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跟許承洲分開後, 謝挽的日子基本上兩點一線,不是培訓班就是在家複習, 忙碌得很,仿佛一切都陷入了平靜之中。

但她明顯覺得時不時有幾道異樣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說不上的怪異,而此時離她的去上京的日子僅僅剩下一個星期。

她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兒, 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在盯着她。

臨着陽光完全的傾瀉, 冬日的寒冷侵襲而來, 風吹得呼嘯而過。

她裹着身毛呢外套從補習班的教室出來,哆嗦得搓了搓手, 往路邊招了輛出租車,準備往下一個補習班去。

剛一上車門, 猛地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回頭看了眼, 除了發動的黑色大衆車并無異議, 沒敢多想立馬上了車。

“師傅,沁園。”

話音剛落又忙活着給Nancy發了個信息,視線往後視鏡瞧了眼出租車司機的神态, 手指快速編輯。

謝挽:nancy,我總覺得這段時間有人跟蹤我。

剛過去一分鐘,手機剛振動。

Nancy:千萬小心, 我猜測可能是我之前跟你說得, 還有謝挽姐, 胡月瑤的手段非常狠, 你記住盡量不要走動,避免萬一。

謝挽:好的我知道。

雖然話是這樣說得,但既然別人故意而為之的事情,那麽她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劫,倒不如利用起來。猛地又回憶起了陸景善那番話。

按理說陸景善是醫生,如果自己産生意外,很有可能在他能力不及的範圍內,會求助...

推理到這裏,謝挽想起了霍易琨那張清隽的臉,總覺得這是個莫名的契機,就像是Nancy說得胡月瑤手段兇狠,如果真能夠将霍易琨拉進來。

她也是有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可這個險實在是太大了,值得嗎?

還沒深想,謝挽立馬給陸景善發了個信息。

謝挽:陸哥,我能不能求你個事。

陸景善剛換下白大褂準備下班就收到了謝挽的短信,着實詫異至極,距離上一次有交際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難道是為了許承洲而來?看來兩人之間肯定是有牽扯不斷的聯系。

陸景善:怎麽回事?

謝挽回頭看了眼始終跟在出租車身後那輛黑色的大衆車,迅速編輯。

謝挽:這段時間總是覺得有人跟蹤我,現在有輛黑色的車一直跟在我後邊,我覺得有些害怕。

看着手機上的字眼,陸景善溫潤的臉色上出現了裂痕,難道是申柔知道呢?

不知怎的腦中猛地冒出這個想法,再回想到申柔可怕的報複心,控制欲,隐隐約約覺得後怕。

迅速回道。

陸景善:你在哪兒?

謝挽:還在出租車上,馬上到沁園。

陸景善:你讓師傅繞兩圈,十五分鐘後我在沁園接你。

謝挽:麻煩你了,陸哥。

“師傅沿着科環北路繞兩圈,再到沁園。”

這邊話音剛落,出租車師傅就改了路線,繞着科環北路的高架上開了去。

剛把手機扔包裏,陸景善立馬換好了衣物拿着車鑰匙往外沖了去,那黑色的奔馳車往沁園的方向奔去,臉色越發的不安,油門幾乎踩到了底。

不過他始終還是穩重些,雖急但絕不慌張,有條有紊尋找合理路線超車抄近道,約莫十五分鐘後停在了沁園門口。

老遠,陸景善就看着一輛深藍色出租車後面跟着個黑色大衆車,瞧着緊追不舍的樣子。

他立馬确認了下來,更是在出租車停靠在自己車邊上時,迅速湊近了将謝挽牽了出來。

他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給了謝挽個眼神,迅速安排她上了自己的車。

而此時的在附近打轉的大衆車再見到黑色奔馳車啓動後,悄然跟了上去,不過這一次并沒有那般的明目張膽。

至于謝挽還是滿臉的驚魂未定。

“跟了你多久?”他的口氣聽起來很穩,很安定。

她忍不住将視線挪到了他的臉上,咬了咬唇瓣小聲道。

“從今天早上,我就覺得不對,尤其是上剛上了出租車,還被他跟了一路。”

“現在沒事了,別擔心。”

他似乎看出了她眼底還未平定的驚恐,這種被人跟蹤的事發生在個嬌滴滴的姑娘身上,确實有些害怕。

“嗯,麻煩你了陸哥,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不過你看清楚那個跟蹤你的人的長相了嗎?”

“沒有,他好像特別會隐藏,沒讓我抓到機會看見真實面目。”她說着還覺得有些後怕。

陸景善面不改色,心底卻有些打轉。

依照謝挽這話,跟蹤的人應當是專門搞這類的,反偵查能力極為的強,而且之前直接跟在出租車後面,明目張膽看起來勢力絕對通天。

至于現在,他睨了眼窗外的後視鏡,不露痕跡的将大衆車的駕駛弧線看在了眼底,沉默後開口。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回去了就不要出門了,最好找朋友陪着你。”

“在金山公寓。”

“嗯。”

車剛停在金山公寓的門口,陸景善立馬下車給謝挽開了門,不露聲色的又瞥了眼不遠處停在隐蔽處的黑色大衆。

兩人靠得非常的近,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

“那個人還沒有走,我送你上去。”

她渾身一震,剛想往身後看,卻被他攔住了,深邃的眼眸裏寫滿了不同拒絕的意思,她立馬收了心點了點頭:“好。”

就像是作秀似得,陸景善充當着她的護花使者,一把摟住了她腰肢,按照她的話朝金山公寓的門走而進去。

越來越近,此時路面寬闊來往的人非常少,周遭還有水桶粗的樟樹覆在街道兩旁,也有很多的盲區,很适合下手。

她咽了咽喉嚨,視線剛好落在了他下巴棱骨處。

也許是剛通宵做了場手術還未回家,下巴上帶着青色胡茬,原本的溫潤之色帶着些許男人氣概。耳旁則是他溫潤的聲音。

“不要回頭看。”

兩人個人旁若無人的往內走,直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竄了上來,牛高馬大的直接朝謝挽撲來,似乎在趁着兩人疏忽大意的瞬間來個致命一擊。

幸虧,陸景善一個閃身抓住了壯漢的手臂,又是個翻轉卡住他的脖子,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将兇猛的大漢直接幹翻在地。

既然是專門幹這個的,大漢顯然并沒有想象中那麽不經抗。

他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刀疤子臉裸露在外,濃密的發量将真實的長相蓋住了大半,接着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把小刀,蠻力爆發似得沖陸景善沖了過來。

陸景善先是後退,周旋再是沖破阻礙,迅速鉗制住壯漢的捏着小刀的手臂,使他無法動彈,有用力讓他另一側的掙脫被穩穩控制住,兩人都在僵持。

謝挽看得目瞪口呆,又不忘掏出手機撥打110,那知道陸景善不知怎的松懈了會兒。

大漢作勢立馬成為了鉗制一方,瞬間将局面扭轉過來,那刀雖小但是鋒利刮得陸景善的手臂鮮血直流,吓得謝挽手裏一哆嗦,手機掉在了地上。

根本連電話都沒有播出去。而此時總算将大漢的目标落在了謝挽的身上,他裂開了抹猙獰的笑意。

翻身就是将陸景善重重的甩在地上,狠狠踹他一腳後,直接将陸景善的氣焰全都消滅掉後,沖着謝挽說了第一句話。

“謝小姐,麻煩跟我走一趟。”

“謝挽快跑。”

她懵了,看着地上躺着的陸景善,還有虎視眈眈的壯漢,一時之間無法選擇,倘若是跑了壯漢收拾陸景善這麽辦?若是不跑又會怎麽樣?

她克制住心态恐懼,顫顫巍巍往後移了兩步。

“你覺得你現在把我帶走,能夠輕易脫身嗎?”

壯漢聞言滿臉不屑,一步步朝着謝挽逼近。

“我的任務只是帶走你。”

“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她說着迅速從地上将手機撿了起來,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将尚未撥打出去的電話按了撥打,在大漢飛快朝她本來的瞬間。

“警察同志,金山公寓快來。”

最大的聲音,壯漢猛地慌了神,躺着的陸景善滿臉的痛色也稍微緩和了些。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謝挽身上,只見着她克制住渾身額顫抖,唇瓣慘白哆哆嗦嗦又道。

“離這兒,五百米就有派出所,你确定你能夠帶我走?”

而此時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聲音。

“好的,馬上出警。”

壯漢雖然莽撞,但是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又準備狠狠踹一下陸景善。

未曾想謝挽迅速護着他,避免了陸景善又受到重擊,而此時周邊警車的聲響充斥在空氣中,由不得壯漢再深想。

迅速跑開,隐匿在人海之中後。

只留下兩個人,她半跪着地上,離着他只有十多厘米的距離。

那一踹被她重重的接下,以時光回放的來分析,那一時刻,幾乎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面部又恐懼的蒼白迅速變得嘶氣,疼得冒冷汗。

那一腳踹在脊背上的力度大極了,讓她的身子忍不住往下傾倒,知道落在他的懷中,又在短暫的時刻分析,用手臂撐開了彼此距離。

要是真得倒在他的懷中,只怕會加重他的傷勢。

“陸哥,你沒事吧?”

沁着豆大的汗珠迅速滑落唇角,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她的第一句話,眼神裏的關切是藏不住的。

此刻的陸景善有些後悔當時腦中一閃而過的申玥,仁慈又讓他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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