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教導

餘萍看着二嫂端出玉米餅子，廚房外的侄子侄女們就都偷偷瞄了一眼，使勁咽了口水，摸了肚子，然後艱難的移開目光。孩子心性純真，怎麽可能瞞得過大人。

餘萍嘆了一口氣，起身把玉米餅子都撕碎了。

“小妹，你這是幹啥呀，妹夫還沒吃呢，你怎麽都給撕了。”王雪芬疑惑的攔住餘萍。

“二嫂，你們都沒吃早飯，我和相公怎麽可能吃的下……”餘萍說着把撕碎的玉米餅子放入鍋內，又撈了鹹菜切碎倒入鍋內，放了一大鍋水給煮成稀湯，到時家裏人都喝上一碗也都熱乎了。

鍋內的稀湯煮的滾燙熱乎後，餘萍招呼餘棟他們先進屋吃，給小的一人盛了一碗，小不點們用勺子舀了一口，吃進嘴裏後都開心的咧着嘴角，王雪芬在一旁看得心酸的擦着眼睛，不過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餘萍也深有感觸，娘家人沒什麽手藝，全部出息都靠地裏，娃兒又多，糧食交了賦稅後口糧遠遠不夠，每年都是把大部分大米換成雜糧，這樣都不夠一家吃的，一年到頭都是一日兩餐……不過現在有這豬下水和手套這些，以後會好的。

餘萍又盛了兩碗，招呼王雪芬，“二嫂，我們也先吃，吃了身子熱乎再幹活。”

王雪芬依言坐下開始喝稀湯。

沒一會，餘中偉挑水回來了，餘李氏和何秀秀也各端着木盆進了院子。

餘萍起身去鍋裏給三人都盛了稀湯，“娘，大嫂，我們先吃早飯，這湯一下肚後我們就可以熱乎乎的灌腸了。”

餘李氏一聽早飯有點愣神，家裏還有多少糧食自己最清楚，想着讓小倆口早早吃了午飯回去，今兒個的早飯就給省了，就只給他倆貼了六個玉米餅子。餘李氏一看桌上放着的混着玉米餅子的鹹菜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閨女心疼家裏人喽。

王雪芬已經吃完了，“娘，我去洗豬下水，這洗的法子我已經知道了。”餘李氏點點頭，王雪芬拿了草木灰就端着裝豬下水的盆去洗了。

沒一會兒，餘老頭和倆兒子背着樹也回來了。

鍋裏的稀湯一直溫着，何秀秀已經伶俐的給三人都盛好了。

餘興來一臉疑惑，“你家閨女不舍得我們餓着肚子幹活，就把玉米餅子混着鹹菜給煮了一大鍋稀湯，一人喝一碗後再灌豬血大腸。”餘李氏解釋道。

餘興來一臉動容，自家的這個閨女一直都是貼心的，家裏窮不能好好補貼她，現在還要她想方設法的拉扯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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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都喝完稀湯，王雪芬正好洗完豬下水了，一大家子就開始學這豬血灌大腸怎麽做。

餘萍讓餘李氏拿了繩子，并備好漏鬥和水瓢。

準備就緒，餘中偉已經熟練的把豬大腸的一端用繩子系緊，餘萍把漏鬥固定在大腸的另一端，用水瓢舀豬血，豬血通過漏鬥灌入大腸裏。

餘興來一行人在一旁認真看步驟，這漏鬥真是功不可沒，不然真不好把豬血灌進去。

沒一會，大腸已經灌好了，餘萍麻利的把漏鬥拿出綁上繩子。

“娘，把豬血灌大腸在清水裏面撈熟就好了，現在天寒地凍的，把熟了的豬血灌大腸放屋外凍硬了，可以放很久呢。”餘萍說道。

餘李氏點頭，“等等讓你爹他們再去別家問問，年前多收點豬血和豬下水。老大媳婦，這灌好的先拿進去撈熟了，等等切點中飯吃，今兒個我們早點開飯。萍兒，到時早點吃好早點和女婿回去。”

“知道了娘。”餘萍說道。

餘興來帶着兒子和女婿把樹扛去村裏木匠那打手推車，然後去村裏挨家挨戶問賣不賣豬血、豬下水的。

餘李氏帶着兒媳和女兒在家裏忙活，“娘，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去擺攤？”餘萍問道。

“這做手推車應該需要好幾天，到時看你爹他們收的怎麽樣，多的到時年前挑去鎮上先賣一波。”

“娘，這價格你們打算定多少？”

“這……豬下水和豬血都不是精貴的東西，賣的貴應該沒人買，萍兒你覺得多少合适？”餘李氏問道。

“這些是比肉便宜，但洗幹淨後做的比肉好吃，這整一副豬下水用小碟子裝大約能裝個五六十來碟，娘，到時就一碟子一碟子的賣，一文錢一碟；豬血大腸兩文錢一碟，這樣肯定很多人買。”餘萍說道。

“那一副豬下水可以賣五六十文錢那，這麽多，這買來才幾文錢，這會有人買嗎？”餘李氏一臉驚訝。

“娘，一開始先做個一兩副試賣，到時有人來看可以讓他們嘗一塊試試味道，好吃的話就會買了，這可比肉便宜多了，味道又好。”餘萍給餘李氏支招，這個是之前青梅說的，小妹說的肯定對。

餘李氏一聽是這個理，“就不知道你爹他們能收多少來，多一點就好，到時凍着能賣一陣子呢。”

“娘，下回可以提前去鎮上買，豬下水鎮上有賣的，就是豬血大腸可能就只有這一陣子。”餘萍說道。

餘李氏點點頭，然後進廚房準備午飯了。

餘興來一行人回來的時候臉上都帶着笑，“哈哈，他娘，村裏一共十戶人家這幾天要殺豬，這十戶都答應把豬血和豬下水賣給我們，而且都只收我們四文錢。”

餘李氏一聽高興了，這鎮上豬下水要五文錢一副呢，現在只要四文，還有豬血，“太好了，當家的，過幾天我們先去鎮上賣一次試試，我們就只做兩副，這幾天買年貨的人多，沒準買的人多呢？”

餘興來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就是這手推車要好幾天才能完成，到時我們先挑着去鎮上賣。”

大家一聽過幾天就要去擺攤，心裏都火熱火熱的。

“開飯了。”何秀秀喚衆人進屋吃飯。

“今兒我們早點吃，讓萍兒倆夫妻早點吃好，早點回去。”餘李氏招呼女兒、女婿吃飯。

飯菜很簡單，鹹菜、紅燒蘿蔔、焖土豆，不過加了一盤子炒雞蛋。

“娘給你裝鹹菜去。”餘李氏提前離桌，給女兒準備帶回婆家的東西。一大缸的鹹菜撈了半缸，約莫有三十斤；想着又去儲存糧食的地方給裝了十斤黃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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