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面對盛初時和盛思嘉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目光,方琪苦着臉想了半天告訴他們:“我真沒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就是喝了點酒,但看着很清醒,而且那天剛開始天氣還挺好的……”
盛初時打斷他:“是你打電話叫他去賽車的吧?”
“我哪裏知道會出那樣的事情,”方琪抹了一把臉,“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會叫他去啊,這件事情确實有我的責任,這幾個月我也吃不好睡不好的……”
盛初時很想翻白眼,心說你帶着一幫大小明星來夜店明明玩得很開心,沒見你哪裏吃不好睡不好了。盛思嘉猛地站起了身,紅着眼睛丢下句“我去下洗手間”,轉身離開。
盛初時眯起眼睛看着方琪,方琪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心裏嘀咕着之前就聽說盛家新認了個少爺回來,沒想到還是個不太好惹的主。盛初時倒并不懷疑他,方琪跟他無冤無仇又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似乎沒什麽理由對他動手:“姜曉慧呢?她去了哪裏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
“你幫我問問,我知道你問得到,她之前是你公司的簽約模特,肯定有認識的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方琪一臉苦大仇深,也不知道這個才剛回盛家的小少爺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這麽多的事情,不過今天他自己理虧在先得罪了人家,只能答應下來幫這個忙:“我盡量吧,問到了給你回消息。”
盛思嘉回來時方琪已經走了,她坐下來,冷淡問盛初時:“你怎麽知道的?關于盛初時的事情?”
“聽家裏人說的,你不是說覺得二哥的死因有可疑嗎?爸他心裏其實也有疑慮,就讓我幫着查查看,這個家裏只有我是新來的,我查不會讓人懷疑,不過這事你別去他老人家面前提了,他不高興聽。”盛初時随便找了個借口。
“沒想到你才回家幾個月就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比我這個做了他二十幾年女兒的還管用,你倒是厲害。”
盛初時笑了笑:“思嘉姐,我好歹剛才幫你解了圍,你都不跟我道聲謝嗎?”
盛思嘉別別扭扭地哼了一聲:“我根本不想讓人知道我是盛家的人,誰要你這樣解圍。”
“你要不是仗着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就不會敢拿酒去潑人,我聽人說你混這行也好幾年了吧?爸又不喜歡真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盛思嘉神色黯然:“他越是不喜歡我就越是想要做出成績來給他看……”
千金大小姐跑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跟人賠笑就為了換一個可能的試鏡機會,盛初時對此實在不敢茍同:“爸想你正經把書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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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盛思嘉斜眼睨向盛初時,“進公司?仰仗着盛長青的鼻息過活?”
“遲早要分家的,到時候爸總不會虧待了你。”
“你倒是挺敢說,”盛思嘉冷嗤,“聽說你跟他走得挺近是嗎?怎麽?你也想巴着他?”
盛初時有些意外,盛思嘉幾個月都不落家沒想到對家裏的事情也并不是一無所知,他跟盛長青算走得近嗎?盛長青對他确實有點與衆不同,卻是因為那難以啓齒的原因。
“我沒有想巴着他,但也不想得罪他,在這個家裏我對誰都這樣,不然我一個剛剛進門的私生子怎麽立足?”
盛初時這麽坦然盛思嘉反倒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還挺懂眼色。”
盛初時無奈一笑,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莊小毛兩分鐘前發來消息,說他那邊快完事了,問他什麽時候過去。
盛初時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去門口等我,我去拿車。”
夜店後面的露天停車場裏,莊小毛正躲在角落裏打哆嗦,盛初時走過去,莊小毛滿頭大汗,見着他如蒙大赦,壓着聲音道:“你總算來了,他們剛辦完事,我看他一時半會起不來。”
“幹得不錯。”盛初時聲音冷淡。
“不過你到底要幹嘛啊?”莊小毛惴惴不安。
“你不用管了,走吧,別讓人看到。”
盛初時走到盛與麟的車邊,這家夥正醉趴在後座裏呼呼大睡,剛跟人玩完車震褲子都沒穿上,盛初時讓莊小毛的哥們買通了個陪酒女把他灌得爛醉又哄着他來了停車場玩了場車震,為的就是現在。
盛初時承認自己就是這麽個睚眦必報的個性,原本還打算在這個家裏低調做人盡量不惹事,但盛與麟的作為實在觸到了他的底線,他不是盛長青,不想忍也忍不下這口氣。
輕輕拉開車門,盛初時抽出随身帶的匕首,鋒利的匕刃貼上了盛與麟的命根子,手起刀落。
在醉鬼痛呼出聲前,盛初時已經迅速退出了車外,從一旁的小路快步出了停車場。
去隔壁街拿了車,他不緊不慢地開到夜店門口接上了盛思嘉,盛思嘉的心情依舊不太好,盛初時問她是回家還是回她自己的住處,盛思嘉搖了搖頭:“不回家。”
盛初時無奈,問了她住的地址,把車開了過去。
路上他接到盛長青的電話,挂起耳機按下了接通,盛長青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盛初時看了旁邊的盛思嘉一眼,輕咳了一聲:“馬上就回。”
盛長青提醒他:“小心開車。”
“行了,我知道,挂了。”
他挂斷電話,盛思嘉冷哼:“誰這麽關心你回不回家?盛長青?”
“……是啊。”
“他還真關心你啊,你跟他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盛初時:“……”
“不想說算了,你小心被他吃得連渣都不剩。”
盛初時有一點好奇:“你真的覺得二哥的死跟他有關嗎?就只因為維修廠的老板認識他身邊的人?”
其實這事盛初時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盛長青的态度太古怪而且看起來确實一點不心虛,要麽就是他演技實在太好了。
盛思嘉陡然拔高了聲音:“不是他還能是誰?!”
“這個家裏每個人都古古怪怪的,誰都有可能,在沒有确實證據前,所有人都有嫌疑。”
盛思嘉瞪他一眼:“你覺得我也是?”
“不是啊,我相信你。”盛初時笑着安撫她,就不說盛思嘉為了他的事情着急上火,他們雖然從小打到大,但這個家裏最不可能害他的就是盛思嘉,這一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盛思嘉懶得再搭理他,盛初時把她送到目的地,下車之前盛思嘉沒好氣地又說了一句:“你還是離盛長青遠點吧,他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你別擔心。”
“誰擔心你了!”盛思嘉氣哼哼地下了車,甩上了車門。
盛初時無奈一笑,發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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