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機場?

霍易琨皺了皺眉, 往她身上又打量了眼,并沒有立馬答應謝挽的請求。

原本以為她只是嫌自己衣着不整,去了醫院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回家換身衣服好出門, 卻沒想到她是為了去機場。

“我看你傷得很嚴重, 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話雖然是冷淡, 聽得出來是關心她的。

她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事的只是些皮外傷而已,而且我還有些要緊的事需要辦。”

他走上前, 居高臨下的看了她眼, 沒有任何的話,反而是伸手擱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男人的力度始終是大了些, 擱在那肩膀的傷上刺的她咬着牙, 滿臉的都是痛楚。

僅僅是放個手在她肩膀上就能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這傷不知道有多重。

很多時候受傷的當時是感覺不到傷口任何的痛感,可過了段時間就看得出端倪,嚴重了甚至的疼到滿地打滾。

“你确定, 不去醫院看看?”

他的聲音深沉, 深邃的眼眸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她。

瞳孔之中倒影着盡力克制痛楚,聲音溫柔恬淡。

“沒事的, 我真的還有急事處理,如果琨哥覺得麻煩, 要不您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說着謝挽往後将之前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推了出來。

昨天她便将所有的證件, 行李全都收拾準備好了, 沒曾想這個茬子竟然出現在離着筆試就還有兩天。

臨近夜色離着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 原本是準備在上京待一天熟悉環境,看看考場的。

現在航班也延誤了。

她是從心眼裏着急。

他臉色冷峻,瞳孔黑得深沉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但卻伸手結果她的行李箱,轉頭問了句。

“去哪兒?”

“上京。”

“身份證。”霍易琨道。

“啊?”她詫異的問了句,又見着他掏出了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

“訂機票。”他解釋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懵了會立馬反應了過來,連忙拒絕道。

他皺了皺眉,臉色凝重了些,非常的鄭重其事不容拒絕。

“景善托我照顧你,你現在身上有傷,還要出遠門,既然這樣,那我陪你。”

“不用了,真不用,琨哥您已經幫我怎麽多了。”

他并沒有搭理她拒絕的話,即便是沒有身份證,訂機票對他而已根本就是小事一樁,電話剛通他就跟秘書張長恩吩咐道。

“訂兩張飛上京的機票,要今天的,再幫我準備好行李。”

“好的,霍總。”張長恩迅速回應道。

“嗯。”他道。

說完後,霍易琨拉着謝挽的行李箱朝着門外走了去,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說實在的确是很霸道,沒敢多想立馬跟了上前,就是步伐緩慢了些。

剛出了門,陸景善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倒是沒有猶豫直接接了起來,一旁的謝挽倒是有些詫異的看着,不動聲色的聽着兩人的對話。

“琨哥,謝挽沒事吧?”

陸景善雖然了解了大半的情況,但是也并沒親自見到謝挽,又加上知道這事全都有申柔的參與,皆是因自己而起,內心全都是愧疚之情。

“沒事了,你放心。”霍易琨的話說得很簡單。

“我聽說她好像受傷了,有沒有事?要不我過來幫她看看?”

“暫時不用,不過她還有些事需要及時處理。”

“那...”

“我在,別擔心。”他自然明白陸景善究竟想說什麽,立馬給了他一個寬慰的回答。

“那就麻煩琨哥了。”

雖然謝挽那邊自己還需要說一句歉意的話,但是此刻他還是沒有任何顏面去面對她的,聽着霍易琨如此說,倒是給了他些緩沖的時間,心底還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你自己也看着辦,事不過三,你應該明白的。”

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句陸景善,原本因為之前大學期間的事,申柔雖然是得到了懲罰,但是也只是将她送去英國留學,并沒有做出更強硬的懲罰。

而且還有些事,他也知道,只是礙于面子沒有提醒景善而已,但是這一次要是事情真得發生了,鬧大了,誰都難辭其咎。

陸景善當然知道他說得是誰,壓了壓嗓子聽起來有些許的疲憊。

“我明白該如何處理。”

“那就好,我挂了,還有事處理。”

霍易琨眉頭一皺,并沒有繼續多言,看挂斷電話後,看了眼在旁默不作聲的謝挽,添了句。

“他會給你個交代的。”

謝挽愣住了,有些傻氣兒的點了點頭。

見着她這還弄清事情來龍去脈的癡傻副模樣,霍易琨覺得有些好笑,随即驅車朝着機場開了去。

頭等艙。

上飛機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受了一天的折磨,臨着還有風塵仆仆的往考試的地兒趕,謝挽早就是累極了,靠在柔軟的椅子背小憩。

她整個人不施粉黛的,看起來格外的柔美精致,扇形的睫毛微微發顫,高挺的鼻梁,微微泛白的唇,似乎一切都恰到好處。

唯一異樣的地兒就是,小腦袋無意識的朝着他的肩頭靠去。

來來回回并不安穩。

霍易琨盯着手裏的行程單,将工作上京的工作區間盡量提前集中,又翻看着手裏即将處理的案子,直到謝挽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動的時候,才停止了手上了的動作。

側目看了眼她,又朝空姐招了招手,聲音壓得極低。

“麻煩,要條披巾。”

不一會兒就将灰黑色的披巾小心翼翼蓋在了她的身上,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弧度下,他的眼底劃過絲異樣,看得出她睡得并不安穩。

似乎還在被淺淺的夢魇所控制,秀眉皺在一起,臉色略顯的蒼白無助,看來即便是扇了三巴掌回去,心中的陰影始終也無法挽回。

一個女孩,赤身裸體被人侮辱,甚至差點玷污....

想到這裏,萬年的冰山臉總算柔了些。

随着聲甜美的提示播報,謝挽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蓋在她身上的灰黑色披巾引起了她的注意,似乎看出了她疑惑霍易琨解釋道。

“空姐給你披的。”

滿臉的沉穩,瞧不出任何一絲謊言的趕腳。

啧,這年頭空姐貼心到看着睡着的客人蓋披巾呢?

當然不能說破,勾起抹笑意聲音軟軟的:“沒想到頭等艙的服務還真是貼心。”

霍易琨眼底劃過絲一樣,點了點頭,也算是附和了。

“趕緊收拾下,準備下飛機了。”

“好。”

她立馬起身,動作弧度大了些,額頭上的汗就忍不住溜,卻又及時的忍住,不叫人瞧出任何一絲異樣,還特別仔細的将披巾疊,起身後放在了凳子上。

這些小小的細節,全都被霍易琨看在眼底,兩人從機場出來,已經是深夜,招了輛出租車就往市區趕去,入住酒店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把所有行李放進了她房間後,霍易琨站在門口,柔聲道:“早點休息。”

她臉上的笑意不減:“good night。”

說完後便關上了門,留着霍易琨站在門外,他并沒有過多逗留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間內,将手機打開,收到了條張長恩發來的短信,時間是11:25發來的,

張長恩:醫院的預約已經幫您訂好了。還有幾家公司的合同的事也幫您聯系了。

看到這裏後,霍易琨将手機擱在了床頭櫃上,洗了個熱水澡迅速入睡,等天色一亮,訂好了早餐敲了敲謝挽的門,好一會兒也不見着反應。

“謝挽。”

他的聲音低沙帶着磁性極為好聽,但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溫度。

說着又敲了敲門,折騰了一天一夜的謝挽總算是病倒了,發了高燒迷迷糊糊,直到服務生拿了備用放開開了她的門。

霍易琨這才見着,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大床上,與白色床單顯明的對比,是鵝蛋臉因為高燒被燒得通紅。

直到人在跟前,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勉強的扯開了抹笑意。

“琨哥,你怎麽進來呢?”

霍易琨根本沒說話,立馬将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非常燙手此刻的臉色極為難看,聲音都有些隐隐約約的怒氣,似乎對她昨晚沖動不去醫院反而是折騰來了上京。

“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有,我等會還要去看考場了。”顯然是迷糊的說出了真話。

考場?此刻的霍易琨才方明白她此番來京的目的,再聯系上了她書架上那些考研的書籍,這段時間又是全國考研初試,看來她真的是來考研的。

“我先送你醫院,把燒退了再帶你去看考場。”

他語氣溫柔了太多,說着就伸手準備将她從被子裏撈出來,一個公主病就将她抱在了懷中。

貼着衣物,都能覺得她渾身滾燙的體溫。

因着身體觸碰到了傷口,謝挽疼得嘶氣兒,然而高燒着實讓她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刻自己整個人的不舒服,唯獨慘白的臉色,滿額頭的虛汗的密集度才讓他更加小心了些。

他抱着她沖出了酒店,招了車就往昨晚上預約好的醫院去了,等着到了醫院,她早就昏迷了過去,直接跟着送了急診室。

過了一個多小時,謝挽才被推了出來。

醫生道:“怎麽回事,受了怎麽重的傷,怎麽才送醫院?”

頓時質問得霍易琨有些回答不上來。

着實讓他感受到了後悔的滋味,他原本就該昨晚送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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