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憧憬

餘萍剛出屋子準備去餘李氏那屋，就見大嫂跑着進了院子。何秀秀見婆婆和小姑正好在，就氣喘籲籲又興奮的說道，“娘，真是太好了，二叔他們明兒一大早就殺年豬呢，他們已經答應把豬血和豬大腸賣給咱們了，還說讓我們意思一下給個兩文錢就好了。”

餘李氏一聽就知道二叔變着法的補貼自家，“好，那明兒一早我們就去二叔家。你叫上老二媳婦，現在來我屋，萍兒有事跟我們說。”

何秀秀點頭然後就去叫王雪芬，跟着餘李氏、餘萍進屋坐上炕。

“娘，嫂嫂，手套做起來方便的，你們的女紅我也知道，就是樣式多，之前跟你們說的是全包的，還有其它類型……”餘萍絮絮叨叨的說着手套的各種類型和做法。

餘李氏、何秀秀、王雪芬在一旁聽着直點頭，眼神也越加亮了，這樣新鮮的樣式肯定好賣。

“頭繩就是分有挂墜和刺繡兩種，刺繡就是看工藝，這挂墜種類也有好幾種，野果子……”

餘李氏她們越聽，心裏越是感激，這種手藝活誰不是藏着掖着的，現在竟然給講解的這樣仔細。

“娘，嫂嫂，我回去就把各樣式的做一份，到時初二來的時候拿給你們看看，看過應該就沒問題了，現在就是心裏有個譜兒。”

餘李氏婆媳三人都使勁點頭。

“哦，對了，這豬血明兒你們去端的時候，提前在盆兒裏面放勺子鹽，裝了豬血後攪拌一下，這樣豬血就不會凝固。”餘萍說道。

“還有這等法子？我之前就在想這豬血沒多久就凝固了，怎麽灌大腸呢。”餘李氏笑呵呵的說道，接着又疑惑，“不過這大腸就那麽一點大的口，這豬血好像不好灌進去？”

“哎呦，瞧我這記性，還有一個漏鬥，在我那呢。”餘萍說着就一陣風似的起身回去拿，沒一會兒就來了，把漏鬥拿給餘李氏她們看，“這漏鬥是我公爹做出來的，專門用來灌到大腸裏面用的。”

餘李氏她們把漏鬥看了個仔細，只見上面一個圓圓的大口子，越往下口子越小，到底部的時候延長了一段，那口子就變得像小指甲蓋那麽點大了，裏面都是镂空的。

“親家公這手藝真是了不得了，腦子也好使，一般人怎麽可能想得出這個東西。”餘李氏啧啧稱奇。

“娘，你不知道，這個也是我那小姑子青梅想出來的，青梅真的老聰明了呢。對了，娘這次再讓我帶點鹹菜回去呗，青梅可喜歡吃了。”餘萍說道。

“那感情好，明兒多帶點回去，女婿也在可以多背點，下回沒了再來拿，娘別的沒有，這鹹菜老多了。”餘李氏笑呵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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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豬下水怎麽洗大嫂已經知道了，做法我也給你們說道說道，第一步就是在清水裏面撈熟了，然後豬下水都可以煲湯喝，只要放點子鹽，那味道就老好了；還有就是白切，像今晚豬大腸那樣；爆炒；加了鹹菜炒或者做湯都行；做肉的法子這豬下水都可以做。到時出攤的時候帶點柴火，在攤位上把豬下水加熱一下，這路人聞着味就會來買了。”餘萍說道，還把之前青梅教的法子也給說了。

“到時爹、哥哥他們出攤，娘你們就可以在家做女紅，這樣家裏就會好起來了。”餘萍說道。

餘李氏婆媳三人也是一臉的憧憬。

“萍兒，這晚了，你快回屋睡覺去，明兒一早我就叫你爹他們去村裏其它人家問問，收豬血和豬下水回來。”餘李氏催促閨女道。

“知道了娘，現在天寒地凍的，這豬下水往屋外一凍，可以放好久。”餘萍交代道，然後就從衣兜裏拿出一串銅錢，餘萍把錢塞給餘李氏，“娘，你拿着，這五百文是我這些年一點一點攢的，你用這錢做個手推車，準備一些鍋碗瓢盆，出攤好用。”

餘李氏不肯收，“娘這還有一點錢，不需要這些的，牛牛就要上私塾，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娘，這段時間，這手套和頭繩我們掙了些，牛牛他們念書婆婆都安排好了，我用不到錢的，而且我那婆婆不是小氣人。這錢相公也知道，他同意的，娘你就拿着吧，啊。”餘萍把銅錢塞回餘李氏手裏。

餘李氏已經紅了眼眶了，“好，那娘就拿着了，你一定要好好孝順公婆，侍候好女婿，知道不。”何秀秀和王雪芬已經落淚了，既感激小姑子的幫助，也充滿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把從前的心酸哭出來。

餘萍又低聲寬慰了餘李氏她們，然後就都各自散了回屋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餘李氏就起床帶着何秀秀去二叔家裝豬血和豬下水；餘老頭帶着倆兒子上山砍樹準備用來做手推車，這有木材找木匠做就能便宜一些；王雪芬帶着孩子在家裏忙活，打掃衛生、摘菜洗刷。

餘萍和餘中偉起床的時候，家裏就剩王雪芬和孩子們了，“二嫂，我幫你一起幹活。”

餘萍很是不好意思，擡頭羞瞪了餘中偉一眼，這渾人，昨晚多喝了幾杯就不分場合的硬拉着自己這樣那樣的，真是羞死人了，這還是在娘家呢。

餘中偉樂呵呵的接收妻子羞煞人的眼神，熟門熟路的進廚房拿水桶，“二嫂，我去挑水了。”

“使不得，使不得，妹夫等等我會去……诶。”餘中偉不等王雪芬說完就已搶着出了門子了。

“二嫂，大男人一把子力氣，讓他去挑。娘是不是去二叔家了？”餘萍說道。

“嗯，一大早就去了，再等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王雪芬回答。

“哦哦，好的，那我去燒點菜粥，都還沒吃飯吧。”餘萍說着進了廚房。

“我們都已經吃過了，給你和妹夫剩了幾個玉米餅子，小妹，你先吃。”王雪芬慌忙跟上，把放在鍋裏溫熱的玉米餅子端出來，還給舀了一碗熱水，“小妹，就着熱開水吃點餅子，等等吃了中飯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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