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借錢

白月兮怔愣,想到自己被青袖招親招到的一事:“你早知道我是女的,那你還……”

青袖笑的花枝亂顫:“哎呀,那只是人家跟你開的一個小玩笑嘛。”

白月兮看向任公子:“那你也知道我是女的?”

任公子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白月兮莫名其妙的暗自松了口氣,心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還好他不是斷袖。随即她反應過來,不禁責怪自己,竟然會潛意識擔心任公子是斷袖,真是太不應該了。

青袖一雙美目轉向任公子,嬌嬌嬈嬈對他道:“公子您怎麽來月老廟了?”

似乎是與他人一樣抵抗不了美人的魅力,妖異淡漠的任公子唇邊勾起一抹笑:“恩,閑來無事,就來這逛逛。”

你明明是迷路了,白月兮在心裏腹诽,但也很夠意思的沒有說出來。她摸摸腦袋,道:“我要回國廟了,你們聊。”

“既然來了就逛逛嘛。”青袖軟語道。

白月兮看着周圍熱鬧的場景,确實有點為難:“寶丫不知道我來了這裏……”

“沒關系,讓小柳去國廟給你說下。”青袖妖嬈的接口。

白月兮聽從,青袖遂派自己的丫鬟小柳去了國廟。

三人相攜而行,因為青袖與任公子,白月兮也跟着接受了不少矚目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衆的兩人是非常顯眼的。遲鈍的白月兮對于人群注目也有了一絲察覺,她又一身狼狽,開始覺得手腳不知往哪放起來。

青袖與任公子卻不似白月兮,兩人均是坦然自若的很。

“公子,上次的那茶您喝着覺得如何?”

“恩,純洌爽口,清爽之極,味道倒是非常淡雅的。”

青袖頗有些自豪的感覺,掩唇微笑:“那是茶水是我去年冬天在梅花瓣上取的露水,用青木的瓦罐盛着,周圍圍上了桃花瓣,在土下深埋了兩個月,取出來後又……”

他們兩個人在一旁談論的熱烈,白月兮聽的不知所雲,冒冒失失的插口道:“梅花瓣上的露水該有多少啊?你得收多長時間啊?梅花天天在外面長着,花瓣上不會有灰塵嗎?還有哦,就算你收夠了,可是那水放那麽長時間了,還能喝嗎?”

任公子忍不住又笑,這個丫頭真是……青袖也笑,悅耳嬌媚的笑聲更惹的行人連連回頭。

白月兮突然覺得意興索然,有股莫名的酸氣往外冒,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算了,我還是回國廟吧。”

青袖止住笑聲,驚訝的看着她:“怎麽不逛會呢?這還沒進門呢。”

“不了,我一直不會去寶丫怕是急了,”白月兮道。

“那就雇輛馬車吧,這裏離國廟也不算進。”青袖見她堅決,也不勉強。

“恩。”白月兮泱泱的點頭,垂頭喪氣的樣子。

青袖與任公子一直把白月兮送到租賃馬車的地方,才結伴離去。白月兮剛坐上馬車,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連忙讓馬夫停車,言說自己有事要與方才來送她的友人說一下,請他等一下,火急火燎的去追青袖和任公子。

青袖妖嬈絕世的背影與任公子非常搭配,兩人開起來很像是一對天作地合的壁人。白月兮放慢腳步,又跑快追上兩人,粗聲粗氣的說:“姓任的,你過來一下。”

任公子疑惑,好看的聲音響起:“怎麽了?”

白月兮拉着他的衣袖往一邊扯,口氣不好的道:“你過來就是。”

與旁邊的青袖輕語說了句什麽,任公子這才和白月兮來至一旁,碧色的眼睛看着她:“什麽事?”

白月兮的心情更是惡劣:“你借我點兒錢。”

任公子唯有一些錯愕,然後雲淡風輕的直接遞給她一個荷包。

那荷包上有着精致的刺繡,針腳密密麻麻,看着很是細致。是青袖給他繡的吧,白月兮酸酸的想,洩了氣似的解釋:“我早上只是想随便走走,沒有帶銀子。”

白月兮接過荷包低低的道了聲謝,轉過身就走,也沒有說聲再見什麽的。任公子深潭似的眸子看着她嬌俏的背影,裏面風起雲湧,情緒莫測。

馬車搖搖晃晃,白月兮獨自坐在裏面,研究起了手裏的那個荷包,怕損壞似的,她有點小心翼翼的打開它,忍不住咋了咋舌,裏面竟然有好幾張一千兩的銀票,零碎銀裸子倒是不多。下次見面是再還給他,不過回府之後差人還給青袖也是一樣的吧,白月兮悶悶的想。

回到國廟,雖然是青袖讓小柳來了國廟,但寶丫果然還是急了,見到白月兮回來,雖是一身狼狽,但也大大的舒了口氣,埋怨她以後再出去要先給她說聲才是,又問這一身是怎麽弄的?白月兮心裏也覺得不好意思,連連保證自己以後不會這樣了,又說這是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沒事的,趕緊的換了身幹淨衣裳,才消了寶丫的怒氣。

用過了午飯,白月兮覺得百無聊賴,就去給慧元大師告了聲別,喊上寶丫白齊回府。

又是坐馬車坐了幾個時辰,看到将軍府門,白月兮深深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家真是非常的親切,心情徒然好轉。

以比較歡快的步伐進府,白齊向白月兮告退,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還沒怎麽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經撲了過來,接着是童稚可愛的聲音:“姐姐,你可回來了。”

白月兮被她撲的一個踉跄,差點站不穩,她忍不住端起姐姐的架子教訓道:“看看你,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九歲的白透靈被姐姐這麽一訓,眼裏馬上蓄滿了淚,她扁扁小嘴,委委屈屈的告狀:“姐姐,那個宋流離欺負我。”

“你比他還大三歲呢,他怎麽能欺負的着你。”白月兮不以為然。

“我給他說話,他不理我。”白透靈粉紅的小臉像蘋果般滿是委屈。

“人家憑什麽理你啊?”白月兮一點不憐惜的扯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妹妹,徑自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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