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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時期,中國歷史中最黑暗的時期。
清绾就生在這個時代。當然,清绾原名并不叫清绾,只是進了百樂門總要有個好聽的名字,否則土裏土氣無法吸引客人。
清绾的父母死在鬼子的刀下,無依無靠的清绾在小姐妹展媚的帶領來到了百樂門做舞女。
舞女并不是一個幹淨的職業。甚至有些人以舞女為恥。只要做了舞女,這輩子就有了洗不掉的污點。
清绾入行時才十六歲,容貌清麗,眼角有顆痣,痣的顏色烏黑,有種青稚純粹的美麗,她那極致幹淨的的氣質非常吸引來尋歡作樂的少爺,公子們。
起初清绾不願意像□□們一樣賣身。畢竟她已經身處塵埃,變更不願意染上污泥。
可是世事無常,清绾還是在十九歲染了肮髒的污泥,弱小如兔絲子花,卑微如塵埃般的她根本無法在那個年代護住自己,只有攀附權貴的女子才有命活。她選擇了活着。
二十二歲的清绾笑的妖嬈,淚水暈染了眼角的痣,有種極致的妩媚,微微一笑便勾魂奪魄。她笑的在妖嬈也躲不過妓子的命運。她愛上了那個為了建黨立業而不惜一切的男人,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男人是展眉的常客,展眉也不提那男人的名字,卑微如塵埃的清绾也因妓子的稱呼從不敢對男人表現出露骨的愛意。
清绾覺得男人是世間少有的高貴聖潔之人,而她只能仰望,無法觸碰。
愛總是無法控制,她開始拒絕接客。她化着最時尚的容妝,穿着最青春的裙子,她在男人的必經之路上等男人。
可是,男人好像有妻子,那個溫婉的女人好像讓人恨不起來。清绾失聲痛哭,溫婉的女人還送了清绾一副手帕。
清绾更妩媚了,更好看了,客人的金錢給清绾堆積出更美麗華麗的衣服,更精細的化妝品,更好看的面孔。
清绾離不開金錢了,清绾離不開華麗的衣服,更離不開日進千金的妓子生活了。
三十八歲,清绾已經老了,無論如何保養也無法不得上十□□的小姑娘們的活力與年輕的面孔。
清绾的後半生無比凄涼,但不可否認,清绾輝煌過,曾經有人為她一擲萬金;曾經有人為她當牛做馬。即使現在的她無比後悔當年的選擇,但回到當年,她還是會選擇那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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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回憶,她也豔豔一時,晚年無限凄涼。但當年的年歷一頁頁翻過,那些漸漸褪去了桃紅柳綠的曾經妖嬈,如同亂紋中依稀一個自畫像:稚雅,成長,茂盛,荒涼……
這是我一直想寫的故事,非常像民國的張愛玲,她也是豔豔一時,晚年無限凄涼。
☆、古劍奇譚回憶錄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那山,那水,那琴聲,已逐漸清晰。
那河,那岸,那兩邊,已瘡痍滿目。
我岸邊伫立的身影,依舊挺拔。琴聲婉轉,他又是誰,彈奏的一曲絕響,将我萬丈紅塵埋葬!
我曾與他相約,若成應龍,定要他坐于龍角旁,帶其上天入地,乘奔禦風,往來山川之間。
結果到了最後還是失了言 。
——悭臾
我試圖尋找那些曾經只屬于我與悭臾的記憶,但終于無奈地發現,那些記憶早已遙遠而陌生,支離破碎,無法觸及。
到了最後還差點迷失在太古的記憶裏。不過即使無法坐你龍角旁乘奔禦風,無法與你一同看盡山河風光我也不悔,畢竟曾經的誓約已不是我現在的追求,我在漫長時光中經歷太多悲歡離合,漸漸迷失自我。蓬萊毀于天災,我誤以為巽芳已死,便不再壓抑內心的瘋狂與憎恨,為逆天改命不惜一切。或許他們恨我,可我從不誨我做出的決定。
——歐陽少恭
身懷兇劍焚寂的煞氣的我總是刻意和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我認為人與人不可能永遠相守,既然遲早都會分離,分離後又要悲傷,也就不必和任何人深交。後來遇到了風晴雪、方蘭生、襄鈴,還有,還有他歐陽少恭,在他說出真相之前,我從不曾懷疑,我從不曾懷疑過他呀!最後的同歸于盡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百裏屠蘇
我來自幽暗無邊的地界,心卻明媚如旭日暖陽。我一生為愛執着,可以說是為愛而生、為愛而活、為愛而尋尋覓覓一生。我幼時巧遇韓雲溪,随後便陷入了焚跡的宿命糾葛,我和屠蘇的結局是屠蘇化為永世無□□回的荒魂,我為尋找重生之法,請求女娲幫助,放棄自己的輪回機會,換取長久的壽命,在人間執着不悔地尋找了九百年。
——風晴雪
我偷偷離開蓬萊去到衡山游玩。不慎在樹林裏迷失,遇到妖怪。就在我以為一定會死的時候,他從林間出現,把妖怪都殺死,救下了我。他把妖怪殺掉之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他有雙困獸般的眼睛,看起來既兇狠又空無。後來他同我一起回了蓬萊。我和他終究走到了一起,我們在蓬萊國過了一段神仙眷侶的生活。蓬萊天災,我容顏已毀,化名寂桐陪在少恭身邊。為了天下蒼生,我吃了雪顏丹恢複了年輕的容貌,因為我少恭敗給了屠蘇,最後我陪在歐陽少恭身邊同葬于倒塌的蓬萊大殿之中。
——巽芳
我是家住琴川的普通書生,家境殷實 ,沒有經歷過任何挫折苦難。飽讀詩書,一直相信着世間神仙鬼怪的存在。我對襄鈴一見鐘情,我體味了一路上的生死離別與前世今生的愛恨情仇漸漸成熟,在經歷少恭的背叛與喪姐之痛後,我更是明白了責任與擔當的意義。為給二姐、琴川百姓報仇與保護天下蒼生,我與屠蘇們去蓬萊與歐陽少恭決戰。後來少恭與屠蘇死了,我也就真的長大了。
——方蘭生
我在山林間無拘無束長大,後來的我下江南尋找生母,卻被抓進翻雲寨,偶然被屠蘇哥哥相救,為了報答屠蘇哥哥的救命之恩,便一直跟随屠蘇哥哥。我在漫漫征途中成長起來,變得成熟懂事。得知了方蘭生對我的感情,我十分矛盾,後來我明白了也終于錯過了。最後的我啓程前往青丘之國。
——襄鈴
曼珠沙華是罪孽。
美麗,妖豔,盡管絕望,可它依然散發出罂粟的芬芳。
就像年少時單純的心願,和不可能實現的誓言。
回憶盡頭 ,風聲依舊凜冽。埋下的骨和血 ,早沉沒在黑夜。
☆、公主觀察日記
公主觀察日記
一月一號
我剛剛成為一個騎士,馬上就要去保護公主了。
可我并不激動,前面豎着進去橫着出來的騎士就是例子。
希望分到性子比較好公主身邊。
一月六號
我分到了安娜公主身邊,真幸運,安娜公主從不體罰騎士。
哦,為分到愛蓮娜公主身邊的騎士默哀。愛蓮娜公主的脾氣可不好。
一月九號
安娜公主生病了,病的都快要死了。
偏心的國王,他居然把寶貴的藥給剛生病的愛蓮娜公主。
哦,我可憐的安娜公主。
一月二十四號
感謝上帝保佑安娜公主,安娜公主的病可算好了。
哦,也感謝艾兒公主及時送來藥。
願安娜公主與艾兒公主平平安安。
二月一號
領工資了,可以好好喝點好酒了。
安娜公主知道還為我多加了點工錢。安娜公主真是大方的公主。願她平安。
二月二號
讨厭的愛蓮娜公主仗着國王的寵愛搶了王後送給安娜公主的寶石裙子,還打了安娜公主。
哦,我可憐的安娜公主。主呀,您這麽仁慈,幫幫安娜公主吧!
二月十九號
愛蓮娜公主真讨厭,老是搶公主們的東西,明明她的東西更好。
安娜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願主保佑安娜公主。
二月二十四號
安娜公主好像變了。
嗯,我也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安娜公主設計愛蓮娜公主被國王打了。
安娜公主逃離了城堡,我簡直不敢想象。
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的日記了,萬惡的國王一定會把我打死的。
哦,主呀,保佑我。
……
二月二十四號。
我從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身體裏醒來。他們叫我的身體安娜公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一但暴露,我将死無葬身之地。
為此,我設計了一個經常欺負原主的公主。那個公主叫愛蓮娜。她的确使我逃了出去。
我看的出來,愛蓮娜公主是個天真的小孩。
願我一生平安。
二月二十四號
我是愛蓮娜公主,今天是我最倒黴的一天。
安娜公主居然設計了我。難道是我欺負她太狠了
不會吧,我還是很有原則的。
……
最奇葩的還是安娜公主出逃了,真不明白,城堡裏好吃好喝的她幹嘛出逃呀。
嗚嗚嗚,最傷心的是父皇居然打了我。好傷心。
累絕不愛。
作者有話說:一個腦洞。
☆、相愛一百步
相愛一百步
夏草篇
夏草是個陽光快樂的女孩子。
她喜歡上了班裏最優秀的男孩子蘇慕。
夏草好想告訴蘇慕,她喜歡他。
可是,蘇慕學習也好,家境也好,都是一等一的。連長相也是數一數二的,最總要的是蘇慕是衆人追逐愛慕的校草,大家都說只有校花白蘇才配得上蘇慕。
夏草很努力學習,次次都是第一。蘇慕總是笑着說:“夏草同學好厲害,每次排名都在我前面。”而夏草這時很笑的特別燦爛:“蘇慕同學也很不錯,次次都是第二名。”
“哦,夏草同學是在打趣我萬年老二的稱呼嗎”蘇慕打趣的說。
“才不是!”夏草慌慌張張的解釋。
“逗你玩兒呢。”蘇慕永遠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可笑眯眯的蘇慕不知道,夏草的第一名是為了在紅榜上和蘇慕的名字放在一起。是為了裏蘇慕更近一點。
夏草為了能配上蘇慕很是努力,醜小鴨也有變白天鵝的心願。
夏草要畢業了,她去了大公司上班,只用一年便爬上了經理的職位。
她也沒有忘記愛蘇慕,無論多忙,她都給蘇慕送早餐。也不忘與蘇慕的父母溝通。
二十六歲的夏草已經配得上蘇慕,她約了還單身的蘇慕去做摩天輪,當摩天輪升至最高處,夏草說:“蘇慕,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蘇慕說。
……
夏草想:假如相愛需要走一百步,我願走九十九步,而蘇慕走出愛我這一步,我便無怨無悔。
蘇慕篇
蘇慕從小到大都是備受寵愛,他只知道快樂是什麽,卻不懂悲傷。
蘇慕生了一張笑面孔,見人三分笑的樣子讓他很是受歡迎。
蘇慕校園時總是把目光落在夏草身上,那時夏草的成績老是壓在他名字前。這讓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并不起眼的夏草身上。
畢業時,夏草被數一數二的大公司錄取時,蘇慕很為她高興。因為夏草挑燈夜讀的努力沒白費。
夏草即使去公司也不忘給蘇慕做早餐。蘇慕也就習慣了。
可不知為什麽蘇慕就是不喜歡那些對他溫溫柔柔的女孩子,蘇慕會覺得她們很煩。
直到摩天輪上夏草的告白讓蘇慕明白他為什麽厭煩那些女孩子。原來他是喜歡夏草啊!
蘇慕想:原來在這場愛情與婚姻裏,夏草的付出的是最多的。如果愛情有一百步,那麽夏草走了九十九步,而他只走了一步。
☆、狐妖小紅娘月貴篇
那年,雪如雨下。
·
我還記得初見他時的模樣。
·
他撐着把白底茶竹紙傘,身姿單薄地立在紛飛墜花翩疊雲絮之間,後方幾枝舊柳綴滿了風雅梨缟為他作景
·
內着月秋錦織衣衫,外披鶴仙系帶披風,遙襯霜色,影繡暗茫,須帶寒風,宛與天地山水共融
·
淺棕色發被玉冠規矩束起,棠花绛色描唇,眉眼寫意清冷似松映寒塘若,到是那膚色未免過于蒼白
·
開口時唇紅齒白煞是動人,竟比我所見過的所有娘子還要好看
·
他淡淡問道:“ 閣下為何擅闖王權府?”
·
如叮泠山泉流入心扉,從此便是萬劫不複
·
我也曾想過
如果,我并未遇到過他
是不是就不會
落得個如此下場
·
可
你讓我怎能不愛
·
他是那般令我神魂傾倒
即使把我的命也獻于他
·
王權富貴
·
我愛你
·
但,永別了。
·
·
·
·
院中苦澀的藥香愈發濃烈,他的身子也越來越弱,吹陣風也能落個風寒病
·
是夜,幾聲蟬鳴嘹闊,清月朦胧似霧看花
·
“ 公子,回房吧,可別又着了涼 ”身後小厮向前一步,細致地替他坡上厚實披風
·
回答他的依舊是習慣到極致的咳嗽聲
·
“ 公子,回去吧!就算公子再怎麽等,東方少俠也不會回來了!”小厮紅着眼眶似着急壞了,口不擇言的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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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聲加重,手帕從嘴邊拿下時已然沾了血,他幾乎是靠在小厮身上氣若游絲
·
削瘦的頰,枯燥的膚,難看得讓他自己都害怕,仿佛是吃人的怪物,早已沒當年第一公子的風姿,只是眼眸還帶着點期待
·
可現在,連那最後一點明亮也滅了
·
是啊,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連等那人回來的力氣也沒了
·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當年
·
房檐上少年環胸而立,紅衫甚是單薄,衣袂翩翩卻偏生落得潇灑不羁,墨發披散身後被拂淩亂自顯逍遙随性
·
眸中雨盡碎風如潮亦是江湖快意,唇邊懶慢銜了串冰糖葫蘆,糖漬浸染勾起的嘴角,弧度恣意而灑脫
·
他用調笑語氣說着:“ 哈哈哈,當然是來采這天下第一草的!”
·
那般的自由,耀眼,是他觸及不到的光
·
罷了,罷了,百般俠情皆風流 !
·
就祈求下輩子,別再遇見了
·
咳嗽愈發愈發嚴重,他阖上眼,睡了
·
院裏頭只餘下小厮哀摯地叫喊:“ 公子!公子!”
·
瞧,花落了。
·
·
·
·
“ 我們是不是再哪見過,富貴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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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發少年笑得滿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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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覺得似曾相識,月初表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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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發少年意外清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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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稀稀點點垂落在地,輕柔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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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下雪了。
萌上這一對了。東方月初與王權富貴
☆、桃林小舟
楚姑娘生于桃林,是落地的妖精,和桃姑娘不一樣,她是小妖,而桃姑娘是千年的大妖。
楚淮香第一次見到桃姑娘的時候是在小舟上,那時候她剛化型,不過是一個落地的小娃娃,頭發散開在身後,只有幾片落花遮體,桃姑娘就那樣子坐在小舟上。
她笑了,一身粉色的襖裙,璎珞的步搖,她笑了,搖着手裏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上頭的梨花好似要開出來一樣。
桃姑娘素手一揮,一件素藍色的衣裙落在她身上,桃花随風化作了發簪,绾起楚淮香的發。
她說:"剛落地的娃娃啊,真精致,叫啥名兒啊?"
楚淮香那時候剛有了靈智,想了想,居然脫口而出。
"我……我想,我姓楚,雙字淮香。"
桃姑娘誇她說,是個好名兒。
後來,楚姑娘成了坐在小舟上的人,她成了來往桃林與其他地方的唯一的妖。如同當年的桃姑娘一樣,看着許多妖的誕生,看着許多妖的離去。
聽着桃姑娘的琴聲,看着桃林常開不敗也。
她以為永遠不會有人來訪桃林,直到那個背負着書箱的書生出現在她面前,沈書生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看着那個素藍色衣裙的姑娘,眉心畫着好看的桃花妝,拘禮道。
"姑娘,可否送小生一程?"
楚淮香站在小舟上,看着沈書生,道:"公子要去何處?"
沈書生道:"小生去往人世。"
楚淮香笑着解了舟繩,支起長篙道:"公子要去的地兒,可當真是太遠了。"
沈書生想了想,笑了笑說:"不遠不遠,不過咫尺,不過千裏,姑娘可願?"
楚淮香道:"請。"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桃花樹下桃花酒
初見那人時,一切都還沒變。那時,他是尊貴的小王爺,她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她總是天真的歪頭,用那雙靈動單純的眼眸看着他。他曾允諾,一定娶她為妻。一輩子愛她,寵她,保護她。他想實現之時,那人早已經消失在世間。
早已成為翩翩公子的皇上,一身明黃色龍袍豐神俊朗,眼神卻悲戚。“哀莫大于心死,一生孤苦無依...央,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對嗎。”齊墨淵揭開身旁一罐酒,淡淡桃花香彌漫着整個宮殿。
那人倒在地上時,笑的和小時候別無兩樣。同樣的宮殿裏,齊墨淵初登基。他望着倒地的人兒,面上淡然清冷,眉眼冷漠,似乎毫不在意她。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手足無措。他心裏喊着太醫,話到嘴邊,卻又想起父皇的警告。
“成大事者,不許有兒女私情。淵兒,你明白否?”
“......孩兒明白。”
齊墨淵淡漠地看着她,心仿佛被刀挖出,疼的他差點哭出來。那是他最愛的姑娘啊。為了她背叛家族的姑娘,這時渾身髒兮兮的,遍體鱗傷,蒼白的臉蛋還有一道刀痕。
她說,“阿淵,他們說是你要殺我...我從樹林跑來,只為問你一句,你...”一如幼年初見的倔強,她在看向他的眼睛時仿佛就明白了。
“阿淵..咳咳,我,我看不透你的眼睛了...怎麽辦...”她渾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帶着哭腔的聲音發出。她在怕自己被他一點點剝離他的世界,怕到即便面臨死亡,也不在意。
他心愛的姑娘啊,匍匐在他的身下,渾身傷痕,想要扯扯他白色的袖子,又無力地放下。齊墨淵想要抱抱她,想要對她說別死,看看他。可是,他做不到了。“阿淵,這輩子,我活的很不開心......我,我好羨慕你那時的活潑,所以想守住那絲溫暖。”
“可是啊...娘親說的真沒錯。人越想抓住某樣東西,反而失去的...最快。”她氣若游絲,漂亮的眼睛死氣沉沉,蘊含着複雜的情緒。“下輩子,我們再在一起,看你給我釀桃花酒,好不好?”她渴望得看着他,齊墨淵沉默着,氣息不穩。直到離央痛苦閉上眼睛。
“好,好啊...最喜歡和央兒在一起了,不要下輩子就要今生。”齊墨淵輕柔低聲道,一行清淚滑下,屬下想給他擦眼淚,卻被他吼出殿外。
可惜晚了,彼時,離央抱着絕望的心情離開了。皇宮,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俊秀青年抱着溫婉絕美的女子,黑色的發絲搭在明黃色龍袍上,凝重而絕美。
桃花酒...你想喝,我給你釀。釀一輩子。
齊墨淵沉重地閉了眼睛,又帶着從未有過的冷冽和威武走出宮殿。他的皇位是離央換來的,如今她不在了,這皇位他就絕不能失去。離央...對不起......
根據後記,大齊的第八任皇上齊墨淵,封神俊朗,處事極為冷漠公正。他不收任何賄賂,唯那桃花酒卻是極為鐘愛。每月都要挑出一天釀酒祭拜一位故人。相傳,這故人樣貌俏麗,每每帝皇祭拜,明明面容淡漠,卻又仿佛帶着絕大的悲傷。而後來繼承齊墨淵皇位的子嗣,也只是他收養的養子。後宮佳麗三千卻從未動過。
☆、君心,我心。
陸斐婍
我看不透他。他叫江深,我名義上的夫君。世人看他是個弱不禁風的病弱男子。呸!他就是個妖孽。世人不知道。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他拿喜秤掀了我的蓋頭。沒有他意料中的嬌羞,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讓他笑出了聲,不像其他夫妻那般,他喚我“寶貝兒”。我毛骨悚然,我出身将軍府,自幼作男兒養,自是不習慣被當女人看。
他長着一張病态臉,力道卻出奇地大。他把我拉到桌前,斟了兩杯酒。我腦子一熱,碰完杯就幹了。他卻是固執的要死,非要與我喝交杯酒。我拗不過他,便順了他的意。
我還皺着眉頭,想他這小身板今晚怎麽圓房。
“寶貝兒…想什麽呢?”他修長的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頰,我向後縮了縮。我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臉,竟然伸出手描摹着他嘴唇的輪廓,他隔我那麽近,連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我知道,那不是他原本的樣貌。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于是我解了他的化顏丹,他也不攔着我。“媽的!”我啐了一口。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差點氣得我朝着他翻了個白眼,推了推他,卻發現推不動。
他卻低低地笑出了聲,将我的衣衫慢條斯理地解開。我還來不及生氣,臉就紅了,推搡着他。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多少都有點害羞。“哦?原來寶貝兒還怕這種事情啊…”他在我脖頸處悶哼一聲,是那麽誘人。我忍不住輕聲嘤咛了一聲。
于是我懂了一個道理,表面看起來越無辜的,越危險。他不拘謹,我也開始放縱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着扯掉他的衣服。然後我摸到了他的腹肌。我以為他會折磨我兩三次,但他沒有。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幫我绾好頭發,描了眉,帶着我去敬茶。
在爹爹地教導下,我心心念念全是國人安穩喜樂,自幼便立下護國之志。兒女情長,從未想過。憑什麽女子就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我更喜歡馳騁沙場。
可爹爹将我嫁與江深。江深不知道,為了退親,我在爹爹門口跪了兩天三夜。當爹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突然認了命。我以為,跟了江深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嘗試去習慣江深的存在,以為會就此平庸無為一生。
直到那天,那個女人端坐在府裏,看向江深的眼神裏,有我不及的萬分柔情。我像做錯事一樣,悻悻抽回了被他攥着手的。江深皺了皺眉,低頭在我耳邊輕聲喚着:“寶貝兒…”我總覺得別扭,他是做樣子給她看的吧。
他們倆打着敘舊的名義把我支開,那天晚上江深回來時,臉色出奇的難看。我不問他,他也不說話。從那以後,他早出晚歸,變得越來越愛酗酒。我從不勸他,很多個夜裏,我只是陪他喝,喝到他醉在自己懷裏。不敢睡熟,他有了什麽動靜我就立刻睜開眼睛。即使他不說,傻子都能知道,和那個女人有關。我不夠溫婉,只能用這種這種方式安慰他。
她再來的時候,我約了她去湖心亭。那是我第一次仔細看她。
她是個長得十分小巧可愛的姑娘。她直言不諱,她愛江深。可笑的是,所有的事情都被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和她是表兄妹,原本他可以娶她為妻,但她卻被迫嫁與他人。她告訴我,她叫江淺。我借着月光,看到了與我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我似乎知道了,他娶我的原因。
我不禁翻了個白眼,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嘲諷他們倆,他們倆連名字都那麽配。我似乎是個局外人,我高興地想。為什麽?呵,将軍府的女兒,不能為國家效力,恣意沙場,這是何等的恥辱?只是,我忘了,我也是個女兒身。
“江深有江深的生活。”離開時,我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天,我們一如既往地坐在一起喝酒。我沒灌醉他,自己卻先倒下了。那天我睡得格外熟,一覺就到了第二天中午,“寶貝兒今天這麽貪睡啊…”他輕笑着,捏了捏我的臉。我的頭有點脹痛,準備強撐着身子坐起來的時候,他卻翻身把我騎在身下。用一種暧昧的語調在我耳邊厮磨:“呵…寶貝兒…不管你願不願意,以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馬…”我愣了幾秒,随即反應過來,臉色一沉,把頭硬生生地別過去。
他把我的頭扳正,誘哄着:“張嘴,啊~”我總覺得他今天的眼神不太對勁,可我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就算是我現在不從,呵,他總有辦法讓我照做。于是我順着他的意思來,他立刻将一枚丹藥塞進我嘴裏。
我凝視着他,也不問他這是什麽藥。“寶貝兒…你可是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多了。”
“随便你。”
我沒再看她來過,大概是我和他分居的緣故吧。他只每個月固定看我一回,我只當是他倆浪跡天涯不忘回來看看曾經結發走個形式的人。但我死也沒想到,那藥竟能讓我筋脈受損。
這意味着什麽?我成了個廢人。
一個月,他又來了,與往常不同的是,他懷裏抱着她。
“好一對壁人。”我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他卻笑眼盈盈,依然叫我“寶貝兒”。與第一次聽這話起的雞皮疙瘩不同,第一次是不習慣,第二次是厭惡。我瞪着他,一言不發,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了。餘生也不過如此茍且。
坊間都傳言,說江深害死了江淺的夫君。我似乎并不意外。這件事與我無關就夠了。可不久後又有傳言,說江深害死了我爹。
那是我人生第二次給人下跪,求他放過我,放我走。“寶貝兒你可真天真。”他的桃花眼微眯,轉身,似乎當我是個什麽入不得眼的污穢東西。一切對我來說,似乎都很猝不及防。
我不止一次,跪下來求江深,求他放我走。可他總是那句話:“寶貝兒…你說你…你一個廢人,就算我放你走你又能怎樣?”後來我漸漸學乖了,也不再奢求那些不現實的東西了。把我囚禁在這裏的每一堵牆,都成為我絕望的根源。我自己記不得心裏的想法,歲月卻替我積累起來。終于在一個冬夜,我生了一場大病,從此久卧不起。那是我第一次,從江深的眼裏看到慌亂。呵,我還以為我會一個人在這裏等死。
江深每夜都來看我,每夜都握着我的手。我不想聽,就幹脆睡過去。那天我咳出一口血的時候,我知道我大限将至,只怕是挺不過今年春天。将軍府的女兒,竟然患病早死,這不是笑話嗎?我笑了兩聲,卻咳得更厲害了。
江深來的次數更多了,可我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有一回,江深真的被逼急了,他非讓我看他,我不肯。他就将我的臉扳向他,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個綿長又哀怨的吻,哀怨到,我嘗到了鹹味。
我果然沒熬過這個春天。
有人要帶我去見閻王。我沒有反抗,只是走的時候,忍不住轉身停留一會兒,靜靜地看着江深。看着江深抱着我的屍體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斐婍…斐婍…”,那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真可笑,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何必惺惺作态,把戲演得那麽真?
這個問題,可能沒難倒江深,卻把我難倒了。戲,哪場呢?到底是結婚的那場戲,還是哭喪的戲?我不過十八歲,在這個地方待了兩年,竟落得一個慘死的地步,還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那個帶我走的人,問我有什麽心願。我搖搖頭,都不用他引路,自己走向了黃泉。
我本想問他,關于江深的事。可有些事情,知道了有什麽用?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麽了。
江深
第一次遇見陸斐婍,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長安城的大街上。我從未見過哪個姑娘吃相這麽醜,端起一碗湯,一飲而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随即豪放地拿袖子用力一抹。她似乎注意到我的視線沖我揮了揮手,咧着嘴傻傻地笑。
我也從沒看過笑得這麽醜的姑娘。
後來我在宮宴上見她,方才知道,她是陸府的千金。她一個人撐着臉,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忽而擡眼左右偷偷瞄了瞄,在發現我之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失笑,微微颔首。
突然想給她冠上江夫人的名號。
這個想法埋在我心裏兩年,二十歲行冠禮後,我向阿爹要求提親。我如願以償地娶到了陸斐婍,那個在我心裏胡作非為四年的女子,盡管她早已不記得我。我也應了阿爹的要求,參與謀反。同一年,我爬上吏部尚書的位置。
我心裏盤算着還能和斐婍多過兩年安穩日子,但那一天,長安暴亂,篡位之計不得不提前執行。
“當今皇帝昏庸無道,陸某願為天下太平獻一己之力,”陸老将軍跪在地上,“只是拜托江大人,照顧好小女,不要讓她知曉此事。”
我毫不猶豫地将劍刺進他的心髒。
“臣,已為君除掉叛賊。”
後來,我讓江淺陪我演了一出戲,我根本沒有什麽堂妹。這樣的鬼話,也只有她才會傻乎乎地信了吧。兩個月,離計劃逼宮的日子還有整整兩個月。這是我最後一次,可以如此灑脫地,心安理得地占有她。我故作醉态,騙了她,也騙了自己。
逼宮的前一天,換她醉在我懷裏,看着月光下她微醺的臉龐,我收緊了手臂,吻了吻她的眼角。她的夢呓裏,我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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