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她的水眸中情緒複雜, 驚訝詫異,羞愧難堪,甚至是難以明說的感激一下子湧了上來。
即便是此時的情景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又夾雜着荒唐的欲望。
她嗫了嗫唇角,說不出話來, 又硬生生将眼淚全都逼了回去
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沉冷的臉色總算在出現了絲裂痕, 迅速将門關上後, 又将西裝外套脫掉,朝着謝挽靠近。
伸手用黑色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裸露在外的旖旎之光遮住了大半後, 又旁若無人的将鉗制着她的繩索全都解開。
俯下身子準備将她抱出去。
而此時捂着鮮血淋漓傷口的周天祁總算從劇烈的疼痛中反應了過來,尤其是見着了這一幕,立馬怒罵道。
“你他媽是誰?”
腦中猛地掀起一陣浪濤, 原本他已經肆無忌憚甚至強勢将她壓制在身下, 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反抗,甚至是趁他不注意, 狠狠咬掉了他的肉。
如此貞節烈女的模樣,難道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
想到這裏此刻周天祁的臉色越發難看,尤其是霍易琨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想要帶她走。
他覺得自己的領地受到了侵犯, 權威也受到了侵犯。
“你他媽到底是誰!”
如發诨的雄獅般開始咆哮, 甚至準備揚起拳頭給霍易琨好看。
他總算将視線挪到了周天祁暴怒的臉色上, 嗓音冷淡至極。
“讓開。”
此刻站在周天祁面前的男人, 高了他半個頭,周身氣質華貴冷漠,滿臉都是生人莫近的冷淡姿态,語氣裏冷淡卻倨傲,僅僅是這個氣勢都讓他落了下乘。
而這回答絕對是在嘲笑他。
他只覺得血氣上湧,大有惱羞成怒的姿态,甚至伸出拳頭猛地朝着霍易琨揍了過去。
只可惜周天祁只是個花架子,與素來運動方面頗有造詣的霍易琨根本不值一提。
拳頭被霍易琨死死的接住,順勢拉住他的臂膀,按住他鮮血淋漓之處猛地一個過肩摔,幹淨利索的直接将周天祁摔倒在地上。
那傷口更是受了刺激,血流不止疼得他直抽氣,掙紮了會兒,倒在地上都有些爬不起。
霍易琨冷冷看了眼後并沒有多再搭理周天祁了,而是走到床邊俯身将穿好他西裝的謝挽抱了起來。
纖細的大腿與他的手臂想接觸,細軟溫潤的肌膚貼在他有些發硬的肌肉上,即便是還隔了層襯衫都能感受到女兒家的溫軟。
她的身材嬌小,刻意保持的身材顯得有些過分的纖細,即便是該有的地方還算是豐滿。
但手感确實有些硌手,輕的可憐,若是他稍微用力些都覺得她像是個瓷娃娃一碰就碎了。
連着手裏的動作都忍不住更加溫柔了些,她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撲面而來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溫暖的體溫無聲的撫平着她情緒中負面成分。
她微微仰頭就能清晰的看見他下巴棱骨的弧度,優雅到極致。
霍易琨收緊了手臂,問了句。
“沒事吧?”
語氣算不得多溫柔,但是比起之前對她的态度實在是有了跳躍性的轉變。
她咬了咬唇角,顯得有些無助,尤其是他的視線接觸到她的時候,更加的怯懦。
實在無法想象如此嬌小的姑娘,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力氣将成年男人咬得的頭破血流的。
也不那時那刻她該有多絕望,才會生得蠻力。
他并沒有再多問兩句,抱着她開了門朝外面走了出去,而此時海風吹得呼啦啦的作響。
屏住呼吸的胡雪瑤總算是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周天祁,準備跑過去将他扶起來,卻又在霍易琨深冷的眼色下止住了腳步,滿臉無措。
謝挽拉了拉霍易琨的衣角。
他又将視線挪到了她的身上。
“怎麽呢?”
“琨哥,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語氣更是小心翼翼。
在她哀求的眼光中,霍易琨松了手,将她放了下來了。
迎面而來的風将她的發絲吹亂了,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卻并沒有停止腳步,而是走到了胡雪瑤跟前。
啪。
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給了胡雪瑤一個巴掌,聲音在空蕩中更加可怕,直接将胡雪瑤打懵了,接着又是一巴掌下去,更是搞得胡雪瑤手足無措。
不過她似乎脫了力,往後退了一步,霍易琨則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身體,當她最堅實的依靠。
她回頭朝他感激的看一眼後,直視着臉色極度難堪的胡雪瑤。
“這兩巴掌我還你了,恩怨兩清。”
話說出口,霍易琨都覺得有些詫異謝挽這話的意思,至于胡雪瑤更是弄得有些惱羞成怒,絲毫不領謝挽的情,罵罵咧咧道。
“賤人!”
啪,謝挽又是伸手給了她一巴掌。
繼續道:“你看看你,還有最開始見到我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嗎?”
仿佛是戳到了胡雪瑤的痛楚。
“為了個男人,值得這樣嗎?”
她的目光很澄澈,幹淨的讓人有些無處遁形,像是在問胡月瑤又像是在告誡那個瘋狂的男人。
不過此刻霍易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身體的孱弱脫了力似的,又回想起剛才那渾身的傷痕還在眼前。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動用了什麽樣的酷刑,想到這裏到底還是心軟了些,貼心的扶穩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胡雪瑤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是奇恥大辱,盯着躺在不遠處的周天祁,腦中就跟炸開鍋似得,卻又不願意低下高貴的頭顱。
沖着謝挽如同瘋子一般大喊大叫道。
“賤人,你不得好死!”
而此時在不遠處偷聽的申柔總算是被眼尖的霍易琨抓了個現行,他靜靜的看着她,目光冷到極致,仿佛是在看這世上最惡心的事物。
僅僅是這一眼,徹底讓申柔亂了陣腳,她從來沒有如此輸的徹底,像是個極為可悲的小醜,被放在臺面上來炙烤。
太難受了她哆嗦了下,迅速躲回了房間。
禱告着剛才自己是看錯了。
至于霍易琨自然不屑在過多浪費自己的關注力,将視線挪到了謝挽身上:“走吧。”
說完之後,一把将脫了力的謝挽抱了起來,根本不搭理已經開始發瘋的胡雪瑤。
忙不疊遞了個眼色給一直待命的張長恩繼續處理後事。
他抱着她,仿佛周遭一切都與兩人無關,一步兩步,他的腳步穩健,心跳聲強健有力,她依偎在他的懷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後怕,臉色蒼白至極,病恹恹的脫了力。
此刻她是無比感激霍易琨的。
幸好他來了。
兩人下了船後,謝挽再也止不住內心的害怕,淚水無聲的潤濕了他的襯衫,她不敢大聲哭出來,更不敢擦眼淚讓人察覺到,只可惜淚水出賣了她。
他下意識看了她一眼。
她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簾,碎了一地,小巧的鼻子微微吸了吸,可憐巴巴的。
寬大的外套并沒有完全将她的旖旎遮擋住,扣子胡亂扣了些,透過些縫隙還能瞧見些旖旎。
可憐巴巴又帶着旖旎之态,霍易琨說不出什麽感覺。
但有一個念頭很清晰,幸虧他及時趕到了。
裹在翹臀上的情趣小尾巴的毛還紮在他的手掌上,酥酥麻麻的讓原本正經的臉色猛地變得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但絕對不是因為情谷欠,這是來自于身體的自然反應。
不過霍易琨做得好的是,他擁有強大的克制力。
他将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為她系好安全帶後,扯了兩張紙巾遞給了謝挽。
“擦擦吧。”
話說得很生硬,但聽得不出他此刻十分關心她。
而她終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猛地沖進了他的懷中,哭得稀裏嘩啦又害怕他厭惡自己,盡量在克制,幾乎是哭腔。
“抱抱我。”
這聲音綿軟柔媚,猛地将霍易琨心底的一根弦崩斷了。
他無處安放的手總算落在了她的後背處,輕輕拍着她的背,盡量讓她的抽噎沒有那麽難受,好一會兒。
而此時,陸景善趕到了,沖上了游艇之上,張長恩正在收拾殘局。
“張秘書,人呢?”
如此的熟悉的聲音,躲在房間裏的申柔仿若被雷驚了似得,整個人開始顫抖,張長恩恰到好處的指了指申柔的房間。
“陸少,霍總讓您自己定奪。”
此時的陸景善視線落在了張長恩所指之處,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真的沒想到是她。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七年前給她的教訓還不夠嗎?還是自己太心軟了。
又回想起謝挽那雙眼眸中的溫柔與倔犟,他只覺得心都揪起來了。
一步兩步,慢慢靠近。
直到門口。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陸景善的聲音第一次如此的寒冷,猶如七年前得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後的反應,而今時今日似乎已經寒徹了心扉。
她咽了咽喉嚨,她只是愛他不想讓他被人搶走誰都不可以。
可當他寒着臉,宛如在看待最可怖的毒舌的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這一剎那。
突然之間,她只覺得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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