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見死不救

原本白月兮還想繼續關注後續發展,但瞧見寶丫只一經的低着頭,不言不語,時不時的擡眼看一眼不遠處的她,心知寶丫是因為她放不開了,為了自己丫頭的終身幸福,白月兮只好強制的給自己的八卦之心說再見,決定去劉奶奶那瞧瞧虎子去。

正在街上走着,卻見街道一邊聚了一群人不知在幹什麽,白月兮好奇的圍了上去。

就見地上躺着一個看上去五六歲的小男孩,一個身形瘦弱衣着華貴的青年男子正對他拳打腳踢,嘴裏還得意的叫嚷:“看你小子還嚣不嚣張,不就一個下賤胚子,竟敢冒犯少爺我,你娘已經死了,這下我看誰還護着你。”

周圍圍觀的不少,卻沒有一個趕上前阻止的,不是大家不感到憤慨,而是誰都曉得明哲保身的道理,都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小男孩在地上痛苦的蜷縮着身子,髒污的小臉上以看不出原本模樣,他黑亮的眼睛直盯着面前的人,裏面滿是倔強和毫不掩飾的恨意。

男人被他看的有些心虛,手上不禁停頓了一下,随即又反應過來,更是惱羞成怒的飛起一腳就朝男孩踢去:“下賤胚子,少爺我就算打死你也不會有事,還敢用眼瞪大爺,我打死你。”

“住手!”白月兮走上前去,白皙的臉頰因憤怒而泛紅:“你怎麽能這樣?!就算他犯了什麽錯,也只是小孩子而已!”

“關你什麽事?”男人不在意的看了白月兮一眼,飛起的那一腳倒是因為這個插曲收了回來,他彈了彈自己鑲着金絲的衣角:“少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孩子就是不對!”白月兮據理力争,她蹲下身,看見男孩身上的累累血跡,新傷舊痕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醜陋。他也只是和虎子差不多大,白月兮心疼的伸出手撫摸着小男孩,問:“疼不疼?”

誰料小男孩竟冷冷的瞥了白月兮一眼,用同樣布滿傷痕的手臂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然後翻起身踉跄着從人縫中跑了出去。

白月兮猝不及防的被他推的坐倒在地,驚愕的看着小男孩單薄的身影,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個情況。

“媽的,壞大爺的事!”男子咒罵了一句,顧不得坐在地上的白月兮,招呼了一聲周邊的侍衛就追了上去。

大概是這幾天沒好好吃上飯的原因,小男孩的力氣明顯有些不足,腳步浮虛的跑了沒幾下,就被男子和他的侍衛們追上。

“看你這下往哪跑?”男子又是狠狠的一腳把小男孩踢倒。小男孩摔在地上,顯然是不小心碰到了傷痕,他的眉毛皺了一下。

白月兮見狀,不管在地上沾染上的泥土,趕緊的站起身向他們那個方向小跑過去。

白月兮剛要大聲開口再次阻止男子,突然被一只手提起衣領給扔到了一邊,轉頭一看,卻是前日在青樓到的任公子的侍衛之一。白月兮好像有所感應的揚起眼臉,果然看到了美的不像真人的任公子。

小男孩正在倒在任公子的腳下。

被不知為何一直提着自己衣領不放的護衛弄的動彈不得,白月兮只好以渴望的眼神望着任公子:“你快救救他。”

白月兮堅信任公子是一定有能力讓小男孩脫離男子的魔掌的,但看任公子周身的氣質就知道他定不是凡人。

任公子妖異的眼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擡腳就走。他的侍衛緊緊的提着白月兮的衣角,也跟上了前去。

“喂,放開我!”見男子沒有一絲要插手的意思,白月兮不禁着急了起來,在那護衛的手裏掙紮着,還不忘抽空指責任公子:“你怎麽見死不救?快放開我!!”

任公子好像沒聽見的往前走,直接忽視自己還沒有讓護衛放下她。

“放開啊,”聽着小男孩終于有些壓抑不住的低聲痛吟,白月兮越來越急,心下一直存在的對任公子的绮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不住的惡感,雙手向後伸,試圖夠到抓着自己衣領不放的那雙手,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姓任的,你憑什麽讓你的護衛抓着我?!自己沒有良心,別扯上別人啊,你這是強搶民女,小心我将你告上官府,讓你身敗名裂!!”

這下任公子有了些反應,他扭頭深深看了眼不停掙紮的白月兮,微微一示意,那護衛立馬放開了白月兮,随即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去,把白月兮和小男孩均抛到身後。

“沒良心!!”白月兮控制不住的失了大家閨秀的做派,朝他的背影嚷嚷,後又匆匆的跑回去,推開那個不停施暴的男子,受不了的道:“你夠了吧?!”

“你誰呀?滾開!”這下換男子不耐的一把推開白月兮:“我教訓自己的弟弟和你有什麽關系?來人,把她給我趕走。”

立馬有一個侍衛上前拽住白月兮的衣袖,把她給趕離原地。眼睜睜的看着男孩受苦,白月兮無計可施,心下窩火的想當初就應該跟爹爹習武才是!

焦急的四處尋望,白月兮突然看見了白齊,她眼前一亮,忙大喊:“白齊快來啊,有人欺負本小姐!”

接下來的事是毫無疑問的,白齊自小便随白大将軍從軍,也是有功名在身的,這些侍衛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因還有要事,白齊救下男孩之後就離開了,費了半天勁才從他嘴裏問的他的名字是宋流離,白月兮就帶着一直沉默不語的他來到醫館給他上藥,脫下衣服後男孩的傷更顯得觸目驚心,讓白月兮的眼睛不自覺的蓄滿了淚。

小男孩堅決拒絕使用大夫對自己使用麻沸散,沒有受到麻木的神經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先前大夫還很體貼的問小男孩要不要咬個布條,卻仍被他拒絕了。小男孩滿頭冷汗,小小的臉因疼痛而皺成一團,他張了張嘴,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多事。”

白月兮微微一笑,很大量的原諒了小男孩分明是因疼痛而産生的口不擇言。

很快就上完藥,付完銀子之後,考慮了下,白月兮決定把宋流離帶回去,不顧他的反對,她兀自叫了一輛馬車帶着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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