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中的先反應過來,都聚到了馮誠身後。
這事本就是十二中挑起來的,馮誠都一年沒打過架了,他們連續騷擾了一中一個多月,報警又顯得慫,小丫頭既然是一中人,這樣救場也算是不差。
警笛聲響起來,十二中的只能先撤,看着他們都做鳥獸散,石蘿月才走過來拉着馮誠道:“快走吧,警察叔叔可能還要抓你呢!”
衆小弟噗嗤笑了,飛速逃離了現場,石蘿月就抓着馮誠的手腕,一直往家跑。
“誰告訴你的?”馮誠拉住她,聲音很硬。
“我不認識他。”石蘿月擺擺手,“我是碰巧的。”
那是真的夠巧。馮誠本有些怒氣,但現在他已經沒什麽想要生氣的勁頭了。
他覺得脊背酸痛,只有被她攥着的手還有點熱度。
石蘿月看着他,有些傻傻的,低頭看到自己的手腕還在他的手掌裏,下意識甩開,馮誠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石蘿月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緊張起來,“小叔…你受傷了嗎?哪裏疼嗎?”
馮誠搖搖頭,她卻不依不饒,踮着腳想要看一看,沒看出什麽,又繞到他身後看,果然,白色的襯衫和袖子上都有一條棍子印,石蘿月記得還有人拿了棒球棒,心裏緊的慌的難受。
她拽着馮誠的袖子,站在道口打出租車,過了小半個小時才等到一個,馮誠跟着她下車,是離家裏比較近的小醫院,有夜間急診,石蘿月就拽着他往裏面走,馮誠倒是覺得這點小傷根本沒什麽,擦一擦就行了,但是石蘿月似乎不同意。
她坐在一邊,醫生給馮誠上藥,又摸了摸胳膊,送他去拍了片,等檢查結果出來,就直接準備給他吊起來了。
醫生囑咐道:“恢複期間不能用右手,雖然不算太嚴重,但是不注意以後會落毛病。”
馮誠也沒想到會到這個份上,回頭看看石蘿月,她坐在一邊,神情有些凝重,她低下腦袋,馮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石蘿月的頭發軟軟的,他手掌的溫度立刻傳遞給了她,石蘿月詫異地看向馮誠,還沒有說什麽,他便撤了回去。
兩人走到家門口,才發現家中有亮光。石蘿月從客廳的落地窗望過去,看到馮忠坐在沙發上,立刻制止了馮誠進門的動作。
“二爺在家!”
馮誠開門的手縮了一下。
要是讓他老子知道他今天打架了,怕是另一只手會被馮忠親自掰斷。
石蘿月圍着他轉了兩圈,想出了個好點子,把校服脫下來蓋在他左臂上,因為她的衣服尺碼太小,馮誠根本穿不起來,所以只能披着。她小心地打開門,走在馮誠的右邊,穿過客廳的時候,馮忠擡起頭,問道:“怎麽回來這麽晚?”
石蘿月撓撓頭,道:“小叔陪我去買學習用的東西,所以回來的有點晚。二爺今天回家待多久呀?”
馮誠垂頭看着臉不紅氣不喘的石蘿月,挑了挑眉。
馮忠笑道:“回來拿東西,看看你們兩個,學校還習慣吧?一切都好吧?”
“都好都好!”石蘿月碰碰馮誠的腰際,馮誠咳了一聲,“嗯。”
馮忠信了石蘿月的話,讓他們先上樓休息了。等到了二樓,石蘿月才松了口氣,她拍了拍胸脯,準備打開自己屋門的時候,一件校服外套落在她的腦袋上。
石蘿月聞到了藥味,還有少年身上的淡淡的氣息。
她愣了一會,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抱在懷裏,回頭看他。
“蠢死了。”馮誠這樣講她。
石蘿月的表情确實傻乎乎的,但是也不至于到“蠢”的水平。她氣鼓鼓地瞪着她,好像被戳到的河豚。
馮誠彎了彎嘴角。
他說:“謝謝。”
這是時隔多年,馮誠第一次對她笑。石蘿月低下腦袋,把校服抱的緊緊的,小聲道:“不用謝。”
“危險的地方,別去。”馮誠輕輕地留下這句話,就轉身回屋了。
石蘿月聽到關門聲,也回到屋子裏,她把校服挂到衣架上,從衣櫥拿出睡衣,換好之後對着落地鏡,才看清自己發紅的臉。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窩回床上,手機忽然亮了一下,她擡起身子看着消息提示,臉又紅了起來。
小叔:幫我脫下衣服。
石蘿月猶豫一陣,只好發過去一個“嗯”字。她翻下床,蹑手蹑腳地繞到他的門前,才發覺門已經開了個小縫,等她貓着腰進去之後,頭立刻撞上了什麽。
她擡起頭,就看到馮誠的下巴,她支支吾吾還沒說出點什麽,馮誠就把門關上了。
“襯衫的扣子。”馮誠指了指自己領口下的幾粒扣子,“很緊。”
石蘿月只好伸出手,但馮誠沒打算在門口解衣服,轉頭就坐到了床上,石蘿月沒辦法,只好跟過去。
她看看四周,發現這個屋子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十分整潔且“豐滿”。
牆上整齊地貼着海報,看樣子都是漫畫人物,衣櫥旁邊有不少同高的櫥櫃,一邊放書還有不少盒子,一邊則是玻璃櫃,裏面擺着大大小小的塑料人和機器人的樣子…石蘿月是沒見過這樣的房間的,她看得專注,差點踢到馮誠的電腦椅。
她發現馮誠的椅子也很酷。
“怎麽了?”
石蘿月搖搖腦袋,走過去幫他解扣子,随着潔白的肌膚一點點暴露出來,石蘿月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個衣服的扣子口有點細小,一個手确實很難解開,石蘿月解好後,幫他把衣服從身上褪了下來。
馮誠就這樣光着上身坐在她對面,石蘿月低着頭不敢看他。
“怕我嗎?”馮誠把衣服放在一邊,披着自己寬松的上衣,問她。
石蘿月顧左右而言他:“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
馮誠的手搓了搓袖口,像是在盡力表示友好道:“看漫畫嗎?”說着,把床頭的漫畫書遞過去。
這樣的他看着就像好多年前在老家問她吃不吃糖的馮誠。石蘿月看着他手上的書,封面的畫确實很精美,于是抵抗不住誘惑接過來端詳道:“小叔,可以給我看嗎?”
“嗯。”
“謝謝小叔!”石蘿月把漫畫書抱在懷裏,像是得到什麽寶貝一樣,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石蘿月很少看漫畫書,但是這本的封面精美,線條利落幹淨,其實細細看來人物構圖有些誇張,但卻恰到好處。這本單行本漫畫全一卷,由幾個單元故事構成,翻開來,簡單的分鏡,簡單的線條,美好的故事。
時間已經逼近淩晨一點,明天還要上課,石蘿月戀戀不舍地放下漫畫,她劃開手機,看到第一個聯系人就是馮誠。他的頭像就是這個故事的男主人公,黑白線條簡潔明快。
她打開對話框,猶豫一會,還是打下幾個字:【小叔,晚安】在她退出頁面之後,他的消息也彈了出來。
【晚安。】
石蘿月與馮誠正式的聊天記錄産生,兩個人的關系終于變得柔和了些。
有關于一中和十二中的一場“惡戰”,一中的學生不太知道戰事的全貌,大家只是知道馮誠這次挂了彩,也說不好誰輸誰贏。
涼城一中雖然學霸雲集,但是也有不少花錢進來的學生,也就是說,不想學習還是有的是,還有些是早就學透了,他玩別人也跟着玩,最後高考反而一騎絕塵的。
在老師心裏,馮誠就是後者。
馮誠當年中考幾乎滿分被一中錄取,一班響當當的一號,可是不出半年他便開始消極怠工,最後掉到了全校倒數。雖然大部分老師已經棄療,但是部分主任還是相信馮誠的水平,這次他受了傷,又找了個由頭給他進行思想教育,希望他能浪子回頭。
馮誠坐在教導處,倒是坐得直,老師說什麽他都好好聽着,沒有什麽不尊重的舉動,走之前還會鞠一躬。
但馮誠就是不改,你說你有什麽辦法?
高三是獨立的教學樓,馮誠在五樓漫無目的的游走,然後走上天臺,坐在高高的栅欄裏面,忽然想抽一根煙。
他一只手摸摸口袋,又摸出打火機,點了幾次都沒點上。
“阿誠。”孫實冷不丁地冒了出來,馮誠一個手抖,打火機就掉在了地上。
孫實的肺不太好,他在的時候,馮誠不會抽煙。
“我聽說是你跟石蘿月說的。”馮誠說了個陳述句,看樣子是差不多确定了。
“她說我不說就去自己找,我也沒辦法。”孫實坐在他旁邊,拉了拉自己的黑色的一次性口罩,“我說,要不你還是去當兵吧?”
馮誠不太想跟他說這個事,用能動的右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太想。”
“那有什麽生活目标了麽?”
“皇帝不急太監急。”馮誠用鞋邊踢了踢他的鞋。
孫實站起來,揉揉腦袋,“我他媽都要畢業了,以後照顧不到你,你說我這個做太監的能不急嗎?”
“我不能畢業是怎麽?”
孫實笑出了聲:“兩百分的成績請問馮老爺要去哪個頂尖學府啊?”
馮誠垂垂眼睛,沒有講話。天臺的風有些冷,孫實緊緊衣服,收斂了笑意,他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別管別的。”他把口罩拉好,拍拍馮誠的後背,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馮誠摸出口袋裏的煙,他點了兩次,燃了。
煙絲被風吹得七零八碎,到最後馮誠也沒有抽上一口。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