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無風不起浪, 別以為我不了解你齊大少爺的心思。”申柔冷哼了聲。

許承洲連忙救場插了句。

“朗子的意思的是,老陸沒把你帶上, 是不是擔心我們把你帶壞,所以才将你這嬌嬌藏了起來。“

“是是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齊朗趕忙順着許承洲給自己遞的臺階下了,申柔眨巴了下眼睛, 又将視線落在了陸景善身上。

他面帶微笑, 并沒有異樣的情緒, 仿佛是以一種寵溺之态來看到他們之間的打鬧一半。

她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也不敢去妄加揣測, 甚至去刨根問底,琢磨了會兒才仿佛嬌嗔般笑着開了口:

“齊朗, 你以後少拿我家景善哥開玩笑,以為等跟你似的, 沒個正經。”

“得嘞, 你的景善哥才是最正經,我不搶。”

說完後齊朗揶揄的目光朝陸景善身上轉了圈,分明是暗自示意他這個大兄弟的不老實, 不厚道啊。

“行了,今天咱們是給朗子踐行的,不談這些。”許承洲抿開抹笑。

申柔這才又瞪了眼齊朗後, 挨着陸景善坐了下來, 小聲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句。

“景善哥, 我爸讓我向你說聲謝謝, 你送的禮物他很喜歡。”

沉默已久的陸景善總算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酒席上倒是很愉快,齊朗性子又開朗拉着兄弟們喝了不少酒,完全都停不下來,尤其跟許承洲兩人簡直是臭味相投,喝得不亦樂乎。

甚至還拉着去另一間包廂唱k。

許承洲喝得有些迷迷糊糊,齊朗酒量稍好些,坐在前排麥克風跟前拉着嗓子唱情歌,鬼哭狼嚎的,還跟cindy卿卿我我,密不可分。

申柔被齊朗灌得醉醺醺挨在陸景善的肩膀上休息,滿臉傻乎乎的笑容,霍易琨則是了陸景善身旁。

不過似乎沾了些酒氣并沒有影響他任何的興致,整個人冷漠深沉,仿佛是個局外人一般,靜靜地看着眼前喧鬧與嬉戲。

霍易琨睨了眼傻乎乎的申柔,眼底劃過絲厭惡,朝陸景善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問了句。

“怎麽回事?”

他一聽就知道霍易琨這話究竟什麽意思,眼珠子微微轉動,三緘其口。

“沒事,朗子胡說的。”

霍易琨太了解自己這兄弟了,臉色嚴肅了些又睨了眼已經睡過去的申柔:“你好生處理。”

申柔做得激烈的事太多了,細細想來簡直可以用歇斯底裏,瘋狂至極來形容,想想就後怕。

而大多數都是陸景善給慣出來的。

陸景善知道霍易琨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完後,忍不住将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安靜坐着的謝挽身上,心思有些複雜。

這細微的變化恰巧被霍易琨抓個正着,視線順着也落在了謝挽身上。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後,安靜照顧許承洲的她轉過頭,就恰好與一雙深邃的眼眸撞了個正着。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眼底就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掀起了旋渦一點點将人的靈魂吞噬的幹幹淨淨,他似乎在透過她看些什麽。

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妙。

謝挽抿了抿笑意,這才使得霍易琨收回了視線,勾起嘴角看似在笑只不過周身氣場太過冷,這和善的笑意都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疏離之感。

從會所裏出來,霍易琨攙扶着喝得爛醉的許承洲,謝挽跟在旁邊幫忙照顧着,陸景善則是背着申柔先離開了,至于齊朗跟cindy也招了出租車離開了。

出于甚是風度,霍易琨送兩人回家。

謝挽坐在後座,許承洲靠在她的大腿上酣睡,周遭的環境安靜的可怕。

他系好了安全頭,睨了眼後視鏡裏有些局促的謝挽。

“住哪兒?”言簡意赅。

“金山公寓。”

話音剛落,就聽見發動機點燃的聲音,他不再回應她,踩下油門後向她說得地名駕駛而去。

好一會兒,謝挽才反應過來,有些唐突的開了口:“那個,還是先送承洲回去吧,我看着他有些不舒服。”

那個?

霍易琨眼底一深,聽着她顯得有些局促的音調,看來她對他很是害怕。

“嗯。”他回答很平靜。

說着就調轉了方向,朝着許承洲住的別墅開了去,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再有任何的交流的欲言,誰也不願意打破這個僵局。

而醉醺醺的許承洲随着時間流逝,酒意似乎消弭了些,咳嗽了聲,眯着眼轉過頭直勾勾的望着謝挽,傻笑道:“挽挽,你都在我夢裏了。”

這話說得糊裏糊塗的,但又側面暴露出了兩人甜蜜的感情,在狹小的車室裏尤為清晰。

她頓時也不知道怎麽回應,好一會兒才柔聲道:“承洲,睡會兒吧,不然難受。”

吳侬軟語似得溫柔,許承洲咧開一笑極為燦爛的笑意,又打了個酒嗝兒,暈暈忽忽的從謝挽腿上撐了起來,身子不穩朝謝挽撲了過去,剛好讓她抵着車窗。

撲面而來就是他渾身的酒氣和身體炙熱的溫度。

這動靜,早就引起了前排深冷的男人的注意,他依舊是從鏡子裏觀察。

他倒好就跟趕了巧一樣,直接将帶着酒味的吻烙在柔嫩的唇瓣上,還帶着些撕咬的勁兒,霸道極了,謝挽複見他的眼神時,總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

她動也不好,不動也不好,尤其是前排還坐着霍易琨,要是她過于跟許承洲親熱,像霍易琨這樣性子的男人,應該不會想要女人有任何一絲孟浪。

猛地警鈴大作,她一把推開了輕佻的許承洲,又柔聲哄了會兒。

再用盡全身力氣将他挪到了另外一邊兒,而此時的許承洲也總算消停下來安靜的靠着另一邊的車門緩緩睡去。

謝挽再擡頭時鏡子裏那雙眼睛情緒很平淡,所謂視若無物。

車總算緩緩停在了別墅門口,霍易琨下了車後,開了後車門,此時路燈亮如晝,他剛把車門推開,居高臨下,她微微擡頭,光順勢而下将她整個人都照亮。

之前許承洲咬得唇瓣還嫣紅,尤其是皙白的臉映襯得更為精致,那雙水眸裏還有些迷茫在看見霍易琨冷淡的臉色後顯得有些害怕,直到調整好情緒後,才勾起抹笑。

“琨哥,麻煩你了。”

霍易琨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她先下了車,緊接着他彎下腰,将沉睡的許承洲從後排扛了起來,走到了大門前時,謝挽愣了秒。

“這個,怎麽進去?”

霍易琨皺了皺眉,難道她都沒有來過洲子家?

“指紋鎖,他的拇指。”

謝挽頓時有些尴尬,兩人配合下,謝挽拉着許承洲的手開了房門。

“燈在左邊。”

他的聲音很冷淡,在夜色中看見她慌亂找開關的樣子,又提醒了句。

“哦,好。”

随着叩的一聲,整個客廳的全貌出現在眼前,簡單的歐式風格,色調為灰,看起來很簡練,跟霍易琨的性子倒是有些不太符合,謝挽想。

而霍易琨根本沒有多作停留立馬沿着不遠處是弧形樓梯上了樓,謝挽立馬回過神快步跟了上去,進了卧室才小心翼翼的将許承洲安頓好。

謝挽則是上去貼心的将他的外套鞋,全都脫了然後細心的為他蓋上了被子,從包裏掏出了兩枚醒酒的藥片,便利貼跟圓珠筆,迅速落下了幾個字。

“記得吃醒酒藥,不然不舒服哦。”

還化了個俏皮的桃心,用旁邊的遙控器壓好後,她才轉過了身看着站在不遠處靜靜看着這一幕的霍易琨開了口。

“琨哥,我們走吧。”

霍易琨收回了打量四周視線,果然沒有任何一絲女人的氣息。

看來洲子對謝挽還真是用了心,想到這裏不免對她态度好了些。

“嗯。”回答的很簡單。

等再回到車上的時候,原本霍易琨準備為謝挽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沒想她極為乖巧的坐到了後排去,似乎是故意拉開彼此的距離。

猛地他想到了之前對她的判斷,似乎有些怕他。

到底怕他什麽?直覺告訴霍易琨有些微妙。

将謝挽送到了公寓門口,霍易琨才算放了心,畢竟此時已經接近淩晨,她微微一笑,似乎沒有過多的懼意。

“謝謝你,琨哥。”到這兒就像有些熟稔了。

霍易琨點了點頭,總算把字眼說多了些:“嗯,你早點休息,晚安。”

她臉色微微有些詫異,笑意更濃了些:“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晚安哦。”

連着語氣都輕快了些,他又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再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後便轉身回到了車內。

等着車絕塵而去,謝挽方才收回了目光,轉過身的瞬間眼色顯得有些複雜。

這個霍易琨,看起來也沒有那麽高不可攀。

發生了黃漢林的事情後,謝挽便沒有再踏足鼎晖了,仿佛是突然的銷聲匿跡一般,想要預約的客人們全被餘向晴婉言拒絕。

離着最後考試僅僅只有月餘的時間,為了鞏固謝挽選擇報了個半個月的基礎班鞏固知識,又報了個提高班沖刺考驗。

總而言之謝挽開始忙了起來。

連着許承洲都有些抓不住謝挽的人,但是看得出很忙,忙到彼此見一面可能吃頓飯,謝挽就要匆匆離去。

神神秘秘的,而她卻閉口不談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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