海格能讓它們長到二十五英尺高。別擔心。”他笑着加上一句，因為他從哈利的表情上看出，哈利一點也不開心，也許是擔心會破壞他最愛的魁地奇的場地。“比賽一結束，這裏馬上就會恢複原樣的！現在我想你們可以猜到我們在這正在做什麽了吧？”

有一會兒沒人出聲，然後——“迷宮。”艾奇咕哝出一句。

“完全正确！”巴格曼說。“一個迷宮，第三次任務真是非常簡單而且直接，獎杯就放在迷宮的中央，第一個觸摸到它的人贏得比賽。”

“我們只要穿過迷宮嗎？”芙蓉問他。

“會有些障礙。”巴格曼開心地說，“海格會放些神奇生物進去……然後還有些要破解的咒語……都是找麻煩、惡作劇那類的東西，你瞧。按目前分數排名，得分越高的選手将越先進入迷宮。”巴格蒙對艾奇笑了笑，“首先是艾奇先生，然後是克魯姆先生進去……再來就是哈利先生，芙蓉小姐是下一個。”

艾奇兩項第一，哈利因為第二關略輸克魯姆一籌而排第三，芙蓉墊底。

“非常好……如果你們沒什麽問題，我們将回到城堡去，這兒有些冷……”

當他們開始慢慢地走出這片正在長的迷宮時，克魯姆拍了拍艾奇的肩膀。

“我能和你說句話嗎？”

“好的，行。”艾奇有些疑惑，但還是同意了。

“和我一起走，好嗎？”

艾奇用行動回複他，跟着他一起離開了場地，但克魯姆沒有走通向德姆斯特朗的路，反而向禁林走去。最後他們到了一片寂靜的空地，這裏離馬房只有很短的一段路。克魯姆在樹影下停住，轉身面對着艾奇。

“我想知道。”他說，目光的灼灼地看着艾奇。“你和赫敏之間是什麽關系。”

“什麽也沒有。”他強調着，“沒有了。”

“但赫敏經常談起你。”克魯姆說，用懷疑眼光看着艾奇。

“是嗎？”艾奇說，“是在說我的剝削還是資本？或者是說我的自以為是？”

“不過話說回來，我憑什麽要和你解釋？”

克魯姆的臉色看起來更難看了一點。他盯着看了幾秒鐘然後說：“我想和你賭一次，就賭這次的比賽，雖然你占優一點，嗯，就像她現在心裏還有你一樣，但我相信我還是會贏的。誰輸了，誰退出。怎麽樣？”

“我發覺你真的很幼稚。”艾奇笑起來，“赫敏不是一樣物品，不是賭注，而且我說了，我和她已經在兩條平行的命運線上了。”

克魯姆身後的樹叢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潛伏在森林裏，他本能地轉身拿出魔杖。

“什麽東西？”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從一棵高大的橡樹後面走出來。好一陣子艾奇才把他認出來，想到他就是克勞奇先生。

克勞奇先生的打扮完全不像他自己。他看起來已經走了好幾天了，膝蓋上的袍子被撕破了，血跡斑斑。他的臉也擦破了，胡子拉茬的，而且臉由于勞累而變得灰敗。

他向來幹淨整潔的頭發和胡子現在看來需要好好的清洗和修剪，本來他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出現已經很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他正在邊咕哝邊做着手勢，好像在與某個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見的人說話。

“他不是一個裁判嗎？”克魯姆問。他盯着克勞奇先生，“而且他不是該和你們的部長在一起嗎？”

克勞奇先生正對着他附近的一株樹講話：“……韋斯萊，當你做完那件事後，派一只貓頭鷹到鄧布利多那确認參加比賽的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的人數。卡卡洛夫剛剛傳話，說将有十二名參賽者……”

“……然後再派一只貓頭鷹到馬克西姆女士那裏去，她可能會要加上她帶來的學生，所以現在也算它大約是十二名……就那樣做吧，韋斯萊，好嗎？好嗎？好……”克勞奇先生的眼睛凸出，站在那兒死瞪着那棵樹，嘴裏不知道咕哝着些什麽。艾奇聽出來，這是他在“重播”安排三強争霸賽的事宜。

“克勞奇先生？”克魯姆大聲叫着，“你還好嗎？”

克勞奇先生的眼珠在他頭上亂轉，克魯姆也正警惕地看着克勞斯先生。

“他怎麽了？”這是在詢問艾奇。

“他腦子不正常了，不過沒關系，交給我，”艾奇眯着眼睛，“我會處理的。”

霍格沃茲是艾奇的主場，這也理所當然。他突然想起來克勞奇先生應該剛剛從食死徒手裏逃出來，能給他提供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克勞奇看起來好像瘋了：眼睛像金魚眼一樣突出而且還在不停亂轉；下巴淌着口水。他每說一個字都好像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必須……告訴……鄧布利多……”

艾奇先是将他打暈，這個精神狀态的人可不好掌控，也沒有能力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那我就先走了……”艾奇拎着克勞奇先生，就瞬移離開。

“等等……”克魯姆還記得他的賭局。

艾奇并沒有帶克勞奇先生回霍格沃茲的校醫室，而是把他帶到了女貞路。克勞奇先生只是神經過度緊張、勞累外加渾身的小傷，艾奇可不希望有人殺人滅口。

閃閃的頭上系着抹布，一根雞毛撣子插在給她的腰帶上，見到艾奇，條件反射地行屈膝禮。

“克勞奇主人！”閃閃驚訝不已，對于她的前主人依舊念念不忘，“主人，克勞奇主人這是怎麽了？”

“好好照顧他，等他清醒以後，記得通知我，也別讓他出去這個房子。”艾奇不需要對小精靈解釋，讓閃閃安排了一個客房，就讓她來照料克勞奇。閃閃是一萬個願意。

到了第三項任務的前一天，閃閃才來通知，艾奇挑了晚上的一個時間又回到他的屋子。

克勞奇先生被用繃帶綁成了一個木乃伊，只有一張臉裸露在外面，這都是閃閃的手筆。

閃閃跪在床邊，捧一個大碗，喂着他喝粥。

見到艾奇，他克勞奇先生的眼睛又突出來了，元氣大傷，說話也不利索，“我逃出來……必須警告……必須告訴……鄧布利多……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兒子……我的錯……告訴鄧布利多……艾奇……'那個人'……回來了……更強大了……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