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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驕傲呢,你的不屑一顧呢?
人畢竟不是狗,揍完一頓,給塊肉吃,招招手就又能甩着尾巴親熱的湊上來。
人是記仇的,尤其是對武音而言,她生來就尤其記仇。
她又一次從這個別墅走了出去,羅清培沒再繼續玩花樣,他撈過那個被丢在地上的小禮盒。
手指在上面輕輕蹭了下,裏面是一條定制項鏈,這是在他第一次海外獲獎時買下來的。
多年前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說:“老羅,賺第一桶金的時候別忘了給你妹妹我買條項鏈,有人已經跟我炫耀一星期,實在是氣不過。”
而多年後的現在,項鏈買了,可人卻不要了。
怪得了誰呢?
羅清培心想:還不是自己做的孽,可不後悔。
撈着盒子的手不斷收緊,他不後悔,他絕不後悔!
武音疲憊的回了家,洗漱完躺上床後卻一時沒有睡意,翻來覆去一會又爬起來,翻了一部電影出來看。
是部很老的愛情片,武音早年也看過一次,那時候還小很多東西都不懂,看着電影裏的男女主人公經歷着奇葩人生時,也會跟着惆悵傷情。
心裏卻也期待有那麽一個人能給予她人生最轟轟烈烈的一面。
而等真正去經歷時才會明白,任何過程只有趨于平淡時才最為珍貴。
她連着看了好幾部,什麽時候睡過去的自己也不清楚。
次日是被隔壁要頂破天的聲響給吵醒的,她忍了一會,最終翻身而起準備下樓吃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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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大門敞開着,邊上放了一堆雜物。
裏面的人正好出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是見鬼的表情。
武音笑了,說:“呦,要不要這麽巧,今天剛搬過來?”
“昨天就來了,東西還沒收拾幹淨,所以起早在搗騰。”田唯一臉上有着驚喜,“你也住這?”
武音點了下頭,開玩笑:“你可真會挑時間,專來擾人清夢,我一晚上沒睡好,就指着今天上午過,結果被你活生生給弄醒。”
田唯一被說的愣了下,頓時一陣尴尬:“真對不起,我沒想這麽多,下次一定注意,我不收拾了,你再去睡會吧。”
他摘下報紙疊的紙帽,很是懊惱的抓了抓後腦勺,略長的發梢往上翹了幾根。
“開玩笑的,”男人憨厚的樣子減少了武音濃重的起床氣,“我正準備去吃早餐,你吃了嗎?要麽給你帶點過來。”
“我正準備做呢,在這邊吃吧。”田唯一撈着帽子,略有些局促的做邀請,“就是家裏亂了些,你別介意。”
“沒事,我家裏也幹淨不到哪去。”
兩人面對面站了會,武音一挑眉,田唯一才反應過來一樣迅速往邊上一讓,“進來吧,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你準備做什麽?”武音越過他走進去,房子格局跟她的沒差,裝潢簡陋了些,但收拾好了一個人住也綽綽有餘。
“準備做面疙瘩。”他說。
“行啊,我不挑,就吃這個吧。”
田唯一連忙颠颠的去廚房搗騰,武音沒事幹,轉了一圈後就走到廚房門口看他忙碌。
然後發現先這男人很愛幹淨,甚至愛到有點潔癖,做個面疙瘩前後快洗了十多次的手。
在他又一次到水槽洗手時武音忍不住說:“這麽不停的洗你累不累?”
“習慣了,”他扭頭笑看了她一眼,“在家做飯有這個條件所以就多洗幾次,工作的時候就沒時間洗了,其實自己也不想的,但是一拿過東西就覺得手髒了。”
面疙瘩總歸是面疙瘩味,不過鹹淡合适,又加了點調味料,武音吃的很舒心。
她很開心的吃了兩碗。
田唯一說:“今天收拾完,明天就能照常出攤了。”
武音點頭:“挺好。”
田唯一看了她一會,見人沒有後話了,便又說:“到時你想吃什麽先跟我說,我先給你準備着。”
“行。”
武音嘴上這麽說着,心裏沒把這事真正進腦子,不過是幾餐飯的事情,哪有真讓人去操心的。
這天她休息,沒事幹便在田唯一這給他幫忙。
下午三點多顧孟來電話,武音純當自己眼瞎,按了靜音随它在那蹦跶。
田唯一說:“不接沒事嗎?”
“不用管。”武音坐地上看他之前畫的服裝設計圖,當然非常的慘不忍睹。
田唯一似乎也知道自己拿不出手的實力,不好意思的說:“那會就是畫着玩的。”
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會畫着玩的人,武音沒戳穿他,翻了幾頁後放到旁邊。
手機進來一條信息。
依舊是顧孟那混蛋的。
顧孟:姐,我錯了,我來認罪,請你吃大餐行不?
武音“呵”了一聲,沒回。
田唯一說:“我出門買幾個菜,馬上回來。”
武音擡頭看他:“你要買什麽菜?”
“家裏什麽都沒了,”田唯一腼腆的說,“所以我……”
“要給我做飯了?”武音打斷他問道。
田唯一乖巧的點點頭。
武音說:“有冷飯和雞蛋嗎?”
“就一個雞蛋。”
“夠了,”武音擺手,“做點蛋炒飯就成了,哪有那麽多要求的。”
田唯一猶猶豫豫的站在那。
武音說:“你收拾一天不累啊?随便吃點就成了,若為着我非要去買,那我回家去吃。”
這話一出來田唯一連忙做出妥協,二話不說跑進廚房去做準備。
蛋炒飯炒到一半,武音手機裏又進來一條短信。
顧孟:祖宗,給我個面子,雅菲回來了。
武音愣了下,随即“嚯”的站起身,朝廚房喊:“不好意思,飯我不吃了,有事得馬上走,下次約!”
田唯一舉着鍋鏟走到門口,武音已經猴一樣的蹿了出去。
顧孟給的地址是一家私房菜館,這個時間正好是下班高峰,堵車堵得水洩不通。
武音趕到已經是一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由服務員領着進了包廂,背對着的顧孟立時起身,端着杯酒水湊過來,嬉皮笑臉的沖武音說:“祖宗,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
武音白了他一眼,目光轉到單手托腮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張雅菲身上。
她遙遙沖武音一舉杯子:“寶貝,見你一面不容易啊。”
“得了!”武音将挂在自己身上的顧孟掀下來,走到張雅菲身邊坐下,“一跑就大半年,你好意思調侃我?”
張雅菲在那哈哈笑,說:“我錯了我錯了,我認罰。”
說着小眯了口杯裏的酒。
這一餐就三個人,都是打小一塊長起來的,交友圈屬于高度重疊,有的沒的都能聊一塊去。
張雅菲半年前失戀,因着一個小野模不告而別跑到國外,期間沒有絲毫消息傳回來,武音急的火急火燎,當時能用的關系全用了,後來還是她家裏人給報了個平安才算徹底放心。
武音朋友不多,只跟張雅菲交好。
武音斜了眼靠自己身上賣乖的漂亮女人,冷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死在國外了呢,你還有臉回來。”
“我錯了,”張雅菲摟着她,“我真錯了,我認罪來的。”
顧孟笑說:“正好,你順便把我的罪也給認了。”
“呦,顧小少爺犯什麽罪了?”
武音警告的扔過去一眼,顧孟接到這個眼風,笑着說:“這我就說不好了,反正我成天在得罪人,罪行太過泛濫複雜,不好歸納。”
張雅菲笑罵了句:“真他媽一點都沒變”
飯局結束後,張雅菲跟着武音走。
“今天我睡你那呗!”她抛着車鑰匙說。
“随你,”武音說,“千金小姐纡尊降貴沒有不收留的道理。”
“滾蛋,我又不是沒去睡過。”
上了張雅菲那輛開了好多年依舊寶貝的不行的小跑後,閑聊着說起羅清培。
張雅菲說:“你們應該見着了吧?他回國前我碰到過他一次,這混蛋混的倒是越來越好了。”
“別嫉妒,反正你混的也不差。”
靠着家裏的底子自創了兩個時尚品牌,也已經在時尚界站穩了腳跟。
“我嫉妒個屁!”張雅菲說,“我就是為你不服。”
“得了,”武音靠在車窗上,木然的看着車窗外,“我都不氣了,過去就算了。”
“這能算了?”張雅菲叫了聲,之後将羅清培一頓罵,罵完後她說,“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什麽?”
“葉行舟也要回來了。”
武音稍稍坐直了些,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張雅菲瞟了她一眼說:“既然羅清培這麽不是個東西,你索性好好補償下小葉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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