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蠢婆娘?

這個詞語, 怎麽有種山大王的壓寨夫人的既視感。

謝挽內心暗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她會産生如此多恨鐵不成鋼的心境,而他自流連花叢起就未曾對任何女人動過心, 永遠都是高高在上所有女人的情感都玩弄于他的鼓掌之間。

為什麽偏偏她是個例外?

甚至對于她寄情于別人,感到了極端的不悅。

就像是幼年時被母親唾棄,寄養在市井間,看慣別人眼色, 用力讨好才能得到短暫的關心。

回到齊家後, 錦衣玉食, 高高在上,他徹底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過那麽卑微到骨子裏的日子。

而謝挽就像是在提醒着他, 欲求不得卑微的姿态,将他拉下神壇, 也許這就是他的心中的魔障。

甚至連他用力學習忘掉的市井俚語全都暴露無遺。

八歲前的他一直過得是過街老鼠人人的喊打的日子。

在如此突然的爆發後,他沉默了。

“齊朗, 我再蠢也是我的事, 與你無感。”

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她面目是的冷淡,而這句話更是将他心底那股怨恨之氣全都激發出來:

“謝挽, 你他媽的就是個傻子,你以為你為了他改變,他就會感動嗎?就拿你當唯一嗎?你和那些女人不過被他當做替身而已。”

“你什麽意思?”

她當然知道許承洲心間有白月光, 不然也不會為了白月光從美帝回來, 而且她之所以能夠接近許承洲, 當初也是按照那個女人的妝容勾引他的。

“什麽意思?你沒發現, 你跟那個上了他車的女人都長得很像,也不對,應該說你們都長得很像她,我原以為按你的城府只是跟他玩玩而已,倒這沒有想到一個小姐的真心,居然還是栽到了浪子的身上。”

“啪”的一聲,她反手就給了齊朗一個巴掌。

深深吸氣,忍不住顫抖,擡眼再看下意識捂着臉的齊朗時,眼底充滿了憤恨。

“你滾!”用盡全身力氣,從未有過的怒氣。

“謝挽。”

他怔住了,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話竟然對她會有如此,忍不住加重的語氣喊着她的名字。企圖陷入魔障中的她清醒過來。

“真是搞笑了,齊朗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在你眼裏我既然是個小姐,你又何必來糾纏我,還是說你比我下賤?”

她靜靜地看着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帶着譏诮,宛如看着個垂死掙紮之人一般,(宛如看着個智障。)。

這種輕蔑的口氣,将他拉進了回憶的旋渦之中。

猛地驚醒過來,他果然是賤。

明明知道她是帶刺的玫瑰,即便是紮得他傷痕累累也忍不住想要撷取一枝。

他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此刻這張經由着太陽曬得有些古銅色卻絲毫未減帥氣的臉就在咫尺的地方。

他的眼中有從未有過的認真,還有掙紮,或許說還是有些憤懑的悲痛,沉默後。

“你就這樣看待我的?”

這話說得何其的悲情,謝挽聽得出來眼前的齊朗很是受傷。

不過她有些想不明白的,他究竟為什麽會對她?

也許是荷爾蒙分泌過濃會控制他的思維,可讓她來設想,齊朗這樣的男人,只要勾勾手就會有一大群女人蜂擁而上。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戳中他心某個無法明說,還耿耿于懷的點。

她猛地恍惚了。

接着他仿佛着了魔似的,将她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将所有的空氣變得稀薄。

狠狠的咬住她的紅唇,肆無忌憚仿佛是在埋怨她,為何可以對別人善解人意,卻做不到,對他有一分一厘的寬容。

瘋狂的吮吸,撕咬,甚至拼命的剝奪她的氧氣,迫使着她用一種求歡的姿态接受他的饋贈。

渡氣。

他引領着她走入罪惡的深淵。

彼此糾纏不休。

而這一次他他就像有備而來一樣,防守着她所有的負隅頑抗,根本不給她一個自救的機會。

人民醫院。

陸景善替肖雪包紮好傷口後,回到了辦公室,許承洲就往那椅子上一坐,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一動不動。

“洲子,怎麽呢?”

許成洲立馬收回了手機,放入兜內擡眼對上了陸景善的視線:“沒事,對了肖雪怎麽樣呢?”

“她沒事兒,只是重度扭傷而已,我已經給她包紮好了,大概休息幾天就能夠出院。”

話音剛落,許承洲忙添了句:“那就好,你多久下班,我們去吃個飯。”

“你就不管她啦?”

陸景善顯然将肖雪當做了許承洲的新歡,一向而言,他身邊也從來沒有缺過女人的陪伴。

他搖了搖頭:“管她做什麽?我不過是一時好心,出手相助而已。”

“怎麽回事?”

“我今兒受到邀請去南財參加個高研會,肖雪是接待禮儀,後面出來了,她高跟鞋沒踩穩,就摔了,當時那麽多人,我正好開着車,你也知道,我剛到南都也是要樹立點企業家形象的。”

陸景善聽了這話,信了大半轉了話題: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可不像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對了你家謝挽呢?”

許承洲聳了聳肩,丹鳳眼上挑顯得有些無奈:“吹了呗。”

陸景善皺了皺眉,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明明前幾天兩人還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今兒就換了個天色?着實有些好奇。

“怎麽回事?”

他看了眼兄弟陸景善,狐疑的眼光似乎不相信他會如此的關切自己的私生活,但同理許承洲倒也不忌諱,立馬從兜裏将謝挽發給他的信息遞給了陸景善看。

“喏,今兒剛吹的。”

謝挽:抱歉,許總,我可能真的沒有準好準備,我看我們的關系還是到此為止吧。

“我就奇了怪了,這段時間她神神秘秘的,也不跟我說清楚,這兒突然就跟我這樣say good bye,簡直把我當猴耍。”

許承洲眼底的隐隐約約有些怒火,這女人還是第一個讓他吃閉門羹的。

陸景善勾起抹笑意:“看來你還是在乎她的。”

戳中了要害。

許承洲的目光冷了八度,極為認真。

“你認為,對于鬧別扭不聽話的女人,我可能會放低姿态嗎?”

“也是,你雖然凡事都不看在眼裏,在觸犯底線的向來不容忍。”

陸景善這話說得甚妙,就跟當年溫寧月離開洲子似的。

他從來沒有回過頭,即便是心痛難忍,也絕不暴露底線,即便是溫寧月跑回來找他,也從沒有輕易原諒過她。

許承洲笑了笑,臉色換為常态的無所謂。

“你明白就好。”

陸景善沉了沉眼色,卻并沒有陷入誤區,當日謝挽對洲子的态度,就很能理解她對他的真心。

倘若一個心機女,一心想要撈錢,又何不利用那日如此好的扮柔弱可憐的機會,設套讓洲子擔心焦慮,心疼她呢?

而且以卑微的姿态,祈求他千萬不要告訴許承洲。

作為很少接觸女人的陸大夫,突然有些想不明白,難道說女人的心就真的是海底的針?

又是一巴掌總算把齊朗那胡作非為的小子扇回了工地,謝挽趕忙離開了是非之地。

又加上被齊朗知道了上課的地方,迅速又聯系換了補習班。

尤其是齊朗離開時,眼底的偏執,她就能斷定這小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想撩的男人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騷。

究竟是那個環節出了錯呢?

nancy突然打來的電話徹底打亂了謝挽的想法。

“謝挽姐,我已經托人調查清楚了,黃漢林是山西那邊的富商。”

山西富商,難道說是不懂鼎晖的規矩嗎?謝挽皺皺眉,似乎在等nancy的下文。

“謝挽姐,你應該還記得胡月瑤吧?”

“當然,怎麽跟她扯上聯系啦?”眼底劃過了絲詫異,八竿子打不着的聯系啊。

“上個月,胡月瑤催婚周天祁,兩人大吵了一架,雖然也順利結婚了,但是婚後兩人過得非常不和睦。”

“這不會跟我關系吧?”

她的語氣甚是可笑,實在搞不懂胡月瑤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

畢竟她跟周天祁從那天開始便再無聯系了。

“謝挽姐還真跟你有聯系,黃漢林是胡月瑤的幹爹,你的名聲應該是胡月瑤透露出去的,反正你最近小心點,上一次黃漢林沒有得手,依照胡月瑤锱铢必較的心氣兒,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的謝挽陷入了陣沉思,怪不得黃漢林敢來鼎晖幹這種事情。

胡月瑤的父親,周家的勢力也都是南都數一數二,不好撼動的。

那天偷拍她跟周天祁的應該是夏雪,不然內部的人,她實在想不出誰跟她有如此大的恩怨如此明目張膽的整她,還真是……

看來她對敵人還真是仁慈的很。

不過之前陸景善打電話詢問自己是不是知道了有人想要收拾她??

還是說她想多呢?

陸景善只是單純的關心她,如果照這樣繼續想下去難道說還會出現第三人想要搞她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nancy。”

nancy表示擔憂,又添了兩句:“沒事的,謝挽姐你千萬注意完全。”

“嗯。對了nancy,你能不能再幫我查查胡月瑤婚禮後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嗯,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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