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除夕

臨近年關, 戶部忙着清點賬目, 刑部也要複核案卷, 齊瑄忙得腳不沾地。

而回京休養的宋淮整日閑在家中, 陪柳眉山煮茶賞雪,好不惬意。

宋淮去官署找過齊瑄一回,齊瑄同他剛說了兩句話就被下屬喊走了。

後頭宋淮便不去打攪他, 只夜裏去宣王府瞧瞧他, 但齊瑄要麽回的晚, 要麽像此刻一樣,一臉疲态。

宋淮在齊瑄卧房裏等了許久他才回來,還沒用晚膳。長康給他準備了吃食,宋淮在旁邊坐着, 看齊瑄低頭用飯, 一時間,屋子裏只有碗筷碰撞的細微聲響。

宋淮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好似突然體會到了齊瑄在京城等着自己的焦灼感, 又仿佛預見了兩人成婚後局面:

若北疆再有戰事, 他還是要離京, 讓齊瑄等着他, 替他擔心;若齊瑄偶爾事務繁忙,他也得這樣等着他,等他半夜歸家,整日說不上兩句話。

“怎麽了?”宋淮出神的間隙,齊瑄已經用好了飯, 拉着他起身,讓婢女收拾桌子。

宋淮搖了搖頭,跟着齊瑄坐在軟塌上,捧了一杯長康奉上的熱茶,熱氣熏着眼睛,宋淮還是沒忍住,吞吞吐吐地問:“我……是不是打攪你了?”

齊瑄詫異地看向宋淮,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婢女正好收拾完,長康領着她們出去,将房門帶上。

齊瑄挨到宋淮身邊坐下,圈住他的腰,抵着他的額頭,問他:“你在想什麽呢?”

宋淮伸手撫摸他的臉:“我在想,你事務繁忙,可我卻還是想見見你,想同你說說話,是不是太任性了?”

齊瑄笑了起來,“怎麽會?我最近的确不得空,但你能來找我,我很歡喜。”

他單手捧住宋淮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對我來說,折騰了一日,回來能抱到你,心裏就松快了。”

“正因為這樣,才想與你早點成親,才好名正言順地與你同進同出,不用翻牆去找你,也不用你背着人來找我。只要一回家,就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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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展顏一笑,眸光閃耀。齊瑄扣住他的後腦勺,低頭湊近,唇瓣相隔不過。宋淮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齊瑄收緊胳膊,将懷中人貼近自己,撬開他的唇齒深吻。宋淮随着齊瑄唇舌的逗弄溢出軟弱勾人的呻.吟。

齊瑄的呼吸越來越重,手忍不住探向宋淮的衣襟,他撤開唇,含住宋淮的耳垂,啞着嗓子問:“去床上?”

“唔——”宋淮癢得一個激靈,偏頭想躲,卻被齊瑄緊緊圈着,只能在他懷中顫抖。

“還是你喜歡這裏?”齊瑄解開了宋淮的腰帶。

宋淮抓住他向下探的手,濕漉漉的眸子看向他,“你、你不累嗎?”前兩日他來,齊瑄都是抱着他倒頭睡,而自己則等他睡了才回家去。

齊瑄吻着他緋紅的臉頰,貼上着他嫣紅濕潤的唇呢喃:“你忘了明天是什麽日子。”

宋淮眨了眨眼,才想起來明日官署就開始放春假了。猶豫了一瞬,宋淮松開了阻止齊瑄的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羞答答地道:“去、去床上……”

齊瑄輕笑一聲,把他打橫抱起,“還有一件事你也別忘了。”

齊瑄把宋淮壓到床上,捏着他的下巴看向自己,笑得邪魅:“就算再累,我也有力氣幹你。”

宋淮臉色爆紅,擡手捂住了眼睛。

……

齊瑄褪了宋淮的衣裳,終于見到他左胸上那個傷口,憐惜地親吻了許久,要他的動作也格外溫柔。

可宋淮受不住這種細密綿長的快.感,喊他快一些,結果齊瑄就收不住了,壓着宋淮做了一宿。

宋淮越是求饒,越是勾得齊瑄要不夠,還逼着他喊哥哥,“喊聲哥哥,我就放過你。”

宋淮深知他的無賴,喊了肯定更加沒完沒了,硬咬着牙不吭聲。直至晨光熹微,宋淮實在忍不住了,勾着他的脖子,哭着求他:“齊瑄……瑄哥哥,放過我吧。”

齊瑄渾身一顫,四肢百骸都舒爽了,終于放過了他。

熬了一個多月,終于将人吃到嘴的齊瑄抱着宋淮,心滿意足地睡到午後才醒,伸手一撈卻覺懷中一空,睜眼才知宋淮早已不見蹤影。

又跑了,齊瑄呲了呲牙,心想,看來還是幹得不夠狠。

後頭兩日齊瑄都沒見到宋淮,翻牆去尋也被宋淮的侍衛和九刃攔在門外。

九刃摸着鼻子看向自家王爺,轉達宋淮的話:“小将軍說,您要是硬闖,就不成親了。”

齊瑄狠狠瞪了九刃一眼,轉身回了府,心想,不行,必須快點成親,把阿淮綁在床上,幹到聽話為止。

不知齊瑄所想的宋淮,只要一想到自己喊的那聲“瑄哥哥”就面紅耳赤,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哪還有臉見他?

隔天,前段時日被禦史參治家不嚴、年後将被貶谪出京的孫康成給了王氏一紙休書,不管王氏一哭二鬧三上吊,将她送回了娘家。但王家沒讓她進門,直接把她送進庵堂清修。

聽到消息的宋淮知道是齊瑄出了力,當晚齊瑄翻牆來的時候,終于讓他進了門。

齊瑄一進去就抱着宋淮啃,罵他沒良心,“你怎麽這麽勢利呢?我床上出了力你不滿意,一定要我床下也出力才肯和我好?”

宋淮一陣耳熱,又被他的說辭逗得發笑,捏着他的耳朵罵他:“胡說八道!你也不害臊!”

齊瑄跟個無賴似的,抓住他的胳膊拷問他:“你自己說,我不好嗎?床上床下,哪裏讓你不滿意,竟然拿不成親吓唬我?”

宋淮捂住他的嘴,“夠了!再說你往後都別來了。”

齊瑄憋了幾天的氣,這會兒心可狠了,掐着宋淮的腰,惡狠狠道:“那我就把你偷回去,綁起來,壓着你直接拜堂。”

宋淮這回真的憋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捏住齊瑄的嘴唇,笑着罵道:“潑皮無賴。”

齊瑄噘着嘴去親他,“你說,我不好嗎?不好嗎?”親一下問一句,大有宋淮不答就一直親下去的架勢。

宋淮捧住他的臉,清亮的眸子認真地看着他:“好。你特別好。”

齊瑄挑眉看他。

宋淮無奈笑,揪住他的耳朵拉近自己,在他耳邊低聲道:“床……嗯……都好。”說完把臉埋在他肩窩,羞得沒臉見人。

齊瑄心裏得意,但對這個答案還不夠滿意,親了親宋淮的耳朵,意味深長地暗示:“成親後你就知道了,床上我還能更好。”

宋淮羞惱不已,張口咬在齊瑄脖子上。

————

除夕夜,齊瑄按慣例進宮,與宏光帝、繼後、齊瑤、齊珩一塊守歲。

往年,這場晚宴都擺在專門舉辦春宴迎春宮,由岳皇後主持,她與宏光帝坐于高位,齊琛坐在她跟前,往下才是齊瑄和其他後妃皇嗣,有些年歲還會邀請上宗室皇親。

今年依舊擺在迎春宮,齊琛、岳皇後、麗妃、良妃都不在了,繼後只安排了一桌宴席,讓宏光帝坐了主位。

繼後:“就咱們幾個,像尋常人家一樣吃個團圓飯吧。”

繼後這麽做肯定問過了宏光帝的意思,齊瑄自然沒有異議,他和齊珩在宏光帝右手邊坐下,繼後和齊瑤坐在宏光帝左手邊。

宏光帝先動了筷子:“用飯吧。”

衆人跟着舉筷,席間無話,氣氛有些凝滞。

繼後起頭,敬了宏光帝一杯酒,“臣妾敬陛下一杯,願來年陛下身康體健,願我大寧國泰民安。”

齊瑄、齊瑤、齊珩幾個跟着敬酒,說了一些吉祥話。

宏光帝瞧着心情不錯,笑着賞了他們不少東西,只有齊瑄注意到了他笑容底下隐藏的冷漠。

對齊瑄來說,每年春節只不過是一場阖家歡樂、共享天倫的戲,沒有任何值得紀念的地方,但今年沒了岳氏,終于輕快了些。

繼後待他不算親近,但也十分和善,用過飯後,也給他派了一個紅封,見他詫異,笑着對他道:“收下吧,圖個吉利。”

齊瑄接過道了謝,岳氏不是沒有給過他壓歲錢,但姿态和語氣都是不一樣的,繼後确實要比她要真心實意些。

子時宮裏會放焰火,與民同樂。這會兒還早,繼後便拉着幾個小的說話,宏光帝坐在一旁聽着,并不怎麽搭話。

齊珩先前搬去了重華殿和齊瑄一塊住,齊瑄去了一趟北疆,如今又回了宣王府,齊珩還在那住着,沒有搬回繼後那。

問過齊珩不願意搬,繼後便問齊瑄,能不能将他那處宮室給齊珩住。

齊瑄:“母後做主便是。”

繼後笑了笑:“怎麽也是你原先住過的地方,有些舊物還在,總得問問你的意思。”

齊瑄笑了,摸了摸齊珩的腦袋:“無礙,讓阿珩住吧。”

齊珩咧嘴笑得開懷,對齊瑄道謝。他喜歡重華殿,陳列雖然有些簡陋,許多東西都是他和大皇兄住進去之後新添的,但他仍覺得那裏有大皇兄的影子,令他安心。

繼後又問齊瑄:“如今阿瑤也定親了,婚期大抵定在九月,也該問問你這個做兄長的,打算何時和小将軍成親?”

年前繼後給齊瑤選夫家,請宏光帝挑了幾個才俊,其中就有齊瑤上輩子的夫君——韓國公楊知水的嫡孫楊楚毅,最終定下的便是他。

齊瑄笑了笑,“開春之後吧。”

這便是越快越好的意思,繼後了然一笑,“那讓欽天監算一算,挑一個近點的日子。”

宏光帝掃了齊瑄一眼,又轉開了視線。

放完焰火,宏光帝原本是該去繼後的朝鳳宮歇息的,卻叫住了齊瑄,讓繼後先行一步。

屏退了宮人,室內只剩下宏光帝與齊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壓抑。

“給朕跪下!”宏光帝呵斥道。

齊瑄對宏光帝的發難并不意外,屈膝跪了下去。

身後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音,侍衛将一個人帶進來,推倒在齊瑄身邊。

是戴着鐐铐、滿身血跡的白朗。

宏光帝指着他,質問齊瑄:“在朕身邊安插眼線,動朕的人,你到底想做什麽?”

齊瑄将視線從白朗身上收回,看向宏光帝,“兒臣也想問問父皇,您到底想做什麽呢?”

宏光帝面色一沉,眸光漸冷,冷冷地看着齊瑄。

齊瑄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問:“就當您是想防患于未然才在定北侯府安插眼線,但讓她換掉侯夫人的藥,您是想做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瑄瑄:再忙再累,也要滿足淮淮的需求。

淮淮:不要臉!

瑄瑄:摸着你的良心說話,不爽嗎?

淮淮:…………[小聲逼逼: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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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各位小可愛講一下,文文過幾天可能要倒v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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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尾了,所以現在追到這裏的小可愛,後面可能會花費你們一塊錢左右,買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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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恩!

(正經完了,抱住小可愛挨個親一口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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