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只覺得後怕。

如果萬一剛才給得不是一腳, 而是捅的得一刀該如何是好。

他立馬伸手扶住她的腰肢, 讓她身體力度大半在他身上, 稍微讓她覺着好受些。

“我沒事,你靠着我會舒服點。”

陸景善畢竟是醫生,還是個外科大夫, 他緩緩扶正她的身子讓她依偎在自己懷中。

柔軟的身軀完全倚在他的胸膛,鼻尖充盈着她淡淡的體香,嬌小的身子過分的溫軟。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緊緊咬住一起,秀眉微蹙可憐巴巴的,陸景善緊了緊呼吸又問了句。

“有沒有覺得那不舒服?”

她總算開了口。

“我也還好。”

兩人坐在地上過了會兒,才算是緩過了那疼痛的勁兒。

不一會兒警察就趕到了現場,做好了筆錄後, 陸景善從藥店買了外傷藥膏,然後去了謝挽的家。

兩室一廳的公寓, 色調偏暖,風格屬于日系, 簡潔一塵不染,整體看起來極為溫馨。

他提着藥走到了玄關處, 原本是準備讓謝挽去醫院的, 但倘若被有心人再次看在眼底, 這一次有沒有得手。

他有些不敢去設想後果。

不過狹小的客廳裏就只有孤男寡女兩人, 氣氛尤為的尴尬。

他僵在玄關處, 而她已經為他倒好了熱水, 放在了茶幾上,見着他還在流血的手臂。

“陸哥,還是我先幫你包紮吧。”

說着她仿若鼓起最大的勇氣,朝他靠近從他手裏将醫療用品接了過來,然後讓陸景善坐在了沙發上。

她的臉色稍微褪去了蒼白,挨在他的身旁,拆開了碘伏,雲南白藥噴霧,還有紗布,湊近了些。

“我可能不太會。”

“先用棉簽蘸碘伏消毒,再噴藥,包紮就好了。”

他的聲音很沉靜。

她立馬伸手免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八厘米長鮮血淋漓的傷口。

雖說是小刀子,但是使用的人是個壯漢下手重,嘩啦就劃了如此猙獰的口子。

皮開肉綻的着實吓人,她有些不敢看。

“只用這個能行嗎?我覺得可能還是需要去醫院。”

他低低笑了笑,仿佛是在取笑她。

“我是醫生。”

她剛擡眼就跟他和煦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滿目笑容,俊美的都讓人挪不開眼。

果然還是年輕男人賞心悅目,可比糟老頭子太過于順眼。

她沒吭聲,莫名多了份嬌羞。

在他的指導下,按部就班給他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又不忘給他被踹的淤青的地方也噴了些藥。

半個小時後總算是将陸景善的傷口全都處理妥當,卸下了緊張的心情後,才聽見他溫潤的聲音裏帶着些顫。

“你背後應該傷得不輕,我幫你看看。”

如果說他此刻要是穿着白大褂,說着這話倒還好,面對獨處無人的情景,尤其是眼前的她還是自己好好兄弟曾經的女人。

尴尬。

她也是如此,僵着臉不太敢直視他,怯怯道。

“我就算了吧,沒事的,我想要是淤青過兩天就散了。”

“你幫了我,我作為醫生也有這個職責。”

好一句光面堂皇的話,莫名将男女之間那種不可跨越的性別界限拉開了大半。

扭扭捏捏再三,她還是鼓起勇氣躺在了床上,他背着她。

她将外套脫掉,露出了打底的針織衫,往上撈了大半露出了美背。

然後用衣物遮住胸部躺在了床上,空氣中有衣服稀疏的摩擦聲,過了會兒,背對着她的男人總算開了口。

“好了嗎?”

“嗯。”她的聲線柔柔的。

此刻她俯身躺在床上,衣物遮住了大半旖旎的風光,露出了光潔白皙的背部,順着兩側的弧線微微突出了雪色的酥胸。

雖遮住了大半但在燈光底下顯得瑩瑩如玉,只是往脊骨中心處烏黑一片,看起來有些猙獰,煞風景。

幸虧是只是淤青。

如此光潔美麗的背部留下的痕跡,絕對是遺憾。

見過不少女病人背部的陸景善,帶着少有的欣賞的眼光打量如此的盛景,完美的蝴蝶骨,如玉的肌膚,所有一切恰到好處,宛如天成。

倘若他不是醫生,也許不太會理解肌理組合到最極致的美感。

“你忍着點,我把淤青給你揉開。”

他的聲線一直都保持着溫潤,似乎沒有被任何的情緒所影響,鎮定自若。

“好。”

他伸手将藥劑噴在她的背部,褐色的藥水完全将淤青布滿後,一雙根骨分明的手落在了她的背脊之上,入手先是藥水的微涼感,接着是她的體溫,然後是如絲綢般柔嫩的肌膚。

他下意識不敢上手過重,緩慢的将藥劑推開,揉進她的皮膚內,這個過程雖然沒有多久,但是整顆心都吊在一起,他有些不太能用醫生的心态去面對眼前的女人。

她嘤咛了幾聲,就跟小貓似的。

抓心撓肺的。

他手上的動作稍微一慢,耳邊又闖入她嘶氣兒的聲音。

“我再輕一點,很快就好了。”

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寬慰着謝挽小可憐。

些許後,只覺得心髒有些砰砰跳,終于過了會兒,他才緩緩收回了手,立馬轉身。

“好了,我先背過去了。”

“嗯。”幾不可聞。

她從床上起了身,開始整理衣物,空氣中安靜一片,只剩下衣服細碎的聲響,劃過肌膚緩緩遮住旖旎。

“我好了。”

此刻的謝挽已經裹上了厚厚的衣物。

不過他并沒及時轉過身,而是沉默了兩分鐘才緩緩的轉了過來。

眼瞧着她原本皺着的眉都松了下來,臉色也好看了些,而他總算放了心,又吩咐道。

“謝挽,最近這段時間你還是要注意,藥一天上兩回,堅持三天淤青就能完全消掉。”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陸哥。”

一則是為他的善意之舉,二則是為他的貼心。

“對了,警察那邊我會随時盯着,你這邊要是遇到任何的情況随時聯系我。”

經過了之前驚心動魄的一幕,她少了很多猶豫,連忙點頭道。

“那就麻煩陸哥了。”

事情就跟翻篇似得,但她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畢竟連着警察都沒給出個結果,那個傷人的壯漢就跟人間蒸發似得,無跡可尋。

她敢斷定,絕對沒有那般輕易的放過她。

既然敢這樣搞她,想必把她一切都調查清楚,要想毀了她太容易了,時間,對策,她都在腦中精心描繪着,最有可能趁着她去上京之前,收拾她。

而日子越來越近,她一顆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暗處盯着她,毛骨悚然。

剛從補習班下來,穿着黑色西裝制服的男人一把攔住了她:“謝小姐,許總請您過去。”

許承洲?

他找她?

難道是因為她甩了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抑郁不得志,所以才繼續請她去。

“許總怎麽說得?”

謝挽問得謹慎,視線落在制服男的身上,仔細觀察着他的臉色,生怕遺落下任何絲細節。

“許總說,之前的事不想再計較,希望謝小姐能夠相信他。”

雖然沒有說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這話裏也在說明着之前的事大概的緣由,想必許承洲也不會朝手下的人說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勾起抹笑意,又覺得不好得罪許承洲。

不過今日的打扮确實太不惹眼了。

“麻煩等我會兒,我去補個妝。”

男人狐疑的看了眼謝挽,見着她臉色動容的模樣,點了點頭。

“謝小姐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謝挽立馬朝着洗手間走了進去,剛入門就卸下了滿臉笑意。

狐疑的眼光,破綻。

這絕對不是許承洲的人,雖說平日裏許承洲也屬于風流纨绔。

但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的樣子依舊在她眼前,他會回頭找一個有些無理取鬧的女人嗎?

她實在不相信,許承洲會這樣做。

盯着鏡子的一隅,反射處帶着門外不遠處的制服男,表情冷酷,甚至有些陰暗。

謝挽心涼了大半,看着周遭的環境。

完了,她倒是把自己弄進了死胡同裏。

此時屬于補習班最後一節課下課時間,那裏還會有任何的人。

不懷好意的人甚至直接沖進來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裏謝挽迅速給陸景善發了條微信。

謝挽:陸哥,天籁國際12層,救我。

幾乎是搶在最後一刻,男人立馬沖進去,她猙獰了下厲聲呵斥:“幹什麽!”

男人臉色冷酷至極,如陰冷的舌:“謝小姐,麻煩跟我走一趟吧。”

她的心咚咚咚的打鼓,果然還是躲不過的。

周天祁跟胡雪瑤結婚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沒等謝挽細想,男人伸手鉗制住了謝挽,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唇鼻,不一會兒她便混了過去。

而從角落裏湧上來的幾個男人立馬打着掩護,制服男抱着謝挽就沖了出去,迅速上了車飛速離去。

掉落在犄角旮旯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始終沒有人接後,陸景善徹底慌了神,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給申柔打了個電話。

“柔柔,你在哪兒?”

“我在海港啊,怎麽啦景善哥?”

對于突如其來的電話,申柔詫異極了,如此反應倒是讓陸景善有些迷不穿了。

“嗯,你好好玩,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我會給你帶特産回來的。”

申柔對于陸景善突然而來的關心非常的歡喜,連着聲音都輕快了些許,聽着不像是有異常的情況,電話剛挂斷。

陸景善徹底迷茫了,他只是醫生,刑偵偵查方面根本沒有辦法,申柔那邊也不像是在說假話,究竟是誰?

事關緊急,報警根本不再始終報警時間的範圍內,思前想後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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