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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去問沈軒傷勢如何, 但周山海還是在家安生吃了午飯,等飯後沈嬷嬷回何秀蘭住處午歇了, 才趁着洗碗時間問何秀婉情況。
何秀婉一向是什麽事都不願瞞周山海的,只沈軒這事兒……猶豫了下, 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撿了戒指問是不是我的, 那會兒倒是正常, 只我說不是他卻湊上來, 我覺着他像是要拉我的手。當時正好我手裏有鍋鏟, 雖然快要打到他了,但若及時拿走也是可以的, 我想看看是不是我誤會了,就沒拿。而燙到他後,他竟沒跟我生氣, 山海哥,你說我到底有沒有誤會他?”
怎麽沒有生氣,只不過氣是朝別人發的罷了。
而家裏的後院也就數日前沈柔來過一回,若是沈柔當時丢下的戒指,這些日子早就被發現了。這段時間家裏沒有富家太太小姐來,好好的怎麽可能在院子裏出現戒指?
別是沈軒自己買的戒指,想以此接近秀婉。
周山海面上隐隐露了怒意,但這還什麽事兒都沒發生,真不好直接跟沈軒撕破臉,尤其是這古代對女人名節看得尤其重,若是因着何秀婉鬧出事來, 他是不介意,但難保外界會指指點點。
他皺眉想了想,實在不願因為沈軒在就把何秀婉困在後宅不讓出門,接受了多年現代的教育,看過了多年現代女性的生活方式,他沒法想象把女人一直關在後宅的生活,尤其是原因僅僅是外界有男人對她有觊觎之心。
這不是她的錯,是那男人禽獸不如。
“這個不用管,若日後他再找着機會問你什麽首飾是不是你的,你就直接說是接過來。”周山海說道:“如今咱們也賺了些錢,而你一面要和沈嬷嬷學化妝一面還要顧着家裏一應家務也太累,我看看去找廖有為買個老媽子回來幫你。”
正好也有人陪着何秀婉,不怕沈軒再找來。
“不用,我忙得過來,不累的。”何秀婉忙拒絕。家裏還有多少錢她是清楚的,買了那麽貴重的首飾後,新來的男客又沒補足餘款,所以如今家裏錢并不算很多,起碼若是請來大夫錢就不夠。
周山海卻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就好比在現代工作忙又能出得起錢的人都會請家政阿姨一樣,在這古代若是有條件,當然也該請人來做這些活。而自己有更多的事去做,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他道:“請了人來幹這些活,你正好多點兒時間學化妝,沈嬷嬷不能一直待在這邊,你學會了馬上就該請女客過來,随時都要用的。秀婉,別心疼這個錢,你學會了用上了,賺的錢可比這個多多了。而咱們日後若是去縣裏買了大宅子,那肯定也是要下人的,宅子大了,下人少說也得十個八個。”
何秀婉從前是沒想過這種日子的,但周山海說的多了,她倒也信了,畢竟如今的日子都是她以前沒想過的。
她點點頭,道:“那行,那你去問問,要是太貴就等等,也不是那麽着急,我最近除了做飯洗碗需要點時間,其他時候都在跟沈嬷嬷學呢。”
周山海應下,趁着午休時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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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軒早已經回來了,只是手疼的他沒心情過來吃飯,便在隔壁梅花那裏吃了點然後歇下了。周山海過去跟他的小厮說了兩句話,見那小厮一直躲閃的不敢看他,只問候了聲,并沒進屋看沈軒。
見着周山海出來,梅花一邊嗑瓜子一邊哼道:“不是我說,人家沈少爺花了一百兩到你這邊來做鍛煉,你們不好好把人伺候好了也就算了,居然還傷了人家。這也就得虧沈少爺心好不跟你們計較,若不然啊……哼,也不知道你們家那位是怎麽做事的!”
話裏話外,滿滿是對何秀婉的看不上。
張根坐在一邊陪着孩子打盹,聞言重重咳嗽了一聲:“孩子他娘!”
梅花撇撇嘴不吭聲了,但眼角眉梢卻飛揚着。
她這會兒高興的很,說動了周小如,就等着看王氏什麽時候帶周小如過來了,到時候她可就有好戲大戲看了。
周山海也懶得跟梅花計較,只不過想到梅花長得還不錯,而那沈軒人品竟那般低劣,他們住在同一個上房的東西側間,張根一直在前頭總有顧不上的時候,可別回頭鬧出什麽醜事來。
說起來他倒挺同情張根的,自個兒本身人不錯,但偏偏娶了這麽個媳婦。他難得好心提醒了一句:“張老板,有時候自己的媳婦自己得看緊點啊,可別鬧出了無法挽回的錯,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話落不等張根回答,擡腳走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根沒多想,只低聲說梅花:“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人家的事兒,你非插那嘴幹什麽?”
梅花卻鼻子都要氣歪了,一把将手裏的瓜子撒了一地:“你可真有意思,人家當着你面說你媳婦的不是,你不跟他吵不說,竟還跟着怪我?”
張根有些氣短:“他也沒說什麽……”
“哼,就快指着我鼻子罵了,還叫沒說什麽!”梅花拍拍手直接扭身,“懶得理你,我去後面睡一覺了!”
·
周山海見到廖有為的時候,發現不過才兩三天沒見,他的臉好像又小一圈了。自打文氏的消息傳回來,周山海隔個兩三天就要過來看看廖有為,不得不說,這短短十天不到的功夫,廖有為瘦的比之前費勁力氣少吃多動還要多。
不過今兒看着狀态倒是還不錯。
文家的人還沒到,廖有為帶了周山海回他的院子裏,叫人上了茶,端起來一口把溫熱的茶喝盡後,才道:“沒啥意思,人家在京城不定過得多快活呢,我這裏要操辦她的假喪事不說,還要為她傷心難過,想想就覺得忒不值當!”
是挺不值當的。
周山海欣慰,廖有為能這麽想挺好,說明他大概很快就要徹底走出來了。
“沒錯,等這事兒結束,你也不用為她守孝,直接就可以再娶了。我瞧來瞧去,縣裏沈家的沈小姐倒是個挺不錯的姑娘,不僅長得好人品也好,最關鍵家世和你也般配。”他道:“怎麽樣,你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子嗎?”
廖有為受不了的笑:“我哪配得上人家呀!像你說的,長得好家世也好,又和沈軒不是一樣的人,那沈柔在縣裏行情好着呢,哪能看得上我!”
周山海不贊成道:“你怎麽了,你也人品好家世好,對女人也好!唯一的缺點是太胖,但即便是如今你也不算胖了,要是再過些日子,那身材只怕比大部分男人都好,她怎麽就不能看得上你了?”
雖然人都有愛美之心,但如今廖有為對美可就有些怕了,先前的文若霞也美,但避他如蛇蠍啊。
“不成不成,她肯定看不上我的。”他搖頭道。
周山海道:“她若是看不上你,那你就追她嘛!你若是待她好,說不定她就會日久生情了,只要你的行為發乎情止乎禮,不惹她生厭不壞她名聲就行。大不了,若是她真看不上你,那再放棄。而且很可能她一開始就喜歡你呢?”
廖有為連連擺手:“我拜托你了,她雖然好,但我不喜歡她。”起碼現在不喜歡,現在他就沒那心情。
周山海也就是随口一說,并不是一定要廖有為盡快去找:“不喜歡就算了,我就是想告訴你,別因為一個人就徹底否定自己。日後你若是遇到喜歡的,還是可以大膽追求的,文氏不喜歡你,不代表這世上就沒有好姑娘喜歡你了。”
廖有為怔怔,片刻後點了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閑話一番後,周山海說了想買個老媽子的事。
廖有為道:“咱們鎮上沒有牙行,縣裏的牙行會每隔三個月下來走一趟,再不然就是得到咱們這樣人家的信兒了,會特地過來一次,不過特地叫人過來一次就算只要三四個人,那也得至少給個十兩的好處費的。你只買一個人的話太不劃算,我看不如這樣,這文氏一走她院子裏的下人空下來不少,我帶你去挑一個,你從我這買得了。”
周山海倒是不介意,只不過:“她們能同意嗎?在你們廖家可是差事輕快月錢又多,而且還有發展空間,到我那,一個人可得幹不少的活。”
這就相當于從大企業調到小公司了,不願意正常。
廖有為道:“都是簽了賣身契的,有什麽不願意的,不願意也得願意,總不能接下來一直吃白飯白養着。走吧,看看去,這邊人我以後也不願意再看見,你不要回頭得空我也要全部賣出去的。”
這話到了文氏住的那個院子後,廖有為又說了一遍,因此當得知周山海要買人回去,知曉他和廖有為關系的下人們,幾乎是争先恐後的想去。
周山海看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對母女,做母親的是個年約三十上下的婦人,但看起來得有四十往上了,是這院子裏的粗使婆子。做女兒的只有十一二,是個灑掃丫頭,據說是這婦人的小女兒,在五年前跟這婦人一道,被家中賭博的父親賣了的。
都是可憐人,周山海瞧母女倆都像憨厚老實的,想着日後何秀婉出門是要被叫一聲周太太的,身邊跟個小丫頭也是應該,于是索性兩個一起買下了。
給了廖有為錢,拿了母女倆的賣身契,因着午休時間快過去了,給兩人一點時間收拾東西,周山海便辭了廖有為,帶着兩人走了。
三人一路快步走着,剛進美人館還沒來得及把事兒告訴何秀婉,王氏和周小如就氣喘籲籲地進了門。
周山海驚道:“娘,你怎麽這會兒過來了?”
還累成了這副模樣,何秀蘭立刻搬了椅子過來給王氏坐。
雖然知道何秀蘭和離後過得不容易,但聽周小如回家說何秀婉為了幫娘家妹妹,不叫她們娘倆來幫着守櫃臺,而是給了大筆錢叫何秀蘭來,王氏就不自覺有些惱。
她沒坐下,而是開門見山對周山海道:“我聽說你這裏缺人守櫃臺,這不是如今家裏不忙了嗎,我和小如都閑下來了,便一道過來叫你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守櫃臺。我們一家子人,也不要你給什麽錢,給一口飯吃就成,我們只想你和秀婉過得好,別自己還沒賺什麽錢呢,就先把錢散完了。”
這話就差指着何秀蘭鼻子罵她想姐姐姐夫錢了,何秀蘭頓時臉就一陣紅一陣白的,站在一邊想吵吧,又因為王氏的身份怕影響了何秀婉的日子而不敢吵。
她憋的頭一扭,幹脆當沒看見了。
周山海也很無奈,王氏這話肯定是為他好的,但是這話一說,那不就是得罪何秀蘭了嘛!這些日子,何秀蘭守着櫃臺很好,也算是幫了不小忙呢。
這事兒他都沒和王氏說,也不知她是怎麽知道的。
“娘,先進屋。”他直接拉着王氏就走,“你這一路趕來也累了,進屋喝口水,我跟你慢慢說。”
王氏順從的跟他往後院去。
周小如卻是扭頭白了何秀蘭一眼,然後又納悶的看了周山海剛帶回來的那對母女,這才擡腳追了上去。
他們一家人走了,何秀蘭打起精神來應付這對母女,因着還不知道身份,她便硬擠出笑來:“你們是來看胭脂水粉的,還是跟我們老板過來要鍛煉的?”
那婦人忙道:“不是不是,我姓陶,你叫我陶嬷嬷就行,這是我女兒叮叮,我們是老爺剛買回來的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廖有為:沈柔雖然好,但我不喜歡她。
沈柔:???滾你的,我也不喜歡你好嗎!
嗯,他們不是cp。
看了你們的評論,我釋然了,原來有拖延症的不止我一個hhh【不過今天我早起來碼字了,第一天戰勝了拖延症,我激動的決定今天加更,但時間估計會很晚很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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