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看着眼前嬉皮笑臉的齊朗,許承洲只覺得要是此刻他正值興頭,估計要被這混小子吓到不舉。
于此委實有些怒不可遏,許承洲聲量都放大了些。
“齊朗。”!
“洲子,失誤失誤。”
“cindy快過來。”
許承洲的臉黑了一圈,齊朗忙拉着cindy到別處戲水,話音說完又忙不疊再看了眼黑眼珠瞪得圓鼓鼓的謝挽。
嘴裏的笑意更濃了些,眼底深意只怕只有彼此間清楚。
她收回了神,移開了視線挪到了許承洲的身上,臉色緩和了下來,心底卻嘀咕着咒罵着不要臉的齊朗,還不死心!
許承洲則是立馬伸手替她整理着頭發,近乎溫柔的語氣。
“沒事吧?”
“承洲,我沒事。”
她搖了搖頭,滿臉的溫柔甜美,真真叫人一眼就覺得心酥了。
聞言,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卻又不忘極為嫌棄的瞪了齊朗一眼。
約莫是真的被齊朗惹惱了,逗得不遠處看着這幕的申柔哈哈大笑,調侃道,
“承哥,我看齊朗還是那麽欠揍。”
“诶,柔柔能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沒想到申柔會如此的落井下石,齊朗臉色頓時有些尴尬,眼底卻爬過絲玩味兒,順勢掬了一大捧水,猛地朝申柔甩了過去。
搞得她根本猝不及防,原本尚未盤起來的頭發,順着水濕漉漉的貼在腦門上,整個人宛如只落湯雞,可憐巴巴的。
幸虧申柔長得好看,不然這眼不着鼻子的還真有些不堪入目。
周遭的人都忍不住暗自偷笑,謝挽揚了揚嘴角與許承洲相對視。
“齊朗,你去死。”
怒不可遏的口氣。
別看申柔長得文文弱弱的,但還真的是個暴脾氣,尤其對齊朗這混小子根本就忍不下來。
即便是當着陸景善的面亦是如此,她伸手就将水全都給齊朗澆了去。
瞬間把戰局打開。
齊朗也不是個好惹的主,立馬還擊了過去,兩個人任原本就是冤家,這一來二去身邊的人更是要遭殃。
他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往陸景善身上潑水,嘴裏叫嚣着報複着。
“你欺負我,欺負你的心肝兒。”
“齊朗 !”
見着文質彬彬的陸景善也瞬間變成了落湯雞,她的心都揪了起來,立馬轉身柔柔地問了句,
“景善哥,你沒事吧。”
“沒事。”
話音剛落,陸景善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啧,視線落在得意洋洋的齊朗伸手,一副好笑般搖了搖頭,卻沒有就此罷休也潑水開始還擊。
可謂是兩面夾擊,搞得齊朗整個人都傻眼了。
齊朗更不服氣,拖着cindy開始大戰。
鬧着鬧着倒像是釋放了壓力般的順坦,四個人別提笑得多燦爛,那裏像是在生氣打鬧,分明是在嬉戲玩耍。
直到戰局開拓道許承洲身上,他瞧了眼玩在一起的四人,大約覺得有趣兒,低頭呢喃了句:
“小貓,你想試試嗎?”
她聞言往遠處看了去,目光落在了離着不遠處安靜的霍易琨身上。
周遭的一切似乎跟他沒有任何的聯系,優雅冷漠就挨着岸邊享受着溫泉帶來的舒适感,太過于出挑了。
尤其是清隽冷漠的面龐,朦胧在溫泉的水汽中更添了份迷離惑人的美感。
所謂禁欲系,應當說得便是他。
她看得有些迷花了眼,勾起了嫣紅的唇,聲音發甜。
“想。”
話音剛落,許承洲便拉着她的手,又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小水盆,往四人靠近。
相視一笑後,一盆水猛從齊朗的頭頂灌了下去,水聲夾雜着笑聲回蕩在周遭的環境下。
眼見着齊朗吃癟,申柔馬不停蹄從許承洲哪兒拿了水盆,舀了大半又添油加醋般絕不放過平日裏氣焰高漲的齊朗。
眼瞧着所有人的都在針對自己。
齊朗搖了搖頭,苦不堪言的嘆了口氣。
“挽妹妹,連你也欺負我。”
口氣全都是一片傷碎的心,若如不是之前在更衣室見過齊朗偏執的瘋狂模樣,她倒是會認為這話是說着鬧玩兒的。
她抿了抿嘴,眼底劃過是狡黠,回了句。
“活該。”
他偷看了她,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雖然方法沒有他那般的龌龊,但很解氣。
尤其是見着他傻愣愣的站在溫泉池裏,孤立無援。
齊朗嘆了口氣,滿臉傷情模樣,緊接着猛地從申柔哪兒搶了水盆,一大盆水猛地四處飛濺,頓時讓整個局面有開啓了一輪大戰。
水花四濺。
“抱...抱歉。”
她盯着滿臉冷色的霍易琨,聲音都顫抖了些,怔怔看着他,惶恐不安無處安放。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因為愧疚通紅着臉,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他有那麽可怕嗎?
伸手輕輕抹了抹滿臉的水,霍易琨放緩了些語氣。
“沒事。”
她微微一怔,這還是霍易琨今日跟她說得第一句話。
謝挽立馬勾起抹極為燦爛的笑容,眼眸裏都竄入了燈光的星火,煞是好看。
随即便不再猶豫,朝許承洲走了過去,笑意越來越濃似撒嬌般依偎在他的懷中。
兩人如膠似漆。
而靜靜看着這一幕的霍易琨頓生疑惑,短短數日竟能将關系拉到如此密切融洽。
他不信她沒有點手段,心底的疑惑猶如席卷而來的風暴,眼底的冷色随着深深的夜彌漫開來。
此時手邊的手機亮了,霍易琨皺了皺眉看了眼,清隽的臉色立馬變得詫異。
他從溫泉池內站了起來,找了個僻靜地兒,随手将電話接了起來。
聲音發冷,卻帶着恭敬,“幹爹,怎麽晩打電話來,是有事嗎?
“易琨,我來南都出差,可能要待個幾天。”
聞言,霍易琨将目光頭在了滿臉笑容的齊朗身上,頓時明白了過來。
怕是這兩年齊朗壓根兒沒回家,弄得老太太不開心了,讓幹爹來提這混小子的,他壓低了聲線。
“幹爹,是來看齊朗的吧。”
“算,也不算,這邊有些生意要談,到時候你也可以過來。”
他當然不是來看他的傻兒子,而是來抓人回去給老母親交差的。
“知道了,我會安排好的。”
“嗯,景善他們也在南都?”
“是的,剛讀完博士,出來工作了半年了。”
中年男人嘴角微微勾起,聽起來有些喜悅。
“看來我這趟來得還算及時,能夠看到你們幾兄弟。”
“幹爹是有事要交代嗎?”
霍易琨皺了皺眉,對于齊宣鴻這個幹爹,從他記事起就是個成熟穩重,手段
幹練的企業家形象。
不過如此沉穩的男人,也有失誤的時候。
比如齊朗本是,齊宣鴻一夜情的産物,沒想到齊朗的母親紮破了避孕套,懷上了齊朗,以此要挾齊宣鴻想要嫁入豪門。
此時齊宣鴻才二十出頭卻手腕硬,性格剛強,哪裏受的了一個女人的脅迫,硬是不要親兒子更拒絕了齊朗的母親。
也可能是因為齊朗母親那一卦後,變得潔身自好,二十餘年雖有常伴的女友,但四十好幾都未成婚,更沒有其餘的子嗣。
等到齊朗八歲的時候,方才因為老太太的原因将齊朗接回了齊家。
年紀大了後,對于齊朗也總算上心了些,畢竟齊朗是唯一的接班人。
對了幹兒子霍易琨他很喜歡,成熟穩重,能力強手腕硬,比起年輕是的他甚至更為老練內斂,可比他那不懂事的兒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倘若齊朗實在不成器,齊家家業交給易琨也未嘗不可,他也實打實把霍易琨當親兒子的培養,想着語氣更加關心了些。
“見面再說吧,電話裏也說不清楚,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齊朗了,早點休息,晚安。”
“嗯,幹爹晚安。”
雖然齊宣鴻并沒有透露到底如何處理齊朗這混小子,但他了解他這幹爹怕是齊朗根本就不接他電話,搞的老人家真生氣了,才一怒之下把電話打到他這兒來。
一想到這裏霍易琨忍不住看了眼還在嬉鬧的齊朗,和幹爹齊宣鴻雷霆的手段,頓時覺得兄弟,保重啊。
說完齊宣鴻挂斷了電話,立馬招呼了下屬。
“老張。”
喚老張是個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金絲邊眼鏡,微國字臉看起來井井有條的樣子,他恭敬道,“總裁是有什麽事需要吩咐嗎?”
“先把齊朗的卡全都停了。”
老張絲毫沒有驚訝于老總說得話,立馬點了點頭。
光是上個月,齊朗就花了千萬,簡直花錢如流水,再大的家業也要被敗光。
“好的,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後,便退出了豪華套房,留下男人滿臉的愁色。
齊宣鴻皺了皺眉,眼底有些煩悶。
約莫是對自己那個不孝子很是失望,尤其了解了混小子這幾年的事跡更是如此,喝了許久的悶酒才緩緩入睡。
霍易琨挂斷了電話,臉色的冷色一點不少,甚至更甚,尤其是盯着不遠處還在打鬧的齊朗,頓時覺得有些心疼。
他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先給陸景善打了招呼。
接着又給許承洲遞了眼神,三兄弟仿佛是早就通曉過暗號似得,随後安排着将女士們全都送回了家之後,便開始談一些更隐晦的事。
尤其是齊朗還一副被蒙在鼓裏的模樣。
霍易琨坐在沙發上,沉聲道。
“這兩天可能需要忙,老四你就跟着我吧。”
“什麽事?”被點到名的齊朗頓時問了句。
霍易琨冷淡的臉色上露出了稍有的微笑。
“好事。”
這話說得,齊朗渾身哆嗦,大為不可置信,萬年冰山居然也會笑,打趣兒似得問了句。
“該不會要你組織什麽求婚啊,結婚儀式吧?”
陸景善一聽,溫潤的臉色也露出絲笑意,手指彎曲擱在鼻息間,似乎遮擋住笑意似得。
“琨哥怕是沒那麽快。”
許承洲插了句,“是拿到荊川的項目了?”
霍易琨但笑不語。
齊朗滿臉的纨绔化為了詫異,盯着神秘兮兮的霍易琨,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可是有說不出其中一二,而這時候手機猛地一震動。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瞪大了眼珠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卧槽,這死老頭。”
這瞬間,不言而喻都心知肚明。
許承洲忍不住調侃了句,“要是讓齊叔聽見你如此說他,估計你怕是這輩子也別想拿遺産了。”
“媽的,每次都玩斷我銀錢這套,這老頭子到底膩不膩!琨哥說吧,他究竟想幹嘛?“
霍易琨冷冷看了眼他,淡淡回了句。
“幹爹還沒說,只是想見你一面,”
“見我一面?見我一面還需要停了我的卡?”
此刻的齊朗只覺得如天打五雷轟,滿臉的惆悵,他這親爹抓他的七寸抓的極好,他就像是飛不出五指山的孫猴子,任由老小子各種折騰還不敢又任何怨言。
唉,天妒英才啊。
鼎晖會所。
謝挽剛打了上班的卡,就見着餘向晴叫住了她,她轉過身問了句,
“餘經理怎麽呢?”
“貴賓包間來了個貴客,老總說讓你去接待。”
“我?”
餘向晴點了頭,滿臉的羨慕之色笑道:“去吧,絕對是件美差。”
謝挽一步步朝着貴賓包廂靠近,敲門的瞬間,見着個穿了身黑色西裝,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靠在沙發上。
而他的周圍坐了一圈中年大叔,有些還是鼎晖的常客,對他們的背景謝挽還算了解,都是南都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過主位上的男人,相比較而言很是年輕,但看得出歲月的痕跡。
就是好奇身份究竟是何種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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